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突然的溫柔(4)
盛筠的忽然出現,讓我猝不及防。這傢伙,怎麼總是神不知鬼不覺地現身?還真把自己當神了?
許天一的臉色變了變,望著盛筠問道:「筠子,你怎麼也在這裡?」
「怎麼?就允許你帶著姑娘來打高爾夫,不允許我來這兒放鬆放鬆?」盛筠輕描淡寫地說道,他分明瞧出了端倪,卻幾句話化解了大家的尷尬。
「剛才你也看到了?」許天一心虛地問道。
「你爸就在這附近,以後胡鬧還是找隱蔽性高的會所比較好。」盛筠沒有回答他的話,卻不輕不癢地說了一句,隨後把目光投向了我,對我說,「手機給我。」
「幹嘛?」我沒好氣地問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這樣的視頻放手機裡,不怕污了眼睛?」盛筠說完,走過來直接從我口袋裡掏走了手機,利落地刪掉了那段視頻,隨後把手機遞給了我,「天一,既然碰面了,陪我練兩桿如何?還是女人更重要些?」
「沒有沒有,當然兄弟重要。走吧,我陪你練練。不過我爸那兒……」許天一瞬間反應過來,連忙笑著說道。
「放心吧,我不愛多管閒事。」盛筠淡淡說道,隨後對許天一勾了勾手,把許天一帶到了另一邊的高爾夫球場,在臨走之際給了我一個眼神,似乎示意我安心。
我詫異極了,我能感覺到他態度上開始有了些許的變化,只是我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傢伙簡直就像陰晴不定的天氣一樣,讓人完全摸不著頭腦。
不過我還是得謝謝他出現把事情給化解了,不然以許天一剛才的架勢,今天不定怎麼收場。
盛筠把許天一帶走後,我拉著任盈盈去了休息室。剛坐下我還沒來得及多問呢,她就先可憐巴巴地哭了起來。
「舒貝姐,我……我是被他逼的。我在酒吧兼職做服務員,被他看到,他就硬要帶我回家,我……舒貝姐,你別怪我,我也不想這樣,真的不想這樣。」任盈盈梨花帶雨地說道。
我也是服了這姑娘了,動不動就眼淚汪汪,我皺著眉頭說:「先別哭,跟我說說具體情況。盈盈,你怎麼會和許天一這種人混到一起?」
「我……我也不想,他硬來,我……我沒辦法。」任盈盈支支吾吾地坐在那裡,紅著臉說道。
「之前談過戀愛沒?」我看她這副模樣,心裡頓時明白了八九分。
「沒有。」她臉一下紅起來,急急地抓住我的手,淚眼汪汪地問我,「舒貝姐,你說他會不會不對我負責啊?」
我真是有點心疼任盈盈的天真,許天一這種人要是會對她負責,又怎麼可能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對她動手動腳,擺明了就是玩,可偏偏這姑娘還特實心眼。
「他這個年紀,又這個家世,想讓他對你負責,難。」我搖了搖頭,實話實說道。
看來,這姑娘竟對那個混蛋動了真心。
我還想問下去,沒想到這時候周毅海走進了休息室。任盈盈一看到周毅海就慌了,緊張地拉著我的袖口說:「是……是周總。」
「別慌,讓我來解釋。」我連忙站起來,對周毅海招了招手。
「老周,你打完球了?我忘帶了一樣東西,所以讓盈盈給我送過來。」我對周毅海笑道。
「周總好。」任盈盈連忙小聲喊了一聲。
周毅海淡淡地掃了任盈盈一眼,微微頷首,隨後問我:「這麼久沒見你人,你怎麼在這裡?」
「我有點不舒服,所以先休息一會兒,」我微微一笑道。
因為心裡還惦記著許長生和周毅海談的事兒,於是我借此機會,連忙拉著周毅海到角落裡,小聲問道,「老周,許長生的話,你真的相信?」
「這對於我們是一個絕好的機會,許氏的實力你也知道。如今我們和盛世確定了合作,要是再搭上許氏,你明白這對於我們東海而言,意味著什麼嗎?」周毅海看著我,激動地眼裡都冒出了精光,「意味著我們不再是小公司了,而是能和盛世、許氏強強聯手的企業!」
「我就怕許長生沒有那麼好心,他這個人深不可測,我們還是小心些好。」我見狀,於是說道。
顯然周毅海已經動心了,我的話並未讓他有所警醒,反而引起他微微的不滿:「舒貝,在商言商,私人恩怨先放在一邊,我們要把握每一個機會,才能在短時間內迅速崛起。好了,工作的事情留到工作的時候再談,你們都和我一起過去吧,別讓他們等久了。」
我點了點頭,帶著任盈盈跟著周毅海回到了球場,此時盛筠和許氏父子正在熱聊,我們過去之後,盛筠下意識看了我一眼,正好與我四目相對。
我怔了怔,當發覺盛筠也在看我的時候,我迅速挪開了目光。
為了避免尷尬,我拉著任盈盈的手想教她打高爾夫球,卻發現任盈盈望著盛筠望出了神。
我輕輕碰了碰她的手,我說:「盈盈,我陪你打高爾夫。」
她這才回過神來,臉一紅,連忙笨拙地抓起高爾夫球桿,然後小聲地問我:「舒貝姐,這就是盛總嗎?」
我點了點頭,開始教她如何握桿,她卻完全不在狀態,又小聲地說:「真的好帥啊,我從沒見過這麼帥的男人。」
「盈盈!」我無語地說了一句,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一瞬間臉紅得不行。
我趁著任盈盈練習高爾夫的空檔裡,抬頭看了一眼盛筠,只見他坐在白色躺椅上,雙腿微張,霸氣十足地望著我們,臉上稜角分明,的確帥氣非常。
這時候,恰巧他也抬起頭,我們的目光又一次交匯,我心一慌,連忙迅速扭頭。卻不想任盈盈剛好用力揮了一桿,因為她姿勢不夠標準,球桿正好狠狠地打在了我的下巴上!
尼瑪真疼啊!我感覺下巴都好像掉了一樣!手一摸全是血!觸目驚心!
「舒貝姐,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任盈盈嚇得直接扔掉了球桿,一下跪在了地上,臉上一臉的驚慌失措。
「很疼,好像流血了。」我下意識說道,連忙摀住下巴,血順著我的指縫不斷往下流。
我疼得坐在了地上,腦袋一陣陣眩暈,我正在思索該怎麼辦的時候,盛筠突然旋風一樣走了過來,蹲在我面前,快速挪開我的手仔細看了看我的下巴,微微皺眉說:「可能傷到骨骼了,不行,得去醫院檢查看看。」
那一剎那,我竟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關切,真像是幻覺。然而,接下來他的一系列舉動,都令我覺得匪夷所思。
他從服務員的手裡接過藥箱,竟蹲在地上親自幫我處理傷口,做了簡單的處理之後,他拉起我的手便站起來往外走去。
我驚愕地問:「做什麼?」
「去醫院,拍片看看,萬一傷到骨骼的話就嚴重了。」他毫不猶豫地拽著我就走,隨後與周毅海還有許氏父子道別,拉著我快速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他的手一直攥著我的手,他並沒有回頭,只是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我緊跟其後,仰著頭看著他的背影,心像是突然被一朵巨大的棉花糖包圍住一般,到處都透著膩膩的甜味……
他就這樣把我帶去了醫院,他拉著我推開醫生診室的門,霸氣地對醫生說:「醫生,我希望你立刻給她做相應的檢查,上最好的藥,務必保證不能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