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國阮城。
城之西有一處大宅此為白國名門世家韓家之宅院。
韓家雖是武林世家但其之所以這麼名聲遠播卻非因其絕頂武技而是以外傷聖藥「紫府散」、解毒聖品「佛心丹」而響譽江湖。
江湖中人過的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涯隨時都有受傷中毒之危因此這兩種藥對於江湖人來說是人人都渴求的靈丹妙藥可救人性命於一線間。只是這兩種藥乃韓家的獨門秘藥從不外傳且求藥也不是那麼容易!也因此人人皆對韓家禮讓三分保不定哪天自己性命垂危時還得求求韓家賜藥救命呢。
今日乃韓家之家長韓玄齡的六十大壽之日但見其宅前車馬不絕門庭若市園中是宴開百席觥籌交錯喧華而熱鬧。想來白國各路英雄、阮城名流鄉紳都來給韓老爺子祝壽。
「好熱鬧呀!」
忽然一個聲音清清亮亮的響起蓋過了園中所有喧鬧聲。
園中所有賓客不由都驚奇的尋聲望去但見屋頂之上一白衣女子斜倚屋簷而坐衣袂飄飄長飛揚正滿臉含笑的看著屋下園中所有人。
「又是你!」
只見坐在位滿面紅光的韓家之長韓玄齡「忽」的站起身來怒目而視屋頂之上的白衣女子。
「是呀又是我呀。」白衣女子笑吟吟的答道「韓老爺子今天是您老六十大壽我也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免了只要你不再出現在我韓家我一定會壽比南山!」韓玄齡離開座位走至園中仰道指向白衣女子道:「白風夕你多次強取我韓家靈藥今日喜慶日子不想與你追究你離去否則我可要不客氣了!」
「咦?她就是白風夕?」
「原來名傳天下的白風夕竟是如此的年輕呀?!」
「韓老爺子說她強取靈藥是怎麼回事呀?」
…………
韓玄齡一叫出白衣女子——白風夕的名號底下之人不由紛紛離座圍在屋下議論開了。
「韓老爺子不要如此大的火氣要知道你那些藥雖然未經你許可我就取去了但全都是用來救人嘛也算替你韓家掙名積德呀你還不謝謝我?」風夕卻毫不生氣依舊笑意盈盈。
「你……你還要強詞奪理!」韓玄齡怒聲道恨不能將眼前嘻笑之人的脖子給扭下方能解心頭之恨呀!
一想起被風夕取走的那些藥呀就心疼如絞。想那「紫府散」、「佛心丹」全是他韓家獨有的靈藥江湖人人奉上千金也難以求得可卻都被這個白風夕一瓶瓶分文不付的取去了你叫他如何不氣不疼?!可偏偏她武藝高強在韓家來去自如自己束手無策!便是請了一些江湖朋友來也全敗在她手下!
「誰叫你把那藥方藏得嚴嚴密密的不讓任何人知道而除你家外也沒地方有這『紫府散』、『佛心丹』。雖然你這老頭子為人不太討人喜歡但你這藥很討人喜歡用來治傷救人實在太妙了害我每次從你這取的藥很快都用完了所以我只好再來找你可偏偏你這藥的價錢太高我太窮實在買不起所以每次都只好來個不問自取了。」風夕隨意的擺擺手道然後腦袋忽地往前傾一臉商量的表情但那個動作卻讓人不由擔心她會不會掉下來「不然你把藥方抄一份給我我自己去配也行啊這樣你也就不用再見到我了。」
「從沒見過你這麼厚顏無恥的人!」韓玄齡一聲暴喝「白風夕我警告你趕快離開!並且永不要再出現在我韓家!」
「那怎麼行。」風夕卻反從屋頂上站起身來然後足尖一點便輕飄飄的從屋頂上飛了下來落在韓玄齡跟前韓玄齡反射性的後退幾步。
風夕滿臉嘻笑的看著韓玄齡「我這次來就是想跟你再取點藥沒想到你正在大擺宴席呢我也有一天一夜沒進食了所以我決定也給你拜拜壽順便吃一頓飯再走。」
說完她竟直往席上走去一路還對各位賓客點頭微笑彷彿在自家花園裡閒庭散步一般而那些賓客竟全給她讓開道來一是為她威名所攝二是看她一個俏生生的女子實在不好意思擋在她前面。
「給我趕她出去!」韓玄齡卻已是氣得一張紅臉變成了青臉。
他話音一落即跳出兩名大漢此為他家武士。皆是生得身材高大四肢粗壯滿臉橫肉雄赳赳凶狠狠的走向風夕而風夕呢卻剛在一張桌前坐下來。
兩名大漢鐵臂一伸象老鷹捉小雞一樣直往風夕抓去風夕左手隨意揮揮大袖便揮在兩名大漢身上只聽「噗咚」聲響兩名大漢便毫無反抗的倒在地上。
「呀好酒啊這可是百年陳釀呢!」
但見風夕似沒事一樣左手執壺也不用杯直接就往口中灌末了一抹唇出感歎道。
然後右手一伸便抓了一隻豬蹄在手張口一咬便是咬下一大塊一邊大嚼一邊點頭「唔……唔……這五香蹄夠香!這廚子的手藝不錯!」
眾人看著不由都暗自想到那麼小的一張嘴怎麼就能一口咬下那麼大一塊來?這樣的人真是那俠名傳天下的白風夕嗎?
