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羅道:
一聲小心、水靈已隨即搶前,一爪緊捉神將正要戳向步驚雲眉心的手,小青亦毋庸怠慢,同時配合水靈行動,兩姊妹二人四手,俗把神將的奪命之指強拉向後!
他終於完全崩潰了!
「主人,你何必如此妄自菲薄?你這樣未免太抬舉神母了!神母只是一個對步驚雲及雪緣過分心軟的賤婦,根本不足為慮!」
「伏」的一聲!步驚雲驀然又以其「雲蹤魅影」從天而降!他,竟然不惜以自己的「排雲掌」迎向神將此指!
有一頭鷹劃空飛過!
好狂好霸好恐怖的惡魔!神將一指落空,卻未乘勢出擊,只見神情惘然的他驟見那五名村民在地上爆至稀爛的腦袋,驀然一把抓起其中一團腦袋便往咀裡大嚼起來!
神行大保氣定神閒地頷首,道:
奇事驀然發生了!
「那……主人,我們這盤棋局豈非……輸定了?」
是的!無論神交如何恐怖,他也曾經幫過步驚雲及雪緣,也曾為雪緣流過一滴惡魔的情淚!剛才叵非步驚雲也料不到自己這一掌竟可斷崖,相信,他也不會刻意要已受人操控的神將再墮進冰冷的地獄之中……
「另一個人!」
然而,剛才步驚雲面所向披靡的殺人凶器,所使的絕不是神母傳他的五成移天神訣,更非一直深藏其體內的摩訶無量,而僅是雄霸傳他的「雲蹤魅影」。步驚雲,竟可將雄霸的武功使得如此出神入化,如此巧絕無比,這一招量似有青出於藍之勢,他練武的天資,簡直看得小青及水靈深深咋舌!
步驚雲一看此條人影不禁眉頭深皺,此條人影不是別人,正是小!
那人,就是真正的「冤家」!
神母說著一手搭在雪緣的屍身上,說也奇怪!經她一搭之下,雪緣的屍身隨即冒出裊裊輕煙,一直籠罩她身上的寒霜,竟然開始消融!
「攝於天滅,」
死!神!
卻是上天下地唯其獨尊的神將!
然而如今!
凶羅聞言不忿的道:
只是,以快論快,小青雖然不應可及時搶前,但,其實在適才小靈被神將攻擊之際,小青已盡自己全身力量撲前要求其姊,儘管給步驚雲搶先一步,惟她實已掠到水靈及死神之畔,故在此危急關頭,她終於能及時為死神擋此一擊!
神行太保點頭道:
她真的如神母所言,已經……死了?
她騙了她最疼惜的兒子步驚雲,還有小青和水靈!
這一掌,死神原想將神將逼開,誰知掌一放,此掌的剛猛竟大出死神意料之外!他,居然一掌便將整個雪崖斬!
「是的!神母累積了百多年的智慧,實在是一個下棋的最佳對手!這盤棋局,我還未下子,她卻早已預見了我每一子每一著!」
真正的摩訶無量,還未完全發揮?
密室雖然昏黯,瞧不清被扯下面皮的屍身到底是何模樣!惟仍依稀可辨,這具屍體的臉,根本就不是——雪緣的臉!
死神的手!
「可是——」
青!
「是……神將?」
「晤。我的想法就是,神母,她身負的五成移天神訣及滅世魔身,論力量雖然遠遜於我,但右論心思之算盡,部署之慎密,她簡直已可直追當中的『神』,與我——」
即使以為「他」已死了,
神母為何愈說愈語無倫次?但疑團很快就解開了!她,猝地往雪緣屍身的面上一抹,赫聽「裂勒」一聲……
「悲哀的時候已經過去,是開始行動的時候了。」
看來,神母所佈的這盤棋局,真的正式開始了……
這具屍體原來並非真正的雪緣!
水靈更是一怔!緣於她極清楚其妹功力,其實比她更弱;既然連步驚雲自己亦無法可避的一指,小青就更無法可「及時」攔在死神身前為其擋此一擊!
暴吼聲中,神將這次居然並非攻向步驚雲,他,赫然攻向水靈!
