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恐怖後遺症
宋米哆的心提起,「那後來呢?這個故事怎麼樣了?公主發現祁陽的真面目了嗎?藍姬是不是最後決定離開他?」
梁歌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倚靠在沙發背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沙發的扶手,「後來啊,公主倒是發現了藍姬的存在,只不過卻以為祁陽只是被藍姬迷惑了,一門心思的想要除掉藍姬,而藍姬,剛開始的時候還會被祁陽蒙蔽,但後來卻是慢慢對他死心,終於決意離開,然而就在這時,卻是被公主請來的術士給抓住了。鮫人渾身是寶,公主知道了她的身份,自然不肯放過藍姬,而是將她囚禁了起來,而祁陽,在自己與藍姬之間,最終還是選擇了自己的權勢地位,甚至配合著公主,將藍姬囚禁在了他從前所住的屋子裡,還派專人把守,讓藍姬不停地流淚,為他們製造珍珠。強制性的流淚,過多的淚水,讓她最後流出血淚,而公主和祁陽,則是為得到血珍珠而歡喜,出售這樣的珍珠,讓祁陽的財富更多,同時,也討到了後宮娘娘們的歡喜。此外,公主還讓人剝下藍姬的皮,用來做成水火不侵,刀槍不入的華麗衣衫。」
「這也太過分了吧!拋棄妻子也就罷了,竟然還這麼對待她,這也太不是人了!」宋米哆義憤填膺,「那藍姬後來怎麼樣了?不會就這樣被他們折磨死了吧?」
梁歌搖頭,「鮫人擁有強大的生命力,並非那麼容易死亡,然而,也正是因為這強大的生命力,讓她一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這樣的折磨中,藍姬原本對祁陽的失望,也變成了滔天的恨意。最後,藍姬用了鮫人族的禁術,以自己的靈魂和無盡的生命為詛咒,要祁陽和公主為之付出代價。祁陽和那公主都付出了應有的代價,接連慘死,然而,藍姬的靈魂,卻也永遠被禁錮在了這一片地方,受盡折磨,永遠也無法解脫。在這樣無盡的折磨中,她的怨氣變得越來越深。」
宋米哆直覺後面的故事可能會再變一個格調,但已經聽了這麼多的她卻是捨不得放棄,更何況,這個故事還是這個地方的真實傳說,這樣一層神秘的面紗,再加上故事的幾層轉折,讓她不忍放下自己的好奇心,便聽梁歌接著說到。
「祁陽的那間屋子因為這個傳說,而被荒廢了好幾百年,然而,這個地方卻一直流傳著藍姬的傳說,說是每到了藍姬去世的那一天的深夜,便會傳來藍姬的歌聲,那歌聲充滿了幽怨,而所有聽到歌聲的人,都會永遠被困在噩夢中,在噩夢中死去,尤其是,距離那間屋子越近的人,便越容易被波及。」
聽到這,宋米哆有些毛骨悚然,正想說自己不聽了,便聽梁歌接著道:「說起來,米哆你現在住的那間屋子,相傳就是當初祁陽的那間屋子的地方呢!」
宋米哆打了個冷顫,只覺得有一股冷風吹過,她的臉色瞬間變苦,往沙發後縮了縮,「不是吧,你別嚇我!」
「沒嚇你,」梁歌湊得近了些,聲音壓低,「你們現在住的那間屋子,其實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沒有人住過,也因此,我們席頌一直都沒有鄰居,當初知道隔壁有人搬進來時,我們都還挺驚訝的呢!」
看著宋米哆的神情越來越害怕,梁歌眼裡的笑意更甚,又加了一句,「說起來,明天,好像就是傳說中藍姬去世的日子了呢!」
見到宋米哆如預想中的那樣打了個冷顫,還有那害怕的小表情,梁歌心裡的惡趣味更甚,只覺得十分滿意。
這時候,席頌走了下來,梁歌抬手看了下手錶上的時間,唇角滿意的勾起,嗯,故事說完,時間剛剛好呢!
席頌見宋米哆表情有些不對,正準備詢問,卻被梁歌打斷,「席頌,時間不早了,我們快走吧!」
說著,便急急忙忙地拉著席頌要走,席頌只來得及和宋米哆說了句再見便被梁歌拉走。
宋米哆跟著走出來,還未來得及告別,便聽見車子發動的聲音,緊接著,車子便如離弦的箭一般快速離去。
有那麼著急嗎?那怎麼還有時間和她說故事呢?宋米哆撇撇嘴,一轉頭便見顧姨正在鎖門,「顧姨,你也要走了嗎?」
「是啊,小頌這兩天不在,我正好去看看我的小孫子,他之前還給我打電話說想我了呢!」
一想到小孫子,顧姨的臉上滿是笑意,只恨不得快些見到他,手上也不由加快了動作。
「我也走了啊,這兩天我們都不在,你別再沒事兒爬陽台了啊!」
看著顧姨風風火火地走了,走到一半還不忘提醒她別再爬陽台,宋米哆嘴角抽了抽,她在顧姨的眼中到底是有多愛爬陽台啊,話說,在認識席頌前,她都從來沒幹過這樣的事呢!
