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一賤傾城

  只見得平時一年四秀學員服不離身的余罪,此時西裝革履、髮際珵亮、拎著一個飯盆,邁著自信的步子進了餐廳,那一步三晃的樣子,好像剛從價值巨萬的卡宴車上下來,來參加炫富盛宴來了,得瑟得快目中無人了。

  好多人一下不適合這個裝扮,都張口結舌瞧著。不可否認,人靠衣裝,這麼打扮還是蠻有震懾力的,李二冬喃喃地道著:喲?這逼裝得,怎麼有點像傻逼了?至於穿成這樣來大食堂裝不?」

  「咦?我怎麼看著像我剛買的那身衣服?」汪慎修給氣著了,肯定是余罪穿他的了。

  更意外的是,他沒有像平時那樣和哥們窩一塊,而是徑直走向安嘉璐和解冰那一桌,等走到兩邊能坐六人的連體飯桌前的時候,那一桌子,都驚訝得直勾勾盯著余罪,有人噗哧笑了,陳正宏笑著道:「這……是怎麼了?咱們都這麼熟悉,至於裝逼成這樣嗎?」

  他一說,解冰幾人都笑了,不過解冰心裡有點鬼,顯得有點不自然,余罪大咧咧一坐,位置不夠,一撅屁股一擠「讓讓」,連鎖反應,解冰一動,捎帶著兩人都動,把邊上的陳正宏給擠出位上了。

  此時,余罪和安嘉璐面對面,安嘉璐心裡也知道昨天的事,有點尷尬,可又難以啟齒。解冰適時地手搭上余罪的肩膀了,他很客氣地道著:「余罪,有什麼事咱們私下裡談,可以嗎?」

  「你千萬別和我有事啊。」余罪笑道,一轉口吻補充著:「手放下,搞得咱們倆好像有基情一樣,你不會暗戀我吧?」

  一說那幾位女生都跟著笑了,解冰尷尬地坐著,再要說話,余罪卻捏著他的手,從自己的肩上移動,換一副深情款款的眼神看著安嘉璐,安嘉璐嚇了一跳,驚得脫口而出:「你想幹什麼?」

  「喲,真是心有靈犀呀,一看就知道我想幹什麼。我想幹一件四年來一直想幹沒幹的事。」余罪道。

  那深情的樣子,白癡都知道幹什麼,求愛來了。

  就即便求愛的不是白癡,也會被人罵成白癡的,警校裡這個先例不少了,今天又出一個,安嘉璐已經習慣這種狀況了,反而得意了,笑著道著:「我很欽佩你的勇氣,不過你將會是第n位被拒絕的求愛者,打擊很重的哦,余罪,你確定要說出來?」

  一如既往地傲,傲得俏臉帶笑。睥睨地瞥了余罪一眼,那是根本沒把他放眼裡的意思。

  「我確定要說出來。」余罪很白癡地道,引起了全餐廳的眼光,馬上他聲音再大了幾個分貝,一張臂,動情地、朗誦地喊著:「我要對著全班、全系、全校的同學,大聲說出來:我愛你,安嘉璐……我愛得你痛不y生、愛得你死去活來,能看到你的時候,你就是我的一切;看不到你的時候,一切都是你;沒有你,我覺得我生命是無趣的,生活是空白的……」

  本來可愛,也很可笑,那干女生男生都看白癡一般,詫異地看著余罪,偏偏那余罪好像已經沉浸在愛河中一般,說得動情之至,就差痛哭流涕了。遠處那乾哥們瞠目結舌地聽著、看著,實在有點替他臉紅了。

  不對,有人發現不對了,那抑揚頓挫的表白聽著有點不對味,像在朗誦,再看表情越來越不對了,余罪很入戲,不過越入戲,安嘉璐越臉紅,解冰臉越綠,周圍的男生女生,都聽傻了。

  就像平時政治課說為人民服務、為祖國獻身那個樣子,越聽越假。

  半晌,余罪朗誦完了,他手一翻,變戲法似的從飯盆裡拿出了一朵玫瑰,笑吟吟遞上來,很鄭重地問著:「我知道你一定會拒絕我,可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