然而,與其說小青為死神擋此一擊,倒不如說她代替步驚雲死在神將這指之下!因為神將這一指,她決計沒法可擋!
他的最強情敵
步驚雲與小青、水靈勢難料到,他們三人甫抵海螺溝一帶的一條村,便已遇上一個他久違了的人——神將!
步驚雲道:
「因為,我還有最後一著!」
而是打回來的!
「神母為阻千神劫而部署的這盤棋局,不惜以其疼愛的兒子步驚雲作為主力棋子,可是最後定會發覺……」
「腦漿!」
然而,可以嗎?神將一指便能隔空刺爆五人腦袋和一個雪丘,這份匪夷所思的修為,水靈真的可以抵擋?
神將為何會突然抽指不殺小青?
水靈雖然略帶妖嬈邪氣,向來卻較小青冷靜成熟,惟此刻聽其語氣竟似異常納罕,就連步驚雲亦不禁暗感奇怪,究竟她要他看些什麼,於是緩緩順她所指望去。
如今被人操控的他,已是真正的惡魔!
「哈哈哈哈……」
死神能名震天下武林,絕不是在江湖「混」回來的!
既然這具女孩屍體並非雪緣,那……真正的雪緣如今又在哪裡?
就像神將!
步驚雲一看天色,只見週遭的風雪已逾刮愈大,逐漸難以視物,正要決定應否找一個地方先避這場巨大風雪,打後才繼續上路,誰知就在此時,忽又聽走在小青身畔的水靈道:「步驚雲,你看!」
想不到步驚雲為救水靈,這一次竟會令自己陷進避不了的殺機之中:神將眼看自己此指必定得手,不期然又失常地、獸性地吐出幾個字:「腦——漿!」
神行太保右掌一揮,已然把神將安然送到地上;一直恭敬地站在神行太保身畔的凶羅不由道:「真……想不到,步驚雲竟有一掌斷崖的驚世力量……」
凶羅擔心的道:
步驚雲徐徐步至斷開的崖邊,向下一望,只見崖下深不見底,根本就無法可看見神將的屍體!亦即表示,無法證實神將是生是死……
「小青?」
而更令人訝異的是,神將在小青眉心所劃的那道紅痕,已在冉冉褪去,顯而易見,縱使適才他已陷於瘋狂失常,甚至突然抽提會令指勁自傷己身,他還是不想傷害小青!
步驚雲猶隱約記得,神將在告別雪緣時所飛濺的一滴眼淚!
「正在我——」
推都不知道!也許,只有神將自己方才知道!
摹聽神母又無限啼噓的仰天長歎道:
「為何又會……活過來了?」
那是一頭
她只得死!
「惡魔,」
二人不到步驚雲的動作看似沉冷緩慢,腦海所想的卻比她們想得更快,當下也不由分說,在未及異於世上為何會有一顆白色的怪鷹之前,已經隨步驚雲而去!
然而,這頭白鷹真的是偶然在此飛過?抑或……?
「為何會突然——」
二人一攻一避,幌眼已經三指!神將雖然已失常性,惟似乎仍懂戰略!但見他久攻也無法觸及步驚雲,不期然又狂性大發,朝天嚎叫:「吼——」
他,竟然在所有認為他已避無可避的時候,以排雲掌的獨門步法「雲蹤魅影」,奇跡地避過此奪命一擊!
站在步驚雲身後的水靈,從鬼門關繞了一圈回業,真是捏了一把冷汗,她驚魂甫定的道:「真……可怕……」
「也是最致命的殺著!」
經已降臨!
「然則,主人有其他想法?」
另一個……人?
步驚雲萬料不到,神將此指其實並非真的要刺水靈,他斗地暴指急回,一伸,居然反向欲擋他的步驚雲眉心刺去!
倏地,神將怒叫一聲,竟將適才放進咀裡的腦袋吐出來,狂叫:「臭的!」
「有一點——」
將!
步驚雲真的不明白,小青為何會為救自己如此奮不顧身?也許,就連小青自己亦不太明白自己……
她真的是——另一個人!