人都走了,宋米哆也只得回自個兒的家,只是,看著寂靜的院子,腦中卻想起梁歌所講的故事,不知為何,如今的她,總覺得這個別墅陰森森的,感覺怎麼都透著一股陰涼的味道,讓人害怕,就連原本顯得陽光美麗的花朵此刻看起來也覺得它們開得美麗得有些過分了,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越想便越覺得害怕,覺得哪裡都詭異,想像力又開始發酵,宋米哆晃晃腦袋,想要把這些都忘掉,越是刻意的想要不想,它卻越是不斷地在腦中回放。
越在房中待著,腦中想到的恐怖情節便越多,最後,宋米哆再也忍受不住,拿著包便出了門,希望去外面玩一天能讓她忘記梁歌的話,不再想那些和電影中的恐怖情節,她深深覺得,自己不當一個恐怖家當真是恐怖界的一大損失,然而,如果她真的當一個恐怖家,估計她會成為罕見的一個自己被自己嚇死的傳奇人物,流芳,不,留名百世,當然,是用來笑的。
一邊在心裡這樣調侃自己,一邊拿出手機給陸一遊和肖蜜發微信,陸一遊那邊倒是很快回復,說是馬上來接她,帶她去海邊玩,而肖蜜則是有訓練,脫不開身,而且馬上就要參加比賽了,對於肖蜜這樣對舞蹈看得極重的人來說,是絕不會拋棄自己練功的時間來和她玩的,上一次便已經是破了例了。
宋米哆表示理解,想著等肖蜜比賽完了再陪她痛痛快快的好好玩一場。宋米哆將手機收回包裡,一路慢悠悠地往外面走去,此時才上午十點多,太陽還不是特別曬,花朵也還沒有蔫,仍然在盛放,蝴蝶和蜻蜓在花朵中飛翔,跳躍,時而停在這一朵上,時而停在那一朵上。甚至還有一隻美麗的紅蜻蜓,飛過來停在了宋米哆的肩上,可惜的是,她剛想要觸碰,蜻蜓便飛走了。
美麗的景色,明媚的陽光,讓宋米哆的心情也跟著變好,走到門口,陸一遊的車也剛好到達。
「嗨,宋米哆,你終於想起來找我玩了!不窩在你的屋子裡寫了?」陸一遊的語氣有些埋怨,不過神情卻是萬分興奮。說來,這個暑假雖然兩人都在一個地方,本以為可以時常在一起玩,但沒想到宋米哆卻是整天將自己關在屋子裡,當起了十足的奼女,還不如從前上學的時候兩個人見面見的多。
宋米哆翻了個白眼,拉開陸一遊的車門坐進去,「什麼叫終於,我們這個暑假見的面還少嗎?我也沒少跟你一起出去玩好吧!而且,你不是隔三差五就來我家報到嗎?這還算少?」
陸一遊一手放方向盤上,一手撐著頭,看著宋米哆,嘴角的笑容咧得大大的,「你不知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我與你之間,已不知道隔了多少個日日夜夜,我早已相思入骨,無藥可救!」
一邊說著,陸一遊還誇張地做了個捧心的動作。
宋米哆被逗笑了,伸手推了他一把,「好了,別玩兒了,趕緊開車去海邊吧,正好去那邊吃飯。」
「好勒,得令!」
陸一遊聽話的開車,只是,宋米哆卻沒有注意到,他眼裡的那抹溫柔寵溺。若是她看了他的眼睛,便立刻就能明白,那樣的眼神,究竟代表著什麼,只是,誇張的表演,卻讓宋米哆將目光都放在了他誇張的表情動作上,而忽視了他的眼神。
這一整天,宋米哆都玩得很開心,也將梁歌給她講的故事,徹底地拋在了腦後。
玩累了的她晚上回去一沾到床便秒睡了過去,第二天起來又再度恢復了滿滿的活力,完全沒有想起之前的故事。一整天看劇,寫和看,忙得不亦樂乎。
傍晚,宋米哆將寫好的按了保存鍵,伸了個懶腰,準備晚上出門去吃飯,也正好散散步,活動一下自己蜷縮了一天的四肢。
想到就做,宋米哆趕緊將電腦關上,拿著手機和鑰匙便準備出門,然而,就在她收拾東西的這幾分鐘,天色卻是突然變暗了。
感受到房間光線的變化,宋米哆跑到陽台,便見不過幾分鐘的功夫,原本還算晴朗的天氣便已經陰雲密佈,這天氣,好像是要下雨啊!那她,還要不要出去吃飯呢?似乎雨中漫步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尤其是在南方煙雨朦朧的季節,格外的有意境,給人無盡的靈感。更重要的是,一把油紙傘,走在煙雨朦朧的雨巷,那畫面,真的是很唯美啊!
可惜,宋米哆半蹲下來,把腦袋擱在搭著陽台的手上,看著陰雲密佈的天空。可惜的是,這裡不是煙雨朦朧的南方,她也不是那雨巷裡美麗的姑娘,更沒有油紙傘,和那寂靜的雨巷。
轟隆的雷聲打斷了她突來的文藝情懷,宋米哆被突如其來的雷聲嚇得一個哆嗦,從地上站了起來。
看著突然刮起的大風,還有在風中搖擺的各種嬌嫩的花朵,以及被捲到天上隨風飄零的樹葉,宋米哆歎了口氣,這樣的雷雨天氣,她還是,不要出去找罪受了吧!
畢竟,這不是春雨細如牛毛的時節,也不是煙雨朦朧的南方,即便在雨中漫步,也不容易被淋濕。這海邊的雨,恐怕是短短的幾分鐘,便能讓道路積水吧!
她還是,叫外賣吧!
看著天邊一閃而過的閃電,還有更加呼嘯的狂風,宋米哆理了理自己被吹亂的頭髮,有些憂傷的進了屋,這樣的景象,不適合唯美朦朧的詩篇,反倒更適合成為恐怖片的前奏。
心裡這樣調侃,伴隨著外面嗚嗚呼嘯的風聲,宋米哆卻是突然想起了昨天梁歌的話,他似乎說,今天,正好是藍姬的祭日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