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執迷不悟
邰子謙一閃身出現在門口,當看到我還躺在床上的時候,他頓時又從門口消失了。
凌岳鬼頭鬼腦的探出頭來,被邰子謙揪著耳朵給扯了回去。
盛筠很快關上門,不一會兒,給我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件裙子,然後對我說:「將就先穿上,我們回家再換。」
我穿上裙子後,這才走了出去。這件裙子很顯然是阿柔的,裙子上還掛著吊牌,大概還沒來得及穿。
盛筠拉著我走出去的時候,邰子謙和凌岳都站在門口,凌岳一臉壞笑望著我,邰子謙極不自然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把目光投向了別處。
他一定是覺得尷尬,我同樣也覺得尷尬。
「你沒事就好,阿柔在隔壁房間,你們有什麼想問的就去問吧,我先回去了。」邰子謙看到我,淡淡說道。
「嗯,謝謝你,子謙。」我看著邰子謙,真誠地說道。
邰子謙瞥了盛筠一眼,目光有些慍怒地說:「某些人在你身邊的時候也不能護你周全,每次都要我來擦屁股。麻煩某些人以後有自知之明一些,我不是你的家兵,不會隨叫隨到。」
「子謙,我就你這麼一個信得過的弟弟,不叫你叫誰呢。我知道你會來的。」盛筠看著邰子謙,笑著說道。
「我會來不代表我想來,希望以後不要總是麻煩我!」邰子謙冷冷說道。
「以後你有麻煩的時候我也一定會挺身而出的!」盛筠看著邰子謙說道。
「我能有什麼麻煩?!我就算有麻煩,也不需要你的幫忙!」邰子謙語氣生硬地說道,隨後對我說,「舒貝,我先回去了。」
「嗯,等明天我專門請你吃飯。」我看著邰子謙,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你沒事就好,吃不吃飯都無所謂。」邰子謙這才臉上露出一絲絲笑容。
盛筠當時找他的時候比較緊急,他大概為了以防不測,所以特地叫了好些人一起過來。他招呼著那些人一起去吃夜宵,隨後便離開了。
凌岳一直饒有趣味地看著這一幕,待邰子謙走後,凌岳吊兒郎當地說:「我算是看出來了,看來這傢伙喜歡你嘛。小少婦,你的粉絲雖然不多,但是個個精品啊,比如我。」
這會兒我可沒功夫陪他開玩笑,我直接推開了隔壁的門,發現阿柔已經被邰子謙綁在椅子上,她低著頭,頭髮有些凌亂。
我走過去,直接一個耳光甩到了阿柔的臉上!
這個耳光我用盡了全力,以至於她的臉都歪到了一邊!
「該!該打!」凌岳在一旁幸災樂禍,搞得我都不知道他到底站在哪邊了,「阿柔不是我說你,你喜歡人家就光明正大去競爭嘛,搞這些花招做什麼呢?」
「我倒是想光明正大,問題他會給機會麼?」阿柔冷笑了一聲,看著盛筠,萬般絕望地說,「盛筠,我怎麼都不明白,為什麼你對許舒貝的心能夠那麼軟,對別的女人卻那麼堅硬?」
「是啊!為什麼你對她那麼軟,對別的女人那麼硬?」凌岳又重複了一句,插科打諢的勁頭令我莫名想笑。
盛筠一臉嚴肅地看著阿柔說:「因為我對舒貝動了真情,所以我會負責到底!至於其他女人,與我何干!」
「動了真情……呵呵。」阿柔發出了一陣狂顛的笑聲,兩行淚黯然從她的臉上滑落下來,「為什麼我遇到的男人都對我逢場作戲?為什麼所謂的真情,我從來沒感受過?許舒貝,你的命真好。」
「有了我,你的命就更好了。」凌岳嬉皮笑臉地湊到我跟前,趁我不注意,又用手摸了下我的臉,被我狠狠瞪了一眼。
「阿柔,從今以後,你我不再是朋友了!」盛筠看著阿柔冷冷說道,隨後對我說,「舒貝,我們走吧!多說無益!」
「我還想說兩句,你和凌岳先出去,好嗎?」我對盛筠說道。
「舒貝……」盛筠的眼神裡頓時有些不放心,但是他看我如此堅定,於是點了點頭說,「好,那我在外面等你。」
「我留下,你當我是空氣就好。」凌岳又來了一句。
「出去!」我黑著臉對他暴吼了一聲,他臉色一僵,隨後嬉皮笑臉的說,「出去就出去嘛,這麼凶幹嘛呢。」
