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抬腿就想進去解釋,但萬萬沒想到,大殿門會有個那麼高的門檻,她腳一抬,撲噗一聲……於是她期待已久的首次閃亮登場,以摔了個大馬趴的態勢,成功拉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遙只覺得那一道道火熱的視線,唰唰唰的全部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殿內一瞬間的安靜。
這絕逼是個意外,祝遙尬尷的爬了起來,假咳了幾聲,特和善特優雅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好似剛剛摔倒的那個不是她一樣。請大家忘記這個不完美的開端。
「心兒!」像是存心跟她做對一般,晚了她兩步的便宜老娘一臉心疼的拉著她左右打量,「怎麼樣?摔疼沒有?你這孩子為啥要跑這麼快呢?摔到了吧?剛剛醒就這麼衝動,摔得痛不痛?」
。遙只覺得一把把寫著摔字的鋼刀,直直的戳入她的心口。
「娘,咱能不提這事嗎?」能別往傷口上戳刀嗎?
尹詩上下把她打量了一番,放了心,這才想起這次的目的。往殿內一看,頓時臉色一黑,瞬間門主的氣勢全開。
「這是怎麼回事?」她直直的看向中間,正拿著劍一臉悲憤的墨纖纖,聲音裡不自覺就帶上了威壓。任誰看到自家突然出現一個拿著劍疑似鬧場的人,都會有幾分不高興,而且還是在自己女兒的大喜之日。
~纖纖在尹詩的威壓之下,明顯臉色蒼白了幾分,仍是緊握著手中的劍,卻沒有看向一臉怒氣的尹詩,反而瞪向站在旁邊的祝遙。「你就是尹心?」
。遙一愣,習慣的舉起手打了個招呼,「hi,你好!」沒想到才一陣子不見,墨纖纖早已不是初上界時,那樣柔弱的樣子。想必現在這樣鋒芒畢露才是她本來的心性吧。
。遙本想給她留個好芋,誰知她卻半點不領情。看她的眼神越來越憎恨。握著劍就向她指了過來,「尹心,今日之仇。我墨纖纖來日必要讓你們償還。」
她做啥了啊喂?她還一句話沒說呢?
~纖纖顯然沒有解釋的意思,說完,手間一轉就要御劍而去。
可不能讓她這麼不明不白就走了,下次再見。人家就殺上門來了。祝遙一急,忍不淄開口叫了殿中唯一一個認識。而且離她最近的人。
「蘑菇攔住她!」
「哦!」說時遲那時快,旁邊的白衣男子手一揚,順勢就把已經站在劍上的墨纖纖給扯了下來,由於拉得太急。那柄飛劍已飛了出去,而劍上的人,卻叭嘰一下摔到了地上。
接連兩個人在光滑的大殿上表演摔倒。眾人再次沉默了。
∝別是出手的蘑菇,更是一臉疑惑。瞅瞅門口的陌生女子,再看著自己的手,他認識那個人嗎?剛剛到底是為什麼要聽她的話啊?
沒走成的墨纖纖雙眼冒火的瞪向祝遙,興許是真被刺激到了,張口就罵道,「賤人!」
無端挨了聲罵,祝遙還沒開口,旁邊的尹詩卻受不了了。
「放肆!」高階的威壓再沒保留,直直的就向著墨纖纖壓了過去,瞬間她就口吐鮮血,再次被壓在了地上。「臨雲殿就是這麼教弟子的?」尹詩轉頭瞪向一邊臨雲殿領頭的堂主。
Π人名喚雲海,正是墨纖纖的師父。被尹詩這麼一問,臉色登時也露出幾分尬尷之意,「是在下教徒無方,讓尹門主見笑了,此子就交給門主發落。」說完又瞪了墨纖纖一眼,「孽徒,還不向門主和少門主請罪。」…
「我無錯!為何要請罪。」墨纖纖咬著牙抬起頭。
「我說……」祝遙舉了舉手。
「一個勾引我夫君的賤人,怎配讓我賠罪?」
「閉嘴!」尹詩這回是真的火了,自己盼了那麼多年捧在心尖上的女兒,自己疼著還來不及,哪裡容著外人,一口一個賤人的罵,「區區一個玄仙弟子,竟敢口出狂言!」
「那個……」
「說她又如何?」墨纖纖仍是咬著牙道,「怎麼?見事跡敗露,就想殺我滅口嗎?」
「其實……」
「好,竟然你執意找死,本座就成全你!」
「能不能……」
「要殺便殺!」
「找死。」
「停!」一道天雷直接破空而來,轟隆一聲,把大殿的屋頂打了個對穿。白色的閃電頓時把殿內照得雪亮。一直找不著開口機會,眼看著劇情越來越向著原著發展,祝遙不得不衝出來喊卡了。條件反射就招出了最擅長的天雷。
這回不單是墨纖纖和尹詩了,就連大殿內的人都傻了眼,紛紛目瞪口呆的看著尹心,居然是雷系法術。
很好,注意力終於聚集到自己身上了,祝遙四下看了一周,深吸一口氣才無力的道,「就不能好好說話嗎?」原本多簡單的一件事,偏偏結下死仇,至於嗎?