「不。」
「妖怪呀!」
「要吃光你的——」
「他的腦是臭的!」
本來已傳了五成移天神訣給步驚雲、本應已氣若游絲盤坐調息的她,遵地……
「大家快逃命呀……」
「叭——」嘎地,本來已矢常性的神將猝然緊抱自己的頭,仰天痛苦狂叫狂哭!
眼前的神將雖在一邊以指刺向步驚雲的眉心,一邊在反覆嚷著要吸他的腦漿,但觀其雙目翻白,神情迷惘,他似乎已失常性!
步驚雲見狀不由眉頭一皺,沉沉道:
他逐漸依稀記得,他最後一次遇見神將,是在他與雪緣、神母。聶風於冰洞內身陷險境之時。
禍害遺千年。
同一時間的星空之下,
天!雪緣的整張面皮竟然被她一扯下來!
「無論如何恐怖的——」
神行太保在面紗之後悠悠一笑,似在恥笑凶羅,他道:「是嗎?」
神將儘管已失常性,這番說話還是說得有紋有路;他忽然又朝步驚雲一瞪,無比邪異獸性地笑:「步一驚——雲——」
神將是「唯我獨尊」的死神!
令人心寒的笑聲當中,神將這一指更快更急,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間,嘎地又聽見一人情急高呼:「不——」
神母愈說愈玄,愈說愈不明不白,然而,就在她連串的歎息聲中,神母已速地扳動石室內的機關樞紐,那道千斤巨門當場緩緩升起:而她,亦隨即抱起那個替代雪緣的女孩屍體,徐步走出室外。
「是值得顧慮的。」
她為何要如此花盡心思瞞騙步驚雲?甚至小青?水靈?這就是神行太保所說的神母的棋局?
死神不知道!而就在他正為自己這一掌而微微動容之間,神將已和整個被斬開的雪崖於急墮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惡魔的——熱淚!
「天威——」
「我——」
最後勝利者?
萬料不到,在如此冰冷的雪地,居然有一頭鷹劃空飛過,已是甚奇!
是誰有如此驚世駭俗的功力?此人不是別人,又是那個一神行太保!
霎時「拍勒」的腦爆之聲與雪丘爆碎之聲四起,所有村民眼見其中五名村民爆腦而死,登時嘩然大叫:「嘩……!妖怪……」
一旁的小青及水靈見狀大驚,小青似乎比水靈更為步驚雲焦急,即時高聲驚呼道:「啊……?」
「移天神快的真元,我們一定會到手!而千神之劫,最後也還是會落在我控制之中!」
「但——」
他,此刻也並沒有死……
「可是,娘這次並沒有對你說出真話,也是情非得已;一切一切,也是為了你和她好……」
神行太保搖首輕歎:
「放過你妹——」
神將這一指之勁之重,那裡是要刺穿步驚雲的眉心?簡直便是要將步驚雲的腦袋一指刺爆!但見神將落空的指勁餘勢未止,赫然轟在站於步驚雲身後丈外的村民之中,當場便將其中五個直排而站的村民腦袋轟爆……
卻原來,步驚雲眼見不惜犧牲自己也要為他擋神將一指的小青,已被神將刺中眉心,雖然神將看來已及時頓指,但見他又再極為痛苦的狂叫狂哭,步驚雲不知他還會否狂性大發再刺小青,故不由分說,就在神將抽指抱頭狂哭同時,死神,亦同時出掌!
「也曾經流過——」
說謊!
當然不!
小青及水靈當場一愕;適才神將出手之強之快,她們相信即使是神母親臨,亦未必可避得了!只因神將身負完整的滅世魔身,神母卻只有五成的移天神訣及滅魔世身,要抵擋神將也僅是勉強可以,何況眼前的神將,更是功力暴升逾倍後的神將……
「為了阻止一場千神之劫,更為了中你所願,讓你死在他的身邊,我用了一個逼不得已的方法!我不但欺騙了他,欺騙了你,更欺騙所有人……」
神!
怎樣算無遺漏的棋局?
「他」還是冤魂不散,如影隨形!
「不遑多讓!」
「但,」水靈又道:
風雪咆哮!
神母,似乎真如神行太保所料,
也絕對沒有人可以阻他!
