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司馬旭澤一直等不到米小七前來,只好每日派人去南夜太子的驛館詢問,得到的答案每日相同,太子殿下和小七姑娘還未回來。
司馬旭澤不得不展開調查,先後將幾位受害者的親信叫來審問,很快得到了第一手的證詞,崔東城全程都跟著司馬旭澤一起參與。
轉眼,五日的時間就過去了。
「崔大人,小七姑娘還沒回來,咱們這個案子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她,您看,咱們是不是要發通緝令。」司馬旭澤詢問道。
「通緝令?司馬大人憑著這些丫鬟們的證詞就要咬定小七姑娘是犯人,未免太過唐突,再說,小七姑娘是被南夜太子帶走的,若是這個時候下通緝令,豈不是將南夜太子裝了進去,若是真的得罪了太子殿下,那可不是好玩的。」崔東城開口說道。
司馬旭澤打了一個寒顫,還真是,南風辰的名聲他自然是聽過的,「崔大人說的有道理,只是眼下馬上就到了皇上下令開審的日子,還抓不到人,如何是好?」
「不是還有一天,再派人去驛館等。」崔東城說道。
「也只能如此了。」司馬旭澤點點頭。
桃花塢。
小七已經在這裡呆了五日。
南風辰雖然鬧了點小彆扭,很快就恢復了常態,時不時佔點小便宜,和小七打打鬧鬧的。
只要南風辰不提要帶小七走,小七都是蠻開心的,桃子已經成熟了,小七拉著南風辰在桃花塢裡摘桃子,做冰激凌,做果醬,釀桃子酒,玩的不亦樂乎。
第五日。
「阿辰,摘那個大的。」小七在樹下對站在樹梢上的南風辰喊道。
身後忽然感到一陣寒風,小七下意識回過頭,正看見臉色陰沉如墨的北宮炎,「阿炎,你來了。」
小七假裝自己沒看到北宮炎的臉色,開心的撲進他懷裡。
北宮炎的身體明顯的僵了一下,雖然他很生氣小七對南風辰的稱呼,卻還是在抱住她的一瞬間心裡的思念抵過了一切,低頭輕輕的吻上她的唇。
「小七,給你桃子。」南風辰涼涼的聲音響起。
小七猛地回過神,輕輕的掙開北宮炎的束縛,「額,放,放框裡吧。」
「這幾日多謝太子殿下的照顧,如今一切都已經查清楚了,本王來帶小七回去了。」北宮炎看著南風辰,四目相對,好吧,依舊是電光火石。
「好,聽說明日大理寺會開堂審案,本宮會去給小七作證,還會帶兩個有力的證人一起前去,到時候小七可以隨便說,我們自會配合。」南風辰開口說道。
「多謝太子殿下。」北宮炎並沒有拒絕南風辰的幫助。
他雖然拿到了一定的證據,但是如果那些人一口咬定小七做了那些事的話,對小七的名譽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對他們的未來很不利。
小七顯然不明白二人說的是什麼,卻也聰明的沒有詢問。
「告辭。」北宮炎牽著小七的手準備離開。
「小七,記得你答應本宮的事。」南風辰看著小七輕笑著說道。
「記得的,阿辰,再見。」小七揮揮手,跟北宮炎一起離開。
三王府,明月閣。
「唔……」小七剛一進門還沒站穩腳步,就被北宮炎直接帶到了床上……
一場激烈的運動之後,小七累的昏昏欲睡。
「在桃花塢呆的不想回來了。」北宮炎酸澀的聲音響起。
小七強打起精神,「又吃醋,北宮炎,不帶這樣的,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把我扔在那。」
「你和南風辰玩的很開心?」北宮炎不答反問。
小七默默的扶額,「沒有的,我和他只是朋友,我只喜歡你,除了你保證不會喜歡別人,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阿炎。」某姑娘直接靠在北宮炎的身上,一陣的撒嬌。
「就會這招。」北宮炎扯唇輕笑。
「有用就行唄,你要是不生氣,快告訴我都發生什麼事了?」
北宮炎這才把幾個女人自殺的事情跟小七說了一遍,又把自己掌握的證據跟小七說了一遍。
「這些人還真是煞費苦心。依你看她身後的人會是誰?」小七問道。
「有幾個人選只是不確定。」北宮炎低聲說了幾個名字。
小七擰著眉頭,略微思考了一會,「不如明天這樣……」
北宮炎鷹眸一亮,點點頭。
翌日,大理寺。
司馬旭澤總算是在升堂之前接到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米小七回來了,而且當即表示自己願意上堂接受審問。
