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微緩緩坐在榻上,拿起桌上的那杯熱茶慢慢飲著,只喝了一口便放在案上,站起身來說道:“不行,我若這樣走了,定會連累湘汀和紫煙,而且找不到我的屍首,恐怕就是三元觀裡那玉華真人和桂嬤嬤也要被我連累。
”“不會!”許彬的身子映在陽光之中,閃爍著灼人的光彩,看著她的神色也有些異樣。
“為何?”若微瞅著他,忽閃著長長的睫毛,可愛極了。
“她是先帝的妃子,論輩分是當今皇上的母妃,你說皇上如何處置於她?”許彬悠然說道。
“她是先帝的妃子?哪個先帝?建文帝?”若微完全傻了。
許彬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難道是剛剛嚇傻了?都說了是母妃了,自然是大明朝的開國之主,太祖爺的妃子,也是太祖最小的女兒十六公主,寶慶公主的生母,太祖晚年最得寵的張美人。
”“什麼?”若微驚呼著,“怎麼可能,太祖的妃子,四十餘位,不是都殉葬了嗎?”“那要感謝寶慶公主。
太祖駕崩時,寶慶公主才三歲,太祖偏疼此女,所以不忍她在自己逝後沒有生母撫養,這才免了張美人一死!”許彬對於宮中之事如數家珍,知之甚多。
“這些,你怎麼會知道?”若微愣愣地盯著許彬,“你好奇怪,不像是一般的官宦子弟,有點兒像行走江湖的俠士,時而是文弱書生,時而又像是身負絕士神功的隱士。
明明武功絕塵,卻為何又去參加科舉,中了文科進士?你到底是什麼人?”許彬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對著她的眸子:“我是誰都不重要,你只要記住,終此一生,我都會護在你身邊,這就夠了!”“許彬!”若微一時忘情地喊著他的名字,又立即改口,“許公子,你明知道,我已然心有所屬,我……”“那又如何?”他淡淡地笑,“你心有所屬與我何干?我只要知道我的心,就夠了!”此語一出,兩人頓時有些尷尬,相對無言,他起身走出屋外:“在這兒等我,這屋裡什麼都有,卻沒有治傷的藥,我去採幾味草藥回來幫你敷上,省得日後留下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