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日昇,洛陽的又一天,城市這個角落的上空,烏鴉被屍體血腥的味道引來,在低空盤旋亂飛。
捕快趙瀾之正帶人檢查屍體,只見那依稀可辨的女性肉身一片血糊,一張皮從天靈蓋開始直至指端腳尖都被人齊齊整整地揭了下去!
當即有新來的衙役嘔吐。
見過世面的孝虎也緊著眉毛,皺著鼻子,勉強壓抑著反胃:「大人,沒見過這樣的屍首……」
趙瀾之低聲道:「太殘忍了,姑娘的一張臉皮頭皮都被整個揭下去了。一定要盡快找到這個案犯,將他繩之於法!」
孝虎拱手:「從哪裡入手調查還請大人示下。」
趙瀾之沉吟片刻:「……手段如此殘忍,只有兩個可能。仇殺或變態殺人。孝虎,你先回去核實最近是否有人報了失蹤案件,確定死者身份。從她身邊之人查起。再派人去訪訪看,這四周最近是不是來了些什麼可疑人物。」
孝虎領命而去。
另有衙役帶來了乞丐,推到趙瀾之面前:「大人,昨天晚上案件發生的時候,這個人就在附近。他自稱看見了事情的經過。」
趙瀾之看看那人:「說吧。看到什麼,都說出來。是什麼人,長得什麼樣,殺死了那個姑娘?」
乞丐眼神僵直,渾身顫抖,神經質地擺著手,嘶啞著聲音道:「大人,大人……那不是個人,那是個披著斗篷的鬼!來無影去無蹤,飄著走的……而且,而且他還沒有
臉!」
與此同時,南景王府裡,水月小姐在鏡子前面畫好了艷麗的妝容,滿意了,親親自己。
午後時分,穆樂按照約定,手裡拿著賠給水月的耳環等在湖邊,久久那人都沒來,幾朵雲彩飄過,下起雨來,穆樂著急,跑到棵樹下避雨,看見遠處一個老翁在釣魚。
他並不知道,那個算計好了的水月小姐在遠處的亭台上一直看著他呢,旁邊還有丫鬟在吃吃笑:「小姐你快看,那個傻小子還真來了,真的等在那裡呢!」
水月搖了搖手指頭:「別說他是傻小子,他不傻,他只是單純守信用而已。」
丫鬟問道:「你要過去嗎?」
水月笑笑:「哼,我才不呢。我就要讓他吃點苦,讓他澆在雨裡。」
穆樂就這樣撲了個空。
另一邊,遠安還在鈴鐺花房裡,吹鬍子瞪眼睛地跟幾把花草較勁,要了半天牙,手指頭都快繫上了,終於扎出來一個刺蝟狀的插花,擦汗,滿意,拍拍胸口。
鈴鐺老師走過來,看了半天。
遠安明白了:「……還是不怎麼樣,是吧?」
鈴鐺摸了摸她頭,分明就有些可憐她:「我想你在別的方面一定頗有天賦,插花顯然不是你的長項。」
遠安洩氣地:「完了,我就知道,這些花啊草啊的姑娘的玩意,我根本就搞不定。」
「那又何必強迫自己呢?」
遠安道:「是因為有個人覺得女孩子就應該做這種事情。我又想親手送個禮物
給一個朋友。」
「原來如此。」
遠安抬頭看看:「師傅呀,我有個主意,我以後跟你慢慢學,你今天插個花給我吧,我去送給他去。」
鈴鐺老師驚訝地:「這怎麼能行,這不是騙人嗎……」
遠安忽然翻白眼慘叫,雙手合十:「求求你了!發發慈悲幫我一把吧!」
這樣的學生在跟前耍賴,鈴鐺老師歎了一口氣:「你好沒品啊……」
遠安才不管這個:「師傅說的沒錯。我就是沒品。只要師傅幫忙,你說我什麼都是對的!」
鈴鐺老師耐不住她懇求,兩三下弄好了個插花應付遠安,在她看來已經是好的要命了,當下做了長揖道謝,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