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吃掉,還不如摔死呢,祝遙開始用力掙扎了起來。那大鵬的嘴卻緊得跟鐵鉗一樣,一路飛回了鳥巢,才把她放在了那三隻小鳥的中央。
祝遙頓時一陣緊張,等著三隻小鳥一撲而上,把她分屍了。
可是那三隻禿毛鳥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嫌棄把它擠到了最邊上,撲進了大鳥的懷裡。
難道是嫌她肉少了?鳥也挑食。
那隻大鳥翅膀一攬把三隻禿毛鳥護在了翅膀下,轉頭看向了祝遙,好似在等待著什麼?眼神專注,還特意壓下頭,湊到祝遙的眼前。
呃……它這是要幹嘛?
「嘰……」大鳥叫了一聲,歪著頭看她。黑葡萄一樣的眼睛,撲閃撲閃的。
祝遙一僵,眼花吧,為啥她從那隻鳥的眼裡感覺到了孺慕之情?
大鳥見她沒有反應,發出了委屈的咕嚕咕嚕聲,用頭親暱的蹭了她兩下,似是安慰一樣。
祝遙頓時有個大膽的想法,這鳥……不會是把它看來自己的孩子了吧?
她看了看自己光禿禿的雞翅膀,再瞅瞅大鳥翅膀下的三隻禿鳥,好吧,還真有點像。
大鳥沒有停留多久,不到半刻鐘就把三隻小的趕回了巢裡,然後翅膀一扇又出去了。
三隻小禿鳥極不情願的走了回來。
一隻走回來推了祝遙一下。
兩隻走回來,又推了她一下。
第三隻走回來時,她已經被推到鳥巢邊上了。
喲,敢情這窩鳥還排外。
三隻小鳥之間也沒什麼交流,無意思的嘰嘰叫了幾聲,就開始打嗑睡了。大鳥不一會就回來了,嘴裡還叼了什麼。它停在巢邊上,嘴一張,嘩啦啦的掉下來四五隻灰色毛皮長尾巴的……老鼠!
「嘰嘰嘰……」窩裡頓時發出一陣騷亂,三隻小鳥都顯得很興奮。撲通著光禿禿的肉翅膀,雙眼發光的看著地上的老鼠。
祝遙心裡咯登了一下,這不會是餵她們的吧?
果然大鳥叼著鼠,依次在每隻小鳥的面前放下一隻。包括她!
三隻小鳥已經開始大快朵頤起來,有的用爪著按著撕成塊狀吃,有的整個吞。祝遙瞅著面前那只灰禿禿的,全身抽搐,顯然還沒有死透的老鼠。整隻鳥都不好了。師父這裡好可怕,快來把你家徒弟撿回去。
「嘰嘰?」見她遲遲不動,鳥媽媽又把頭湊了過來,疑惑的看著她。用嘴把地上的老鼠向她推了推,好像極力勸說她趕緊吃飯的樣子。
祝遙:「……」
我才不要吃老鼠!而且還是生吃。
鳥媽媽推了幾次,祝遙都沒動,它又發出那種不知是傷心還是委屈的咕嚕聲,然後一轉頭,把自己腳下僅剩的老鼠也叼到了她面前,再次把兩隻老鼠都向她推了推。
彷彿在說。喏,給你兩隻,總可以了吧,快吃快吃!
祝遙欲哭無淚,她不是嫌少啊!
