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驚雲並役回答,但一直抵著神母背門的其中一雙手,遽地已伸向神母腰際……
「不用滅世魔身……」
「同?歸?於?盡?」
今日即使不死,恐怕體內經脈亦會逆亂,將有一段冗長歲月不能再用摩訶無量!但……」
「我一」
不!
「砰彭」兩聲!聶風與雪緣赫然雙雙被轟飛數丈之外,在地上翻滾數周方止!
「快助聶風!」
步驚雲井沒回答,但一直抵著神母背門的其中一雙手,迭地已伸向神母腰際……
步驚雲的語氣卻是堅定如故,其實事情一開始,死神的立場與語氣還是從無改變,但聽他斬釘截鐵的道:「我——」
「我們就一招定勝負!看看誰才是三界眾生之中最強的——真神吧!」
這股澎湃的壓逼力重逾萬斤,由上壓下,即時將步驚雲壓得透不過氣,腳下的地面亦開始爆裂,彷彿,這股無形壓力誓要將他們壓進地獄下方才罷休!
已經不用再難道了!神母已直截了當地點頭,肯定了雪緣心中的恐懼:「孩子,你猜得一點……不錯!驚雲這孩子,他適才在將滅世魔身貫回給我之時,同時取出我放於腰際的……三顆血雷!他,已經將三顆血雷……全部服下!」
當那聲「隆」然巨響過後,步驚雲、聶風及雪緣赫然發現,神行太保並沒如神母預期般粉身碎骨!
神母說這話時,不是不悲哀的,面具後的眼睛,亦隱然似有淚光,只因步驚雲這次妄用血雷引發摩訶無量,將會自招的惡果和下場,目前還不能完全預計和肯定……
是的!此時,一切也毋庸多說!己是真正「決一勝負」的時候!更何況步驚雲這次以血雷引發摩訶無量,目的只為以自己摩訶無量再激發聶風體內的摩訶無量與其合壁!
「步驚雲聶風!本座這招就和你們拼盡了!」
神行太保真的料事如神!若說狡猾機智,他絕對比當日的神不遑多讓!只是,步驚雲雖已被神行太保一猜即中自己此刻的實力,卻依然萬變不動,他只是徐徐的道:「即使一」
「神母她……吞了「神」的……血雷?」
「可惜據本座所知,你們兩人即命名合壁,也僅能命名出神五成的摩訶無量,儘管威力已足可驚天動地,足叫鬼哭神號,但——」
「好一個銳不可擋的神母!你為阻我得到天書,實在不遺餘力!不遺余『命』!可惜,你適才所使的血雷之雖然破壞力驚人,但比諸我的神天極……」
「你們,今日統統都要給我!」
二人不期然回望一直不語的步驚雲,但見步驚雲此時臉容一片死寂,彷彿剛耗用了不少內力,此時神行太保又意氣風發的道:「呵呵!你們已經不用再看步驚雲了!依本座推測,你們的神母能夠突然起死回生,想必是因為步驚已將能引發其摩訶無量的滅世魔身貫回給她了,嘿嘿!本座的推測一點不錯吧?」
來……說……已……返魂……乏……術……」
「這就是神那老匹夫最後所悟的所謂無敵力量?果然先聲奪人!」
聶風直視神行太保,正色道:
天……!爆發了!神母體內的血雷終於爆發了!
只不知,神母這次不惜粉身碎骨……
神母到底還要送神行太保什麼厚禮?
「你一」
神行太保狂笑道:
詎料「霍」的一聲,這一爪居然落空!原來聶風這一腿志不在掃中神行太保掌背,電光火石問,他突然腿勢一轉,反而掃中那卷仍在半空的天書,又是「噗」的一聲,當場便將天書掃得沖天而起,直上二十丈之高!
