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看好她,為什麼不把她留在工作室?害得我現在找不到人……
易爾陽厲聲斥道:蠢貨!她豈會甘居人下?
唐迦南哈哈大笑,是被人拒絕了吧?哈哈……沒關係,讓我幫你報仇雪……
他話沒說完,那頭已經掛了。
隨後的幾天,唐迦南都很忙,出差半月有餘,又匆匆趕回紐約參加董事會,三四個會議下來,工作量猛增,日程安排得滿滿當當,竟一點兒閒暇時間也沒有。
約莫過了有兩個月,某天晚上,他與客人在時光酒店的頂樓吃飯,落座後習慣性地隨意一瞥,就看見了風萍。
與她同桌的是一名年輕男子,衣著得體,側臉似乎有幾分面熟,一時卻想不起來。
遍尋不著的人忽然狹路相逢,唐迦南的新仇舊恨全都被勾起來了。新仇,自然是指幾次上門尋她未果。一直以來都是女人主動貼著他,他何曾如此積極地找過女人?舊恨則是她在飛機上裝瘋賣傻,這點兒微末演技也敢拿出來現,太侮辱人了。
她看上去比上次見面時要黑一點兒,剪短了長髮,留一彎齊眉劉海,堪堪只到眉尖,是老舊的學生頭,現今甚為少見,配她那張臉倒也還湊合。
裝嫩嗎?唐迦南心裡不屑,很納悶與她一起的那個男人是誰。
在時光酒店的頂樓用餐,非富即貴,聖罌市的圈子就這麼一點兒大,沒道理不認識啊?
他一個勁地盯著風萍看,搞得他的客人天曜科技的劉總也忍不住回頭去看。這一看倒認出了那男子。
咦?那不是方大少嘛,有傳聞說他和父親鬧矛盾,有意獨立門戶……
經他這麼一說,唐迦南想起來了。
方君浩,時光酒店就是他老爹開的,全球共有十三家,國內除了聖罌市,另有一家設在著名的文化之都武鳴市。據聞方家小女兒君怡是個大美人,唐迦南有兩個兄弟與她同在英國讀書,故而略有所聞。
那一邊,不知倆人說了什麼,方君浩忽然仰頭笑出聲來。風萍握著酒杯,嘴角笑意淺淺,倒顯得格外矜貴。
唐迦南幾乎懷疑自己眼花了,兩個月不見人影,想來是去禮儀班進修了?
劉總眼見唐迦南一直心不在焉,講話完全不在狀態,兩眼不時往那一桌瞟,心裡不由得歎息:都說唐二公子是個花花大少,看來真是一點兒不假。那女的確實姿色過人,但他也不至於當著人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吧?
他心裡這樣想,臉上卻笑得春風和煦,極為善解人意地說道:唐總要是認識他們,不妨過去打個招呼?
唐迦南沒有說話,做沉吟狀。
恰在此刻,方君浩忽然拿著手機站起身來,對風萍點一下頭,走到旁邊去接聽電話。
他剛一離席,風萍便側頭向唐迦南這邊看了過來,一臉的似笑非笑。
果然是水性楊花。
唐迦南在心裡冷笑一聲,站起來拋下餐巾道:那麼就請劉總你稍坐一會兒,我去打個招呼。
他大步走到她的餐桌前,還沒開口,風萍倒先一步說話了。
好久不見了,唐先生。
她坐在椅子上,微微抬起頭對他微笑,一張面龐光潔柔潤,星眸熠熠地仰望他。唐迦南頓覺一股艷光襲人,原先要說的話就忘得差不多了,順口接道:是啊,風小姐近來可好?
老樣子。風萍微笑著說,作勢請他坐下。
唐迦南拉開椅子坐到對面,開門見山道:聽說你離開了爾陽的工作室,不知如今在哪裡高就啊?
待業。
還在讀書?
沒有。
那是剛剛畢業?
不是。
她始終面帶微笑,但這般言簡意賅,唐迦南就不再追問了,心裡也隱約明白了幾分。像她這樣的女孩子他也認識不少,不用工作,倒也不愁吃喝,每日裝扮得光彩照人,自有名車來接。否則她憑什麼坐在本市最高級的酒店用餐呢?光他們點的這桌菜便足夠支付一個普通白領的兩個月薪水了。
唐迦南將目光從菜式移到風萍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