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遙仔細再把地圖看了一遍,又瞅了瞅四周高聳入雲的樹木。
「師父,我們來這裡幹嘛?」
「自然是找那元解珠。」玉言一本正經的回。
「你確定在這林裡可以找到?」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上次元解珠就是在魔獸體內,而魔獸一般都隱於密森之中。」
「但是師父……我們在這裡轉了一個月了?」
「魔獸向來沒有氣息,不能用神識探查。」
「可這條路,我們今天走了三遍了。」你確定不是迷路嗎?
前方白色的身影一僵,立馬又一本正經的道,「不可急躁。」說著轉身走向另一條小路。
「師父,我們剛剛就是從那條路來的。」
「……」他身形頓了一下,果斷又轉入了另一條,嗯,他只是為了看仔細,絕對不是迷路。
祝遙一頭黑線的跟上,敢情師父不是臉盲還是個路癡,離了神識這個gps,完全不認路,難怪這麼宅?
接下來的幾天,某師父完全展現出了一個路癡的基本操守。
「師父,那條路我們走過了。」
「師父,這裡過去就是我們剛剛休息的湖邊。」
「師父,剛剛我們就是從那塊石頭上爬過來的,你忘了嗎?」
「師父,別在這棵樹上畫記號了,你之前已經劃了四個了,這是第五次。」
「等等!師父,為什麼要回頭走啊。我們剛來的。」
「師父……」
「玉……遙!」玉言眉頭一皺,終於停下了腳步,拉住徒弟一臉嚴肅的道,「為師覺得,還是御劍尋找,用神識探查為好。」
祝遙嘴角一抽,「師父,你不是說魔獸用神識探查不到嗎?」你丫就是為了逃避路癡的事實吧。
「為師覺得元解珠此物,不一定完全都是出自魔獸體內。」他認真的分析道。
「……師父,你確定不是找不著路了?」行了行了!知道你是路癡了。請把領路權移交給我好嗎?
「胡鬧。」某師父仍一臉正經。「之前在一層的時候。五個秘境的元解珠,也並不是全在魔獸身上,此處也應該如此。」
「那師父覺得……」夠了!路癡雖然不是病,但也不要放棄治療啊。
「元解珠。可能在別處。」
「呵呵……」師父你狡辯的樣子真清新。重重的歎了口氣。順手從旁邊的樹上扭下一顆不知名的果子,「不在魔獸身上,難道還能從樹上長出來嗎?」
叮!
獲得元解珠1顆。通關密鑰二,完成度,1/10。
祝遙:「……」
玉言:「……」
月影:「……」
看著手裡突然變成了綠色珠子的果子,默默的盯了三秒……
還真的是從樹上長出來的啊,摔!
你做為任務品最基本的操守呢?要不要這麼隨便啊?
「嗯,看來為師領的路並沒有錯。」
「……」師父,要臉嗎?
祝遙仔細打量了一下這顆樹,看起來十分的普通,要不是樹上掛滿了果實,連觀賞價值都沒有。而且樹上的果子一個比一個青,一看就是那種會酸掉一口牙的品種。可就是這麼一顆樹,上面結的居然全是元解珠。祝遙瞬間覺得自己真是踩到了狗屎。
看來在這林子裡來來回回轉了一個多月還是有作用的。
他們一人摘了十顆,只聽得叮叮叮,幾聲提示音後,那十顆元解珠,頓時組合成了一個像是彈珠一樣的七彩珠子,上面浮起了一行字:通關密鑰2。
祝遙自己都沒想到,這回會這麼容易就過關了,簡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調整了一下,打算直接趕回之前的仙城,升級去下三層。
這回不用找魔獸,可以放肆的用神識探路了。結果這一看才知道,她們居然在下二層極北的地方。想當初他們出城的時候,明明是往南邊去的。結果卻轉到了北邊,不得不說師父這路癡水平,已經出神入畫了。
「走吧。」玉言神色如常的摟住自家徒弟,飛身而起,直接向著仙城的方向而去。心底卻早已經樂出了一片海洋,有關神識這個強大的gps,某師父秒變導航小能手,選了一條最近的路線,終於可以自信的飛,灑脫的飛,任性的飛,徒弟再也不用擔心他路癡了呢!