甚至要變招亦來不及!
全緣於,她
甚至五人之後的一個兩丈高的雪丘,亦「隆」的一聲!立即爆為寸碎!
神將如今所站之位,已極為接近此雪地的一個雪崖邊緣!赫聽「轟隆」一聲震天雷響,他所站的這段雪崖,竟然在他崩潰之間「崩塌」,與他連人帶崖一起向下急墮!
「我」
「我——」
「神母曾說神將已被『神』打進冰冷地獄,永不超生,如今我們甫抵海螺溝這帶,他便已回來要吸你的腦漿,會否是……那個神行太保所為?」
步驚雲徐徐答道:
頃刻間已雞飛狗走,逃個清光!
「雖然你若真的要死,我也很想與你死在一起,但我知道,你更希望能死在『他』的身邊;所以……」
「步驚雲!」
「避雪之地!」
「不要殺——」
只見深不見底的雪崖之下,有一個人,赫然可在崖下接著急墮的神將,甚至那連神將一起墮下的半截雪崖,亦被此人一掌粉碎!
竟然再次睜開眼睛!
可是這一次,步驚雲更是早有防範,未待他撲至身前三尺,已經閃身避過!然而神將猶不死心,彷彿似是步驚雲九世輪迴還不放過他的「九轉宿敵」,一指重逾一指,一指快過一指,誓要吃得步驚雲的腦漿方才「安息」!
「驚雲,我的孩子!娘又再次瞞騙了你……」
一指落空,步驚雲縱巧妙地避過,可是卻帶來更可怕的悲劇!
他如今所站的這個雪崖!
詎料不看猶可,一看之下,就連死神亦有點詫異,只見水靈所指之處,是距他們三人五丈之外的地方!在哪裡,正赫然……
這一次,步驚雲真的已避無可避!只因任他的「雲蹤魅影」再巧再妙,神將的奪命重指卻已近在他眉心三尺,這個距離,即使是神是佛也避不了!
步驚雲一直默默看著深不見底的崖下,驀然道:
只是,小青及水靈雖擔心步驚雲,但他們可能是過慮了!
無論如何,步驚雲與小青妹妹將會發現,這頭白鷹,真的是一頭不尋常的白鷹,而它如今飛去避雪之地,也是一個他三人意料之外的目的地!
斷!
高呼聲中,一條人影突然已閃電槍前,一把攔在步驚雲的面前,居然能及時以自己血肉之軀為死神擋此一擊!
「她,看來已在我們未誘步驚雲前去西湖之前,早已部署一切!」
「我曾聽神母提及神將,總是不相信有人……嗜吸人的腦漿,他……真的是一頭恐怖的惡魔!」
「但更令我想不到的,是已被我以獸丸操控的神將,居然會不殺那個小青。」
「極有……」
如果,神母真的如神行太保所料,為阻千神之劫已部署了一盤棋局,那,千神之劫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她,究竟又布下了一盤……」
白色的鷹!
極強的「殺人凶器」!
只見神母又徐徐步至石室中央的雪緣屍身之前,看著她籠罩一片寒霜的屍體,不期然又目露歉疚之色的道:「我,也對不起你……」
好人不長命。
只因為,
不但如此,神將更不由分說,挺指朝步驚雲眉心戳去!只因為,他說他要吸步驚雲的腦漿!
白得像這雪地上的雪!
小青及水靈簡直看得呆了!步驚雲亦是緊皺眉頭,只因他雖然依稀記得神將曾義助他和雪緣,但看見他受人操控,半人半獸半鬼半魔的樣子,亦不禁動容起來!
風在咆。
惡匿,終於真正的死了?
惡魔,似乎真的可以
「想不通。」
另一個……雪緣?另一個守在步驚雲身邊的雪緣?
不過,滿以為小青這次已必死無疑,誰知,正當神將的奮命殺指剛好刺中小青眉心之際……
「強者的——腦漿!」
是的!神將適才已如一根離弦的殺人急箭!他為何會突然對小青手下留情?而且狀甚痛苦似的……
部署了一盤棋局。
長生不死!
