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變故(6)
「凌岳,你是bt嗎?」我連忙收回了腳,卻差點兒往後仰去,他連忙用手托住了我的腰,然後輕薄地說,「想讓我抱抱就直說,這麼主動投懷送抱,真是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兒?」我無可奈何地看著我,連忙站穩腳跟,然後一本正經地說,「我沒有時間和你開玩笑。如果你真的知道什麼的話,請你幫幫我。」
我這個人一向很難開口求人,所以最後一句話,我的聲音特別特別地輕。
「你剛才說什麼?」他的臉又一次湊近過來,他故意用極其蠱惑的聲音在我耳邊說,「請我親親你?」
「可以啊,你想要多少個吻,儘管開口。」他笑嘻嘻地說道。
「凌岳,你能正經一點兒嗎?」我無奈到了極點,耐心也被他磨滅了,我說,「算了,既然如此就不打擾你了,我再去找找其他人。」
我直接轉身就走,他並沒有留我,只是在我身後說:「你要是走了,可別後悔。在杭城,還沒有我凌岳不知道的事,打聽不到的人。」
「你不想說,我也不會逼你。」我說完,繼續往前走去。
「如果你出了這個門,你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麼。小少婦,你可要想清楚。」他見我繼續往前走,語氣裡頓時急了兩分。
「我一向不愛求人,如果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你,就當是我進錯了門,找錯了人。」我依然不回頭地往門口走去。
好在凌岳家的客廳夠大,我又走了幾步才走到門邊,當我打算打開門走出去的時候,他這才叫住了我:「行了行了,別裝模作樣了,回來吧!」
我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扭頭嚴肅地看著他說:「你能不能幫我?」
「他媽的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求人辦事還這麼理直氣壯的!我他媽怎麼就那麼賤,就那麼想幫你呢。」凌岳看著我,憤憤不平地說道。
坦白說,這男人這張俊俏的臉,真是生起氣來都是別樣的出彩。怪不得他身邊鶯鶯燕燕如此多,如此多的鶯鶯燕燕,論臉蛋卻依然比他遜色許多。
上帝有時候果然是不公平的,把一切的好,都集中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我會給你報酬的,一切按照你們的江湖規矩來。我知道你凌岳吃不了虧,我也不會讓你吃虧。」我說。
「錢,我不缺。現在,我對你的身體比較有意思。」他看著我,直言不諱地說道。
「凌岳你要是再這麼不正經,咱們就真沒的談了。」我看著他,厲聲說道。
「說吧!」他重新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支雪茄,抽了一口,然後懶懶地問我,「你要找什麼人?」
「許長生,原許氏集團的總經理。」我看著他說道。
「好。」他懶懶地應我,隨後對我勾了勾手。
「幹嘛?」我見他這樣一副表情,於是問道。
「想要找人,就乖乖過來。」他不耐煩地說道,隨後指著他光禿禿的腳丫說,「我的腳趾甲長了,過來幫我剪了。」
「抱歉,不可能。」我冷冰冰地回答道。
「還想不想找人了?」他瞟了我一眼,隨後懶懶地說,「我可告訴你,在杭城,沒有我找不到的人。但是,如果我不爽了,你永遠別想找到他。」
我知道他說的是真的。杭城是一個光怪陸離的城市,有像盛筠這樣光芒萬丈的強龍,有像邰楓這樣地位顯赫卻低調行事的隱龍,也有像凌岳這樣逍遙於規則之外、游離在邊緣之中的「地頭蛇」。
我權衡了利弊之後,乖乖地走過去,他指著他腳邊一個鑲金的、精緻的盒子說:「裡面有指甲剪。」
我打開盒子,看到裡面有著琳琅滿目的工具,件件都是黃金打造的。一打開盒子,裡面金燦燦的,要多俗氣有多俗氣。
「暴發戶的品位。」我不由得嘟囔了一句,從裡面翻出了一把大大的指甲剪。
「我這人就喜歡直白,越明晃晃越好。紙幣會貶值,銀銅不值錢,玉器翡翠太嬌貴,只有金子,又富貴又硬氣,夠顯眼夠紮實。這才叫品位,你懂個p!」他顯然聽到了我的話,於是為自己辯解道。
「只有你這種人才喜歡這樣庸俗的東西。」我拿著指甲剪,皺著眉頭看著他那極其白皙的腳趾。
要不是大腳趾上長了一小撮毛,我真懷疑那究竟是腳還是手,他的腳趾竟然也十分修長,而且整整齊齊一排排在那裡,像是一個媽媽帶著四個一模一樣的四胞胎孩子一般,晶瑩剔透,白皙異常。
