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英宰側著身子正撥在陽洛天的號碼,通話聲嘟嘟響了兩聲,那邊剛接通。木詩詩的手便伸了過來,一把奪過喬英宰的手機,利索關機扔到後方的保險箱裡,食指一按,啪嗒一聲箱子自動鎖上。
「我就打個電話,你鎖我手機做什麼?」喬英宰濃眉上揚,保險箱的鎖是指紋鎖,非本人打不開。
木詩詩說:「我給你說的都是正經事,一點差錯都不能出。」
「我的事也是正經事。阿天這幾天飲食不規律,經常忘記吃飯。我必須提醒她吃午飯,否則胃病犯了,又是一番折騰。」喬英宰道,「手機還給我。」
「她一個十八歲的大老爺們,沒長手嗎?她自個兒都不在乎,你操什麼心。手機我鎖在保險箱裡,今兒你不把事情辦好,你就甭想給陽洛天打電話!」
木詩詩小姐脾氣一上來,吹鼻子瞪眼,氣勢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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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衡宇消失第四天,陽洛天一個人窩在西苑別墅。
她知道列衡宇的消失並不偶然,治療臉上的傷是一方面,更重要的事———陽洛天也猜到幾分,列衡宇利用這段時間,和中國滄河帝企繼續深入探討合作。
可心裡老覺得空落落的。
嚮往了許久的獨居生活到來,完全不是想像中的那樣愜意。
中午,陽洛天正窩在沙發上翻陽岳贈送的計算機黑客教程,百無聊賴。手機響了幾聲,剛接通,那邊卻莫名掛斷。
陽洛天皺眉想了會兒,手機又響了起來。
「喂,陽洛天。」
來電者,是一個陌生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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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小小姐回來了。」
中年管家步伐穩而不亂,快而不急,進了茶間,彎腰,畢恭畢敬。
茶間清幽,古樸奢華。木老爺子負手而立,矍鑠目光落在牆壁那一副網球拍上。
按理說,老人們都喜歡低調奢華有檔次、展現自個兒滄桑波瀾歸於平靜一面的擺設。所以一般上了年紀的人,要麼就買個高爾夫球場整天追著球玩兒,要麼將古人墳墓裡挖來的老古董一個勁兒往房子裡塞。
可偏偏這位木家老爺子為人詭異,當年憑借強悍手段將木氏化妝品產業鏈延伸到大半個地球,退休了後,某天被橫空一顆網球砸到腦袋,不怒反喜,居然莫名其妙戀上了網球運動,不但自個出資辦了個蓬勃發展的的網球俱樂部,還喜歡到處和網球名人打交道,連睡覺都要在手裡攥兩顆網球寶貝兒。
深深盯了眼牆面的網球拍,老爺子臉皮一鬆,瞬間垮下臉:「老徐,詩詩那丫頭帶來的男人是哪家的,能比小陽家的崽子好?」
老徐微垂頭,處事不驚:「是喬理事長的公子,各方面都不錯。」
木老爺子不滿哼哼,眼珠子再次落到牆壁上的那一副網球拍上,球拍手柄上龍飛鳳舞流暢無比的簽名一如他的主人般英姿颯爽,越看越移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