鳥媽媽的偏心行為顯然引起了其它小鳥的注意,正在用餐的三隻禿毛鳥,頓時停了下來,齊唰唰的朝她看了過來,祝遙感覺到了三倍的怨念值。
……
怎麼辦?這老鼠她看著都噁心,別說是吃了。可是看著鳥媽媽那殷切的眼神。她突然有種負罪感。
祝遙眼珠一轉,抬起一隻肉翅,指著鳥媽媽的背後,一臉興奮的跳了幾下。
待所有鳥都轉頭看過去的時候。她立馬抓起幾根樹枝把老鼠埋了起來。然後一頭紮在了旁邊,做成進食的樣子。
等四隻鳥回頭,她才慢慢抬起頭來,舔了舔嘴角。
媽蛋,做隻鳥還要考驗演技,鳥生太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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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遙在這個擁擠的窩裡住了下來。鳥媽媽每天會出去數次,每次帶回來的東西都不同,有時是各種奇異的花草,有時是各種果子,當然還有各式各樣的肉類。無一例外都是生的。
帶果子回來的時候還好,她還能吃,生肉她還真無法接受。只能想各種方法引開鳥媽媽的注意力,然後把老鼠,兔子,之類的肉藏起來。
三天下來,她腳下已經藏了好幾隻了。這樣下去,非得露餡不可,而且天氣似乎開始熱起來,再下去那肉肯定會臭。
為防這種情況,她想了個辦法,趁著其它鳥吃果子的時候,抓出一隻老鼠,扔到旁邊小鳥的爪下。果然它眼珠子頓時亮了,激動的抖了抖肉翅膀,卻沒有動,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一副想吃,又礙於東西是她的,不敢動的樣子。
祝遙伸爪把屬於他的果子扒了一個到自己的旁邊,跟你換!
小鳥這才明白過來,再拔了三個果子給她,才放心的吃起了老鼠。
接下來的日子,祝遙如法炮製,先把肉藏起來,等有果子的時候,再拿出來跟小鳥換果子。幾天下來,連小鳥都已經習以為常,每到分果子的時候,已經自動自發推過來給她了。
於是三個月後……
一直挨著她坐著的小鳥迅速的胖了起來,以大於其它鳥三倍體型的樣子脫影而出,佔據了窩內幾乎一半的空間。祝遙看得都有些愧疚,猶豫著是不是要換對像換食物了。
小鳥們都長出了羽毛,不再是光禿禿的樣子。但三隻的羽毛都長得有些不同,一隻是淺灰色的,一隻是深灰的,還有一隻灰黑相間的。只有她……是彩色的!
祝遙長了一身各種顏色的羽毛,在全暗色系的鳥窩中特別的打眼,鳥媽媽每次看到她都是一臉疑惑的樣子。果然不是一個品種啊,長毛就穿邦了。
祝遙到底是什麼,她自己也不清楚,一開始看到七彩的羽毛時,她第一反應,她會是一隻鳳凰。可是鳳凰都有尾羽,她卻連一根都沒有,尾巴上也沒有要繼續長的意思。與其說是鳳凰,她更像是一隻……雞!
瞬間感覺人生受到了巨大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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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氣晴朗,萬里無雲。是鳥媽媽帶著所有小鳥一起出門的日子。
比起初見來,三隻小鳥都長大了不少,體型增長了一倍,除了三號小鳥。它長了四倍。是祝遙喂的。唯一沒怎麼長個的是祝遙,可能是只吃果子的原因,只不過她原本體型就比其它的鳥大,這會也算瘦得不是很明顯。
出了窩才知道,原來懸崖之上。有那麼大一片的平地。第一次出來,每隻鳥都很興奮,雖然不會飛,卻撲騰著這裡扇扇翅膀,那裡撓撓爪子,玩得不亦樂乎。
直到鳥媽媽一聲長鳴,停在了崖邊上,三隻小鳥才不情不願的走了過來,排排站好。祝遙是最後一個。
「喳……」鳥媽媽對著四小只叫了聲,像是對她們說了什麼。只不過祝遙沒聽懂。
顯然另外三隻聽懂了。
第一隻張口叫了一聲,「喳……」
第二隻張口叫了兩聲:「喳喳……」
第三隻張口叫了三聲:「喳喳喳……」
第四隻祝遙:「……」
隊形被打亂,四隻鳥齊齊回過頭來,眼光唰唰唰的集中在她身上,裡面滿滿都是譴責和不滿。
你到是叫啊!