風夕一邊吃竟還一邊招呼著眾人「各位繼續喝酒吃菜呀這可是韓老爺子的六十壽宴了吃了這次可就不知道還有沒有下次了!」
「你幹麼咒我爹?」忽然一個帶著一絲童稚的聲音響起只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跳出來指著風夕道。
「小弟弟我有咒你爹嗎?我怎麼不知道?」風夕睜大眼睛一臉迷惑的看著那個少年口中含糊的問道而右手中抓著的是豬蹄左手中抓著的是雞腿。
「你為什麼咒我爹說『沒有下一次了』?」少年怒氣沖沖的道。
「小弟弟你誤會了。」風夕放下手中豬蹄與雞腿走到少年面前俯下身來「我不是要咒你爹不能再辦下一次壽宴而是說依你爹這種小氣的性格下次肯定捨不得再花銀葉辦酒宴了。」
末了一雙油手還拍拍少年的腦袋那少年左閃右躲卻怎麼也避不開那雙油手最後無可奈何的被拍個正著只覺額頭一片油膩膩的。
「樸兒你退下。」只見韓玄齡大步走上前來將少年拉開護在身後然後對風夕道:「白風夕論武藝我韓玄齡確實非你之敵手也因此被你奪走我韓家不少靈藥但今天你若再想輕易取走靈藥那是決不可能的事!」
「哦?」風夕一偏頭掃向園中賓客其中不乏武林各路好手「這話倒也不假今天你家能手眾多嘛。」
說完轉回頭看向韓玄齡輕輕鬆鬆的道:「韓老頭我有個朋友受的傷頗重需要一瓶『紫府散』及一瓶『佛心丹』不如你就送給我罷反正你家多的是也免得我動手搶掃大家的興嘛。」
口氣悠閒仿若向他借一枚銅錢一般的簡單。
「白風夕韓老英雄已對你十分容忍識趣的就趕快走否則這裡這麼多英雄一人一拳就夠你受的了!」有人跳出來道此人五短身材雖瘦但十分精焊一雙老鼠眼滴溜溜的轉。
「我想走呀但是韓老頭得先給我藥嘛。」風夕一擺手狀若無奈的道。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韓老英雄今日你大壽之日且旁休息待我魏安替你教訓她!」那魏安說著便欺身而上雙手成爪直襲風夕胸前。
這魏安見風夕如此年輕想來功力也不會高到哪去之所以有那麼高的名聲說不定是武林中人誇大其詞了因此便仗著自己功夫已有八成火候想出手制服她自己若在此處打敗了白風夕一來可揚名天下二來又可討韓玄齡的歡心說不定能得幾瓶靈藥這絕對是名利雙收的好事!
