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劉邦,我都不知道該不該介紹太多曹沖的情況,畢竟曹衝他爹把劉邦建立的大漢朝禍禍得夠戧最後滅亡了,好在劉邦絕不是個好奇心很強的人,他除了知道自己把胖子的江山禍禍了以外並不關心自己的江山後來被誰禍禍,從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層面上講,曹沖和嬴胖子到是應該多親多近,不過歷史並不是我們這些小白能理解的,一個人要橫起造另一個人的反,多半不是因為私仇,按達爾文的說法,人類的起源其實就是一小幫混得馬上要仆街的猴子,往上使勁推,誰還沒和誰發生過點關係呀,你給我借半個桃,我給你借塊石頭砸榛子什麼的。
我在介紹秦始皇和項羽的時候就是隨口跟小傢伙說的,不得不說我還是把曹沖當成了一般的小孩,一般的9歲小孩他知道誰是秦始皇誰是項羽嗎?可我沒想到曹衝他是一個通古博今的小孩,這也難怪,不管曹是殲雄還是梟雄,他對孩子的家教是很嚴的,曹沖熟知歷史並不希奇。
曹沖抬起頭仰望著項羽說:「霸王叔叔,我父與眾謀士經常說起你呢。」
項羽不禁笑道:「哦,他們怎麼說?」
曹沖從李師師懷裡跳到地上,說:「他們說你這個人,一輩子只打過一場成名仗,那就是在漳河邊上破釜沉舟,但其實來講這乃是兵家大忌,不經計算一味胡打,如果當初你失敗了那就是全軍覆沒的結局,連以圖後計的資本也沒有了。」
我們見他這麼大點小孩兒,叉著腰侃侃而談,都大樂起來,項羽失笑道:「你父親說的很對。」
曹沖轉過小臉又對劉邦說:「至於劉邦叔叔……」
劉邦哈哈一笑:「喲,還說我了?」
「我父親說劉邦叔叔善有知人之明,在逆勢之下能無所不用其極,乃是為君者的典範。」
劉邦滿頭黑線,嘀咕道:「這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
曹沖最後總結道:「我父親說,當年項叔叔如果只是一支軍隊的首領,破釜沉舟之舉還當得起驍勇二字,但你既然胸藏天下,那這麼做就是蠻幹了,所以,為將者,當學項羽,為君者,當學劉邦。」
項羽和劉邦相互看了一眼,都暗自點頭,秦始皇聽他一通劉邦項羽的說早繞暈了,拉著劉邦問:「你們當年咋回絲(事)麼,跟誰打仗捏?」
我們急忙一起把話題岔開,項羽和劉邦現在已經對曹這個人很感興趣,一起問:「你父親還說什麼了?」
曹沖爬在椅子上坐下說:「他說的可多啦,可是我大多都不同意。」
我們都是一陣暈眩,齊聲問:「他跟你說什麼了?」
「他說天下有才之士多矣,為我用者,厚祿留之,不為我用者,殺之。」
我問:「啥意思呀?」
李師師道:「意思就是肯你幫你的都是朋友,不肯幫你的就要想辦法弄死也不能讓他給別人幫忙去。」
這時包子蹬蹬蹬邊上樓邊說:「這老曹是怎麼教育孩子的呀?」顯然她是聽了個零星大概。
曹沖笑瞇瞇地說:「所以我不同意他說的,肯幫我們的固然是我們的朋友,可不肯幫我們的我們也要弄明白他為什麼不肯幫我們,如果人家說的對,也起到了警示我們的作用呀。」
項羽低聲歎道:「這孩子仁慈睿智,這才是王道之君的風範啊。」然後他就和劉邦還有嬴胖子一起慚愧了半天。
我小聲問李師師:「曹有個這麼好的兒子,為什麼還要感歎『生子當如孫仲謀』呢?」
李師師抿嘴笑道:「現在看來這多半不是句好話。」
我點頭深表同意。本來我就一直挺納悶為什麼曹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現在想,他跟孫權打了老半天仗,一點便宜也沒佔到,氣急了,於是是罵孫權:你丫是我兒子!
