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鄧元覺瞭解並不是太多,甚至以前都不知道有這麼一號,這幾天隨著八大天王的出現吳用他們才跟我說起。
鄧元覺,八大天王之一,綽號寶光如來,身高力猛,曾與魯智深大戰50餘合不分勝負,為花榮箭殺。
要去找這樣的猛男,我覺得最好是兩種選擇兩手準備,兩種選擇:要麼約齊林沖張清他們,有必勝的把握再去,要麼光棍一點,單槍匹馬去會會他;兩手準備——自從我成了神仙預備役後的第一天,我就買了兩份人壽保險並放在了家裡最明顯的位置,受益人分別是我父母和包子……
鑒於我們要去找的人未必就是鄧元覺的情況,我決定只帶李師師去,並很快制定好了作戰計劃:可以只讓她出面嘛!
李師師現在可是大忙人,五人組看似自打來了就都在玩,但就屬人家玩得最全面,最高級,李師師現在錢包裡揣著各種購物卡、健身卡、俱樂部會員卡,出門前先化妝,打粉底,描眼線,擦唇彩,有時候走秀有特別要求自己就能化出煙熏妝來——就是真跟煙熏了似的。
總之,要不是她那天使的面龐和魔鬼的身材都深深的出賣了她,走在街上根本就是一十足的普通現代人。
這小妞很隨意地穿了一件t恤就跟剛從電視廣告裡走出來一樣清風拂面,惹得路人紛紛側目,不過看樣子真的很忙,她是一邊接電話一邊朝我走來的。
她走到我跟前正好打完電話,我打量著她,不禁嘖嘖稱讚:「真漂亮,難怪俗話說愛江山更愛美人呢。」我拍了拍髒了吧唧的麵包車說,「表妹你要答應跟我私奔這車我都能不要了。」
李師師瞪我一眼:「快走吧,別貧了。」
路線我已經打聽過了,神光機械廠在南郊,以前還真沒聽說過,一路走一路問居然也不難找,到地方一看是個破舊的工廠,廠名那個「光」字已經掉了,院子很寬敞,角落裡到處堆著預制板,傳達室小黑屋的玻璃糊得什麼也看不見,也不知道是誰在上面用手劃出一巴掌大的了望口,我們下了車剛往裡走了兩步,一個老頭就從門房裡衝出來,粗聲粗氣嚷:「你們找誰?」
我想也不想就說:「我們找鄧師傅。」
老頭順手抄起瓢涼水來邊喝邊說:「這沒姓鄧的。」
我說:「怎麼可能……」但我立刻想到鄧元覺在這未必就叫這個名兒,我馬上說,「那可能是我記錯了,我們要找這人大概有1米9高,很壯實,頭髮很短,您幫著想想是誰?」
老頭不耐煩地說:「別處找去。」說著就要往屋裡鑽。
李師師急忙迎上去說:「大爺,我們說的這位大哥他救了我的命,我今天來是特地感謝他的,請您一定幫我這個忙。」
老頭端著水打量著李師師,問:「真事?」
李師師加油添醋地把她那天的經歷一說,說到最後,眼淚晶瑩地掛在睫毛上,就是不掉下來,起到了很好的迷惑作用。
老頭叉著腰說:「要是這事啊,我就跟你們說說,你們要找的八成是寶金,金子這人,對兄弟是沒的說,仗義,就是脾氣太暴,一上街就跟人打架,因為這個找到單位來的多了去了。」
我問:「寶哥他人呢?」
老頭歎了一聲:「哎,也不知為什麼,前一個月突然辭職了。」
「啊,他說什麼沒有?」
「什麼也沒說,鋪蓋卷巴了卷巴到門口這也送我了,他知道我老寒腿,冬天難熬,哎,金子要說是好人吶。」
我忙問:「他老婆孩子有沒有?」
「沒有,光棍一個人過,父母也都早早過世了,就有個兄弟還不在本地。」
我額頭汗下:「那這麼說是聯繫不上了?」
「是,沒辦法了。」
一個多月以前,剛好是好漢們到的曰子,寶金這個時候辭職,蹊蹺啊。
我索姓就多瞭解點情況,問:「寶哥家是外地的嗎?」
「不的,從小在我眼巴前長大的。」
「那他功夫怎麼樣,是不是幾十號人近不得身前?」
老頭嗤的一笑:「他有個屁的功夫,有把子力氣是真的,不過也經常叫人家三五個人揍得鼻青臉腫的。」
我越聽越迷糊,從小在本地長大,沒練過功夫,除了一個月前神秘失蹤,這人沒半點鄧元覺的樣子啊。
我說:「大爺,您有我寶哥的照片嗎,說不定咱們說的不是一個人。」
