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夜月光如水,濃郁的靡麗香氣瀰散在氤氳曖昧的夜裡。
一夜起起伏伏,洶湧澎湃,天將破曉才暫且消磨殆盡。
陽洛天被折騰得奄奄一息,趴在某人懷裡一動都不想再動地喘著氣。
昏睡過去前,咬牙切齒地瞪著在她的頸間貪婪的舔舐吮吸著、一臉意猶未盡的男人。
夢裡還不忘痛罵:禁慾了二十七年的小白大神,真尼瑪恐怖……
再次醒過來時,天色已經大亮,落地窗外樹枝上的鳥兒喜氣洋洋唱著情歌兒,撲稜撲稜地扇著小翅膀。
陽洛天費勁兒地扒開眼皮子,呆呆地盯著復古的天花板,只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比在特工特訓基地的極端練習還要累上好幾倍。
靜靜呆坐一會兒,陽洛天伸出手爪子摸摸嘴角,發覺自己喜滋滋地一個勁兒笑著。
她扶著酸痛的老腰,踩著虛浮的小步子飄下樓,列衡宇不在客廳。陽洛天四處瞅了瞅,瞥見花園裡正接電話的小白,陽光滲在他修長的身上,綠影婆娑、芳草鮮美,他恍惚如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神祇。
雪獒懶洋洋趴在綠色草坪上,敞開白生生的肚皮曬太陽,遠遠看上去像一堆白毛。聽見陽洛天的腳步聲,雪獒毛絨絨的耳朵動了動,張嘴「嗷嗚嗷嗚」叫喚兩聲,隨後繼續瞇著狗眼一動不動。
聽見動靜,列衡宇轉頭看了過來,瞧見氣呼呼飄過來的陽洛天,他俊美非凡的臉龐劃過暖暖笑意。
簡單吩咐幾句,邊掛斷電話邊朝陽洛天走來。陽洛天隱約聽到「婚禮、佈置」等詞彙。
烈衡宇伸手一攬,把她抱到花園中精緻的涼椅軟墊上。
「不多睡會兒?我還打算晚餐時候叫你起床。」吃飽喝足的男人,眼神寵溺地幾乎要把陽洛天給淹死在一片迷醉的溫柔裡。
陽洛天涼嗖嗖剜了眼笑得特邪氣的小白,老臉一紅,扶著老腰扯開一段距離,啞著嗓子:「今晚我要一個人睡,你丫甭想上小爺的床。」
就他這趨勢,陽洛天強烈認為,再和餓狼小白同床共枕幾天,她這條命估計就沒了。她一代披荊斬棘的特工頭子,所向無敵,居然一朝被壓制得動彈不得。更可氣的是,施暴者居然安然無恙、精氣神十足!
她寧願執行一百次敘利亞任務,也不敢再和小白待一晚,尼瑪這人太恐怖了,吃人不吐骨頭……
列衡宇但笑不語,輕攬過陽洛天的肩膀,久久凝視那張清俊美麗的臉。
「下個月,二十六歲生日。」
陽洛天原本打算距離這只食人小白遠點,不過他的懷抱堅實而溫暖,陽洛天忍不住湊近了點,汲取獨屬於他的安全感。
「我都快忘了,轉眼就過了這麼多年。」
「生日那天,我們結婚。」
再也沒有誰能阻止我把你留在身邊。
他清朗充滿磁性的聲音響在耳邊,陽洛天唇角忍不住抿著優美的弧度,眉眼彎彎笑意盈盈。
溫暖陽光鋪灑在身上,花園裡清清淡淡的木槿薔薇香縈繞著,暖暖的幸福讓人身心舒暢。
他說:「洛洛,我缺了一樣東西。」
她疑問:「缺了什麼?」
「家。」
家,一個完整的家,有你,有我,互不割捨,永不分離。
無名指一分涼意,戒指,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於千萬人之中遇見所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原裡,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遇上了。
你滋潤我坎坷荊棘的生命路,我牽著你的手漫步人間,未來所有美好時光你我共同度過,人生旅途不再孤獨。
村上春樹說: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片森林,
也許我們從不曾去過,
但它一直在那裡,
總會在那裡。
迷失的人迷失了,
相逢的人會再相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