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松頓時又心軟了,必竟是自己的女人,他如何能不護著,所以他選擇相信她。下意識的忽略她已經失了元陰這回事。像是逃避一樣,他不願去想。
所以他關了山門,拒不回應,反正藍翔派有著這麼厲害的護山陣法,就算那個化神尊者真的來了,也根本不用擔心。況且派裡還有一個化神後期的辰寧。
竟然派中那些跟他一起長大的元嬰長老們,對此舉頗有微詞,他卻選擇性的無視了。再三保證,一定會守護好藍翔派,不會有任何問題。
祝遙尊者已經回來的事,他跟幾位元嬰師弟妹商量過,決定暫時放在一旁。雖然她才是正規的掌門,但必竟她已經走了這麼多年,派裡的大小事務,這麼多年都是胥松一手包辦的。也是他一步步把藍翔拉到這麼大的規模,在所有弟子心中,胥松才是整個門派的領導者。而祝遙只是當年救他們一命的恩人而已。他這麼做雖然也有些許私心,但他並不怕,祝遙會突然來藍翔,並為了替自己徒弟出氣,而把他趕下掌門的位子。
因為他這個掌門,本來就是名正言順的,當年祝遙失蹤,門派群龍無首,他決定接任掌門時,也是大家都同意的。而且他也一直做得很好,眾人也習慣了他的做事方式。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祝遙壓根沒有跟他搶掌門這個位子意思。
回來後,第七天,芝麻長老回來了。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大殿裡,當著所有弟子的面。掏出了掌門令牌,那是前郁蒼牌的掌門令。
「主人說,讓我把這個還給真正的郁蒼派掌門。」
他這話一出,當年那八十幾個師兄弟,都黑了臉。臉上都閃現出幾分難堪,可又找不到他話中的漏洞。他們是藍翔派,可那又確實是郁蒼派的掌門令,上面郁蒼二字清清楚楚。
胥松一時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芝麻卻不管他,直接放在他旁邊的桌案上。仍是一臉無所謂的說,「主人說,當年她路過這裡,救了你們滿門,只是舉手之勞。不用客氣。當然也不用報答了。」
眾人的臉上更黑了,卻又分外的尷尬。明明他說的很輕鬆,卻隱隱讓他們覺得有種忘恩負義的感覺,特別之前去過丘古派的幾位長老。偏偏它說的都是事實,讓人無法反駁。
「雖然東西已經物歸原主了。」芝麻瞄了眾人一眼,「從此就各不相欠了。」
芝麻揮了揮手,大步走出了大殿,突然一股堪比化神後期的威壓。卻瞬間席捲了整個藍翔派,胥松與眾人都驚住了,那威壓雖然沒有壓在他們身上。卻實實在在令他們膽寒。
芝麻是祝遙妖獸的事,他們早就知道,但他一直呈現出來的只是元嬰修為,所以眾人都以為他只是只天生就會化形的,七階或八階妖獸而已。沒想到他居然是十階!相當於化神後期。
眾人還在發呆間,芝麻卻通過靈力。把聲音傳遍了藍翔派的每個角落,「主上有令。今日還掌門令於此派,緣盡如此。從此與此派再無瓜葛。」
胥松只覺得心底一緊,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卻突然聽得山下,一聲聲此起彼伏的妖獸吼叫,似是回應芝麻一樣,一聲接一聲,響徹雲霄。
正在廣場上練習的弟子,紛紛停了下來,一臉的不明所以,不知道那聲聲的吼聲從哪裡來的。這些入門不久的弟子不知道,可以往的那八十三個人卻清清楚楚,那些妖獸,全是鎮守藍翔派,各個路口或是陣眼的護陣妖獸。…
她們一直以來都為藍翔派牢不可破的護山陣法自豪,就算是幾百年前幾個不知死活的邪修打聽到了,他們是以前郁蒼派的事情,想來找麻煩時,也被這重重陣法擋在了外面,結果全喪於妖獸之口。所以經此一事,藍翔派的護山大陣,更是超越了丘古派,被稱為修仙界第一護山陣法。
可是她們全都忘了,藍翔派的這個陣法,正是丘古派玉林峰上的那位布下的。
眾人臉上頓時閃現了幾絲慌亂之色。
芝麻卻突然是想起了什麼,突然笑得格外欠揍的道,「哦對了,那個姓辰的混蛋在不在?別忘了告訴他,我才是主人真統無雜質,純天然,經主人親自認證的獸獸,讓他有多遠滾多遠,再敢靠近我家主人,我打斷他的雞爪!哼!」
臨了還重重的哼了一聲,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眼前。
就在他消失的瞬間,另一道白色身影突然出現在了芝麻剛剛的位置,原本儒雅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急切,四下的尋找起來,「我怎麼聞到了芝麻那只禽獸的味道,主上呢?主上回來了嗎?主上……我是一隻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獸獸,求您收留!」