墨纖纖被那天雷嚇了一跳,呆愣了半會才回神,卻仍是一臉鄙夷加憤恨的看著她,冷哼一聲道,「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說的。」
「你沒什麼說的,我有啊!」祝遙看了她一眼,「你說我勾引你夫君,不知你夫君又是何人?」
墨纖纖冷笑了一聲,看了殿中一眼,顯然不想回答她的問題。
祝遙卻舉行向著殿中一名身穿著大紅喜服,卻一直一言不發的男子走了過去,呵呵一笑,大聲道,「這位仙友,你好,初次見面,我叫尹心!不知仙友怎麼稱呼?」
許諾言愣住,顯然也沒想到她會這麼問,但礙於現在的場面又不得不回了一句,「尹師妹,在下許諾言。」
話音一落,眾人卻齊齊的倒吸了一口氣,任誰都想不到,這兩個要舉行雙修大典的人。居然是第一次見面。
「這不可能!」墨纖纖也驚呼出聲,一臉的不可置信。「你們怎麼可能是第一次見面。」明明是她們背叛了自己。
「我與他從未見過面,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就連雙修之事,也只是我爹娘定下的。所以我跟他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哼,誰知道你們是怎麼勾搭上的?」她仍是不信。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事實就是如此。我自幼體弱。從未見過外人。這點熙風門人都知道。你稍打聽一下偏會知曉。」祝遙轉頭看向許諾言,「我堂堂熙風門還不至於輪落到搶別人丈夫的份上,只是你今天大鬧我熙風門。辱我門風,此事確也不能就這麼算了。竟然你說你才是她的原配妻子,我自是不會做拆散人姻緣的事,你們倆就一塊離開吧。今天的雙修大典也就此作罷。」多大點事啊,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你家的丈夫一枚,請注意查收。
「……」墨纖纖一愣,似是沒有想到這件事在她的口裡,就這麼風淡雲輕的解決了。難道她就這麼甘心將新婚丈夫拱手讓人?此時到是有些相信她說兩人並不認識的話來。
「尹門主,此事……」好好的一場雙修大典說取消就取消了,前來觀禮的眾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紛紛看向尹詩。…
「小女說的沒錯。」尹詩一開始就是做這個打算,只是被墨纖纖一氣。沒機會說出來而已,之前來時還擔心找什麼理由,但這女子一鬧,反而給了她現成的借口,「竟然諾言已有妻室,雙修大典就此取消。」
聽她這麼一說,眾人雖然有些疑惑,卻也還是接受了下來。祝遙也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先要消除女主的仇恨值。只要她不嫁給許諾言,一切都還可以挽回。
「此事不可!師娘不可被歹人所蒙蔽。」意外的,這次站出來的,卻是一直沒怎麼開過口的許諾言,他看了地上的墨纖纖一眼,冷聲道,「弟子並不識得這位墨姑娘,更沒有娶她為妻?」
喲,這是開啟隱藏劇情的節奏嗎?
