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又被逼婚啊,燕盟主

  「鳳羽山莊的兩次不也一樣嘛!老莊主什麼都給準備好了,結果燕少主說不拜堂就不拜堂,還打傷了新娘,害的人家新娘說啥也不嫁了!」婦人乙的語氣也並不十分友善。

  「這回不知道能不能拜成?」婦人甲搖了搖頭,狐疑道。

  「我可聽說了,老莊主稱病把少莊主誆回來,給少莊主下了藥,還封了穴道,只要新娘子一來,馬上拜堂,一分鐘都不耽擱。這回準保不會出差子!」婦人乙說起這話時,竟還有一絲幸災樂禍之嫌。

  一側,寒錦衣恍然,難怪之前離開新鄉時燕南笙並沒有跟著一起,原來是這裡出了茬頭兒。

  「修笛,一會兒錦衣叔叔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好不好?」其實燕南笙娶不娶媳婦與寒錦衣並沒有多大關係,但巧就巧在寒錦衣是真的需要燕南笙陪他一起去蓬萊島,於是這場大婚注定不太平。

  就在啟修笛懂事點頭之際,便聽喜婆大呼『新娘子來了』。寒錦衣順著眾人的視線望去,只見一身著喜服的新娘子踩著細碎的步子款款而入。

  若按禮節,本該是新郎拉著新娘子的手一起走進喜堂,鑒於鳳羽山莊的特殊情況,此刻便是新娘子先在喜堂候著,不多時,便聽喜婆喊了句『新郎來了!』

  眾人聞聲一看,好麼!這新郎特別啊,不僅五花大綁,連嘴都給堵上了,寒錦衣稍稍挑眉,便見那身著喜服的新郎被人推搡著過來,定盯一看,那人不是燕南笙還會是誰!

  「一拜天地!」喜婆見燕南笙被推進喜堂,頓時高呼一聲,這都是事前老莊主吩咐的,且待燕南笙進來,也不管那些繁文縟節,直接叫他們拜堂,只要三拜下去,事兒也就了了。

  喜堂中央,一對新人俯身拜了天地,新娘子有喜帕遮面,自然看不到表情,但見燕南笙臉上的表情已經猙獰的不成樣子。憑心而論,寒錦衣第一次看到燕南笙丑成這樣!

  「二拜高堂!」喜婆生怕途中生變,急急喊了第二聲。又是一拜,且待燕南笙抬起頭時,五官已經沒法兒看了。倒是供桌兩側的老莊主和老莊主夫人,臉笑的開了花兒,此間情景,不得不讓人對燕南笙的身世起疑,這都是親生的麼!

  眼見著喜婆就要喊出『夫妻對拜』,寒錦衣幾乎順移般到了喜婆面前,啪啪兩下封住了喜婆的穴道。

  「且慢,燕南笙,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給修笛找個姨娘麼?八抬大轎?看來在你心裡,蓮花連正室都算不上?你這樣狠心,竟將自己親生兒子的身份降到了庶出?」寒錦衣的話,彷彿晴天霹靂般乍響在喜堂上空,令所有賓客錯愕不已。

  更讓人驚詫的是,此時的啟修笛竟十分配合的抹著淚走到了燕南笙面前。

  「爹……你不要修笛了嗎?嗚嗚……」看著啟修笛哭的這樣傷心,寒錦衣不禁感慨,好演技啊!

  「怎麼回事?來人!把少莊主解開!」供桌旁,老莊主氣血上湧,雙目如炬。聞聽此言,自有僕人將替燕南笙鬆了綁,且把嘴裡的錦帕拽了下來。

  「修笛!父親對不起你!對不起你母親啊!」解除束縛的下一刻,燕南笙猛的伸手將啟修笛抱在懷裡,痛哭流涕!

  眼前這一幕太過震撼,整個喜堂頓時鴉雀無聲。唯有新娘一把甩開喜帕,一雙杏仁眼兒似噴火般瞪向燕南笙。

  「燕南笙,你這個薄情漢!孩子都這麼大了,你竟然沒給這孩子的娘一個名份?像你這樣忘恩負義的畜牲,我賽銀花怎能嫁你!上樑不正下樑歪,老莊主,你能養出這麼個兒子,銀花真真是佩服!告辭!」在眾人極度無語的注視下,新娘子賽銀花便似一陣風般甩甩衣袖,不留一片雲彩的離開了。

  其實賽銀花原是不想嫁到鳳羽山莊的,若不是自己的父親被老莊主收買,她也不會委曲求全的嫁過來,如今得了這麼個機會,她自然是要溜之大吉了。

  眼見著喜堂沒了新娘子,老莊主氣的火冒三丈,頓時出手欲揍燕南笙個萬紫千紅,卻不想啟修笛一聲『爺爺』,老莊主所有的怒火頓時化作灰飛。

  「你……你叫老夫什麼?」老莊主雙目茫然,轉頭看向自己的夫人。

  「你這個死老頭子,嚇壞我的寶貝孫兒了!」此刻,久未吭聲的老夫人似是捋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頓時狂喜的跑到啟修笛面前,疼愛至極的將啟修笛攬在懷裡。

  「呃……那這堂還拜不拜了啊?」老莊主左右為難。

  「拜個屁!改成我寶貝孫兒的慶功宴!大家隨便吃喝,禮金全免!哎喲,我的寶貝孫兒喲,快讓奶奶好好抱抱!」老夫人隨後拉著啟修笛,朝著擺滿珍饈的翡翠方桌上走了過去。

  「臭小子,那個真是你兒子?」老莊主一臉質疑的看向燕南笙。

  「千真萬確,只是蓮花身份特殊,所以我們的事一直不敢讓二老知道,不然你兒子我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怎麼會討厭娶妻嘛!」燕南笙順籐摸瓜的本事簡直爐火純青。

  「真的?」老莊主仍在遲疑。

  「不信算了!」燕南笙想要起身,但覺全身無力,爾後乞求般看向自己的父親。

  「給你!若是讓我知道你又騙老夫!看老夫不跟你斷絕父子關係!」老莊主將信將疑的將特製軟骨散的解藥遞給了燕南笙。所有的毒藥,只要加上特製二字,便是無解,因為沒人知道這特製裡面加了多少玩意。

  「看父親大人說的,我怎麼敢啊!」燕南笙服下解藥,頓覺渾身舒爽,起身時,老莊主已然跑去啟修笛那裡,親的那叫一個昏天黑地。

  一側,寒錦衣雙手環於胸前,饒有興致的看向燕南笙。

  「要怎麼感謝本尊主?」

  「你早點出來能死不?嚇的我一身冷汗!」燕南笙嘴上埋怨,心裡委實感激寒錦衣,剛剛欲與他拜堂的那位賽銀花燕南笙是認識的,自小,那個母夜叉便嫌棄自己長的男生女相,沒少埋汰自己,如果不是打不過,他早就將她大卸八塊了,奈何人家父親與自己父親是八拜之交,每次動手,他都會受罰,簡而言之一句話,賽銀花是他的惡夢。

  如今寒錦衣將他自魔鬼手裡搶回來,對燕南笙絕對稱得上是大恩。

  「陪本尊主去蓬萊島,如何?」寒錦衣也不廢話,直抒來意。

  「蓬萊島?你不是跟水阡陌井水不犯河水嗎?而且聽說她很不待見你啊!」此時的燕南笙已然恢復了往日的神清氣爽,再配以艷紅如火的喜服,絕艷無雙。

《鳳唳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