  安嘉璐可沒想到余罪臉皮厚到這種程度,她面紅耳赤的,拒絕也不是、喝斥也不行、尷尬地看著那朵玫瑰。都謝了好多花瓣了,還不知道從哪兒撿來的。她知道這貨是戲弄人了,奪過玫瑰,紅著臉吧唧往余罪頭上一甩,瞪著眼斥著:「你成心是不是?」

  「哇,這你都看出來了。」余罪驚訝地道,安嘉璐又要發飆,不料余罪話頭一轉大聲道:「我真是一百個誠心、一百個誠意,嘉璐,你能接受我這顆純潔的誠心嗎?」

  遠處的一干壞小子,噗噗噴笑了。安嘉璐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一跺腳、一拍桌子,氣得起身就跑,那幾們蜜友也被氣壞了,都怒目而視著余罪,知道這貨是故意出麼娥子讓安嘉璐難堪,為首易敏要出頭時,余罪手一擋,制止道著:「不許對我人身攻擊啊,你們要尊重我的感情。」

  「你去死吧你,也不瞧瞧你什麼得xing。」易敏刀子嘴,惡毒地斥著。不料余罪小花拈著,呲笑著無所謂地道著:「頂多就說瘌蛤蟆吃天鵝肉唄,沒追到天鵝之前,我是不會死滴………是不是啊,兄弟們,支持我追安嘉璐的舉手。」

  那邊看愣的,此時看著解冰糗相一下子明白了,跺腳的、拍手的、敲飯盆的、拍桌子的,齊聲喊著:「支持支持……」

  「支持余蛤蟆追安天鵝啊。哈哈。」汪慎修哈哈大笑著,一下子引爆了此時的氣氛了,那幾位女生氣咻咻走了,解冰這個所謂的警英團隊,臉上實在掛不住了,都同情地看瞭解冰一眼,退居次之了,這些爛事,說不出個對錯來。

  余罪此時才慢騰騰地起身,不屑地盯瞭解冰一眼,兩人都帶著忿意的眼光一碰撞,解冰知道,自己的痛處被敲到了。對方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坐到了那干兄弟們的面前,不少人豎大拇指了,這招夠卑鄙、夠無恥,不動聲e,給瞭解帥哥一個最沉重的打擊⌒人忙著給余罪打飯,有人給捏肩、有人給捶肩膀,像是一局剛了,準備下局再開,不料集合哨響了,那幾位準備去體能測試的,給了余罪一個鼓勵的表情,好似自己勝了一局一般,個個n風得意的小步奔著出去了。

  胡亂吃完早飯,餐廳已經沒什麼人了,余罪洗完飯盆,剛出餐廳口子就看到瞭解冰在等著他,他笑了笑道:「我不會針對你啊,公平競爭。」

  「哼,你和我競爭,不是笑話嘛。」解冰不屑地道,撫了撫修長的手指,不管怎麼看,這個長得有點普通、行事有點猥瑣的人都稱不上他的對手。

  「對呀,要是有個笑話天天纏著你,你不也落人笑柄了。」余罪不屑地道。

  這正是解冰的痛處,真要有這麼個貨天天嚷著求愛,恐怕要真成笑柄了,他氣忿地撂了句:「以前沒發現,你可真夠卑鄙的。」

  「喲,推理的這麼準,誰說不是呢。」余罪臉不紅不黑地道。

  「你確定非要讓我撕破臉皮?」解冰道,保持著最後的容忍。

  「不已經撕破了嗎?我是無意,你是有心,那我還顧忌什麼?別瞪我,你嚇唬誰呀?」余罪斜斜地地覷,很不屑。兩人這個時候,攤開牌了。

  警銹個特殊的團隊裡,好人出的不多,可勇人、猛人、悍人、凶人層出不窮,曾經就發生過學員盜竊槍械庫的事,就為了去朝仇人開一槍洩憤,之後的毆鬥就被學修定在一個可控的範圍內,那就是赤手空拳,打得頭破血流都沒事,但誰要持械、誰要擴大,最輕也是個留校處分,大多數都會被直接開除。

