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人啊!這是打仗來了還是要飯來了,人們常說臨陣磨槍,我們這倒好,直接上陣繳別人已經磨好的槍……
他們這一出來,金軍中有沉不住氣的也都各兵器殺出來,畢竟都是勇悍的軍人,哪能受這個氣,在一陣胡打中,就聽十八條好漢亂七八糟地說:「我要使錘的,你怎麼用刀跟我打啊?」「喂,你去換一個使棍的來」……
十來分鐘之後,第一批出來的金將基本上都兩手空空回去了,好漢們每人繳了三四件兵器,開始分贓,裴元慶抓著幾件傢伙高舉著喊:「誰那有錘,我跟他換。」單雄信急忙說:「我這有我這有,你那狼牙棒給我。」……
金軍尚勇,其中著實有不少使棍和使錘的,好漢們收穫頗豐,每人都拿到差不多滿意的兵器,又都嘻嘻哈哈地回來了。
等陣前恢復了平靜,金兵金將一個個鼻歪口斜面面相覷,他們的副帥粘罕鐵青著臉,撥馬往前走了幾步,叫道:「讓你們主將出來說話。」
我看沒人搭理他,就上前道:「什麼事兒?」
粘罕忿忿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我笑道:「成分比較複雜,一時跟你說不清,但我們梁山的兵馬已經如期到了。」
粘罕哼了一聲道:「好,我這就去請示主帥,把你們一舉蕩平!」
我擺手道:「你們敢不敢等我們幾天,我們的人馬還沒有集合完畢,這只是一成不到。」
粘罕氣極大笑:「好個一成不到,既然我們主帥跟你約好10天之期,那我們就再等你7天,7天之後,我要親自帶兵和你決一死戰!」
我猜粘罕要知道我沒騙他肯定不會這麼說,帶著25萬人馬還說一成不到,自然任誰都不會相信,而金軍新敗,正好需要時間回去重新鼓舞士氣,所以粘罕才敢擅自答應7天之期。
粘罕正要帶兵回營,我說:「一定要打嗎?你回去讓你們大帥把我媳婦和李師師放了,咱們兩家罷鬥怎麼樣?」這會那275萬人還沒動身,收兵還來得及。
粘罕頭也不回,氣咻咻回營去了。
接下來只能是等待,過了今天晚上12點要等劉老六給我兵道口令,我那800萬(號稱)軍隊才能趕來。
到晚上11點半,劉老六還沒動靜,我坐臥不安,又等了十幾分鐘,我再也忍不住把電話打了過去,聽聲音劉老六好像在吃飯,間或還有吸溜酒的動靜,電視聲音開的很大,不時傳來陣陣歡笑和鼓掌,大概是在看相聲小品之類的節目,我急道:「還有心思喝酒呢,口令到底是什麼呀?」
劉老六茫然道:「什麼口令?」
「兵道口令!」
劉老六一拍腦袋:「差點忘了。」
我無語……
劉老六問何天竇:「咱口令是什麼呀?」
何天竇:「不是還沒設呢嗎?」
劉老六:「那現設一個?」
何天竇:「嗯,設個不容易破解的,別讓秦朝的兵跑到三國去。」
劉老六:「那設個什麼呢?」
這時就聽電視裡有個小品演員扯著嗓子喊:「五毛倆,一塊錢不賣!」
劉老六頓時有了主意,跟我說:「口令就是五毛倆,這是入口的口令,等到了宋朝再喊一塊錢不賣,記住,這是局域通道,除了宋朝,別的地方去不了。」
五毛倆,一塊錢不賣……好深奧!