「夫君……」墨纖纖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許諾言。
「師娘!」許諾言卻看都不看她一眼,轉頭向尹詩道,「弟子的性情您最清楚,若是已有妻室,又怎會隱瞞於你?定是有人故意鬧事。」
「這……」尹詩有些猶豫,懷疑的看向墨纖纖。
「墨姑娘!」許諾言轉身一臉義正言詞的道,「我不知道許某何時得罪過你,你要在我大喜之日演這麼一齣戲。我從未見過你,何來娶你為妻之事?」
墨纖纖簡直不敢相信如此絕情之話,會從那個她一直心心唸唸的人嘴裡說出,「許諾言,我們自下界金丹起,便結為夫妻,數千年的感情,你怎麼可以如此對我?」
「荒唐!」許諾言狠狠一甩袖,一臉被人愚弄的表情,「我自幼醉心修行,不敢有絲懈怠,其間從未有動過與人雙修的念頭。又怎麼可能會有妻子?」
「你……」墨纖纖只覺得有涼風狠狠的向著心口灌,「你當真如此絕情?」
許諾言看她的眼神卻越加的冷,「姑娘,請你自重。」
墨纖纖只覺得血氣翻湧,張口吐出一口血來。頓時覺得這麼多年來的執著就是一場笑話,「好,許諾言,雖然如此,我墨纖纖與你的情誼,自此一刀兩斷。」她今天第二次說出這句話,如果第一次只是發現夫君另娶她人感到背叛的話,這次就是對他的無情,而徹底心寒了。
祝遙卻越看越覺得這中間有問題,許諾言到底是不是墨纖纖的夫君,她最清楚。原本在她的預知夢裡,他也自始至終都是對墨纖纖一往情深的,所以她以為只要雙方說清楚了,放兩個有情人團圓,那麼後面的那些事也就不會發生了。可許諾言卻突然翻臉,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師娘,此人如此抵毀弟子的名譽,又多次言語冒犯您和師妹,如此囂張放肆,絕對不能就此放過。」許諾言眼神一沉,一臉正氣的道。
墨纖纖卻再次喚回了自己的飛劍,「廢話少說,以前是我有眼無珠,今天定要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許諾言也眼色一沉,喚出了兵器,眼中寒光一閃,「今日不教訓你,豈不讓人笑話我熙風門無人。」
眼看著本來是夫妻的兩人,就要當場掐起來,墨纖纖已經揮劍向著許諾言砍過去了。
這都叫什麼事啊?
「住手!」祝遙高聲喝止,「又亂打什麼?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師妹。」許諾言一臉擔心的道,「你從未出過熙風門,不知這世間人心險惡。這女子特意選在今天來鬧事,可見居心叵測。」…
「許諾言,你自己負心薄情,卻要說人居心不良。若論居心,最為叵測的便是你。」
眼看著兩人又要掐起來,祝遙想也不想,直接喚出了天雷,隨著轟隆隆幾聲,剛剛還只破了一個洞的屋頂,現在整個屋頂都飛沒了。
滿屋子都是紫色的雷光。
這回不單是嚇住了掐架的兩人,就連殿中的眾人看她的眼光都不對了。
「這是……雷陣!她居然會雷陣。」
「這樣的功法,只有可能是……」
「怎麼可能,那裡不是從來不在仙界收徒嗎?」
「她到底是什麼人?」
呃……祝遙臉色一僵,她剛剛只是下意識的多劈了幾下而已。師父好像沒說這是什麼特別厲害的功法啊?
「尹師妹,你為何會雷神殿的術法?」許諾言也忍不住開口。
「呃……這是個問題。」為毛話題轉得這麼快,男女主不繼續掐架了嗎?
「其實……」祝遙正苦惱要怎麼瞎掰過去的時候,像是回應她似的,天空突然開始辟哩叭啦的傳來幾聲雷響,一聲高過一聲。整個天際都黑了下來。重重的劫雲佈滿了天空。而遠方似是傳來重重的雷壓,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眾人臉色一變,也顧不得追問她的功法了,紛紛出門往天上望去。
只見重重的雲層之中,電光不斷的閃爍著,那翻滾的劫雲幾乎遮蓋住了仙界大半的天空,那威壓明明隔著有百里之遙,但仍是濃郁得駭人,彷彿那隱藏在劫雲中的雷光,下一刻就會橫掃整個大陸一樣。
「有人在渡劫!」有人驚呼。
眾人心底卻是一緊,聲勢這麼浩大的劫雷,難道仙界又要多一名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