呃……
祝遙縮了縮頭,一滴冷汗掉了下來,看著四道越來越嚴厲的眼神,只能硬著頭皮發出一聲:「嘰……」
三號小鳥一翅膀就扇了過來,直接拍在了祝遙的頭上,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祝遙頓時覺得眼冒金星。真狠!說好的兄妹愛呢?
不是她不叫啊,實在是她根本發不出那個喳的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和這些鳥的構造不同,雖然都已經長出了羽毛。她仍舊只能嘰嘰嘰的叫,它們卻已經學會喳喳喳了。
當然她還是不會說話,可能她這種品種的「雞」根本就說不了話,或許她可以試著喔喔叫一下。
祝遙受了懲罰,鳥媽媽也沒有再繼續為難她了,不知道咕嚕咕嚕的對著她們說了一陣什麼。一號淺灰色小鳥跨出一步,站在了鳥媽媽的旁邊。
眾鳥還沒有反應過來,鳥媽媽卻突然打開翅膀朝著一號小鳥一推,把它推下了懸崖。
一號小鳥只來得急「喳」的慘叫一聲,就掉了下去。祝遙都驚呆了,鳥媽媽你腫麼了?這個是那只孩子少吃一頓,都會傷心的咕嚕嚕的鳥媽媽嗎?為什麼畫風格突然變了喂?
下一刻,祝遙才明白鳥媽媽的意途,因為一號小鳥,已經自己揮著翅膀飛回來了。它在教它們怎麼飛?
一號小鳥回來後,就輪到二號小鳥,它也學得很快,掉下去一會就飛了回來。到是三號胖鳥小朋友,花了比其它都多兩部的時間,才飛回來。它身體太肥重了,一上崖頂已經累得趴在了地上。
最後,輪到了祝遙……
鳥媽媽朝它咕嚕嚕兩聲,示意她過去。
祝遙退後一步,再退了一步。
然後拔腿就跑。
她才不要去跳懸崖,如果她真的是鳥還好,關鍵是她明顯一隻雞啊,跟其它的鳥根本不是一個品種,這麼高掉下去,鐵定會摔死的。我不要!
「喳……」鳥媽媽翅膀一扇飛了起來,落在了祝遙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她轉身想逃,鳥媽媽卻一爪子壓在了她的背上。
那咕嚕咕嚕的聲音更大了,彷彿在教訓她的不聽話。
抓著她又飛回了崖邊。
要死要死要死!
祝遙一慌,趁著它松爪的瞬間,呲溜一下又逃了去,跑得遠遠的。
她抵死不從的態度惹怒了眾鳥,三道勁風掃來,一、二、三號小鳥並排站著攔住了她。嘰嘰喳喳的一頓亂叫,好像在譴責她的任性一般。齊齊低頭,一下一下把她往崖邊拱。
本是同「窩吃」,相煎何太急啊!
眼看著離崖邊越來越近,祝遙心都拔涼拔涼的,會死的吧,一定會摔死的吧。
突然天空傳來一聲高吭洪亮的長啼。
四隻鳥頓時停下了動作,像是聽到什麼恐怖的聲音一樣,齊齊顫抖了起來,特別是崖邊的鳥媽媽,整隻鳥都蹲在了地上。抖得身上的毛一波波的往下掉,最後像是控制不住心底的恐懼一般,一頭扎進了地下。
呃……你是鴕鳥吧?
一至三號小鳥也是一樣,緊跟著媽媽的腳步。唰唰唰,三顆鳥頭也扎進了土裡。
祝遙瞅了瞅右邊的鳥媽媽,又瞅了瞅左邊的三隻小鳥。呃,她是不是也要從善如流一下?
可是這崖頂的地面好硬,這樣直接扎進去。會扎出毛病吧?但如果不扎,會不會顯得不合群?
於是……
祝遙作弊的用爪子扒開了一個坑,把頭縮進坑裡,再蓋上兩把土意思意思。眼神卻四處搜索,到底令它們害怕是什麼?