崔東城陪在司馬旭澤的身邊,二人共同接的案子,自然升堂的時候也是並肩坐在桌案後面。
北宮炎和米小七並肩到來。
另外還有四位死者的家屬前來旁聽,四人看見北宮炎身側的米小七,皆是怒不可遏,恨不得上去撕碎了她,卻礙於北宮炎的面子,不敢輕舉妄動。
這邊司馬旭澤正要喊升堂……
忽然門外的衙役急匆匆的進來稟告。
「啟稟大人,南夜太子殿下,蔚藍公子以及魏家大小姐到。」
「請。」司馬旭澤急匆匆的起身,這幾位又是來幹嘛的。
南風辰和蔚藍一起並肩走了進來,魏紫衣跟在二人的後面。
「下官見過太子殿下,蔚藍公子,魏小姐……」司馬旭澤恭敬的行禮。
「司馬大人免禮,本宮和蔚藍公子以及魏小姐聽說,小七被人冤枉,特來旁聽,司馬大人不會介意吧?」南風辰優雅的開口,目光落在小七臉上,明顯的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前幾日不曾有過的那種安穩和快樂,心口瞬間覺得不舒服。
「自然,自然,來人看座。」司馬旭澤急忙吩咐道。
有衙役搬來三把椅子,三人落座。
三人過來給小七做時間證人的事,北宮炎跟小七說過,所以小七並不意外。
「升堂!」司馬旭澤高聲喊道。
兩旁衙役喊著威武……
「來人,帶證人。」司馬旭澤默默流淚,本該先帶嫌犯,奈何嫌犯的背景太強大,自己根本惹不起……
衙役應聲很快帶過來四個丫鬟,並排跪在一起。
分別是婉美人、影夫人、豐雪兒、以及側妃侯新月的丫鬟。
婉美人的陪嫁丫鬟以及撞頭而死,此時跪在地上的是婉美人的另一個丫鬟。
「堂下證人,都是何人?」司馬旭澤問道。
「奴婢柳葉,是婉美人的貼身丫鬟。」
「奴婢菊兒,是影夫人的貼身丫鬟。」
「奴婢梅紅,是雪主子的貼身丫鬟。」
「奴婢白玉,是側妃娘娘的貼身丫鬟。」
「你們幾人有何話要說?」司馬旭澤問道。
「奴婢等有話要說……」
四人一開口都淚流滿面,哭的那叫一個悲悲切切,然後開始哽咽的講述,自家主子的不幸遭遇,自家主子是多麼的不善爭寵,安心居住在王府一隅,卻被米小七咄咄逼人,屢次羞辱,後來自家主子才會不堪受辱自盡而亡。
一旁旁聽的四位大人聽說自家女兒的悲慘遭遇真是恨得牙根直癢。
「竟然有這麼善妒的女人,王爺,一定要給臣等一個公道!」吏部尚書侯俊傑悲憤的說道。
「事情若真如她們所說本王自會還幾位一個公道。」北宮炎冷冷的應聲。
「王爺,如今人證物證俱在,難不成王爺還想袒護米小七!」右金吾衛王大人憤然出聲。
在他們看來,北宮炎就是在袒護米小七。
「幾位大人無需激動,小七自然能證明自己是無辜的。」小七自動自覺的走到了堂下,目光落在幾個丫鬟的臉上,她們一個個哭的悲悲切切的,卻每個人的眼神中都沒有悲傷的情緒在,她們只是在做戲,而且戲演的並不好,至少她們自己並不曾入戲。
「司馬大人,可否允許小七自證清白?」小七抬眸看著座上的司馬旭澤。
司馬旭澤一句話噎在嗓子口。
「司馬大人,七姑娘曾經在貢茶案中幫助王爺抓住欽犯白慕凡,她的能力下官等有目共睹,若是七姑娘能證明自己清白,咱們也免得冤枉了好人,讓真兇逍遙法外。」崔東城適時地開口說道。
司馬旭澤知道自己是拒絕不掉了,只好開口應聲,「七姑娘,請。」
「多謝大人。」小七微微頷首,轉身看著跪在地上的四個丫鬟。「幾位姑娘不必緊張,如實回答小七的問題就好。」
四人互相看了看,沒敢出聲。
「你是,柳葉,婉美人的貼身丫鬟?」小七問道。
柳葉緊張的點點頭。
「你說我,曾經出入落風園,那麼我最近一次去落風園是哪一天?什麼時候?」小七問道。
柳葉顯然被問得一愣。
「姑,姑娘,經,經常去,奴婢記不清日子……」柳葉斷斷續續的說道。
「柳葉姑娘,並不是要你說出我每次去的時間,我問的是最近的一次,也就是婉美人自殺前我是哪一天去的,既然你說我屢次羞辱婉美人才令她不堪屈辱自盡而亡,那麼你又怎麼會記不得我最後一次出現的時間,以及我最後一次出現的時候所說的話呢?」小七淡淡的問道,沒有一點威脅的語氣。
柳葉緊張的手心微微出汗,「奴婢,奴婢,記得是美人自殺前的那天下午。姑娘一進門就對我家主子冷嘲熱諷,說我家主子注定孤獨終老。」
「哦,落風園住這那麼多的人,為什麼我只去找你家主子呢?」小七眨眨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