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迦南微微一笑,道:夏瑤身上的這件禮服出自jennifer之手,價值一百三十餘萬。這筆錢正是從他的信用卡裡劃出去的。
風萍也笑了,這條裙子不過是jennifer的三流作品,算不上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此言一出,唐迦南的臉色終於變了。
一直幸災樂禍的易爾陽看到他的表情,內心更樂了,十分期待他的發飆。
風萍話鋒一轉,又道:不過……請恕我直言,夏瑤小姐目前還不具備一個國際巨星的風範,配這條裙子倒是剛剛好。
唐迦南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三流的裙子,配夏瑤倒是剛剛好,就是說夏瑤也是三流貨色?再往深裡追究,豈不就等於說他唐迦南也就是個三流貨色?
奇恥大辱,簡直是奇恥大辱啊!
等到飛機著地,大家剛剛步出機艙,他就搶上前對她道:風小姐,如果你想引起我注意的話,那麼我可以告訴你,你成功了。
風萍在飛機上睡得迷迷糊糊的,乍聽到這句話還有些回不過神。易爾陽已經在身後哈哈大笑起來,阿南,冷靜!冷靜!衝動是魔鬼啊。
唐迦南怒瞪他一眼,然後戴上超酷墨鏡,遮住那雙飽含憤怒的眼睛,大步流星地走了。
打那之後,他一有空就往易爾陽的工作室跑,企圖伺機一雪前恥。
工作室裡的各位就猶如打了一劑興奮劑,人人精神抖擻容光煥發笑靨如花,不論男女老少已婚未婚的全都變得漂亮了、溫柔了,甚至是攝影師大劉同志也忙裡偷閒地對鏡補妝,用他的說法就是,萬一唐迦南也好這一口呢?
唐迦南來過三四趟,花枝招展的紅男綠女見過不少,正主兒卻一直沒露面。他在多次旁敲側擊無果的情況下,不得不跟易爾陽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易爾陽呢,因為他老人家隔三差五地大駕光臨,導致工作室的效率暴跌而氣得跳腳,指著他大罵道:快滾!快滾!下次誰再敢放你進來,我就讓他滾蛋。
唐迦南一臉笑嘻嘻,告訴我風萍的住址、電話,我就立刻滾蛋。
易爾陽一口回絕,不知道。
唐迦南一屁股坐在他的辦公桌上,晃著二郎腿,嗤之以鼻,你這鬼話誰能相信呢?她是你的僱員,你卻不知道她的電話,難道你這裡是茶館、酒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不用填個表、登個記什麼的?
易爾陽仰天長歎,她只是兼職,我管那麼多幹什麼?
唐迦南聞言,虎軀一震,一臉驚駭道:天啊爾陽!你竟然讓一個兼職員工跟你一起坐頭等艙,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慷慨了?
易爾陽快要哭了,哀號道:我說迦南公子,迦南殿下,您總不至於因為她沒有及時認出您尊貴無比的太子身份,就要對一介孤弱女子施以辣手摧花始亂終棄……
去你的!唐迦南笑著在他肩上打了一拳,順勢端起桌上的咖啡來喝,又道,說實話爾陽,你是不是喜歡她,所以才……
天地良心!他話沒說完,易爾陽便發出一聲長嘯,我要是存這個心叫我終生陽痿。
唐迦南的一口咖啡全噴了出來。
易爾陽大驚失色,趕緊手忙腳亂地搶救他的設計圖紙,然後將擦拭過後的紙巾揉成一團,直接丟向唐迦南的腦門,怒吼道:滾出去。
唐迦南笑著躲過,好半天才控制住面部神經,道:爾陽我問你,一個混跡聖罌市時尚圈的女人,她居然不知道唐迦南是誰?你覺得可信嗎?
易爾陽撇撇嘴,無話可說。
唐迦南冷笑,還敢聲稱不關心娛樂界,真是可笑。她根本就是故意要引起我的注意,居心叵測……
那你又何必自投羅網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易爾陽嗤笑一聲,你最近是不是太閒了?
唐迦南也笑起來,嬉皮笑臉地纏著他,是啊是啊,你就滿足我一次吧!大家兄弟一場,我可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麼事啊,就這一次,你就給我吧……
他擠到易爾陽的椅子裡,勾著他的肩膀,磨磨蹭蹭地要地址,完全沒注意到易爾陽的助理恰好站在門口。她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的兩人,一個玉樹臨風,一個清秀挺拔;一個純白飄逸,一個深色沉靜,交頸依偎在辦公桌後的軟椅裡,那副親熱神態,看得她一雙眼珠子差點兒沒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