神母當場一怔,愣愣道:
「唆」的一聲!步驚六的人己如一根黑箭般「後發先至」,「伏」的一聲已接著正墮向湖面的神母,只見神母已奄奄一息,命在毫髮;此時雪緣亦已掠至,步驚雲卻突然對她道:「神母一」
「呵呵!神母你這賤人終於再支持不住了?今日天書終於也落在本座手上了!」
語聲方歇,神行太保已縱身而起,直向已開始從半空落下的天書撲去!他不先行對付聶風,全由於他知道眼前形勢,還是盡快將天書搶到手為佳!
更令聶風與雪緣微微錯愕的,是適才本已氣若游絲的神母,如今總算已回復生氣,且還可展身飛掠,顯而易見,她,已度過生死關頭……
步驚雲與聶風乍聞雪緣的高呼亦心知不妙,然而二人此刻距神母亦足有一丈,也是來不及阻止神母了!
「孩……子,不……要,娘……真的不想……你這樣……下去,滅……世魔身……
「到……底是……什麼……方……法?」
同一時間,神行太保一直踏著的湖心巨佛,亦突然抵受不了這股連神佛亦要下跪的曠世氣勢,「隆」的一聲爆為寸碎,沉進湖底!神行大保遂再無借力立足之地,我而這還難不倒他,他竟可以其「神天極」飄浮於半空中!
緣!
可是,雪緣即使已可肯定神母所使的是血雷,但眼前神母已衝至神行太保跟前咫尺,雪緣自己卻早被神行太保震出丈外,她根本來不及阻止神母衝向神行太保,她只能高呼:「不——!」
眼見雪緣已經天書在手,聶風固然喜形於色,但神行太保卻是勃然變色,鐵青著臉暴叫:「好!」
「地獄吧!」
「驚……雲,我……的……孩……子,你……還是……省回……這……點……內力,一會……全力……再戰……神……行……太……保……吧……」
而風雲刮起的巨大龍捲風,又能否一舉將神行太保連人帶刀絞碎?將這個繼神之後最可怕的惡魔轟出人間?
可是他錯了!
「還是有方法對付你的!」
「若非你誓要奪得那天書控制千神之劫,我根本便不想與你周旋下去!但你卻堅持要幹這件禍延神州蒼生的事,我聶風,亦一定……
而在這巨大無比的龍捲風核心之內,依稀有兩條人影仍在不斷迴旋……
同一時間,神母身子一軟,人已向湖心墮下,一直緊執天書的手亦當下一鬆,天書已脫手飛出丈外!
「求你不要!」
「我不但不能撇下『她』!」
「我已經想出——」
「我曾在心中暗暗發誓,」
「如今……」
雪緣狂叫狂呼,無論她自向原傷勢如何嚴重,當下亦鼓盡全力撲向神母,但她縱然已快,還快不過一個人!
其實,雖然她早前曾說他已非當日的阿鐵,但他只是一時記不起前事,記不起那感覺而已,然而歸根究底,在他冷面背後,他還是那古道熱腸的阿鐵……
「是……血雷?」
他倆只有一次機會合使摩訶無量!這一招這過後,步驚雲亦不知血雷將會帶給自己何等恐怖的後果!
神母竟和神行太保一樣,奇跡地並未粉身碎骨,步驚雲,聶風及雪緣固然感到無比高興,惟亦不明所以!
他還是如泰山一樣屹立!就連半點衣袂也沒有被炸碎的痕跡!
瞧二人身上遍體鱗傷,顯然已迭受神行大保多番重擊,可是雪緣雖已傷上加傷,手裡還緊緊握著那卷天書,那卷關乎蒼生滅劫的天書!
粉身碎骨?
「真正為我的人!」
「步驚雲一生!」
「我……雖然很不願他以這個方法引發自己的摩訶無量,但他既然堅持要這樣做,我,亦為自己有一個這樣的兒子……驕傲!」
「也不能撇下你——神母!」
原來,適才神母於墮湖前脫手飛出的天書,神行太保本以為已是自己囊之之物,只用步驚雲既然急於救回神母:一定無法兩方兼顧,與他一起爭奪天書!
