御醫被侍衛一路飛奔帶了過來。
進門連氣都沒喘勻,「快看。」北宮炎不耐煩的說道。
「是。」御醫幾步上前,深吸了兩口氣,手指落在米小七的手腕上,半晌。
「回王爺,姑娘是因為傷重,加上鬱結於心,才會昏倒,老臣開兩副調理的湯藥喝下去,配合金瘡藥治外傷,只要今晚不發熱,應無大礙。」御醫算是把氣喘勻了。
「要是發熱呢?」北宮炎反問道。
「要是發熱的話……」御醫糾結了一下,「發熱的話,老臣留下一個退熱的方子,能退熱就能活……不能的話……」
「今晚留在王府,她活你活,她死你全家陪葬。」北宮炎冷冷的聲音響起,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猛烈的劃過,痛的自己一抽搐。
「老臣定當盡力,定當盡力。」御醫撲通跪在地上。
「滾出去。」
北宮炎大手微微捲起,「去書房拿本王的金瘡藥。」
「是。」白鐵應聲,他是王爺的暗衛一直躲在暗處,王爺和女人親熱的時候也是從來不避諱他的,第一個例外的就是米小七,王爺有話,要是看了不該看的,就挖眼睛。
呼,白鐵早就知道米小七在王爺心裡是不一樣的。
書房裡的金瘡藥是精品中的精品。
北宮炎的書房,自然不是誰都能進去的,白鐵是允許進入的人其中之一。
不多時,白鐵將一個白瓷瓶送到北宮炎手裡。
「綠蘿留下清洗傷口,其餘人都給本王滾。」北宮炎聲音低沉如墨,壓得大家都有些喘不上氣。
竟然有一個女人能夠如此牽動王爺的情緒,到底是好是壞?
白鐵和另一個暗衛黑狸,一起離開,米小七來路不明,身份不明,還有著不同尋常的本事,能夠瞬間打開黃金鎖的人,定是不簡單,而王爺對她擺明了是不一樣。
被人家捆了,竟然沒直接要了她的命……
兩個人互相看了看,都未說話。
大床上。
綠蘿小心的拿著剪子剪開米小七的衣服,看著血肉模糊的屁股,綠蘿忍不住輕輕的抽泣。
「小姐,忍著點。」
一邊清洗傷口一邊心頭抽出的疼著。
北宮炎眉頭緊鎖,竟然把人打成這樣!侍衛真是沒輕重,不知死活,好吧,侍衛大哥表示自己很無辜,王爺,是您吩咐的……
米小七整個過程都沒有醒來,只是小眉頭緊緊的蹙成一團。
上好了藥,綠蘿小心的用乾淨的紗布包紮妥當。
「你也出去吧,準備些清粥小菜,她醒了用。」
「是,王爺。」綠蘿行禮退出。
房間裡就剩下米小七和北宮炎,北宮炎目光落在米小七精緻的小臉上,「米小七,你到底對本王施了什麼法術,竟然會讓本王捨不得你死?」
兩個時辰之後,米小七的臉色明顯的開始發紅。
北宮炎眉頭微蹙,抬手摸了一下,額頭上炙熱的溫度傳來,急忙命人喚來御醫。
御醫診脈之後,即刻開了方子退熱,這可事關身家性命,一點模糊不得。
王府裡名貴的藥材應有盡有,很快藥熬好。
綠蘿小心的端著藥,輕輕的送到米小七的唇邊,連續餵了幾次,都順著嘴邊滑落。
「王爺,怎麼辦?小姐不肯吃藥。」綠蘿急的眼眶都紅了。
北宮炎一撩袍子蹲在米小七的身前,「米小七,醒醒。」奈何米小七就是不搭理北宮炎,隨便你怎麼喊,我就昏昏沉沉的睡。
北宮炎一把接過藥碗,張嘴喝了一大口,單手扣住米小七的下巴,薄唇落下,靈活的撬開她的唇……
好吧,一旁的御醫和伺候的侍女們都目瞪口呆了……
通過這樣特殊的餵藥方式,總算是一碗藥餵下去了,北宮炎長出了一口氣。
一眾人小心的守在米小七的身側。
要是先前說王爺寵愛新姬是傳言,現在可是親眼看到了,王爺何時關心過誰生病,何時為誰減免過刑罰,何時衣不解帶的照顧過誰……
清晨的第一抹陽光落進房間裡,米小七悠悠的睜開了眼睛,「嗯……好痛……」
北宮炎聽見聲音,刷的起身,「御醫。」
御醫在一旁稀里糊塗的睡過去,被這一聲一下子震醒,急匆匆的過來診脈,半晌,長出了一口氣,「姑娘已無性命之憂,外傷多加調理,加上內服的藥,很快就會痊癒了。」
「賞。」
「謝王爺。」
綠蘿見米小七醒來,臉上浮上一層笑意,北宮炎忽然回過神來,想想自己為她做的一切,呼,鬱悶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