指甲並不長,他擺明就是為了羞辱我,我直接拿起他的大拇指,「卡擦」一指甲剪下去。
他疼得「呲」了一聲,我以為他會叫停,沒想到他卻冷著臉說:「繼續。」
「我剪腳趾甲可是很疼的。」我繼續警告道。
「無所謂,流點血而已。我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旮沓裡玩泥巴。」他玩世不恭地說道。
可是他的話語,卻讓我有一絲微微的震驚。他的褲腿微微捲起,我看到他的小腿上也有一道長長的疤痕,我猜想他一定經歷過許多不為人知的苦楚,才養成了如今這樣刀槍不入、沒臉沒皮、及時行樂的性格。
像他這樣的人,都是腦袋直接拴在褲腰上,才能在血戰中闖到今天。這個人雖然外表娘裡娘氣的,但是骨子裡倒是有一股令人敬仰的血性。
「附庸風雅的人骨子裡脆弱,才喜歡那些古董啊、古玩啊、玉器之類的東西;像我們這種在江湖上飄的人,覺得金子才是最好的東西。金子多好,摔不碎,咬不破,熔不掉,打不碎,還值錢。許舒貝,你要是不喜歡金子,那才叫真俗。」他躺在那裡,一邊吞雲吐霧,一邊說道。
「我對金錢沒有什麼概念,理解不了你的高見。」我說完,又直接剪了下去。
明明出了血,他愣是沒有叫我停止的意思。十指連心,該有多疼,可是他輕描淡寫的,像是我不過在他身上撓了撓癢似的。
我沒有再繼續下狠手了,心裡對這個人,倒是莫名多了一份敬仰。總覺得他油嘴滑舌的外表下,飽含著一顆赤子之心,不像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壞人,但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我乖乖替他剪完了腳趾甲之後,連忙奔向了洗手間,用洗手液來回洗了好幾遍的手,心裡依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噁心。
等我出來的時候,他還是懶懶地躺在那裡,敞開著衣襟,吞雲吐霧的模樣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煙鬼,可是那張傾城絕色的臉,在煙霧繚繞中更是散發著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那滿頭的銀髮看上去的確特別。
「肩膀酸了,過來給我捶捶。」他繼續懶懶地吩咐。
「我說凌岳,你還有完沒完了?」我簡直無語至極,我走過去,用力在他的腿上重重掐了一把。
「哎喲喂,打是疼罵是愛,你這麼快就愛上我了?」他一邊叫疼,一邊說道。
「我的忙你還幫不幫了?」我看著他,皺著眉頭說道。
「你著什麼急呢,我保證,天亮之前,我一定會讓他長跪在這裡。」他看著我,很不耐煩地指著自己的肩膀說,「我這裡酸得很,趕緊給我按按。」
「我不是你圈養的那些花花草草,這樣的事情,還是讓她們來做吧。」我直接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看著他說道。
「許舒貝,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按在身下,直接辦了你?」他的臉上突然蒙上了一層戾氣,那雙嫵媚的眼睛頓時彷彿如同兩把殺人的尖刀。
只有身上沾染了無數血腥味的男人,才能有那樣凌厲又狠絕的眼神。
我嚇得渾身不由自主地抖了抖,他冷冷地看著我,用來自地獄的嗓音說道:「過來。」
那一刻,我被他身上那種強大氣場所震懾到,我不敢不過去。因為他的眼神告訴我,沒有什麼事情他做不出來。而我,現在在他的地盤。
我乖乖過去給他按摩著肩膀,他的臉色一下又恢復了最初那副眉開眼笑的模樣,他繼續抽著雪茄說,「別裝得那麼清高,別表現得那麼一本正經。真脫了你的衣服,你還不一定浪成什麼樣呢。什麼樣的女人我沒見過,許舒貝,我願意讓你幫我按摩肩膀,是我看得起你。」
「看在我今天求你的份上,我忍了。」我發狠地摁著他的肩膀、恨不能把他揉碎地說道。
他冷笑了一聲,隨後懶懶地說:「待會兒,你就該謝謝我了。小少婦,我就特不喜歡你勁兒勁兒的,和我裝什麼裝呢。真要是聖女,也不能未婚生育學人家生孩子,你說是吧?」
我被他氣得夠嗆,這個人歪理太多,而且說話的方式也特別的直白,愣是把我弄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突然,我們面前的大屏幕亮了起來,我看到上面的影像是他大樓地下的停車場,車門一開,兩個人押著一個我極其熟悉的人朝著大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