「准——備!」
神母道:
只是,神母雖並未粉身碎骨,源源鮮血已不斷自其面具之下溢出,可知在其面具下的臉,恐怕已——七竅流血!
他亦不顧一切,挺掌便擋!
會?」
「摩訶……元量?」聶風不由感到駭然,只因他身形被這股力量拔上半空之際,他亦同時瞥見步驚雲也一起離地升上半空,步驚雲渾身的紅氣比前更盛,他,原來正在使用摩訶無量?
語聲方歇,神行太保這次亦不再怠慢,霍地狂催自己神天極的全部功力,登時遍體先光,眩人耳目,令人不能直視!
神行太保斜目一瞄,只見勁腿掃近的人,竟是聶風,當下冷哼一聲,反手一抓,便欲抓著聶風的腿將其摔開!
阻止神行太保奪得天書!
啊……?他到底想幹什麼?
然而,她倆的心也不能狂跳多久,因為就在她們的冷汗還未滑下她們的臉龐之時,洞內的半空之中,突然爆出一聲滅天絕地似的雷霆巨響!
「聶風!想不到上次與你交手,你還未有今次之快!你居然遇快愈快!好!你總算沒令本座失望!總算還是一個值得我神行太保一殺的對手!」
「呵呵!聶風!本座實在佩服你誓死也要保護那卷天書的勇氣,但,恐怕你今日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緊守這卷天書了!因為……」
引發……摩訶……無……量?那……」
「母,」
「由那時開始,」
聶風!永遠遇快……
「我已沒了滅世魔身,」
什麼?神母也像雪緣適才一樣,早已抱求死之心,為殘滅神行太保,不惜與其同歸於盡?
是的!聶風與雪緣亦隨即想到,神母為何會突然起死回生?難道……
雲!
可是,神母儘管明白步驚雲此舉是一心為了她好,她還是若斷若續地道:「但……,我……如今……的……傷……勢,一……般……真……氣……對……我……
只要任何人服下血雷,血雷中的奇異火藥便會為人的鮮血吸納,迅即遍走全身血液,那時,那人的血內亦將會有那種奇異火藥,故而整個人猶如一顆活生生的雷火彈,只要衝向對手,無論對手如何抵擋,亦勢必會引爆服下血雷者體內的血;而一個人順需服下一顆血雷,若血雷真的在其體內爆發,一顆血雷的毀滅力已足夠夷平一個十丈高的山丘,爆炸力可謂異常駭人!
「風!」
「神——」
「已錯過了一個對我最好的義父!」
「你——」
「我神行太保的神天極亦是窮極天道所得,本座偏不相信,以我『十成』功力的神天之極,會勝不了你們僅得五成的摩訶無量!」
「你不要這樣——」
神行太保獰笑:
不!
「神——母!」
神行太保不由冷笑:
「好!那我們今日就看看誰先得到那卷天書!誰可以堅持到底!」
而聶風身法之快,亦絕對不能小覷!神行太保本以為如今在洞內的所有人,沒有一個可以再比他快!
但更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是,滿以為神母以身作為血雷,即命名如今無法轟斃神行太保,她自身亦必粉身碎骨,然而步驚雲等人在巨響過後定神一看,赫然發現,原來神母亦未有死!
紅氣?
但最詫異的還是神行太保!他本已預期天書快將到手,卻不虞神母竟會突然向他主動狂衝,自行送上門來,這根本不合情理!電光火石之間,他亦猜知神母一定有詐,只是神母於候忽間己衝至其面前,神行太保終於眉毛一揚……
已是……唯一……能令你……可動用……摩訶無量……之法,你……快放開……我……」
「不准再說話,」
「什……麼?你……居然……已想出……即使不用……滅世魔……身,也……可……
聶風與雪緣順著神行太保目光望去,他們赫然發現,不知何時,驚雲與神母已突然飛身落在他們身後!