有時候感覺他的性格真的跟老頑童周伯通有點像,可是老頑童是真的樂在其中,而凌岳,嬉皮笑臉不過是他習慣戴在臉上的面具罷了。我可以揭開面具看看他的真我,但是我對他,並不感興趣。
他們出去後,我搬了把椅子坐在阿柔的對面,我靜靜地望著她,她終於抬起頭來,看著我冷笑一聲說:「這樣你都能化險為夷,許舒貝,我不得不說,你的運氣真的太好。」
「說說吧,晚上你做這麼愚蠢的計劃,是怎麼想的?」我抱著雙手,冷冷問道。
「因為我瞭解他,我知道一旦他碰過我,他對我做不到坐視不理。而你一旦被別的男人碰過,他一定很難邁過這個坎。像你們這種人,對待感情太絕對了,非黑即白。」阿柔笑著說道。
「的確差點兒讓你得逞了,可是阿柔,你還是低估了人性。」我看著她的眼睛,輕輕地說,「你知道為什麼我能夠得到真情,而你不能麼?」
「為什麼?」她看著我,問道。
「因為我對真情有所敬畏,我不會輕易去褻瀆真情,更不會去破壞它的美。信仰這東西你看不見摸不著,但是它真真切切影響著你每一個決定,讓你發自內心的敬畏。不敬畏真情的後果,就像你這樣,偷雞不成蝕把米。信者,自然得愛。不是我的命好,而是我向來選擇了一樣東西就堅持到底,不到最後不罷休。」我看著阿柔,擲地有聲地說道。
「說得那麼好聽,你不過就是運氣好,碰到了盛筠而已!」阿柔不屑於顧的說道。
「你十多年前就遇到了他,為什麼你們沒有結果?論運氣,你比我有先機。」我聽她這麼說,於是笑道。
「因為我沒你那麼不要臉!」阿柔冷笑道。
「是不要臉,還是一種勢在必得的掌控力,恐怕你根本分辨不出。我和你不一樣,我從小到大都有很明確的目標,我在每個階段都知道自己要什麼,而且我會為我所想要的付出一切我力所能及的努力。你說得對,時間和機遇也很重要,但是沒有做好準備的人根本不可能成功。愛情,有時候也是一項謀略。我從一開始就在心裡有所定位,我知道我要什麼樣的男人,我知道找到這樣的男人我要怎麼付出,我知道如果我以這個男人為全部我就會變成loser,我知道想要獲得什麼就必須付出什麼。盛筠,是我目前為止遇到的最優秀的男人。我沒有選擇不惜一切代價去抓住他,而是選擇先讓自己變好。這就是你我的區別。」我看著阿柔,篤定地說道。
「許舒貝,我知道你段位比我高,手段比我多。但是你不得不承認,你遇到盛筠就是運氣。」阿柔依然不服氣的說道。
「給你講個故事吧!美國總統克林頓和夫人希拉裡有一次經過一個加油站,遠遠看到一個加油工人正是希拉裡的初戀情人。克林頓發現後,戲謔的對自己的妻子說:看,幸好你當初選擇了我,否則你要嫁給一個石油工人了!希拉裡也毫不示弱:幸好我當初選擇了你,否則現在住在白宮的就是那位石油工人了!」我緩緩說完,隨後看著阿柔說,「一個女人真正吸引男人的,不是外表,不是段位,更不是手段,而是她內在的靈魂。我承認我還有很多不足,但是我會不斷改變自己,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好。阿柔,以後我們不會再見面了,盛筠和你的友情也到此為止!我希望你好自為之!從前我認為你是一個經歷過世面的女人,會有屬於你的睿智和大氣,可是現在,我覺得你和一直沉溺在過去的小芸沒有任何本質上的區別。如果你真的想超過我,和我搶盛筠。拜託,請你把努力用在正道上!」
我說完這番話之後,站起身來往外走去,我聽到身後,傳來阿柔崩潰性的哭聲:「我16歲來杭城,我吃過多少苦,走過多少路才有今天。許舒貝,你憑什麼踐踏我的尊嚴?你憑什麼對我說這些話?你不過比我運氣好而已,你得意什麼……」
我摀住了耳朵,我知道她並沒有明白我的話。原來,一個女人沉溺在自己的局限裡,不肯打破僵局走出來是如此的可怕。
我打開門走出去的時候,凌岳已經不見了,盛筠和兩位警察站在門口,盛筠說,「舒貝,伊娃和尚揚也已經醒了,他們報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