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得阿江答道:「還沒有,幾處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過了,沒有消息。也停掉了,無法定位。應該是早有防備。」
房間裡默了片刻,傅慎行的聲音越發的冷漠,「接著找,必須把人找到。」他停了一停,又補充道:「小心著點,不要讓何妍知道。」
何妍越聽越心驚,聽到後面。腦子裡只餘一片混亂,有些不知所措。這世上還能和她有關的人,除了父母和梁遠澤。再無旁人。父母還在南美度日,而梁遠澤則是在西班牙尋找傅慎行的證據,難道是他事情敗露了?
書房內,傅慎行又交代了一句什麼,何妍有些聽不清楚,只阿江那句簡潔有力的「知道了」清晰地傳入了她的耳中。何妍可以料想得到,阿江很快就會從房間內出來,她幾乎是本能地往後退,想要掩藏自己。
不想人才剛剛退了兩步,保姆不知什麼時候從廚房裡出來了,站在樓下熱情地與她打招呼道:「何小姐,您回來啦?」
何妍微微僵了一下,轉回身看向樓下,神色自若地應道:「嗯。」
再回過身來,傅慎行已打開了書房的門。他站在那裡看她。面容雖還平靜,眼神卻是有些閃爍。瞧他這般,何妍反而意外地鎮定下來,微微抬著下頜,冷漠看他。阿江從書房裡快步走出來,客氣地和她打了聲招呼,然後便就下樓了。
門口就只剩下了傅慎行與何妍兩個。
傅慎行看她兩眼,淡淡說道:「阿妍,進來。」他先轉身進去,又示意她關門。然後倚靠在桌前定定看她,單薄的唇線輕輕抿了抿,這才問她:「聽到了多少?」
「沒多少。」何妍在桌前的轉椅上坐下來,抬眼看他,也沒隱瞞的意思,冷聲問道:「你們在找誰?需要瞞著我的事是什麼?」
他沒有立刻回答,猶豫了一下,答道:「在找陳禾果。」
何妍微愣了下,有些意外,心中卻似一塊巨石落地,她不敢表露出來,只繼續沉著臉,微微冷笑,「找她?這麼大動干戈地來找陳禾果?為什麼?」
「是。」傅慎行點頭,目光緊緊鎖住她,略一思量後問她:「還記得我早年留在北陵的那份指紋檔案嗎?」
何妍自然記得,因為有那個,她當初還曾千方百計地來偷傅慎行的指紋,若不是被陳禾果攪亂了,也許她已經成功。「記得,不是被你燒了嗎?」她淡定答道。
「燒的是原件,還有影印件在陳家手裡。」傅慎行說道,勾了勾唇角,露出一絲淺笑,不急不忙地解釋給她聽,「我叫人找了很久,可惜一直沒能找到,陳老太太是個高人,把那份影印件藏得很緊。」
「是不是就沒有什麼影印件?」何妍秀眉微皺,面不改色地說著謊話,「不然一個行動不便的老太太,還能把東西藏到哪裡去!」
傅慎行說道:「應該有,因為已經被陳禾果拿到了。」
何妍面上這才露出真正的驚訝之色,再聯想到之前在傅慎行裡看到的他與陳禾果的通話記錄,忍不住問道:「她又來偷你的指紋了?」
瞧何妍真的信了自己的話,傅慎行心中稍定,神色不覺輕鬆了些,向她笑了笑,「她沒來偷我的指紋,是來要挾我。」
「所以你們現在正在各處尋找她,是嗎?」何妍又問。
傅慎行有些摸不透她的心思,小心地觀察著她的表情,「阿妍,我沒辦法,那東西的存在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威脅,我必須把這個威脅去掉。」他說著,略顯遲疑,打量了她兩眼,頗有些心虛地說道:「不瞞你說,我之前的確是和她有些牽扯。當時只是為了和你賭氣,想氣一氣你,沒想到會惹下麻煩。」
嗯,為了報復她所以去招惹小姑娘,對小姑娘騙情騙色。何妍聽到這話微微冷笑,真想告訴傅慎行這行為一點也報復不到她。可她理智尚在,得知傅慎行要找的不是梁遠澤,頭腦更是恢復了冷靜。自作孽不可活,陳禾果落個什麼結果,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她只譏誚地挑了挑唇角,起身從椅中站起,不冷不熱地說道:「既然是自己惹下的麻煩,那就自己慢慢解決吧。」
她說著出了書房,回臥室換家居服。
傅慎行在後面跟過來,猶豫了一下,上前從後圈住她的腰肢,抱住了不肯放手,輕聲哄道:「你生氣了?」