由於一開始繞了很大一個圈,這回走的自然不是同樣的路線,祝遙以為速度會快不少,師父卻只飛了半個時辰,突然一頓,停在了空中。
「怎麼了?」
玉言皺了皺眉,看向前方不遠,「前方有人。」
祝遙用神識一掃,的確周圍有仙人的氣息,只是距離太遠看不太清楚,而且空氣之中還帶著淡淡的血腥血,「是誰?」
他沒有回聲,只是臉色更加的凝重。
到是一旁的月影道,「之前組隊的人。」
「之前組隊?」祝遙一愣,「是南宮黃隊長?!去看看!」
她加快了速度,直接飛到了血腥之氣傳來的方向。果然,在百里之外,先前的南宮隊長正一身是血的躺在了地上,手臂都少了一隻,傷口參差不齊似是被什麼生生撕扯下來一樣。大片的鮮血染了一地,正氣喘吁吁的半跪在地,身上氣息不穩,就連著頭頂那等級的字樣也正在2與3之間不斷的閃現,這是要掉級的節奏嗎?
「南宮黃!」祝遙忍不住喊了一聲。
「老子叫南宮澄啦。」地上之人習慣性的吼了回來,看到祝遙愣了一下。「怎麼是你,你們……怎麼會在這……」
「我還要問你呢?你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其它人呢?」祝遙順手給她施了幾個止血的術法,他不是跟之前那個瑪麗蘇一塊組隊去了嗎?怎麼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裡。
「其他……」他剛想要解釋,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把把她推開,「快走,離開這裡,不然就來不及了。」
「什麼?」祝遙還沒清楚情況,卻突然聽得一聲聲尖銳恐怖的撕吼聲響起,四周的空氣似是突然降了幾十度,一陣陣冰冷刺骨的寒風吹來。
「來不及了!」南宮隊長頓時臉色一片慘白。
「玉……遙!」玉言一把把自家徒弟拉了起來。護在了身後。兩手結印一時間各種法印從他手間飛出,頓時她們方圓幾十米的地界,瞬間撐起了一個透明的結界,十幾柄巨大的靈劍從天而降。圍繞在了四周。牢牢把幾人護在了裡面。
這是……五行劍靈陣!是僅次於雷神殿外九轉五行雷陣的防禦陣法!
陣法成形的下一刻。四周轟隆隆的一片響,上百隻各種各樣的魔獸出現在了周圍,開始瘋狂的撞擊和撕咬著結果。
祝遙愣住了。剛剛還一點動靜都沒有,這麼多的魔獸到底從哪冒出來的?
「沒用的。」南宮澄一臉的灰敗,滿是愧疚的看向三人,「這些魔獸是被滅絕陣法引過來的,只會越來越多。別說你們只有三個人,就算是三十個人,也不一定可以敵過。」
滅絕陣……
滅絕一切生靈的滅絕陣!誰會布下這樣的陣法?
玉言眉頭皺得更深,直接喚出了自己的本命雷劍,上前幾步。
「對不起……還連累了你們。」南宮澄一臉愧疚的看向祝遙。
「先別說話。」祝遙先捏訣暫時止了他的血,探了一絲仙氣進去,卻發現他體內傷得更重,經脈快爛成渣了,丹田都有破裂的危險。她直接盤腿坐在他的身後,「凝神靜氣,我幫你護住丹田與心脈。」
「算了!」南宮卻搖了搖頭,「現如今我已經逃不出去了,白白浪費你的仙氣而已,東方妹子別管我了,我活不了了,你們全力衝出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廢話這麼多幹嘛!」祝遙懶得理他,直接一掌打入了一絲仙氣到他體內,極力穩住他快崩潰的丹田。
南宮澄卻還極力解釋,「這麼多魔獸,而且還是極陰屬性的魔獸,帶著我根本逃不出去。趁著現在魔獸聚集得不多,你們直接逃出去。」
「閉嘴!」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還是個話嘮。
「我說認真的,東方妹子!」南宮澄急了,一邊勸還一邊吐著血,「你兩相助之恩,老子下輩子再報答,但這群魔獸都是生於北部的極陰之獸,只有雷電可以克制,你們打不過的。」他越說就越絕望,「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除非你們能把雷神殿的那人請過……」
轟隆隆!
他話到一半,頓時滿天的雷光亮起,一道道水桶粗的雷光,從天而降,朝著那圍上來的魔獸一陣猛劈,天空一道白衣似雪的身影,正手持一把雷劍,輕一揮便是滿天的雷光。
啊咧!
「雷……雷雷……雷神殿!」一定是他受傷的方式有誤,為毛北辰仙友,會使用御雷之術啊!「東……東方妹子!」
「幹嘛?」祝遙趁機牽引著仙氣,封了他四分五裂的經脈,再穩定下了他快崩潰的丹田,這才站了起來。
「他……他真的是你師父嗎?」
「嗯。」
「親的?」
「廢話!」不是我親師父,難怪是你師父嗎?
「……」不是說雷神殿只進來了一個人嗎?什麼時候變成三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