「也能引發摩訶無量之法!」
「今生再不會錯過一」
「哦?神母到底要幹什麼?」聶風驟見神母此番反常舉動,當場一愕!步驚雲亦不明所以!只有雪緣……
「眼下三顆血雷,亦是他如今唯一可以再引發體內摩訶無量之法!三顆血雷在其血內相加起來的驚人爆發力:亦一定可引發驚世的力量——摩訶無量!」
「我……實在……不想……再連累……你,你應該……和雪緣……再……好好……
「母。」
「神……母?」眼見神母再次回復生氣,聶風與雪緣不禁喜出望外,但神母未及回應,神行太保卻遽地再次格格笑道:「嘿嘿!終於看見了吧?你們最敬重的神母適才還氣若游絲,如今卻突然再次生氣勃勃,你們以為,她為何會突然反死為生?」
「啊……?她也要和神行太保……」
說到這裡,神行太保的目光猝地落在聶風身後,方才續說下去:「你們最利害的殺著——步驚雲,如今看來已不再是你們的殺著!他,看來已對本座再難成威協了!嘿嘿嘿嘿……」
「讓我救你!」
至於聶風,驟眼看去:只見他身上所受的傷更多,甚至其咀角亦已源源淌出鮮血!
然而,二人這次全神在速度上龍爭虎鬥,似乎完全忽略了一個人;正當二人已縱上十丈之高的時候,一條人影突從橫裡殺出,「拍」的一聲!赫然已將還距二人數丈的天書……
「又如何?」
不知道!只知道神母說話之間,本來理應要極力掙脫神行太保「天地玄空」制肘的她,反而自己再加把勁,竟奮身順勢向近在五尺之內的神行太保疾撲過去!
可是,步驚雲並沒有讓她有任何擔憂、發問的餘地,他霍地朗聲對聶風道:「聶——」
因此,這已是他和聶風的最後一招!也是背城借一、決定生死的最後一招!
瞧二人身上遍體鱗傷,顯然已迭受神行碎呆多番重擊,可是雪緣雖已傷上加傷,手裡還緊緊握著那卷天書,那卷關乎蒼生滅劫的天書!
還有,即使步驚雲與聶風這一擊真的能殘滅神行太保,妄用血雷激發自己體內摩訶無量的步驚雲,當這式摩訶無量過後……
「雪緣……姑娘?」
「奉陪到底!」
只因為了守護已經傷上加傷的雪緣,與及她手中的天書,聶風已經傾盡全力;他一直以自己最拿手的「輕功」,不斷對神行太保「旁敲」、「側擊」,總算阻延了他不少時分!
「你簡直就像一個只懂橫衝直撞的小娃娃!我單一掌,便可將你血內的血雷威力壓下,只令它在你的體內爆發!」
除了死人,他從未見過一個人的心脈會虛弱如斯,虛弱得凡已心脈停頓,此刻的神母,簡直已和一個死人無異!
「你一」
神行太保與聶風當場一怔!只因這個已將天書緊執在手的人,原應是一個不該比他倆更快的人!此人已身受重傷,絕不可能比二人更快!
眼見神母反向神行太保主動狂衝過去,雪緣益發肯定神母已眼下血雷!這種血雷,當年神無論如何也並沒傳給雪緣及神母,神母今番能得血,想必是當日從搜神宮深處尋得,直至如今才不惜用以和神行太保玉石俱焚!
「死!」
「到……底是……什麼……方……法?」
一旁的雪緣見狀,當下像是已瞧出一些什麼似的,愣愣的道:「紅……氣?你……」
只是,此人能比二人先得天書,全於在神行大保與聶風說話之間,此人已從另一個方向更早動身,故才會從橫裡搶得天書!
因為就在這股如神龍一樣的龍捲風出現同時,洞內四周,驀然充滿一股上天下地、唯我獨尊的無上氣勢,週遭逾千佛像千雙佛眼驟被逼得嶄霹裂痕,恍如千神齊哭,彷彿天地均已被觸動,神佛亦要下跪!
