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洛天眼皮子都掀不開,聽到喬英宰的聲音頓覺安全,迷糊嘟囔了句:「宋人妖欺負我,不過小爺、呵呵,才不怕他,趕明兒一定把他弄哭…小白臉的敵人,就是小爺的敵人…特麼一定收拾你……」後邊的話吐詞不清,喬英宰僅僅聽到了「欺負」和「哭」倆字眼。
心裡的愧疚翻湧,抱住陽洛天癱軟身子的胳膊不斷收緊。
抬頭,與暗處的人直視。
「陽洛天是我要護的人,如果你再傷害她,我不介意用整個喬家對抗聖華。」喬英宰一字一句道,每個字如冰塊般砸在幽暗的空氣,震懾心魄。從來沒有人見過喬英宰發怒,世人眼裡,他永遠是藍天白雲下的球場那瀟灑的運動員,是撥動琴弦笑容肆意的吉他手,是理事長驕傲而喜愛的兒子。
「我真的很好奇,」宋浩瀚緩緩褪下沾滿污漬的外套,隨手扔到角落,幽幽目光望著對面的男人,「陽洛天究竟有什麼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弟弟護著他,木家護著他,你也護著他。」
喬英宰眼底寒冰微斂。
他和宋浩瀚素來井水不犯河水。曾經一個意外,宋浩瀚扒了喬英宰的褲子,此事幾乎把這兩個人置於對立地位。
好在聖華天空寬廣,兩人頗有默契地幾乎不再有任何交集。今夜在幽暗的空間,喬英宰第一次將兩大集團的關係挑明,喬家是在列衡宇行列的。
「我護著她——是把她放在心上。像你這種永遠只看重家族利益的人,怎麼可能明白人性的溫暖。」喬英宰彎腰抱起昏睡過去的陽洛天,轉身,燈光徐徐落在他寬闊的後背,「你就永遠和你那冷血的母親一路吧,這些年對宇做的事,總有一天你們會付出代價。」
寂靜的空間,只有喬英宰徐徐消失的腳步聲。
宋浩瀚久久佇立在原地,目送那只昏睡的野貓消失,冰冷空氣中瀰散的酒氣愈加濃烈。
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引起他如此強烈的征服欲。一而再,再而三地逃脫,一而再,再而三地改變他的世界觀。
突然不想讓這只野貓死去……慢慢留著,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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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級會所,會議室奢華而凝重。
兩方交涉人員各自分佈在場型會議桌兩側,數雙眼睛落在桌首的那兩人身上。
俊美少年西裝革履,深深藍眸凝視這桌上一紙合同,鋒利眉宇染上不屬於這個年紀的睿智。半刻後,筆尖飛舞,墨色字跡悄然而生。
屋子裡掌聲接連不斷,人們面帶笑容迎接局勢的新變化。自此,東半球最有實力的企業和西半球最具發展潛力的公司結盟,聖華片區的勢力重新洗牌。
坤叔畢恭畢敬立在列衡宇身後,蒼老容顏寫滿難以言喻的激動。十年了,少爺中午能夠正大光明的活在人世,再也不被龐大的聖華集團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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