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辰好半天才哼一聲,有什麼關係,反正地方很大。
風萍拿他沒轍,靜默一下又問:喂,你見到那四位奇女子了嗎?
等了好半天,也不見他有回音,心知八成是睡死了。
她翻了個身,逼著自己重新入睡。
這一次,同樣是感覺才剛睡著,又被手機鈴聲給吵醒了。
她心裡那叫一個恨啊。
閉著眼睛在床上摸了半天,硬是沒摸到手機在哪兒,卻聽風炳辰睡意矇矓地說道:哪位?
風萍抬頭一看,他手裡拿的正是自己的手機。
不用問,電話那頭肯定是唐迦南,除了他,再沒別人知道這個號碼的。
拿過來。風萍伸腳踢他。
已經掛了。
風炳辰扔過手機,拉起被子翻個身繼續蒙頭大睡。
唐迦南掛上電話,看了一下時間。
沒錯,這時候的倫敦應該是早晨。
他又看了一下撥出去的手機號碼,也沒錯,那麼接電話的男人是誰?
這個曖昧的時間,這種睡意濃濃的聲音,任誰也要聯想翩翩,何況他還隨隨便便地接聽風萍的電話,說明他們的關係非比尋常,或許他們昨夜睡在一張床上。
這是一個天朗氣清的午後。
唐迦南坐在三十二樓的總裁辦公室裡,窗外就是聖罌市明淨的天空。視野遼闊,風景甚好,但他感覺有些缺氧,下意識地伸手拉鬆了領帶。
人就是這樣的,越是想不出來的東西,越愛胡思亂想,越要鉚足勁去想,還特容易鑽牛角尖。
怎奈眼下是上班時間,沒有工夫讓他想入非非。
秘書小姐通知他,袁氏房產的安副總到了,正在二號會議室等待。
唐迦南躺在椅子裡揮揮手,表示知道了,身子卻一動沒動。
沉默約有五分鐘,他才起身往會議室去。
會議室裡的安悅生正襟危坐,聽到門響,抬頭見到他進來,立刻微笑起身道:唐總……
唐迦南遞手與他相握,勉強笑道: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安悅生又客套兩句,兩人才落座進入正題。
唐迦南滿腦子都是那個睡意矇矓的性感男音,談起正事來難免有點兒心不在焉,看在安悅生的眼裡就顯得很敷衍。
這樣一來,就把他搞得疑惑起來,因為他曾給風萍送過花,卻沒有得到任何回復,這中間會不會出什麼紕漏?
想到這個,他有些不淡定了,趁著喝咖啡的工夫,笑道:唐總,上次承蒙風小姐割愛,拍下了那只明朝瓷瓶。回去之後,袁總讓我好好感謝一下風小姐,我冒昧給她送了一束花……
唐迦南點頭道:哦!那花我收到了,袁總也太客氣了。
安悅生暗自恍然,心想原來那花被你收到了,難怪風萍沒反應了,嘴上仍然笑道:那瓷瓶對風小姐不算什麼,可對袁總卻是很難得的。他很迷古董,本來想登門道謝的,又怕太唐突了,如果有機會的話,還想請風小姐和唐總吃頓飯……
唐迦南心裡很不以為然,因為經常遭遇此類獻媚示好,只當他想拉關係,便表明態度道:安副總,這筆款子我會讓財務核對一下,沒有問題的話,近期就會劃過去,請不用擔心。
安悅生之前說了一堆話,卻見他一直神思恍惚,不在狀態,還當這筆錢要往後拖延了,沒料到他忽然答應得這麼爽快,連忙笑道:那就謝謝唐總了。
唐迦南擺擺手,叫他不用客氣,至於吃飯就免了吧,再說風萍也不在國內……說到這個,他不能控制地又想起那個男聲。真見鬼,他為什麼要掛電話呢,應該直接告訴他,自己是她的未婚夫呀。
對啊,他名正言順,很有資格興師問罪,為什麼要掛電話。
唐迦南忽然想到這一點,眼睛不由得為之一亮,恨不能立刻再打電話過去聲討他們,當下站起身來道:安副總,我還有點兒別的事,你看……
安悅生見他起身,已經會意,含笑道:您忙,我告辭了。
唐迦南送走他,立刻飛快地回到辦公室打電話。
等待片刻之後,電話接通了。
接電話的還是那個男的,依舊是一副縱慾過度的虛浮聲音,好像他是千年木乃伊,醒不過來似的。
唐迦南一聽是他,連忙搶先道:我是唐迦南,風萍的未婚夫。
語氣極為生硬,仿若宣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