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抹黑(1)
「你不是同樣在耍我麼?」我目光淒涼地看著他,輕聲問道。
他突然捂著胸口,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咳得臉色都緋紅起來。他迅速用紙巾摀住嘴巴,然後背過身去,不讓我看見。
儘管心裡對他失望至極,但是聽到他這樣劇烈的咳嗽聲,心還是跟著突突地跳了起來。
「筠子,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阿柔連忙上前,關切地替他拍背,然後質問我說,「許舒貝,你難道是鐵石心腸嗎?筠子都病成這樣了,你都毫不關心?你知道這半個月裡他感冒多厲害嗎?他都發燒到39度了還堅持一邊打點滴一邊工作,他肩上所承受的壓力你能理解嗎?你做好一個妻子的責任了嗎?」
原來,他也生病了。
怪不得這半個月裡,他沒有任何消息,也沒有任何解釋。怪不得他一下消瘦了這麼多。
我不由自主地走過去,話快到嗓子眼,可是關切的話語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他終於停止了咳嗽,靠在椅子上順了口氣,面色漸漸恢復如常。
他坐正身體,看著我平靜地說:「我沒事,這些日子……你還好嗎?」
「我也生病了。」我輕聲說道。
他關切的眼神直直地掃射過來,他聲音有些緊張地問道:「你怎麼了?」
「我……」我剛想說話,不想,阿柔這時候卻突然把桌上盛筠喝水的杯子碰倒了。
保溫杯裡大半壺的水都倒在了盛筠的電腦鍵盤上,盛筠連忙起身,阿柔連連道歉,然後迅速用紙巾幫忙擦拭鍵盤。
「別動,我電腦上很多文件!」盛筠連忙喊道。
阿柔這才慌忙住手,盛筠迅速將文件保存,然後關閉了電腦。
「對不起,我不小心碰到的,差點兒壞了你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阿柔慌忙道歉。
「沒事,讓人再換個鍵盤就好。」盛筠用紙巾擦了擦身上少許水珠,淡淡說道。
這麼一打岔,剛才我和盛筠所聊的事情便一下被沖淡了,盛筠打電話叫秘書再去領一個新的鍵盤過來。
辦公室亂糟糟好一會兒,才終於安靜下來。隨後,又有好幾個高管進來匯報工作,盛筠忙得團團轉,根本無暇與我再聊什麼。
好不容易辦公室裡終於安靜下來,突然有人直接推門而入。我抬頭一看,竟是邰子謙。
他一抬眼便看到了我,當看到我出現在盛筠辦公室的時候,他愣了愣,問我:「舒貝,你怎麼在這裡?」
「上海的事情都忙好了嗎?你怎麼回來了?」我還沒來得及說話,盛筠便抬頭問道。
「在其位謀其政,事情我自然做好了。不過我今天來,是來辭職的。」邰子謙說完,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辭職報告,直接放在了盛筠的桌上。
隨後,邰子謙看著我,目光中充滿心疼地說:「舒貝,你病才剛剛好,怎麼不在家裡好好養身體?老中醫說你的身體就是因為當初生仔仔之後沒有養好,才會落下病根。要是不系統調理好,以後身體太寒很難受孕。」
這些話老中醫早就告訴過我了,邰子謙這麼說,無疑是故意說給盛筠聽的。
邰子謙說完,隨後對盛筠冷冷地說:「我怎麼都想不明白,舒貝為你付出了那麼多,你還能心安理得和背著她,和她的殺父仇人簽協議,而且是簽如此重要的協議!盛筠,你也太薄情寡義了!」
「喲……」盛筠還沒說話,阿柔便插話了,阿柔故意拖長了音調,陰陽怪氣地說,「舒貝什麼時候身邊多了一位護花使者啊?我看啊,你就是巴不得盼著他們分手,你好乘虛而入吧?」
阿柔的話讓盛筠的面色瞬間冷了冷,盛筠坐在座位上,看著邰子謙冷冷地說,「子謙,你管得是否太寬了?這是我和舒貝的私事,你就不必一而再、再而三地插手了吧?」
「我不插手,難道任由你欺負她嗎?盛筠,我早就跟你說過,如果你給不了她幸福,我勢必取而代之!」邰子謙看著盛筠說道,隨後指著阿柔問,「她又是你什麼人?盛筠,你不是一向自認為感情專一麼?怎麼紅顏知己這麼多?」
「我……我和盛筠是多年的好朋友了!」阿柔一急,連忙心虛地說道。
「多年的好朋友?」邰子謙目光一掃,隨後似笑非笑地說道,「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上次舒貝丟的鑽戒,就是你從她手上奪下並且扔掉的吧?當時我的好朋友mila就躺在你們旁邊,看得清清楚楚。你對盛筠究竟是什麼心思,我想你自己心裡明白得很!」
「我從沒有否認過我喜歡筠子,試問有幾個女人不喜歡筠子呢?我只是不能理解,有些人明明得到了,就應該感恩戴德,而不是不懂得珍惜?一個男人已經把最看重的婚姻都給你了,難道你還覺得不夠嗎?前腳剛剛領證,現在就來談離婚!許舒貝,你說盛筠對你的愛不夠純粹?你難道又純粹嗎?你現在想離婚,不過就是為了分走盛世的財產而已!」阿柔咄咄逼人地說道。
離婚分財產?!這一點我從未想過。阿柔,怎麼會突然蹦出口這樣的話?!
