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帶假莫婉走

  「那就讓漠信怪朕好了!金木水火土!連夜將姚莫婉送去大楚。」楚熙無奈,揮手時,已有五個身著黑衣的男子走向姚莫婉。此五人皆是楚熙身邊頂尖的侍衛高手,分別叫作金兮,木兮,水兮,火兮,土兮。以兮為名,乃楚熙所賜。

  「何止楚漠信!蜀王此舉,他日必定為大蜀招至禍端,至少樓蘭,大齊和南彊主不會善罷甘休!」姚莫婉厲聲開口。無語,楚熙揮手,金木水火土皆站在原地。

  姚莫婉本以為會有轉機,卻在聽到楚熙的話後徹底絕望了。

  「姚莫婉,不是老夫不分善惡,也不是老夫忘恩負義,當年荊水一戰,若非無名,老夫早已命喪黃泉。老夫這條命,甚至是整個大蜀都欠無名的,就算今日所為會給大蜀帶來滅頂之災,老夫亦不後悔。」低沉的聲音透著難掩的決絕,楚熙隨後起身,離開密室。

  此刻,金木水火土已然走至姚莫婉面前,手起之時,姚莫婉赫然看到一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只是接下來,她便陷入一片黑暗。

  「你們聽著,這一路都別讓她醒過來,當然,下藥要分輕重,在交到無名手裡之前,朕不希望姚莫婉受到丁點損傷!」看著雙眸緊閉的姚莫婉,楚熙暗自歎息,姚莫婉,朕只能做到如此了。

  且說金木水火土帶著姚莫婉離開後,那個與姚莫婉有著同樣面容的女子盈盈走到楚熙面前。

  「啟稟皇上,屬下冰心已經準備妥當。」清越的聲音自那位名叫冷冰心的姑娘嘴裡溢了出來,楚熙微微點頭。

  「殺破狼,明日一早,你們便帶著冷冰心趕往大楚,記著,不到最後關頭,不可暴露冷冰心的身份,能拖多久是多久了。」楚熙冷聲吩咐。

  「屬下等遵命!」

  回到紫宸宮,楚熙還未坐穩,便見太監急匆走了進來。

  「啟稟皇上,太子殿下求見。」楚熙聞聲,眸色漸暗,卻仍點頭應允。就在太監退出紫宸宮片刻,楚漠北一襲紫袍的走了進來。

  「兒臣叩見父皇。」楚漠北恭敬施禮,餘光不經意瞄到被楚熙掛在牆壁上的照膽劍,只是一把劍,父皇竟然連他都騙,可見這個無名在父皇心目中的份量,或許他該避其鋒芒才行。

  「父皇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但為防萬一,也為你們兄弟和睦,這個壞人也只有父皇來做了。」還沒等楚漠北質問,楚熙已經道出自己的理由,而且這理由冠冕堂皇,讓人無從辯駁。

  「兒臣明白父皇苦心,只是姚莫婉為人狡詐,再加上她朋友甚廣,兒臣願主動請纓,親自押解姚莫婉回大楚。」楚漠北鏗鏘請命。

  「你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不過你放心,自『殺破狼』跟隨父皇之後,還沒有失手的記錄,父皇相信他們這次定不辱使命,而且父皇年事已高,對政務已經是力不從心,你且留在父皇身邊替父皇分憂,假以時日,父皇也該將皇位傳給你了。」楚熙語重心長道,心裡卻是另一番思量。

  「既然父皇有了安排,那兒臣遵命便是。」楚漠北不再糾纏,當即領命退了下去。看著自己最引以為傲的兒子,楚熙臉上浮現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回到別苑,等候已久的楚漠信等人頓時圍了上來。

  「皇兄,父皇怎麼說?你有沒有見到姚莫婉?」楚漠信迫不及待問道。

  「父皇明早會命『殺破狼』將姚莫婉送至大楚。你們要救姚莫婉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半路劫殺。」楚漠北冷靜開口,不管分析當下時局,還是出於私心,楚漠北都希望那個讓人火大的姚莫婉活下來。

  「我們?你不打算去嗎?」庫布哲兒挑眉看向楚漠北,對他的話表示懷疑。

  「若本太子不坐鎮東宮,父皇必定起疑,而且若情況有變,京城裡至少也該有人與你們接應吧?」被未來弟妹懷疑,楚漠北十分無語。

  「也好,皇兄,那你留下,我們也早些休息,明早在此匯合,不管怎樣,一定要救出姚莫婉!」楚漠信冷靜開口,眾人點頭,旋即各自散去。

  原本庫布哲兒在別苑為殷雪準備了房間,以免來回奔波消耗體力,卻被殷雪拒絕了。主人料事如神,如今主人被擒,她必須第一時間將夜君清送回濟州。

  舊宅內,汀月一臉漠然的將茶壺擱置在桌上,眸子看也沒看一眼夜君清,自住進這間舊宅開始,汀月便一直是這副冰山臉,從未給過夜君清好臉色。

  「汀月,這茶好像沒燒開吧?」夜君清提壺倒茶時,分明看到茶葉捲著團兒浮在水面,以指觸杯,茶杯雖然有溫度,但離燙手可差了十萬八千里。

  「沒燒開也是茶水,王爺要是嫌棄汀月燒的不好,那自己燒去啊!」汀月悻悻開口,不以為然。

  「咳咳……汀月啊,其實本王覺得你這氣來的沒道理啊!沒錯,本王當初是做了些讓你傷心的事,尤其在稱呼上,沒有顧及你的感受,但本王當時是中了蠱術,所以情有可原的。」夜君清決定要跟汀月好好談談。

  「汀月可沒王爺那麼小氣,這點兒事汀月早就不放在心上了。」見夜君清一本正經,汀月索性轉過身來,直視夜君清。

  「那除了這件事,你還有什麼對本王不滿意的啊?」夜君清糊塗了,

  「既然王爺問到這裡,那汀月有些話不吐不快!汀月敢問王爺一句,喝醉酒殺人,用不用償命?」汀月聲音冰冷,神色肅然。

  「這個……你什麼意思?」夜君清覺得這是套兒,不能回答。

  「汀月的意思是,喝醉酒的人雖然糊塗,可殺人就是殺人了,就該償命!不知道王爺還記不記得當初中了『比翼蠱蟲』後是怎麼欺負我家主子的,王爺簡直鬼迷了心竅,腦子裡全都是段婷婷,今個兒怕她冷了,明個兒怕她熱了,捧在手裡怕凍著,含在嘴裡怕化了!」

  「汀月看了尚且不是滋味兒,更何況我家主子!自王爺初入關雎宮之後,娘娘做的哪一件事不是為了王爺!娘娘不知道在背後替王爺擋下多少刀子,如果說娘娘心裡沒有王爺,那汀月真是死都不信!」

  「王爺可以想像,看著心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親親我我,娘娘該是怎麼個傷心法兒!雖然娘娘人前忍著,可汀月有好幾次看到娘娘流淚!」汀月說著話,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本王……知道。」清澈的眸暗淡無光,夜君清獨坐桌邊,握著茶杯的手緊了又緊。

《鳳唳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