我讓李師師帶著小曹沖各屋看看,熟悉一下各種設施,可能是天姓使然吧,小傢伙一下迷上遊戲機了,我板著臉跟他說:「以後每天最多只許玩半個小時,知道沒?」
雖然隔著一千多年,但我就當老曹把兒子托付給我了,我可得盡職盡責,不能讓孩子荒廢了,我決定等小象能認識簡體字以後就給他看《企業管理》《現代厚黑學》什麼的,現在不是孫子兵法都能改寫成企業文化嗎,有了老曹那一套理論做基調,再加上小象的智慧,22歲以前進福布斯排行還不跟玩似的。
吃飯的時候我把給小象找學校的事正式提上了曰程,包子說:「小象的戶口問題怎麼解決?」
一句話把問愣了,現在沒戶口不但上不了學,還有那以後怎麼辦?做一個假的顯然是不行的,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項羽說:「去什麼學校呀,馬上步下的功夫,俯瞰天下的氣概,哪一樣能從學校學得到——尤其是現在的學校?」
李師師笑道:「那項大哥就把小象收了弟子吧。」
項羽道:「可以。」
我急忙說:「表妹,你還得把文化課抓起來。」光跟項羽學,十幾歲就殺人這受不了,等曹衝到了叛逆期,還不把跟他搶小對象的男生都滅了?
劉邦說:「等閒了就跟我和天鳳出去做做小買賣,見識一下民間疾苦,對以後也有好處。」
荊軻用筷子插著碗裡的飯說:「我的功夫不行,等我找個人教你劍法。」我知道他說的是趙白臉,趙白臉的身手我也見識過,教給孩子確實有用,因為我們家小象可是奔著世界首富去的,以後說不定遭人綁個架啊什麼的,現在那些暴發戶的兒子不是還從小學防身術呢嗎?
這就頂如五大高手裡有四個已經答應把自己的本事傾囊相受了,我們一起看著秦始皇,等他表態,秦始皇用胖手摸了摸曹沖的腦袋,笑呵呵地說:「等會餓(我)把調30個人滴辦法教給你起。」
小曹衝開心道:「好啊好啊。」
我們:「……」
吃完飯我通過座機接了一個電話,聽聲音那人大概40開外,他聲稱是李河的朋友,希望跟我見個面,他就在我家樓下。
我知道其實是國安局有事找我,我夾著抽了半根的煙走到樓下,一看對面停著輛老氣的紅旗車,我走過去打開車門往裡面看了一眼,見駕駛上坐著一個發福的中年人,頭髮略現禿頂,滿臉和氣,像是某縣城的稅務局局長。
中年人笑瞇瞇地說:「強子,還認識我嗎?」
「啊?」聽他這意思我們像是很熟一樣,可我確實是第一次見他。
中年示意我進來坐,他說:「我提醒你一下,前段時間,你拎著一個寫著『梁山好漢』的牌子去火車站接人,我就在你旁邊站著,然後我們還聊了幾句……」這下我想起來了。
我本來是想忍住的,但最後還是喊了出來:「靠,你們國安局都是這麼神出鬼沒的嗎,從那會就開始盯我了?」
中年人急忙擺手:「沒有沒有,我那次是真的去接我老婆偶然才遇上你的,後來武林大會期間上面派來個任務,讓我準備接手擴建一所學校,我一看檔案,嘿,老熟人啊,不光是你,還有你們那個『梁山俱樂部』不少人都在,最讓我驚奇的是,他們不光人像,連功夫也像,就說那個雙槍將董平吧,經過我們目測判斷,他的左右拳居然也比一般選手平衡。」
他能叫出董平的名字來並不奇怪,我在接到好漢們以後他們自我介紹時我們兩個是同時在場的,只不過他以為那是一場遊戲而已,但他在國安局訓練出來的素質還是起了作用,凡他見過的人聽過的話都牢牢印在腦海裡了,我估計他腦袋的內存起碼100g以上。
我正不知道該說什麼呢,中年人朝我伸出手很隆重地說:「我姓費,最早一直是處理國際關係的,因為老說『thankyou』,所以得了綽號叫費三口,你以後叫我老費就行,還有,你們的俱樂部真是給了我們一個驚喜。」
我茫然地跟他握了握手,說:「找我什麼事?」
「是這樣,擴建育才的具體事宜以後就由我跟你聯繫了。」
我還是很懵懂地問:「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費三口呵呵一笑說:「我現在的公開身份是某單位的會計師,也負責一些上面派下來的分支任務,你知道,『國家安全』其實包括『安全』和『利益』兩個方面,我主要處理後者,所以跟我打交道你完全不必要有壓力,說句白話我就是往你手裡塞錢的,哈哈。」
我有點豁然地說:「小c他們主要負責專政人民公敵,你負責處理人民內部矛盾?」
老費又笑了起來:「你這麼理解我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