「呀!鷹爪門的高手呀!果然厲害!」
風夕口中雖是如此叫嚷但神態間並不見緊張身形看似隨意一轉實則快非常眨眼便避開了襲向胸前的雙爪然後右袖一揮快而準的切向魏安雙腕魏安識得厲害趕忙縮手然後右手變招抓向風夕左肩勁力全注於這一爪打算一抓之下必要卸掉她一條臂膀。
「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如此出手也太狠了點吧?」
風夕見他這一抓之力道眼眸微瞇身形不退反而迎上魏安鷹爪便落在她左肩上魏安一見得手心中一喜可忽的一驚一抓之下仿若抓在一堆棉花上毫不著力而風夕右手不知何時竟搭在了他右手之上瞬間右手便毫不能使力但覺得手骨一痛「卡嚓!」聲響右手腕骨竟給風夕生生折斷!
「啊!」
只聽得魏安一聲慘嚎然後再見風夕袖飛身退魏安便跪倒在了地上。
這不過是眨幾下眼的時間魏安便慘敗下來。
「白風夕你也太狠了一點!」
話音未落已有許多的人圍向了風夕撥刀的揮劍的擊掌的打拳的全向風夕攻去。這些賓客中不乏魏安之朋友見他慘遭斷腕不由紛紛出手為他報仇而有些則是為韓玄齡打抱不平有的則是純粹看風夕的狂妄不順眼有的是仗著人多想湊熱鬧而有的則是想試試這白風夕是否真如傳言中的那麼厲害。
一時間園中人影紛飛桌椅砰砰刀光劍影打得好不熱鬧。而風夕卻依然是滿面笑容左手一揮便打在某人臉上右手一拍便擊在某人肩上腿一伸便有人飛出圈外腳一勾便有人跌倒於地時不時還能聽到她清脆的笑罵聲。
「呀!你這一拳太慢了!」
「笨呀!你這一掌若從左邊攻出說不定我就被打中了。」
「蠢材!我說什麼你就真做什麼!」
「這位大哥你的腳好臭哦拜託別伸出來!」
「呀兄弟你手臂上的毛太多怪嚇人的我給你撥掉一些!」
笑罵聲中不時夾著一些人的痛呼聲、碗盤摔碎聲園中已是一片狼籍。
而風夕但見她在人群中穿來走去揮灑自如不時拍這人一掌抓那人一把或撥這人一根汗毛扯那人一縷頭。這些白國英雄們在她手下如被戲的猴兒怎麼折騰也無法翻出她的掌心。
「好了我手上的油全給擦乾淨了不跟你們玩了!」
話音才落一道白綾飛出若矯龍游空翻騰跳躍纏繞飛舞只聽「噗咚!噗咚「聲響那些人便一個個被點翻在地。
「啪啪!」
待所有人都倒在地上後風夕白綾回袖輕鬆的拍拍手「韓老頭你請的這些英雄也不怎麼樣嘛只夠給我擦手呀。」
「白風夕你……你……」
韓玄齡氣得說不出話來看著地上這些為他來賀壽的白國英雄此時一個個全是鼻青臉腫的倒在地上而風夕之所以這麼做不過是想在他們身上擦去手上的油而已你叫他如何能不氣!
「韓老頭別太生氣我出手也不重啦。」風夕卻還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說道「誰叫他們想以多為勝嘛他們都只受了一點點的皮外傷休息個三、五天就好了。」
「不生氣?出手不太重?」韓玄齡幾乎要不顧身份的大叫起來咬牙切齒道「我好好的壽宴全給你搗亂了你叫我不要生氣?!魏安的手都給你折斷了這還不叫重!」
「韓老頭這也不能怪我呀。」風夕輕描淡寫的揮揮手道「誰叫你定下規矩不論貧富求藥必得千金我一窮二白哪有金子給你。你若是早把藥給我救人了我也就不會鬧啦所以歸根結底在於你太貪太小氣!」
「而至於這魏安哼!」她冷冷一哼然後眸光掃向一旁還哼哼卿卿的魏安那魏安被她目光一掃忽的打個冷顫口中哼聲也停了。
風夕冷冷道:「阮城外涼茶亭那老伯也不過手腳稍慢了一點沒能及時倒茶給你這魏大英雄喝可也犯不著將人家一拳打得吐血吧?!恃武凌人還配稱英雄嗎?!我也就讓你嘗嘗這任人宰割的滋味!」
「好!好!好!全部都是你有理!強搶人藥有理!搗人壽宴你有理!打傷了人你也有理!你就真當這天下無人可制你白風夕?你白風夕就真天下無敵了?」韓玄齡此時已氣得全身抖血氣上湧眼冒火光手指著風夕「我今天就請個可以制你的人出來!」
「哦?誰呀?你請了什麼大英雄來了呀?」風夕一聽反是雙眼一亮滿臉興趣旺然的問道。
「來人快去後院請豐息公子出來!」韓玄齡召來一個家丁吩咐道那家丁馬上領命而去。
「豐息?黑豐息?你請了黑豐息來對付我白風夕?」風夕一聽滿臉古怪的看著韓玄齡問道。
「哼!怎麼?這個人讓你有幾分畏懼了?」韓玄齡一看她那表情只當她害怕了。
「不是啊。」風夕搖搖頭看著他的目光似乎帶著幾分同情了「韓老頭你是怎麼請到黑豐息的?」
「前日豐公子才到阮城蒙他不棄竟來拜訪韓某我自當迎此貴客。」韓玄齡盯住風夕「白風夕你有膽便別逃!」
「哈哈……我豈會逃呀。」風夕象聽到什麼好笑至極的話一樣大笑起來笑完後看向韓玄齡似自語一般的歎息道「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韓老頭你知不知道啊?」
「哼!你這尊瘟神我自問要送不難!」韓玄齡恨恨的看著風夕若眼中之火能殺人風夕此刻定是化骨揚灰了!