何妍還真沒生氣,雖然她猜到傅慎行與陳禾果之間不只是「牽扯」這麼簡單,可是這和她有什麼關係呢?只要他不去沾惹她的朋友,他碰不碰別的女人,又碰了多少,她毫不在意。不過就是再髒一點罷了,反正之前也從未乾淨過。
「放手。」她輕斥,做出幾分惱怒吃醋的樣子,「我要去洗澡。」
「好啊,我陪你一起去。」他笑,不顧她的掙扎,抱起她去浴室,極其慇勤地幫她脫衣解帶。她又羞又惱,幾次推打他,可還是被他抱進了浴缸。兩個人〞chiluo〞相對,他那點壞心思藏也藏不住,強行把她扣在懷裡,抬起她的臉龐就吻了下去。她掙了幾掙不得逃脫,無奈之下只得任由他放肆輕薄。
浴缸內空間狹小,兩個人又是貼身廝磨,他那樣結實健壯的身體再加上磨人的技巧,不知不覺中就擾亂了她的呼吸。她腦子漸漸昏沉,直等他要挺腰侵入時,這才忽地轉醒過來,態度強硬地說道:「不要。」
他眸色沉暗,氣息微亂,半哄半騙地問她:「怎麼了?放心,我不射在裡面,就先解解饞,一會兒出去了再用套子。」
他近來經常這樣,總試圖哄著她不用防護,甚至還曾拿過她的安全期來說事。她被他纏磨得面色緋紅,可態度卻依然冷硬,又膈應著陳禾果那事,今天根本不想叫他碰自己。何妍知道自己用強不是他的對手,便就換了方式,輕輕咬了下唇瓣,低聲道:「我快來事了,身體不舒服,不想做。」
傅慎行愣了一下,「來事了?」
「嗯。」她點頭,怕被他看穿,微微垂了眼簾,「就著一兩天了吧,我有感覺,身體也不大舒服,不想做。」
他眼中的失望一閃而過,不過卻很快就又藏下了,只又低下頭去啃咬她,恨恨道:「你這個小混蛋,不能做,你還勾我做什麼?」他攥住她的手,強行牽著她往下走,去握住他,咬著她的耳朵問:「你說這裡怎麼辦?」
「等一下,我去拿點東西。」她掙脫開他的手,扯過浴巾裹住身體從浴缸裡邁出來,這才又回頭瞄他,目光從他那高高豎起之地一劃而過,不懷好意地笑了笑。他怔了一怔頓覺上當,真是又愛又恨,忙探身伸過手去抓她的腳踝。可她卻早有防備,兩步衝到了浴室外,把房門「匡」地一關,飛快地用鑰匙鎖住了,這才叫道:「你自己慢慢來,別著急,我在外面給你看著人。」休剛投巴。
「別叫我逮到你!」他在內狠聲說道,竟真的自己動手解決,也不遮掩自己的聲音,待到關鍵處,還啞聲叫她的名字,道:「阿妍,阿妍,出點聲音給我聽。」
何妍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頓時面紅耳赤,惱羞罵道:「傅慎行,你個變態!」
話音剛落,門內就透過來這變態一聲難耐的長吟,又過了片刻,才又響起了水聲。何妍啐了一口,開了那門鎖,自己轉身去換衣服,不料剛走了兩步就被傅慎行從後撲住了。她下意識地驚呼了一聲,人已經被他撲倒在地毯上,他低頭看著她得意地笑,道:「阿妍,你太小瞧你男人了,他怎麼可能就這麼容易交待在自己手上。」
他說著,手已從她浴巾下探入,將自己依舊火燙著的堅硬置於她腿根間,並不強行進入,只在那裡摩擦逗弄。
「傅慎行!你個混蛋!」她忍不住恨恨罵他,卻也被他的動作弄紅了臉。
他只是笑,又俯下身來親吻她的後背,從溫柔到激烈,最終洩在了她的腿間。他抱起她重回浴室,把兩人重新沖洗過了,這才又抱了出來。見她一直冷著個臉,他就又湊過來哄她,低聲笑道:「別惱了,不是一直沒進去嘛。」
她咬了牙不理他,扔了個抱枕過來砸他,怒道:「滾,今天晚上去別處睡!」
不想他竟應了下來,笑道:「好,反正你身上也不方便,看得到吃不著非得熬死我,不如這幾天就分開睡。你要想我了,記得去樓下找我。」
何妍真是有些意外,以前時候她也有身上不方便的時候,也沒見他這樣躲出去,這次還真是新鮮。她有些生疑,不過面上卻沒露什麼,只冷聲道:「快走!誰會想你!」
當天夜裡,傅慎行就真的睡在了樓下客房裡。
何妍覺得他還有什麼事瞞著自己,可是一時又猜不到是什麼事情。這種感覺叫人很不舒服,搞得她上班時都忍不住走神,細細地想她是不是忽略了什麼東西。許是想得太過入神,桌上電話突然響起來的時候,她都被嚇了一跳,愣了一愣,這才去拿那內線電話,「喂,您好。」
對方沒有立刻說話,默了一默,這才輕聲說道:「何老師您好,我是陳禾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