一時間,狂風大作,有什麼落在了她們前方不遠的地方。眼界裡頓時出現了一雙潔白的鞋子,她忍不住轉著頭往上看,看到一個白衣如雪的身影,那是一個男子。看清他臉的那一刻。祝遙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她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可以美成那樣,只要站在那裡,彷彿世界一切都成了他的陪襯一般。他長髮及地,眉間一點硃砂似是帶著輕愁,嘴角帶著絲笑意。
祝遙眼睛瞪圓,帥哥啊!
不過還是不如她師父,師父才是獨家的。
「小妹……」他突然開口,聲音也是輕柔溫潤如水一般,隱約覺得在哪聽過。
看來他是來找人的,那她們怕個屁啊。
那男子直直的看向鳥群。眼神輕柔得似是要滴出水來,不對,是真的在滴水啊!
他居然哭了,祝遙沒由來的一陣心疼。也是。丟了妹妹,多著急啊。看來他這個妹妹真夠槽心。
怎麼感覺他朝這邊走過來了,咦咦咦!還真走過來了喂!
男子蹲下身,停在了祝遙面前,雙手穿過她的小翅膀,像是拔蘿蔔一樣。噗的一下,把它拔了出來。
「小妹。」他聲音帶著三分欣喜,七分憂傷,專注的看著她的鬥雞眼。
臥槽,原來她就是那個槽心的妹妹。
界靈,這回的馬甲又自帶劇情,你丫通知我了嗎?
帥哥抱起她,手輕輕的撫過她羽毛上的泥土,像是怕弄疼了她一樣,分外的小心翼翼,如獲至寶一般把她圈在了懷裡,「我帶你回家。」
祝遙一愣,怎麼總有鳥喜歡帶她回家?帥哥,你誰啊你?
帥哥卻已經抱著她飛身而起,她忍不住回頭看向崖頂的眾鳥們。
好吧,它們還埋在土裡動也不動,說好的兄妹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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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美得讓人……特別想毀他容的男人,帶著她回到了一開始見到的那棵大樹。
祝遙這才真正意識到,這棵樹到底大得有多麼離譜,男子帶著她飛了半刻鐘,也沒看到樹頂,即使最小的樹幹都像足珠場那麼粗,越往上,樹上隱隱有了房子一樣的建築,各式各樣的,紅的綠的白的,只是個個都像是果子一樣。只是加上了門窗而已。
這棵樹都可以建一個城市了。
男子飛了好久,才到達目的地,在一座巨大的宮殿前停住了,這應該是樹的中心,宮殿比起零星看到的房子來說,大了百倍,殿前還有一個若大的廣場。
上面已經站著不少人,好似都在等著她們一樣。
男子終於停在了那個平台之上,迎面走來的是一個穿著五顏六色的大嬸,那臉還有點眼熟,這……這不是她變成蛋的時候,鳳族那個大嬸嗎?
「韶白,找到了嗎?」大嬸迎了上來。
韶白?祝遙一愣,抬頭看向抱著自己的男子,不會吧!這個美得天怒人怨的男子,就是當初那個瘦得皮包骨的小孩!
請問你的成長秘決是什麼?跪求!