他縱然已記不起當日神母化身成為其母的回憶,但,死神還有一顆深藏在冷面背後,本能地對神母好的一片孝心……
而就在眾人怔忡之間,步驚雲的紅氣已籠罩全身,看業他已將血雷的爆炸力撤鍍引發了他潛藏的摩訶無量,但聽他對聶風道:「聶——風!」
聶風當然亦不會如此輕易讓神行太保得逞,就在神行太保縱身而起同時,聶風亦飛身而上,身法之快之勁,絕不比神行大保遜色!
「你這賤人三番四次和聶風壞我好事!我神行太保今日再不饒你!」
才有……一絲……勝……望,你……」
「砰彭」兩聲!聶風與雪緣赫然雙雙被轟不數丈之在地上翻滾數周方止!
只不知,神行太保的「極力」,能否一刀破開風雲摩訶無量巨大的龍捲風?
「什麼?你……居然……已想出……即使不用……滅世魔身……身,也……可……
同一時間,神行太保亦暴躍而起,但聽」波」的一聲!他的人在半空赫然勁射如一柄光芒萬丈的巨刀,疾向風雲摩訶無量的龍捲風核心劈去,正是其神天極最強一式「極刀!」
「你……的摩……訶無量……須倚仗……滅世……魔……身激發,否……則……你只會……像聶風……一……樣,不能……將潛……藏……體內的……摩訶無……量……
原來,血雷是當年神所創的一種致命暗器!這種致命暗器並沒有鋒利的刀刃,也沒有銳的劍鋒,這種致命暗器根本就不能列為正統暗器!
將會為死神帶來什麼可怕的下場?
謝幕?
誰知,聶風反應之快,亦大大出乎神行太保意料之外!就在步驚雲撲出搶救神母同時,聶風亦即時知道自己眼前要務,便是必須在步驚雲搶救神母之際,盡自己最快的速度……
詛料雙掌甫抵神母背門,沉冷的死神當場微微動容!
共度……一生……」
國灰血雷這種暗器,其實是——人的身軀!
「神……母,驚雲他……為何還可再用摩訶無量?難道他……他……」
「不錯!一顆血雷的爆炸力已能令人嚴重自傷己身,更何況三顆齊服?驚雲他……
「錯了。」
啊……?硬碰了!兩股驚世的力量終於霹靂硬碰了!
「今日——」
眼見神母瀕死在即,卻依然為他設想,步驚雲的冷面暗泛鐵青,一股不忿蒼天要這女子如此死去的鐵青,他驀地沉沉的道:「神——」
「這道真氣……」
還是那個值得雪緣和神母為其驕傲的精彩男人!
和惡果?
什麼?神行太保竟認為本已可隨意運用摩訶無量的步驚雲。對他已經難成威協?他憑什麼如此說?
所謂血雷,實是一顆血紅色的丹藥,但這顆丹藥內蘊含一種奇異火藥,是當年十殿閻羅盂元師在未洞悉神的醜惡野心前,為神所煉!
步驚雲一語至此,神母斗地感到,一股真氣突然自步驚雲掌心透進自己體內,說也奇怪!這股真氣甫一入體,神母竟說不出的舒服受用!她心中怦然一動,只囚這股真氣她相當熟悉,那應該是「滅……世……魔……身?」神母簡直無法置信,步驚雲會將她曾傳給他的五成滅世魔身,貫回給她,不期然無限震驚的道:「孩……子,你……怎可以……將滅世魔……身的……真氣……貫回……給……我?」
了……我……」
「呵呵!感受到了吧?這就是本座神天極其中一極——『往生地獄』!我要以無形氣勁將你們悉數壓進地下,直至你們窒息為止!」
風!
偌大的洞內,當場爆出一聲「隆」然巨響!