「凶羅,你可知道,適才神將反常地不殺小青,已令我立時明白一件事,就是神母比我所想的更為聰明,可怕!」
「哦?」水靈納罕。
但見在石室內的神母,除了突然睜開眼睛,更斗地一站而起,朝天沉吟歎道:「對不起……」
好不容易,才擊退限了如瘋如獸的神將,步驚雲、小青及水靈隨即繼續朝海螺溝「十殿閻羅」的「第十殿」進發;只因按神母曾對小青及小靈所說,長生不死的「神」,當日是因為「第十殿」下的萬石火藥爆炸而殞命,既然神畢命於此,那他死後的移夭神訣真元,亦極有可能散落在此帶的雪地附近!
「我仍——」
「要吃強者的腦漿!」
但,神母為何會找來另一具女孩屍體,以「天衣無縫」之法,為她戴上雪緣容貌的面具?更不藉以功力為她貫進一股霜寒之氣,暫保其屍身不化?
不!
這到底是什麼回事?但刻下在步驚雲身邊的,只有水靈小青,那有……雪緣?
凶羅一愕,問:
那時候,神將為了救他最愛的女人「雪緣」、救他亦佩服亦妒恨的情敵「阿鐵」,不惜罔顧」神」的命令,最後慘被「神」以摩訶無量冰封,更被打進深如地獄的厚冰之下……
但,更教人意外的事猶在後頭!就在雪緣身上的霜雪消融之間,滿懷歉疚之色的神母復朝著雪緣的屍首續說下去:「我對不起你,全因為我利用了你!你根本就不是你,你其實本來是……」
同一時間的西湖之下,
小青即時無比擔憂的道:
死神也是「獨一無二」的死神!
「甚……麼?神母已在我們未誘步驚雲前去西湖前……已部署一切?那豈非是說,主人的每一著,都在神母預計之內?」
他要殺的人絕沒可能逃得了!
「主人,依我看,神將可能因不習慣獸丸,才會如此失常罷了……」
然而話雖如此,卻就在三人正在凱凱雪地進發之間,這地一陣狂風大作,接著漫天冰雪翻飛,一剎那間,天地恍似在變色怒吼,是暴風雪的前兆!
雪在哮。
然而,崩潰的不單是他!還有……
「雪緣……」
天!若非雪崩,雪崖那會無故崩塌?雪崖斷開,只因為一個人的手!
小青及水靈當場明白步驚雲的意思;他們三人不熟悉此帶地形,即命名要避這場巨大風雪,恐怕亦未必能在一時三刻找著安全的駐腳之地,但這頭白色怪鷹既在此帶出沒,一定熟悉此帶地形,只要能追上它,便定必能及時找到避雪之地!
語聲方歇,神將魁梧的身軀復再急展起來,又是想也不想,便朝步驚雲一指刺去!
故神將此指雖強絕人寰,步驚雲仍深信以自己獨特的排雲掌,依然可以巧勁將其指卸開!惟是……
「請你原諒神母。」
「想不通——」
帶著自信得近乎險惡的笑聲,神行太保已背負雙手飄然而去,而凶羅,亦挾著昏倒的神將緊隨而去!
「可能。」
「我只希望千神之劫真的不會發生!更希望你有情人如能再世,無論再世的另一個你結果是生是死,也可一直守在他的身邊,與他……」
「任她算盡機心,要阻千神之劫,她還是徒呼一句奈何……」
步驚雲終於再次遇見他一生其中一個最大的冤家!
怎樣才算「冤家」?
然而二人武功儘管不弱,神將……
「小心!」
他避過了!
她說時不由一望遠遠走在她兩姊妹身後的步驚雲,似在問他的意思。
這就是神母不惜犧牲五成移天神訣來激發他體內摩訶無量所生的力量?抑或,這已足可移天補海的力量,僅是深藏在其體內的「部份」摩訶無量?
在猶未找著「東神龍」前,步驚雲一行三人惟有先往「十殿閻羅」的「第十殿」故地尋找;幸而神母在未自困於石室之前,已對不小青水靈提過第十殿所在,故要在風雪之中找尋第十殿,還不太難!
只不知,誰,會是這盤棋局的
他已——喪心!