老頭揮手道:「看什麼照片,一個大腦袋圓得跟球似的。再說我們全廠除了他就沒一個超過1米8的。」
李師師暗暗拽了我一下,低聲說:「就是他!」
我跟老頭說:「那最後再問您個事,他信佛嗎?」
老頭一聽這個來氣了:「他信個毛,以前我小屋裡供幾個白泥做的菩薩全讓這小子偷了去當粉筆亂寫亂畫了。」
「……謝謝您。」
在回來的路上,不得其所的我問李師師:「你信投胎轉世嗎?」
「以前不信,現在難說。」
「什麼意思?」
李師師笑道:「既然我們都能來到一千以後的現在,還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
我點頭:「也是,可怎麼看寶金也不像是鄧元覺啊?」
李師師道:「是你把自己逼的死路上了,誰跟你說我見的那人就一定是鄧元覺?」
我說:「不管是誰,至少現在的寶金突然很能打了,聽老頭說,以前的他也就剛能打過我,還得是我不拿板磚的情況下。」
「難道是傳說中的開竅?或者是因為見到了故人忽然回憶起了往事?」
「那就更不對了,現成的例子擺著呢,張冰怎麼什麼也沒想起來?」
「……可能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想起來了。」
我說:「我怎麼想不起我上輩子是誰呢?」我摸著下巴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自己,「估計不是潘安就是宋玉,要麼是趙子龍,肯定差不了。」
李師師笑道:「表哥你覺得他們三個誰是用板磚的?」
我反駁道:「板磚怎麼了,哎對了,你幫我想想歷史上誰是用板磚的?」
李師師道:「哪有?」
我想了一下說:「藺相如不就是麼,舉著板磚嚇唬胖子他祖宗:丫你不把場子還我我讓你看看什麼餡的?」
李師師滿頭黑線:「人家那是何氏璧!」
「就是,何必呢,不就是塊板磚嗎?」
李師師:「……」
我一看表,快6點了,我說:「咱在外邊找地兒吃飯吧,把你嫂子他們都叫上,就當給你和邦子壓驚。」還沒等她說話,項羽一個電話打過來,開口就說:「今天咱外邊吃吧,把所有人都叫上。」
「英雄所見略同啊。」
「師師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把她帶上我就不另通知了,你們現在來鴻慶樓,張冰請客。」
掛了電話我自言自語說:「張冰請的什麼客?你最近見過她嗎?」
李師師說:「沒有,覺得挺對不起她的,不知道該怎麼跟她相處了。」
我們到了地方,我報了張冰的姓名,服務員把我們帶上3樓的大雅間,張冰在門口站著,項羽背對著我們坐在離門口最近的一把椅子上,張冰一見李師師就親熱地衝上來給了她一個擁抱,說道:「謝謝你能來。」她放開如墜雲霧的李師師,面對著我,我十分期待地說:「是不是給我也來一個相同待遇?」
張冰微笑著跟我握了握手:「也謝謝你能來。」
我撇了撇嘴,跟李師師進來坐下,屁股還沒熱,就聽張冰招呼人的聲音:「歡迎你。」緊接著房門那光線一暗,一個小巨人低頭進了來,正是張帥。
我就納悶了,既然是張冰這麼正式的請客,幹嘛請來這麼一位尷尬人物。張帥見了我們也挺不好意思,靜靜地坐下喝茶,項羽陰著臉不說話,我和李師師對望了一眼,感覺今天這事有點不尋常。
好在走廊裡很快就傳來了嘻嘻哈哈的聲音,劉邦帶著黑寡婦來了,他留下黑寡婦在門口和張冰寒暄,嬉皮笑臉地逛蕩進來,坐在項羽邊上,摟著他肩膀低聲說:「你今天又在這鴻字頭的地方請客,不是要對付我吧?」
劉邦他們的到來馬上激活了氣氛,正在我們相談正歡的時候,只聽張冰疑惑的聲音:「你……來了?」我探出半個身子一看是倪思雨,張帥急忙站起來:「她是我叫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