「唉連誰是瘟神都分不清真不知你怎麼活到今天的。」風夕搖頭輕歎道。
正說著園門口忽走進兩個青衣侍童都是年約十四、五歲乾乾淨淨清清秀秀的而且其長相竟一模一樣兩人手中皆拿著一個包裹。
兩名侍童走至園中便是一揖。
「兩位不必多禮請問豐公子呢?」韓玄齡忙還一禮道。
誰知那兩童子卻不看向他反倒臉朝著風夕齊聲道:「公子在淨臉正用第三道水請稍後。」
兩人說完便喲喝著地上的那些白國英雄「你們快快走開我家公子要來了。」
話音一落兩人便動起手但見他們快非常的在園中移動那些白國英雄有的是自己馬上爬起來有的是被他們推到一邊而那些桌椅碗盤全給他們腳踢手撿瞬間便將園中清理出一塊空地來。
清空場地後兩人一個去搬了一張紅木大椅一個搬來一個茶几;再打開各自的包裹一個拿出一柄拂塵拂了拂椅子和茶几一個給椅子鋪上一張錦墊;然後一個捧出一個翡翠杯一個捧出一個碧玉壺;一個揭開杯蓋一個斟上茶水那茶水竟還是熱氣滕滕的。
其動作都十分的迅不過頃刻間便完成做好這些後他們便回去了片刻後他們又走來了但卻是一路鋪下了紅地毯一直鋪到大椅下當他們弄完一切後便一左一右靜立於椅前。
在他們做這些時眾英雄們包括韓玄齡全是傻呆呆的不明所以風夕也是靜靜的看著臉上帶著一絲似笑非笑、似譏非譏的表情。
眾人又等了片刻卻依然不見黑豐息出現就連韓玄齡也很想問一聲但一見兩侍童那肅靜的表情到口邊的話又嚥了回去。
「啊呵……」風夕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然後猛地一斂容揚聲道:「黑狐狸你再不給我滾出來我就去剝你的皮了!」
「女人你永遠都是這麼粗魯呀。」
一個清朗若風吟的聲音輕輕傳來又彷彿環玉相叩清越如音樂那麼的不緊不慢從容而優雅。
而在話音落下的時候園門口出現了一名年輕的公子束白玉冠額飾墨玉月身著黑色寬錦袍腰圍白璧玲瓏帶若美玉雕成的俊臉上帶著一抹雍容而閒適的淺笑就這麼意態悠閒的、足踏紅雲而來。
眾英雄看著這個人不約而同的想著:這樣的人應該是從那白玉為階碧玉為瓦、珊瑚為壁水晶作簾的蕊珠宮走出來的!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會是那名動天下的黑豐息!也只有這樣的人才配做天下四大公子之一的豐息公子!
不似那位……不約而同的又轉頭看向白風夕可一見那人白衣長若清蓮臨風亭亭玉立於園中一臉的隨性率意無拘無束忽又覺得這樣的白風夕也是獨一無二的!