說完身形一閃,已經追著芝麻而去了。
而剛剛還不絕於耳的妖獸吼叫聲,慢慢的也隱了下去,直到完全消失,再也沒有一聲響起,連氣息也一併消失了。胥松的心,也一點一滴的冷了下去。
接下來幾天的藍翔很熱鬧,失去了護陣妖獸的護山陣法,根本不堪一擊,梧仙派大搖大擺的找上門來。而唯一的化神修士,也不在派中,胥松雖然有元嬰後期修為,但蹤合實力,必竟比不上有兩個化神尊者的梧仙派。
胥松與沐媚顏之間再有真愛,此時也不得不把人交出去,還需得對之前把人關在門外的行為負責,私下賠償了一系列的靈草靈藥和法器。
可真到了要交人的時候,沐媚顏卻不見了,胥松傻了眼。門派眾人,也隱隱對他的怨言就更多了。
茹綠表面上被逐出了門派,實際卻是逃出來的,不然梧仙派也不會前來要人,順便敲竹槓。但她不蠢,胥松的動搖她早就已經猜到,她雖然恨,但仍隱忍了下來。
她最大的金手指魅影還沒有醒過來,現在被抓回去,將久無翻身之日。她之所以呆在藍翔,也是為了等一個翻身的機會而已。可顯然此地已經不再安全了,不走才怪。
胥松此時才開始反省,他放在心坎上的顏兒,是不是也是真心對他這一事來了。突然就想起了祝遙說的話,說她元陰已失,他以前故意忽略這個事,而且還隱隱給她找好了借口,或者她是迫不得已的,可是現在看來,就像一個笑話。他開始懷念起玉蘿來,兩人相處近千年,她卻處處為他打算,甚至為了救他,自損修為。
可他卻……
由於交不出人,藍翔派不得不付出了更多物質上的代價,幾乎搬空了大半個門派。原本這些他是不放在眼裡的,因為藍翔派後面有著整個齊物閣作後盾,這些年來,他從來就沒有為各種資源,犯過愁。因為他們有一個倒貼上門,還死賴著不走,非要留下來的辰寧。
可是他卻忘了,辰寧當初之所以留下來的原因,是因為——等主上。
而他的主上,卻是已經宣佈與藍翔再無瓜葛的祝遙尊者。…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稱祝遙為主上,但藍翔派隨著祝遙的抽身,的確失去了這位有求必應的財神爺。
藍翔派的日子,一時間拮据了起來,以前只用一心修練,天材地寶隨手取的胥松,也要開始擔心起門派的生計問題了。
最最要命的是,他發現自己修為再不能寸進了,不單是他,就連跟他一起到元嬰,小組內的幾人,修為也停滯不前很久了。一問之下,發現當年一起修練的八十三個人的修為都是如此。
雖然他們最低的都已經到了金丹,但無一例外都停下來了。按理說像他們這樣的四五靈根,能結丹,已經算是天大的機緣了。可是當初祝遙傳授他們這種修練的方式時,明明說過,也不是沒有可能都有機會問鼎大道,飛昇成仙的。
他知道祝遙不會騙他們,一定是修練的功法還不完全,或是哪方面需要修改。之前她創這套修練方法的時候,不也時常幫他們改動嗎?
可是他現在卻已經沒有再去求教她的理由。
胥松這才發現,因為自己一點私心,到底犯了怎麼樣不可挽回的錯誤。
可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藍翔跟它的崛起一樣,以不可思異的速度,迅速沒落了下去。
當然在埋頭練生活技能的祝遙壓根沒時間,注意到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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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遙的目標是造出修仙界最強大的武器,但練器這門手藝,她雖然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事,但親自動手還是第一次。其實所有的生活技能,都只有三個階段,初級,中級跟高級。
當然這是廢話,練器具體的分級,能練出一到三級的法器,就是初級練器師,四到七級是中級,八級以上包括極品法器,屬於高級練器師。
很顯然玉言就是位於金字塔的頂端的人,當初她第一把武器,那把扇子,就是屬於三級的極品法器。而師父儲物戒指裡的那一堆的法器法寶,祝遙也問過。而師父的回答是。
當年閒得無聊,隨意而作,沒地方放順手就塞進去了。
一直把這些東西當寶的某人,知道真相眼淚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