「嗯。」韶白應了一聲,抱著祝遙的手移了移,露出整個頭來。
「讓我看看!」她上前一步。
「hi,大嬸!」祝遙想打個招呼,發出的聲音卻只變成了一聲,「嘰……」
呃……
「果然是……」大嬸一點都不在意她難聽的聲音,一臉激動的朝她伸出手來,韶白卻輕輕側身避開了,大嬸舉著空空的雙手一臉尷尬。
看來韶白小朋友跟大嬸的關係不是很好的樣子。
大嬸咳了兩聲才道,「她沒事吧?」
「氣息微弱。身形瘦小,不會化形,連飛行都困難。」他的聲音越來越沉,最後一句還帶著顫音。低頭看向懷裡的祝遙,眼神帶上了一些心疼和哀傷,輕輕撫著它身上有些雜亂的羽毛。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身體可以慢慢養回來。」大嬸長長歎了口氣。眼神中劃過一絲什麼,小心的問道,「韶白啊,你看小七已經回來了,那麼小六……」
她話還沒說完,韶白的臉色瞬間冷若冰霜,就連祝遙都感覺到了那股冷氣,「她連尾羽的都沒有。」
「……」大嬸像是嚇到了,倒吸了口氣,一臉震驚的樣子。表情分外的複雜,看著祝遙的眼神居然帶上了絲憐憫。
長大版的韶白冷哼一聲,抱著祝遙頭也不回的就走了,扔下廣場的眾人。
咋了這是?談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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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後的韶白,意外的是個非常溫柔的漢子,完全不像小時候經歷過陰影的孩子。
自祝遙被他帶走後,它的大小事,都是他一手包辦的,就像一個五星級保姆一樣,衣食住行無一不是經他的手。把她當成孩子一樣養著。而且還是嬌養。無論它怎麼鬧騰,他都是笑得一臉溫和包容的樣子。
祝遙怎麼都無法把他,跟曾經那個瘦得只剩一把骨頭的小孩聯繫起來。也虧得他,經歷那樣的事。兩千多年來,居然沒有長歪,反而長成這樣溫柔帥氣的好青年。
沒錯!她這次重生的馬甲,就是上次昏倒時,莫明變成的那個蛋,而且距離上次已經過兩千年了。
韶白小朋友整整孵了她兩千年。他也從一隻小鳳凰變成了一隻大鳳凰。所有鳥都以為,它是一顆死蛋。韶白小朋友卻堅持不懈,終於把她孵出來了。
小伙子,不錯,有前途。也不枉費她還是個蛋的時候,就帶他出了那個鬼地方。瞭解前因後,祝遙欣慰的拿爪子拍了拍韶白,卻不小心用力過猛,呲啦一聲,在他胸口上開了幾道長長的口子,三條長布條迎風飄揚,露出後面若隱若現的肉體。還有兩點紅紅的……「非禮勿視」。
呃……操作失誤。
韶白仍是一如繼往的好脾氣,連責備都沒有一句,轉手把它放在床上,就返身去後面換衣服去了。到是讓祝遙一臉的愧疚,還不如罵她呢。
據她最近得到的可靠消息,她貌似是一隻鳳凰,這點讓她很欣慰,至少不是隻雞。
但她跟普通的鳳凰又有些不同,別的鳳凰身上的毛是火紅色的,她是彩色,一身的雜毛。而且她沒有尾羽。祝遙撅了撅屁股,瞅了瞅本應是長著尾羽的地方,卻只有一方光腚,長歎了一聲。
「別傷心,會長出來的。」韶白換了身藍色的衣衫出來,安慰的摸了摸她的頭,看著她的眼神分外的哀傷。把她抱進懷裡,把頭靠在她翅膀上,沉聲道,「對不起,小妹,是二哥沒保護好你。」
呃……光腚的是我,你難過什麼啊喂?再說她對做鳥什麼的沒想法,所以少幾根毛也沒啥概念啊。
「醒了嗎?」大嬸笑得似朵菊花一樣的飄進來,祝遙被帶回來的十幾天後,才知道大嬸這個鳳族族長叫纖羽。「看來精神挺好嘛,小七。」
「嘰……」大嬸好,祝遙拍了拍翅膀,算是打招呼。
纖羽笑得更加菊花燦爛了,把手裡的果盤放在桌上,拿出一個遞出過來,「小七來,吃個果子。」
「嘰!」謝謝!祝遙不客氣叼了過去,吃完只覺得體內升騰出一股熱氣,停留在丹田之處,頓時渾身都是勁。她有些明白,當初韶白為什麼說她弱了,鳳凰是神族,她弱得沒有一絲神力。
「真乖。」纖羽大嬸誇了一句,小心翼翼的瞅了旁邊一臉溫柔的韶白一眼,狀似不經意的道,「現在這世間也不知道怎麼了,聽聞極南那邊的冰寒是越來越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