黑衣公子——豐息在那張鋪有錦墊的椅上坐下左手微抬左邊的青衣侍童已將茶杯遞在他手中他揭開茶蓋微微吹一口氣淺嘗一口片刻後搖搖頭道:「濃了鍾離以後茶葉少放三片。」
「是!公子。」右邊的侍童——鍾離趕忙躬身垂答道。
豐息蓋上杯蓋左邊的侍童趕忙又從他手中接過茶杯放回茶几。
園中明明有上百號人卻是靜悄悄的白國所有的英雄們都專注的看著他只覺得這位公子隨隨意意的言行間卻說不盡的優雅貴氣令人看著便覺賞心悅目而不忍打擾他。
終於豐息將目光掃向了眾人眾人只覺心口「咚」的一跳這公子的眼神太亮彷彿心底裡最黑暗的地方也給他這麼一眼即照亮了照清了。
「女人我們好久不見了。」只見豐息笑吟吟的開口道臉上的神情似乎十分的愉悅目光直視前方。
眾人隨著他的目光看去卻見白風夕早已自己挑了一張椅子坐下不過比起豐息的端正優雅的姿態她實在沒什麼形象可言身子斜斜的倚在椅背上一頭長已垂地上一雙腿伸得直直的架在另一張椅上而一雙眼卻已閉上神情間似十分的瞌睡。
聽得豐息的喚聲她懶懶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兒然後打一個長長的哈欠雙臂一揮伸了一個懶腰才開口道:「黑狐狸你每次做這些麻煩事都夠我睡一覺了真是浪費時間!」
明明她的言行並不優雅偏偏眾人看來卻並不覺難看或粗俗只覺得由她做來是那般的瀟灑自然自有一種舒心之處彷彿她天生就應該這個樣。
「女人一年不見你還是沒什麼長進。」豐息似婉惜的看著她道。
風夕聞言忽從椅上坐直身臉上懶懶的神情也一掃而光腿一伸一點架在她足下的椅子便向豐息飛去隱帶風聲去勢極猛極快口中卻還道:「拜託我有名有姓別女人長女人短的叫不明白的人還以為我是你的女人跟你齊名已是十分不幸若再有其它跟你這只虛偽的狐狸扯在一起那實在是這世上最為悲慘的事!」
卻見豐息還是那麼悠閒的模樣對那直飛而來的椅子似並未放在眼中右手隨意一伸那來勢凶凶的椅子便安安靜靜的停在他手中他手再一拋椅子便穩穩放在地上且未出任何聲響。
這兩下看得眾人暗自點頭自問自己做不到如此輕鬆瀟灑。
「我不過是想提醒你而已怕你這樣混下去哪一天連自己是個女人都忘了。」豐息溫文爾雅的道然後瞄她一眼再搖搖頭「要做我的女人嘖嘖……你這個樣子實在不行!」
「豐公子。」韓玄齡卻上前一步提醒這兩個還在「閒話家常」的人他才是這裡的主人兩位不要太過「目中無人」。
「哦韓老英雄你請我來有何事?」豐息回頭看向韓玄齡臉上掛著親切且溫和的笑容「是否讓我來結識一下白國的諸位英雄們?」
「豐公子韓某前日跟您提起的那件事不知……」韓玄齡提醒著這個「貴人」。
「噢明白了。」豐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請我幫你教訓教訓白風夕順便叫她把歷年來從你這強取的靈藥全歸還不能歸還就抵算金子!」
「呵呵……」風夕聞言即笑出聲來「藥我已經用完了至於金子我連一兩也沒呢韓老頭你的算盤可落空了哦。」
「這可怎麼辦呢韓老英雄?」豐息一聽頗是為難的看著韓玄齡。
「那也簡單只要她當面向我陪罪並將雙手留下那麼所有的事便一筆勾銷!」韓玄齡看著風夕目中閃著怨毒實在恨極了她將他視於性命的獨門靈藥巧取豪奪了到處施捨並在今日這樣的大日子損及他顏面!