  解冰現在覺得忌憚了,以前聽說這個捅事婁子玩得很轉,當時他不信。不過昨晚他信了,一幫人又追到體工大打了一通,搞得他焦頭爛額,那邊的事還沒處理呢,這邊他又出這個洋相,實在讓他有點頭昏腦脹,對這個賴皮沒治了。

  兩人相互不服氣地盯了良久,余罪笑了笑,轉身走了,走瞭解冰身邊的時候,解冰伸手一攔,口氣軟了,就聽他道著:「換個解決方式怎麼樣?」

  「單挑你會吃虧的,你確定?」余罪道,笑了,那是他的強項。

  「不一定非要用拳頭解決,對嗎?現在以前的事,咱們全部當沒有發生過怎麼樣?我知道你回到老家就業肯定沒路子,我可以幫你,交個朋友。」解冰伸著手,臉上是慣用的從容和大氣,那是與生俱來的高人一等。

  「開支票,我可不要空頭的,現金的話,我可以考慮。殺人償命、打人賠錢,天經地義啊。」余罪沒伸手,不過笑了♀個結果落俗套了,從初中時候就開始收低年級的保護費,練到如今,已經是純熟無比。

  「我給你錢,你敢要?不怕我回頭告你勒索,不過我不會這麼做,你開價吧?」解冰道,一聽這麼簡單,放心了,甚至有點竊喜。

  「咱們都卑鄙,這事得防著點……這樣吧,我有張信用卡購物快刷爆了,你給補上五千吧,就當我的警神損失賠償了啊。」余罪道,掏著手機,發個條短信給解冰的手機,他看時,余罪解釋著:「戶名是余滿塘,我爸的卡,甭指望告我敲詐勒索你啊。」

  就是嘛,敢告咱就說不知道那個傻逼把錢把我爸卡上了∴罪笑瞇瞇地看著解冰,解冰見余罪隨手就發短信,肯定是準備好,氣憤地道著:「你都已經準備好拿錢了?是夠黑的啊,什麼事都和錢掛鉤了。」

  「光你會推理呀,我也會,我推理出來了,就你的本事,除了花錢消災其他你都不會。盡快啊,沒收到錢以前,我會很瘋狂地去追求安女神的。」余罪裝起了手機,慢條斯理地道,看得氣得有點發懵的解冰,他笑了,此時倒握握手,拍拍肩膀安慰著:「兄弟,你還在乎這點錢,我要價不高……別覺得丟面子,大不了我明兒向安嘉璐鞠躬道歉,絕對給夠你五千塊的面子……唉,要不你多給點,我這臉不要了,明兒給你當眾道歉?」

  解冰怕掉坑了,側頭瞪了余罪一眼,氣忿忿撂了句:「就五千,一筆勾銷。」

  「k,成,那我吃點虧得了∵好啊,解財神。」余罪點頭哈腰,一臉激ān笑恭送著。

  收起手機,解冰氣咻咻地走了,余罪抿著嘴笑著,一臉得意的激ān笑,笑得渾身亂顫,連鼠標和豆包湊上來他都沒發現,等發現時,這兩人一人挾只胳膊,直往大ā場拉,余罪不迭地問著:「怎麼了又?我沒報名,拉我幹什麼?」

  「余兒,看在哥幫你打架的份上,這會你一定得幫我們。」鼠標道。

  「就是,咱們學校老師卡表,你在體育隊,要不達標,一定想辦法啊。」豆包道。

  以前就這麼過的,可今天成不成余罪不知道,不敢亂答應,想溜號,那哥倆可不放手了,鼠標嚷著:「兄弟有難,死也要幫,這可是你說的啊。」

  「可沒說幫你們作弊呀?」余罪哭笑不得了。

  「作弊而已,又不是逼你作雞,扭捏個毛呀,快走。」豆包換了個方式,在背後使勁推。

  兩人一個拽、一個推,死乞白咧把余罪給拉到ā場上了…………

《余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