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喜歡就去做吧
「如同曾經一個時期流行的男頻升級文,雖然如今讓人吐槽得不行,但那又何嘗不是一個時期人們思想的反映?渴望卓越,渴望擺脫平凡的人生,然而現實,卻又是苦苦掙扎,每天都在為了生活而奔波。」
「這些是反映一個時期的流行的,或許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被湮沒在歷史的長河中,但是它們卻曾經存在過,給人們帶來過歡樂,而同時,網絡也同樣可以有能夠成為經典的。不簡單的追求字數,不簡單的只追求市場,而是只寫自己想寫的故事,把自己想要表達的思想寫出來,在中,也可以寄托對於未來的展望,寄托自己的思想。對於作者來說,自己筆下創作的,那是一個只屬於她自己的世界,筆下的人物,經由最初的想像,對人物進行設定,讓它變成一個故事,寫著寫著,便會發現,筆下的人物活了過來,它不再受自己的控制,而是需要順著他的思想,去將這個人物的故事繼續寫下去。」
「我喜歡寫,我想寫,我想將自己腦中想到的靈感和故事都寫出來,那些故事只存在於我的腦海中太可惜了,我想給自己想到的人物一個完整的生命,讓他們在中擁有完整的故事,讓更多的人看到它。」
席頌在一旁靜靜地聽著,說到寫,小丫頭的眼裡都帶著光芒,那是只有真正喜歡才會帶有的狂熱色彩,而他相信,在這樣的喜歡下,她一定能夠取得自己的成績。
「喜歡就去做吧!」席頌鼓勵道。
然而宋米哆卻是有些洩氣地將頭重新趴在了手上,「說的容易,可是做起來,光是我媽那一關,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
席頌眉頭微皺,伸手摸了摸宋米哆柔軟的頭髮,「你可以和你母親好好地談一談,把你剛才和我說的這番話告訴你母親,我相信她會支持你的決定的。」
宋米哆把他的手從頭上拿開,抓著他的手開始玩起他的手指,一邊歎了口氣,「道理誰都懂,但是問題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青春叛逆期時,父母總是會與孩子之間產生各種矛盾,做家長的焦慮,當孩子的也同樣痛苦,這個時候,老師總會勸雙方多溝通,但是,道理誰都懂,卻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父母總以為孩子還沒有長大,不能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想要為他們做決定,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孩子身上。他們並沒有意識到,其實孩子已經慢慢長大了,他們也需要改變對待孩子的方式,但是他們卻只是一味的認為孩子只是不聽話,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其實我也想過要和我媽好好說,但是呢,在孩子的成長過程中,家長似乎總喜歡讓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而家庭的相處模式一旦成型,便很難改變,我媽一聽我提寫的事便嫌煩,我根本沒法和她好好說,而我媽讓我爸寵得和公主似的,我自己脾氣也沒我爸那麼好,一言不合就能吵起來,我自己也懶得像我爸那樣慣著我媽,自然是沒法好好談的。」
聽著宋米哆少年老成般的說了一大段話,各種舉例分析論證,然而後面卻又孩子氣的撇嘴,露出這個年紀特有的嬌俏,席頌又是好笑又是無奈,「那這樣豈不是問題一直都得不到解決,你們以後還會為了這個問題吵架。」
「嗯,」宋米哆點頭,「但是一種關係之間的相處模式已經定型了的話是很難改變的,除非是一方發生大的變化,我自己也不是專業的心理醫生,更何況,即便是心理醫生,在對待自己身邊人的情況下,也不一定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席頌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好笑道:「你才看過幾本心理學的書,就老拿這來分析,真當自己是心理醫生啦!」
宋米哆將他的手拿開,「就是因為不是所以我才沒辦法啊,我媽的想法那都多少年的了,根深蒂固,讓我自己來想辦法還不如讓別人來的更有效。不過其實我媽平時也還好,我忍一忍左耳進右耳出就行,就是一提我喜歡的東西我就克制不住脾氣,而且她今天的話確實說得很難聽。」
席頌眉頭微皺,「可是你這樣不作為一味逃避的辦法也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得不到解決,她母親的想法不改變,她們之間就還是會再起爭執,她可能還會像今天這般哭著跑出來,她會傷心,會難過,還會不知多少次承受今日的痛苦。
雖然說出來的話語顯得有些強硬,但是對方的語氣卻是十分柔和,眼裡也滿是心疼,看著他這樣的眼神,宋米哆有一秒忘記了呼吸,隨即神色又很快恢復了自然。
她偏頭避開席頌的眼神,讓他看不見她微紅的臉,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我就是想逃避也不行啊,我填志願的時候偷偷改了志願,沒按照我媽的要求填伊克斯音樂學院,估計到時候錄取通知書寄到的時候我媽得大發雷霆,到時候我要是上你家來躲你可得幫幫我,不要讓顧姨開門啊!我怕我媽會打我!」
小眼神裡滿是祈求,誇張的耍寶讓席頌忍俊不禁,「好,我到時候讓顧姨不要開門。」
雖然知道到時候事情恐怕不容易解決,但是看著小丫頭有些泱泱的神色他也沒有再勸,還是等人心情好了再勸吧,而且,到時候木已成舟,小丫頭躲一陣,她媽消氣了,自然也就接受了。
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等到席頌再去看宋米哆時,卻發現小丫頭已經趴在沙發上睡著了,臉上還掛著淚痕,看起來像是一隻小花貓,也的確是一隻小花貓,腳上連鞋都沒有穿,甚至弄髒了他的沙發。
看著沙發上的泥漬,席頌正想著不知道梁歌會不會炸毛時,目光卻是突然一頓,神色也變得有些嚴肅,沙發上,除了宋米哆腳上的泥漬,還隱約可見一抹紅色,那是血的顏色,很顯然,小丫頭的腳受了傷。
果然,小丫頭的腳上有著已經乾涸的血跡,甚至,還有破碎的玻璃渣在裡面,真是,這丫頭,就不會覺得痛嗎?