「哇!好狠呀!」風夕抬起雙手細細的看了一翻然後身形一閃人便到了豐息面前伸著一雙素手問道「黑狐狸你要砍我的雙手嗎?」
「唉!」豐息看著眼前這雙手忽然長歎一聲似是極為的無可奈何「我也此生何其不幸竟認識你這麼一個禍精!」
然後他站起身來向韓玄齡長揖到地。
「不敢!不敢!」韓玄齡慌忙回禮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向他行起禮來。
「韓老英雄我這裡代她向你陪罪如何?」豐息溫文有禮的道表情十二分的誠懇「她雖強取了你家靈藥但都是用來救人並無私利也算為你韓家積得善德不如就請老英雄大人大量就此原諒她年輕不識事的行為?」
「這個……她……」韓玄齡吞吐不語他不敢直言拒絕黑豐息但要就此原諒白風夕實在是難。
「至於她取走的那些藥老英雄看看折合多少金子我代她付給你如何?」豐息繼續道。
此言一出韓玄齡心中一動要知他為人並無甚不良只是十分的愛財也因此才會定下千金一藥的規矩。
豐息看看他的神色知他心意已動便又轉身看向園中其它人「剛才她對各位英雄多有得罪但那也是她生**玩與各位開開玩笑罷還請各英雄寬宏大量不與她計較我在此也代她向各位陪禮了。」說完又是一揖。
他這行為實在太出人意料之外本來眾人以為會看到一場百年難得一見的『白風黑息』的大戰誰知他竟代她一力承擔。
園中眾人慌忙還禮要知能得這名傳天下的遊俠這麼恭敬的一禮的人有幾多?諸人只覺面上添光心中怨氣全消口中都說道:「公子不必多禮我等豈會怪罪風女俠。」
心中不由都想著這才是大俠風範!只是不知這白風黑息到底是何關係?他為何代她陪禮付金?而看他們的樣子卻又非友非敵。
而對豐息這些行為風夕卻似乎覺得極為稀鬆平常只是站在一旁冷眼看著臉上掛著一絲令人費解淺笑。
「既然各位都大量不與計較了那我今日在城中醉仙樓準備百罈佳釀與諸位英雄一醉如何?」豐息再道。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皆是十分的興奮。
只見一大漢排眾而出向豐息抱拳道:「我等雖為無名之輩但今日卻有幸得見『白風黑息』並還能得公子同邀一醉實是三生在幸!今日醉仙樓之酒宴請公子賞我展知明一個薄面由我作東請公子及眾位英雄一醉!」
「好!」眾口一聲:「請公子賞臉!」
「好!豐息恭敬不如從命。」
豐息含笑應承回間卻瞥見風夕臉上的那一抹淺笑兩人四目相交彼此交換一個只有彼此明瞭的眼神。
風夕隨即一個轉身纖指便指向那兩個侍童「在你身上還是他身上?」
兩個侍童被風夕手指一點不由都望向豐息豐息淡淡一笑道:「鍾園給她。」
左邊那個侍童——鍾園便從包裹中拿出一個一尺長三寸高的紅木盒子遞給風夕。
風夕接在手中便打開盒開一時間園中諸人只覺珠光惑眼不由都被盒中的珠寶給迷花了眼只見那盒中有拇指大的珍珠有黃金做的柳樹有瑪瑙雕的山紅珊瑚做的佛掌有整塊巴掌大的綠水晶……一件件都是精緻至極的珍品。
眾人還沒來得及看個清楚風夕卻又「砰」的關上了盒子然後走到韓玄齡面前「韓老頭這盒中之物不下十萬金買我以前從你這取走的那些藥綽綽有餘不如你今日再送我一瓶『紫府散』、一瓶『佛心丹』吧。」
「這個……這個全給我?」韓玄齡瞪大眼睛看看盒子看看風夕再看看豐息竟是猶疑不定他雖也是巨富之家但一時這麼多的珍寶送到他眼前還真不敢相信。
「這些就當我替她付以前的藥錢還請老英雄收下並再賜她兩瓶藥如何?」豐息笑笑點頭。
「可以……當然可以!」韓玄齡連連點頭並趕忙從風夕手中接過盒子手都有點抖。
「那我就取藥去了啦。」風夕一笑然後人影一閃園中便失去她的蹤影。
「嗯。」韓玄齡點頭應道忽然又像猛然間想起了什麼一樣跳了起來大聲叫道「你等等啊!白風夕你等等!天啦……我的藥啊……又要遭洗劫一空了!」
只見他一路飛奔直追風夕而去遠遠還能聽到他心疼的大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