掛了電話我看時間差不多了,於是開始跟各個朝代通話,我聲嘶力竭地喊:「口令是五毛倆,一塊錢不賣!請速速發兵,請速速發兵!」
早先我已經在項羽那和唐朝各放了一個信號增強器,除了跟秦始皇說話比較費勁以外,其他人都很順利地接到了口令。
這一晚注定是不平靜的一晚,800萬(號稱)軍隊侍機而動,25萬秦軍長途跋涉,30萬楚軍曰夜兼程,60萬唐軍盔甲猙獰,60萬宋軍已與我們呼吸相聞,30萬蒙古騎兵也已經集結完畢整裝待發,最後是70萬明軍從現明朝的首都南京出發……
巨變前的夜晚又是平靜的,龐大的金軍聯營和梁山在平靜中對峙,說實話我心裡有點沒底兒,幾百萬人的軍事行動,誰知道半路會出什麼意外,就憑這「五毛倆」實在是懸!但看金軍倒是滿有把握的,80萬對25萬,他們需要的只是一個合理的作戰計劃就可以把我們打垮。
凌晨3點多的時候,金軍聯營的西部忽然天現異色,隱隱有兵器磕碰和馬蹄的聲音,凌晨5點,梁山的探子和金軍的斥候幾乎是同時發現:在那個方向已經有一支人數60萬的軍團集合完畢,但看服色無法辨認是哪[***]隊,既不是西夏,也不是吐蕃,更不是大理。從來向同樣無法判斷,西邊無論如何也找不出一個可以派出60萬軍隊的強國……
不知底細的金軍自然是大為慌亂,這一點從他們營盤驟然燈火通明就可以看出,我也比他們好不了多少,雖然知道是救助到了,可不明白到底是誰的兵先來了,這就像很多朋友都答應給你借錢,你帳戶上多出一筆巨款之後你一時無法判斷是誰寄的一樣。
秦瓊拿過地圖研究了半天,笑道:「應該是我大唐的兵到了,我這就繞過去看看。」
我把一部手機插進他胸甲裡,安頓道:「二哥,要真是咱的隊伍那就辛苦你帶軍了,不過要記住一點,圍而不打,金兵要來搔擾給他們點苦頭吃就是了,後一步等人到齊了再說。」
秦瓊道:「這樣的話,最好是能擺陣……」他說著話,眼睛一個勁往定彥平身上掃,要說擺陣,定彥平的一字長蛇陣當年讓瓦崗的人吃盡了苦頭,那是這裡的行家裡手。羅成會意,親熱地拉著定彥平道:「乾爹,這就得勞煩您老人家再把那個長蛇陣擺一回了。」
定彥平甩開他道:「還用得我擺嗎,你不是都會破了嗎?」
羅成賠笑道:「那還不是您教的好麼?」
眾人都笑了起來,大家都知道羅成當年是美美地陰了老定一把,從他嘴裡套出了長蛇陣的破法和單槍破雙槍的秘訣,可是要論擺陣,老定還是不二人選。
定彥平聽說有60萬人給他擺佈,也是躍躍欲試,正好借坡下驢,老頭朗聲道:「擺陣需要幾個猛將作陣眼,誰跟我走?」
梁山的土匪們是再也忍不住了,爭先恐後道:「我去我去。」
一大幫人叫嚷著擁出去了。
十八條好漢裡跟著秦瓊去了一半,宇文成都和楊林等人都留在了我這邊,我定睛一看,見尉遲敬德也沒走,這可是興唐的班子呀,我奇道:「恭哥,你怎麼沒去呢?」
尉遲恭勉強笑道:「那邊有叔寶一個人足夠應付了。」
我想了想便即恍然,秦瓊和尉遲恭都是元帥的料子,其實要說戰略方面還是尉遲恭要成熟一些,只不過秦瓊人氣旺,所以一直是他掛主帥,尉遲恭過去那邊難免尷尬,我安慰他道:「正好,等朱元璋的人來了你幫我帶著。」
尉遲恭欣慰地點點頭。
秦瓊他們早上出發,直到中午才打回電話,重新掌軍的秦元帥英姿勃發道:「確實是咱大唐的兵馬,我已經給金兀朮下過戰書了,咱不能不宣而戰,再說也好好給他一個威懾。」
我說:「嗯嗯,就是。」
對於突然莫名其妙就多出60萬敵人的金軍,可以看出他們也確實感到了壓力,從我們這裡看就能見到金軍大營裡行色匆匆的人馬有很大一部分在往西調動,梁山在他們正東,唐軍在他們正西,如果我們現在兩邊一夾,金軍會非常被動,但金兀朮果然不簡單,也不知怎麼做的工作,金兵看上去情緒還算穩定,只是忙還沒有亂。
下午,我收到一封金軍的勸降信,當然,事到這會金兀朮肯定沒真抱什麼希望,這無非是打擊敵人士氣的一種手段罷了。
信上說,弱宋的滅亡已成定局,我們不該逆天而行,把一群烏合之眾和無辜的農民武裝起來做無謂的頑抗,如果早降可免我一死云云。
我很憤怒,我就不明白姓完(顏)的小子為什麼抓住農民這倆字不放,農民怎麼了,歷史上最凶悍的隊伍哪個不是由農民充大梁的?再說他這麼形容梁山還能說得過去,這麼說唐軍可就強詞奪理了,唐軍的裝備華美而務實,雖然又過了幾百年,可絕對還能算當時世界上數一數二的豪華配置。
傍晚,正北方風起雲湧,當夜色再次降臨的時候,梁山探子飛馬來報:「北方20里以外忽有大批不明武裝出現,人數約在30萬左右。」
吳用判斷了一下方向,篤定道:「是蒙古人。」
我笑道:「金兀朮不是嫌咱是農民嗎,這下好了,牧民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