席頌伸手想要戳她的頭把人戳醒,好好地問一問,可是最後卻只是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痕。
打開門,門外偷聽的梁歌險些栽進屋裡,席頌伸手扶住他,制止他未出口的驚呼,「聲音小點。」
梁歌探頭往裡望了望,「睡啦?」
「嗯,幫我去樓下拿醫藥箱,米哆腳受傷了。」
說完,席頌轉身去將宋米哆抱起,動作十分輕柔,彷彿生怕把人給驚醒了一般。
梁歌看得皺眉,席頌從未對人如此溫柔過,便是對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蘇黎,他也一直是冷冷清清的樣子,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麼的柔情吧!
席頌把人抱出來,正好對上僵著站在門口的梁歌,他眉頭微皺,「愣著幹什麼?去幫忙拿醫藥箱。」
梁歌身子一側把路讓開,席頌便徑直抱著人去了自己的臥室。
公主抱啊!這恐怕還是席頌第一次抱女人吧?竟然被這麼一個小丫頭佔了,不會,席頌真的對這小丫頭起了心思吧,可是,怎麼可能呢?不提他們之間的年齡差,看著就那麼的不搭啊,他家席頌,應該不會想老牛吃嫩草吧?
懷著這樣的複雜心情一路神遊般的下了樓,看起來就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顧姨仍然在樓下打掃衛生,她之前並沒有在外面聽多久,大概聽了一下知道是什麼事後便下了樓,而且她年紀大了,裡面聲音太小她也根本聽不清,反正就是關於小姑娘填志願的事,現在為這事吵架的老多了,她都見多不怪了。
這會兒見到梁歌下樓,她放下手中的拖把,捶了錘自己的老腰,「小歌,你這是怎麼了?是上面有什麼事嗎?」
「嗯,席頌讓我來拿醫藥箱。」聲音有些有氣無力,僅僅只是機械的回答。
「醫藥箱?」顧姨先想到席頌,隨即又覺得不可能,「米哆丫頭受傷了?」
「嗯,腳受傷了。」
「我就說嘛,怎麼能不穿鞋就跑出來呢?就算是和家裡吵了架,鞋也是要穿的,光腳踩在石子地上多疼啊!尤其是這大下午的,外面的太陽曬在水泥地上,那溫度踩著就燙,要是再踩上玻璃渣什麼的那可就得流血了」顧姨一邊念叨一邊找著醫藥箱,「欸,對了,米哆丫頭腳傷得嚴重嗎?」
「不知道,我也沒看見她的傷,而且人都睡著了,這麼大半天她自己也沒說,應該不嚴重吧!不過,她的腳是真髒。」
正想著席頌將人帶到臥室會不會弄髒席頌的沙發或床時,梁歌突然想到之前席頌似乎是將那丫頭放在他長坐的沙發上的,而且在那之前那小姑娘還那麼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也不知道之前是不是把自己弄得更髒。
一想到這梁歌便直咬牙,那是他的專屬沙發啊!他還得特意把它拆下來送去乾洗。
還有席頌臥室的沙發和床,雖然席頌可能不介意,但是他介意啊!那沙發他會坐,那床他雖然不留宿但是為了照顧席頌也留下來睡過幾次,而且一想到那個髒兮兮的丫頭弄髒了席頌的床單他便覺得心疼得不行,那是席頌啊!怎麼能讓他睡在被人弄髒了的床和坐在那沙發上呢?
顧姨剛把醫藥箱找出來便被梁歌一把抓過,「顧姨,我先上去了!」
看著風風火火往樓上跑,全無往日形象的梁歌,「奇怪,不是說不嚴重嗎?小歌怎麼這麼著急?」
這邊,梁歌風風火火地跑到樓上,還沒顧得上喘氣,便見宋米哆正躺在席頌的床上呼呼大睡,而席頌則是蹲在她的腳邊用一條毛巾沾著水為她擦腳。
梁歌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一向不染塵俗,像個王子一樣的席頌怎麼能幹這種事呢?這和人設不符啊!他的人設啊,人設啊,別崩啊!
心裡在哀嚎,梁歌狠狠地瞪了宋米哆一眼,卻又不得不走到人面前,「席頌,讓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