我頓時望向了盛筠,我看到他的臉色極其冷峻,他緊抿著嘴唇,一句話都未曾說出口。
「他願意和你領證,就抱定了和你一起到老的決心!可是許舒貝你,卻因為他的一個決策,就要和他分手!這不得不讓人覺得懷疑,懷疑你背後的不良動機!這個社會上想傍大款的人太多了!許舒貝,依我看,你根本就不是誠心想和盛筠過日子,你壓根就是為了上位,然後好分走盛世的一半家產吧?」阿柔繼續說道。
這究竟是阿柔的猜忌,還是盛筠心裡所想?我怔在原地,想試圖從盛筠的臉上看出端倪,但是他那張臉除了冷漠還是冷漠,我什麼都無法看破。
不過,他既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就代表,他也有同樣的想法吧?
「舒貝,不會是這樣的人。盛筠,你別忘了,你曾經跌落低谷的時候,是誰陪在你身邊。」邰子謙聽阿柔這麼說,於是說道。
「不會是這樣的人?」阿柔看著邰子謙,冷笑道,「看來許舒貝在你眼裡,還真是純潔無暇的女神呢。不過,我這裡可有不少關於她的黑料。只是不知道,你想不想聽呢?」
阿柔自信篤定地笑笑,隨後目光極盡嘲諷地說道:「許舒貝,大學畢業後就進入了東森集團,兩年內從一個小小的銷售做到公關總監,傳聞她不單單靠身體換取訂單陪客戶,而且還和她曾經的老闆周毅海有不正當的關係,她在她原來公司的名聲很臭,所有人都認為她是一個唯利是圖、不擇手段的女人。而且我還從我的一些老朋友那裡聽說,許舒貝每一次陪客戶的時候,都把自己裝成chu女,目的就是為了滿足男人的虛榮心和成就感,她的每一筆大訂單都是靠身體換來的。就這樣的一個心機女,你跟我說,她愛得很純粹?真是天大的笑話。」
看來阿柔為了搞垮我,還真不費餘力地去做了一番調查。我沒想到她會突然給我潑這麼一大盤髒水,我原本無所畏懼,可當盛筠黑著臉問我:「這是真的?」
我突然意識到阿柔的陰險目的,以及她對盛筠的瞭解。
我的確把第一次給了盛筠,我曾經在很多人眼裡的確是一個不擇手段的女人,盛筠一開始對我的印象特別不好,我一開始接近他的目的的確不純……這些曾經在我們信任度百分百的時候都不會成為問題,可是如今,我們彼此對對方都有了猜忌,而阿柔此時拋出這些話,極其容易瓦解盛筠對我的信任。
畢竟,我曾經的確是一個黑料多多的女人,我為了復仇,並沒有去在意那些流言蜚語,也知道有些事情只會越描越黑,我專注做自己的事情走自己的路,但是傳言卻已經把我完全妖魔化……要命的是,阿柔所說的這些傳言,現在圈子裡還有。
就連我後來出現在盛世,和盛筠的這一段情,在大家的眼裡並不是那麼美好。我許舒貝在職場的這幾年,早已經變成別人眼裡野心勃勃的心機女,傳聞我一路踩著男人上位。
「你也相信嗎?」我看著盛筠,不禁問道。
他目光複雜地望了我一眼,隨後,他迅速挪過了目光:「有些細節,我想只有當事人知道。」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麼,阿柔所有言辭裡最致命的一點,便是提到了我偽裝第一次。
而當初我們在一起的第一晚,我說過他是我的第一個男人。
沒有男人不在這件事情上敏感,盛筠也不例外。最關鍵的是,這件事根本無從解釋,也無從證明。
這個阿柔,太陰險,也太瞭解盛筠了。
「所以,你相信了她的話?」我的心生出陣陣寒意,我看著盛筠,不禁循循問道。
「許舒貝,你還在裝白蓮花麼?我這兒還有一份名單,上面有你陪過的每一個男人的電話,需要一個個電話打過去詢問對方你們當時的細節嗎?」阿柔又從包裡抖出一份名單,然後對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