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楚王已經知道了,現下楚王的意思是希望太子殿下能在盡可能的範圍內推廣焰幣,直到查出背後隱藏勢力,再做下一步打算。」殷雪將夜君清的意思傳達給了楚漠北。
「呵,看來本太子是小覷了夜君清,也罷,本太子自會囑咐李中然幾句,這點你且讓楚王放心。不過你須提醒楚王,如果啟滄瀾和幻蘿兩個人安然,那麼我們做事便似綁了手腳。」
楚漠北最善於禮尚往來,既然夜君清願意與自己合作,焰幣的事他自會處理得當,至於啟滄瀾和幻蘿這兩個燙手山芋,他便順手拋給了夜君清。
「告辭!」殷雪心知再聊下去,指定會被楚漠北繞進去,遂拱手後縱身離開。
深夜,彎月如勾,懸於蒼穹。新鄉後林中,幻蘿束手直立,一襲白衣隨風揚起。
「回稟聖女,無名已然將換過皮的紅袖和翡翠分別送到了莽原和南彊,相信不出三日,發現姚莫婉行蹤的消息便會傳到夜君清耳朵裡。」為了保住魅姬的命,無名回到焰赤國後傾家蕩產,將自己所有積蓄拿出來收買了鬼道子的大弟子鬼杵。
雖然鬼杵不是鬼道子的關門弟子,但在鬼門還是有一定聲望的,再加上自己對姚莫婉的脾氣秉性十分瞭解,在經過十幾日的調教之下,紅袖和翡翠已然有九成與姚莫婉相似。
「做的不錯。」幻蘿微微頜首,眸底閃過一道精光。
「為聖女做事,無名自要盡心盡力,只是……」無名有心想替魅姬取回解藥,卻又不敢直說,遂欲言又止。
「這是解藥,可保魅姬三個月無恙,三個月後,本聖女自會再給你解藥。」幻蘿當然明白無名的意思,便自袖內彈出一顆黑色的藥丸。
「謝聖女!」無名虔誠接下解藥,心卻沉重無比,看來幻蘿是想長期用魅姬來牽制自己了。
「這件事辦完之後,你便回焰赤國,替本聖女小心瞧著夜鴻弈這個人。」幻蘿雖高傲,但也算心思細膩,對於夜鴻弈,她還是留著介心的。
「無名遵命!」無名領命再抬眸時,幻蘿已然不見蹤影。
且說魅姬在接到無名的暗號後便來了後林。
「這是解藥,保你三個月無恙。」再見魅姬,無名心存愧疚。如果不是跟著自己,魅姬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白斬墨常和千面也不會死。
「夜鴻弈在哪裡?」魅姬面色無溫的服食的解藥,啟眸看向無名。
「老夫只知道他還沒回焰赤國。魅姬,我們現在不是夜鴻弈的對手,所以……」無名沉聲開口,眼中透著歉意。
「我知道,以我現在的武功,便是想碰他一根手指也難,但我會等,不管等多久,我都會為千面他們報仇!」魅姬吞下手中的藥丸,冷冷開口。
「如今我們只能寄於幻蘿之下,如此才能保命……早知今日,無名便不該帶你們到焰赤國……」無名面露痛苦之色,懊惱低吼。
「事情已經發生了,說這些毫無意義,還有別的事麼?」魅姬冷漠的看向無名。
「沒事。你先回去吧,免得他們懷疑。」無名心知魅姬恨他,不再多言。見魅姬轉身,無名還是忍不住道了一句『保重』
「你也是。」魅姬雖然沒有回身,但無名聽得出,魅姬是在乎他的,這就夠了。
晚膳之後,姚莫婉才回到自己房間,便見夜君清端著糕點跟了進來。
「楚王,婉兒現在想要休息,是不是連婉兒睡覺,楚王也要在一邊候著?」姚莫婉有些無奈的看著夜君清,並沒有阻止他走進自己的房間。
「如果掌櫃的願意,君清可以在一邊躺著。」夜君清慇勤的將糕點擱在桌邊,眉眼皆是暖意。
「你覺得我能願意麼!」姚莫婉訕訕開口,緩身落座,隨手將糕點放進嘴裡,入口酥軟,極合她的胃口,「你還不走?」
見夜君清沒有離開的意思,姚莫婉挑眉提醒道。
「君清是想問掌櫃的,昨天被你拋出去的木雕……後來你有沒有撿回來?」彼時夜君清下了聚仙樓的屋頂後,便想將木雕尋回,可惜找了大半個晚上都沒見著。
「本掌櫃需要在乎那麼個破玩意麼!我為什麼要撿啊!你這問題很奇怪啊!走走走,快走!」姚莫婉猛的拔高了聲音,理直氣壯開口。見姚莫婉有發怒的徵兆,夜君清哪敢與之爭辯,退了出來。
直至確定夜君清走遠,姚莫婉方才舒了口氣,隨後起身走到床邊,硬是從錦枕下將與自己形神俱似的木雕取了出來。
「愛說謊的主子!」幽幽的聲音自窗口傳了進來,在看到刁刁之時,姚莫婉本能的將木雕藏於身後,轉爾看向一躍而入的刁刁。
「早就看到了!」刁刁撅嘴走到榻邊,眸子閃閃的看向姚莫婉。
「是不是很像本聖女!」待刁刁走過來,姚莫婉很是得意的將木雕舉到刁刁面前。
「主子信不信刁刁只須一口氣,便能將它化作粉末。」看著眼前的木雕,刁刁心情越發不舒爽了。
「它跟你有仇啊!」姚莫婉聞聲,頓時抽回木雕將其放回原處。
「主子,你真是對夜君清動情了啊!你有沒有考慮後果?」刁刁蹙眉看向姚莫婉,聲音急切中透著焦慮。
「什麼後果?」姚莫婉的回應,昭示了刁刁的質疑。
「我們是焰赤國的人,終有一日,我們是要讓東洲屈服在腳下的,介時你和夜君清勢必會有敵對的一天,到時候你可別抱著我哭!」刁刁向姚莫婉擺明厲害關係。
「和睦相處不可能麼?」姚莫婉不以為然,刁刁的話於她而言,似乎是很遙遠的事。
「你覺得呢!其實你還是可以考慮寒錦衣的,他不是國君,就算焰赤國攻佔東洲,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介時你也不會為難了。」刁刁語重心長道。
「你會喜歡夜君清嗎?」姚莫婉突兀的來了一句。
「切,白給都不要!」刁刁不屑開口。
「這就是了,本聖女對寒錦衣真是沒有感覺,當然,我承認寒錦衣非常非常不錯,可是怎麼辦,我們少了些緣分。倒是你跟他,也算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別輕言放棄喲。」姚莫婉意味深長的看向刁刁。
「怎麼說到我身上了!算了,反正不選寒錦衣,你後悔去吧!」刁刁騰的臉紅,轉爾縱身躍出窗戶。
「什麼時候開始不走門了……」姚莫婉自言自語開口,待將錦被鋪好後,玉指扯動衣襟,褪掉長衫時方覺一絲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