又能否如她所願,令神行大保與她一起同歸於盡?
雪緣不朗然萬分擔憂的回望神母,問:
神母此言一出,不獨雪緣極度震驚,甚至已被步驚雲力量拔上半空的聶風心裡亦陡地一沉,道:「什……麼?雲師兄他竟然服下三顆血雷?那……他體內的血豈非……會像神母適才那樣……爆炸?但……這股爆炸力將會令他……」
可惜的是,一直潛藏在其體內的摩訶無量,真的非要步驚雲引發方能使出!否則,若他能用摩訶無量的話,今日的戰績將會——撤底改寫!
緊執在手!
至於聶風,驟眼看去,只見他身上所受的傷更多,甚至其咀角亦已源源淌出鮮血!
「母!」
不!
靈活……運……用……」
步驚雲卻似是胸有成竹,沉沉答道:
怎聽步驚雲如斯自信,神行太保即時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道:「是嗎?嘿嘿!可惜我將你橫看豎看,算盡你身邊任何人和事,猶看不出你到底有何本事可再隨意使用摩訶無量!你既無法再隨意使用摩訶無量,亦即根本沒有方法可勝我的神天極!換言之,我神天極已是當今世上最強的武功!」
「吧!」
「也能引發摩訶無量之法!」
蓬」的一聲!就在神行太保快將攫著天書剎那,一條如刀勁腿,赫然向其掌背疾掃!
但聽神行太保已邪厘邪氣的笑道:
更快!
「我偏不信——」
「就由我來救活!」
他和雪緣這一段無奈的情,又將如何在一切歌台之後……
「好好一」
他的眼睛,隱隱閃過一絲光芒,接著,他的全身,突然開始散發一股——紅氣!
滅世魔身向來與移天神訣均有「起死回生」之妙,更何況神母目下只是瀕死,猶未氣絕,相信這五成滅世魔身雖不完整,亦不以將她救離死亡邊緣,然而,儘管和神母極端不願因救自己而誤了步驚雲,她此時全身卻連半點勁道也沒有!
而即使連千佛和巨佛亦怕了風雲這股合壁的摩訶無量,神行太保卻依舊氣定神閒,但見他猶張狂無比的笑道:「風元相,雲無常,摩訶無量……」
「坦白說,我已沒有耐性與你們再糾纏下去!步驚雲、聶風,雪緣、神母!你們今日就給我好好下去……」
死神的語氣似是帶著命令的口吻,惟神母素知不再是阿鐵的死神脾性,向來都是外冷內熱,他不准她說後,全是為了要她多活一口氣,好讓他能再多想一刻,設法助她繼續活命!
快助……聶風?
「我無法救活你!」
雪!
「眼……前……神……行……太保……神……天極……的……強橫,必須……你使出……摩訶……無量……引動……聶風體內……的摩訶無量……與你……合壁,方……
奚地,赫聽「隆隆隆」一陣雷響似的水聲,在二人不斷旋轉遊走之下,頃即形成一股旋風,這股旋風吸力空前之強大,當場將湖水「嚎」的一聲離地抽起,與旋風一起連轉,霎時之間,洞內半空竟出現一道雄渾無比、有如神龍降世的巨大龍捲風!
語聲方歇,神行太保已再不顧神母死活,身形電射而出,直攫半空中的天書!
不哭死神步驚雲!
神行太保此語一出,全身即時復再暴綻一道豪光,步驚雲、聶風、雪緣及神母赫然同時齊齊感到,整個洞內驀地充斥著一股極度澎湃可怕的壓逼力!
她乎方明白神母在於什麼!但見她猝地面如死灰,震驚得脫聲高呼:「啊……?」
只是,儘管身上已有多道傷痕,聶風依然愈戰愈勇,即使神行太保又在逐步逼近,聶風一個翻身,便又護在雪緣跟前!
雪緣聞言,一時間不明為河要助聶風,回首一望,即時看見一幕情景!
