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無其事地撕了一塊麵包,瞥了他一眼,然後一邊慢條斯理地抹黃油,一邊道:我知道,能夠和我訂婚是很多男人夢寐以求的事,但你實在不必表現得如此興奮……
他終於控制不住,一口熱奶嗆在喉嚨裡,咳得臉色通紅。
當時,他以為是她的小幽默,覺得很可愛、很娛樂。現在回想起來,才知道人家根本是實話實說,沒有搞幽默娛樂的意思。汗!
唐迦南心裡那叫一個xx啊,無以言表,五味雜陳,忍不住又把他們的事情從頭到尾回憶了個遍。呃,她雖然沒有直接說自己是誰,但有幾次談話等於是間接表明身份了,奈何他自己先入為主。
啊!
唐迦南抓狂了,索性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了。
別說,這一下還真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覺得不對勁,心知是睡錯房間了,奈何床鋪實在太舒服了,伸了兩個懶腰仍舊不想起來,呼吸間忽覺枕側幽香襲人,睜眸一看,抱枕下露出粉色睡衣的一角。他伸手抽出來,忽又帶出一樣東西,粉色文胸。
這一下,他徹底醒了,眼睛格外明亮,但意念裡希望自己還沒醒,深深感到一種好夢驚醒時的懊喪。不過,他隨即又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實在太猥瑣了,於是像觸電一樣從床上彈了起來。
回到自己的衛生間洗漱時,他想到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貌似有好長一段時間沒那啥了。咳咳,那玩意兒雖然不當飯吃,可如果太久沒有的話,也是會影響健康的。
他收拾完畢,下樓用餐,因為起得遲了,故而將早報帶到車裡去看。
毫無懸念,周氏姐妹在報上大放異彩,光芒絲毫不遜於jennifer。但是,對於那件貂皮大衣的主人仍停留在推測階段,沒有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唐迦南扔下報紙,心裡覺得很滑稽。自己的未婚妻是誰,自己都搞不清楚,居然還期望報紙能給點兒信息,傳出去怕不得讓人笑掉大牙。
人還沒到公司,手機忽然響了。
他一看來電顯示,周天祐。剛一接起來,就聽到他略顯沙啞的聲音,想必是苦惱得整夜沒睡。
阿南,這麼早打擾你,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沒關係。
阿南,我是來賠罪的。周天祐開門見山道,昨晚的事你都看到了,我實在是無地自容……
呃,嗯,確實是始料不及……唐迦南一時不知如何搭話,只好含糊其辭。
事情的原委,新竹昨晚已經全都告訴我了,我真不知道她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實在對不住風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請你和風小姐今晚一起吃頓飯,讓新竹當面給風小姐賠罪。
這個恐怕不行……
阿南,請念在我們兩家……
你誤會了,周兄。唐迦南打斷他,解釋道,風萍她目前不在國內。
這樣……周天祐略作沉吟,又道,那麼阿南,能不能請你對媒體發個聲明,關於那件衣服,呃……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唐迦南卻已經很明白他的意思了。
那件衣服不算什麼,jennifer也不算什麼,但周家是聖罌市有頭有臉的家族,丟不起這個臉面,無論如何得把這件事遮掩過去。只是周天祐找錯人了,他也不知道風萍將會是什麼樣的態度。他雖然是她的未婚夫,交情卻遠沒有名義上的那麼深,他也做不了她的主。但這話是不能直說的,說出來周天祐也不會相信,沒準還當他找托詞。
坦白說,他唐迦南是不會把這點兒事放在心上的,但是女人天生都有點兒斤斤計較,誰知風萍會怎樣,還是盡量說得委婉點兒吧。
周兄,風萍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我稍後聯繫上她,再給你消息?
拜託你了,阿南!周天祐連忙道謝。
他掛斷電話,再看向沙發上的那兩個狼狽不堪的妹妹,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可是該罵的已經罵過了,該訓的也已經訓過了,兩姐妹要吵的也吵過了,再多說無益。大家一夜沒睡,現在報紙新聞都看過了,反而都安靜下來了。
周雅柏已經不住地打哈欠,早就想去睡了,只因姐姐的臉色太難看,所以一直強忍著睏意。
周新竹若有所思地坐在沙發上,很仔細地搜索大腦裡有關風萍的記憶,實在沒能發現她的特別之處。她想不通,一個靠男人上位的女人,怎麼就突然成了jennifer口中的尊貴朋友?這裡面肯定有問題,這個論證過程也太不嚴密了。她倒是另有論點,怎奈找不到足夠強大的論據來做支撐。
實在是不甘心啊!
自幼到大,她一向是無往不利,此刻忽然遭到生平的第一次失敗,對手還是她壓根就看不上眼的人,這口氣實在難以嚥下。不服氣啊,很不服氣!
第十章曖昧的誤會
唐迦南等不及到晚上,下午的會議一結束,就開始撥打風萍的手機,原是想試試看,沒想到居然打通了。
風萍顯然是在熟睡中被他吵醒,聲音聽起來睡意濃濃,阿南?
是我,你在睡覺?唐迦南遲疑一下,道,要不……我等一下再打給你?
好的。風萍答應得非常乾脆,立刻就切斷了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