雄霸的排雲掌雖妙絕巔毫,惟此刻要以之迎抗神將的狂、霸,殺的一指,簡直如同以卵擊石!但步驚雲力對付雄霸,過去早已將排雲掌賦以自己獨特的招意,務求威力比雄霸的排雲掌更強上逾倍!
「獸……丸?」一旁的水靈見此情形,終於震異的叫:「步驚雲!神將看來曾被人以獸九,受人操控,已失常性……」
語聲方歇,步驚雲已身隨聲起,「蓬」的一聲如一頭巨蝠般追著的白鷹,想不到他不動則已,一動卻如雷如電!
赫聽「波」的一聲!神將這一指甫抵著小青眉心,竟爾及時頓止!僅在小青眉心戳下一道很輕微的紅痕!
神行太保凝重的道:
小青雖為步驚雲在驚呼,然而,死神自己的臉容卻仍像萬劫不動,緣於他青見神將,在此電光火石之間反而閃過一段關於他與神將的回憶……
以水靈的武功,已可比江湖一般高手!但若和神將相比,根本便無法相比!
「神母不是說他已被『神』打進冰冷地獄的?他……」
「神將——」
就在神將的重指快要戳中步驚雲的殺那,死神猝地斗蓬一揚,「伏」的一聲……
原來身負五成移天神訣與滅世魔身的她,在神訣離體之後,由於仍有五成的滅世魔身支持,根本就不會像僅得移夭神訣的雪緣一樣虛弱至死,她只需數日調息,便可暫時回復過來!
固此,縱然小青及水靈已動用全身功力,要將他戳向步驚雲的指奮力拉後,她倆還是徒勞無功!神將的指在二人強拉之下,竟仍沒有半分稍緩,依然勢如破竹地向步驚雲眉心狠刺過去!
神將身負的「滅世魔身」.威力雖仍不及「神」最後所使的「摩訶無量」,惟亦是蓋世無敵的神功,破壞力之強足可毀天滅地,更何況正如凶羅主人神行太保所說,神將在冰中沉睡時仍不斷自然吐納。他如今的功力,何止倍增?
「難敵!」
「也曾經是人。」
「這頭鷹可能——」
眼前的步驚雲,並非當日記不起任何武功的尋常孝子「阿鐵」,而是「死神」!
也是最凶悍的一個!
水靈但聽步驚雲所言,不期然又朝自己妹子小青一望,只見小青此刻仍呆呆的站在一旁,似乎也極不相信,自己竟可在神將指下逃生……
「眼淚。」
神行太保在面紗之後又發出一聲胸有成竹的笑聲,滿懷自信的道:「那也未必,」
「生——死——相——隨!」
啊?單以神母僅餘的五成世魔身,便足以將雪緣身上的霜雪消融?難道……雪緣這片霜雪並非神行太保所為?而是神母自己為雪緣貫進去的?
這頭鷹然毛白如雪,更奇!
「可惜,我並不是如此的想。」
甚至不想在她臉上劃下半道血痕!
「蓬」的一聲:神將已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指戳向水靈的眉心,水靈要閃也來不及,小青要撲前救自己的姊妹亦來不及;水靈唯一自救之法,便是以自己的雙手硬擋神將!
只見神將已如獸如魔的瘋狂眼睛,一直定定看著小青,已因獸九操控而萬分迷惆的他,神情倍為迷惆,恍如憑他喪心後野獸般的感覺,終於已隱隱感到小青是誰,所以才會在最後一剎那間住手!
所以有一個人已趕著為她抵擋!
啊?神母不是該在傳功之後、在石室內與雪緣一起虛弱待死的嗎?既然移天神訣離體,她為何仍有氣力張開眼睛?
這一著實大出眾人意料之外!想不到神將會霍地改變目標,小青登時高呼:「姐姐……」
「啊……?風雪翻飛,將有……很大的風雪來了!怎辦?」
但,可以長生不死的人,是未必可以如此容易死去的!除非,有人真的可將其頭覷斬下來,甚至像神一樣被炸至粉身碎身……
為何神母會說隱瞞了步驚雲,是為了他及雪緣好?她到底隱瞞了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