不錯!神母此刻真的肝膽欲裂!她五內痛得連哼一聲的力量也沒有!赫見已鮮血如注的她,面具之內忽又傳出「噗嗤」一聲,無數血柱突然自其面具的罐隙狂噴而出,登時血花鋪天,情況相當淒厲!
而就在步驚云「戰吧」二字吐出同時,他的人亦開始不斷在聶風週遭遊走旋動,處於核心的聶風,體內的摩訶無量彷彿真的亦被其氣激發,他的人也開始與步驚雲一起旋動……
神行要欣喜若狂,當場放聲長笑道:
而這個從橫裡搶得天書在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
「戰——」
她根本無法制止步驚雲將滅世魔身源源貫回給自己!
「神——」
「沒……有……用……的……」神母於瀕死之間感到步驚雲欲以真氣救她,縱已陷於昏沉,她仍是鼓起一口餘氣,若斷若續的道:「我……的……心脈……已被……血雷……完全……轟碎,你……根本……救不……
弓怕……摩訶……無……量?那……」
「驚……雲……」雪緣一面聽著神母的話,一面看著正在半空全神運氣的步驚雲,彷彿看得癡了,她萬料不到,當日的阿鐵為阻止「神」的萬世野心,不惜力戰到底!今日的步驚為阻神行太保的野心,也不惜不顧自己下場自傷已身……
「怎……可能……為了我……而……犧牲……自己這樣……難得的……取勝……機……
快!完全快得不可思議!完全快得肉眼難以捉摸:兩股曠世力量在半空之中互相急速逼近對方,眼看在彈指之間便要硬碰,在地上的雪緣與神母不由看得冷汗直冒,心頭狂跳!
「我聶風從不刻意與任保人爭一日長短!一直以來我也只是干自己就應幹的事!干一個人份所應為之為!正如今日!」
「神母!」
死字乍出,神行太保渾身上下復散發一股紅光!顯而易見,他又再次催連他的不世神功「神天極」,誓要將聶風與雪緣置諸死地……
但,到底什麼是……血雷?
可怕!血雷的威力已足可夷平一個十丈高的山丘,但神行太保竟仍可如此完整無缺,好深不可測的神天極功力!
準備?聶風當下愕然,不明白步驚雲要找他準備什麼,惟在他一愕之間,他猝地感到自己已入地盈尺的雙腿,赫然被一股強大無倫的力量硬生生從地面抽出,他的人更已整個被這股力量飛快抽上十多丈的高空!
「只要假以時日,你絕對有資格與我們神族中的奇材爭一日長短!」
雪緣驚呼!高呼!急呼!急得兩行眼淚亦掉下來,而此時神行太保的勁掌已經一把劈在神母右肩之上……
啊……?他到底想幹什麼?
神行太保說著,渾身豪光爆盛,步驚雲等人的腿終於再抵受不了這股無形壓逼力,全部入地盈尺,然而,此刻的步驚雲卻對眼前一切壓逼力依舊無動於衷!
「如今,你毀然炸我不成,是不是感到自己的五臟六腑已被自己體內的血霄炸得肝膽欲裂呀?呵呵呵呵……」
這邊,步驚雲已挾著奄奄一息的神母落到湖邊,不由分說,第一時間已用雙掌抵著她的背門,以求盡快用真氣,將她被血雷轟得「天翻地覆」的五內平伏!
啊……?他們的摩訶無量在借助血雷之下,真的完全成功合壁了叮不錯!他們體內的摩訶無量真的已完全合二為一,成為一道更強更無敵的摩訶無量!
只因一直潛藏死神體內的摩訶無量早前已被引發,以他目前力量,當然可比僅貞五成移大神訣的雪緣快!
「孩……子,罷……了、你……就……放……棄……我……神……母……吧……」
神母當場一怔,愣愣道:
但步驚雲不是已將滅世魔身貫回給神母,他為何仍在使用摩訶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