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遠安皺著眉頭看趙瀾之。
「且慢。葉公子。我有個問題,昨天就想問你。」
「你請說呀。」
「如月是吸入了迷幻藥物而死,這事情你怎麼會想到?還是誰告訴你的?」
遠安轉轉眼睛,想著這事情實乃自己家地庫裡藏的老傢伙點化的,可她當然不能把這事兒告訴趙瀾之,便笑笑回答:「我看書。書裡什麼都有。」
「哦?哪一本?」
遠安不悅,鬆開手轉到另一邊,把一個後背給趙瀾之,掩飾心虛:「你這是幹嘛?審訊犯人嗎?我讀過一本漢代的志怪小說,裡面有篇,叫……叫什麼來著,說的就是這個事情。有人用迷藥下毒。我就是看了這個才想到的。」
「……竟是這樣。葉公子你運氣真好,遇到難題,隨便翻一個只怪故事,謎底就猜出來了……我真希望以後探案子的時候,也有你這等好運氣。」
「哼哼,」遠安冷冷一笑,「你拳腳不錯,也該看些書……那,快把賬本拿來讓我看!」
遠安話音沒落,湖面上忽然襲起了大風,風吹浪起,擺渡劇烈的搖晃,馬匹躁動,焦躁不安,發出嘶吼,趙瀾之去抓馬的韁繩,遠安腳下一滑,打了個滾,摔在地上。趙瀾之扔了馬去拉遠安,此時擺渡忽然觸礁,劇烈的晃動之後,木排全部散落,趙瀾之遠安二人與船夫,兩隻馬皆落入水中,各自掙扎。
話說遠安不善水性,算是個半拉
旱鴨子,在池塘裡刨弄兩下還勉強不會沉下去,遇到這大河大浪可就完了,趙瀾之一手抓住遠安脖後衣領,一手划水,好不容易把她提到岸上。又轉頭回去救船夫和馬。
折騰了好一時,三人二馬終於上了岸,猶自驚魂未定。
船夫是個老實巴交的漢子,欲哭無淚:「哎呀呀呀,這好好的,怎麼擺渡的排子就散了呀?!」
遠安掙扎著站起來,拾起漂到岸邊的木排,但見上面還有捆綁的繩子沒被水帶走,切口整齊,當時就恨得咬牙切齒:「繩子是被砍斷的,有人害我們!」
趙瀾之擰了袍子上的水:「幸好離岸邊不遠,你我還能活命。」
「哼,越是害我,越說明我要找到他了!賬本呢?把賬本拿出來。」
趙瀾之摸了摸身上,大驚失色:「喲,沒了!」
遠安氣得蹦起來,手指著趙瀾之大叫:「什麼?賬本沒了?……你!你!你怎麼沒把自己給弄沒了?!」
趙瀾之:「許是剛才掉在河裡了。我忙著救你,我又有什麼辦法!」
遠安指著他:「下去!現在跳下去給我找回來!……怎麼?你不去?!好,我去!」
遠安說罷就要跳到河裡,被趙瀾之從後面死死拽住:「河水還在漲,你不要命了?!」
「你少管我!」
「想死也別死在我眼前!」
趙瀾之氣得要命,發起狠來,他提著遠安的領子,一把把她甩到岸上,遠安一個鯉魚打挺,掙扎起來
就還要往水裡奔,被趙瀾之攔住,兩隻手抓著她耳朵,扣緊了那顆小腦袋,他咬牙切齒,狠狠地鉗住她,像看著一個怪物一樣:「我說你有病吧?!你剛才差點淹死了,你自己不知道?你還想往水裡跳?你這麼拚命究竟要幹什麼?你幹什麼!」
遠安兩隻手抓著趙瀾之的兩隻手,掙扎不開,只覺得氣血上湧,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趙瀾之!你才有病呢!是你給我三天時間!我,我就剩一天了!我就剩一天了!」
「你沒明白嗎?這事兒後面有人!神通廣大的傢伙!這事兒你別管了!」趙瀾之也吼。
遠安尖叫起來:「我不管了?你說的輕巧!那上面有小玉的一條命呢!跟你跟我一樣的命!人命!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