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行數日,趙瀾之回到洛陽,城門口,數位官員在迎接。
一兵部官吏上前道:「趙大人辛苦了!
天後命我等在此地迎接你回朝,祝賀你蕩平霍都山的山賊。」
趙瀾之拱手:「瀾之謝劉大人!謝諸位大人!」
那劉大人貼近趙瀾之,體己地:「天後正命人擬旨,要給瀾之你慶功晉陞呢!」
趙瀾之道:「為國分憂,分內之事,瀾之不敢當啊。」
那劉大人一見後面牢籠裡的囚犯,嚇了一跳:「哎……那不是星慧郡主嗎?她不是替郁王押送糧草去你處,你……瀾之,你怎麼把她鎖起來了?你這是怎麼了?你好大的膽子呀!」
趙瀾之道:「劉大人有所不知。有些事情還沒跟郡主問個明白,我這也是不得已。」
話音未落,清風徐來,白霧乍氣,霧氣之中,國師天橋的四個近侍小童翩然前來,四個小童各自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眼光卻銳利肅殺,說話明明還帶著奶音,卻如同高官大吏般威嚴:「星慧郡主,國師在大殿等候,速速隨我等前去,不要延誤——!趙瀾之一見他們要帶走星慧,連忙上前阻攔:「童子稍等,星慧郡主眼下被我關押,她有嫌疑與之前發生的幾起命案有關,我要帶她回衙門裡問話。你們不能將她帶走。」
小童猛然轉頭,目光如刀:「趙瀾之,好大膽!你敢違抗國師的命令嗎?」
趙瀾之毫無懼色,陰沉著臉反問:「國
師大於國法嗎?」
小童道:「你有話改日去跪著問國師吧,我等今日奉命帶走郡主。阻攔者格殺勿論。」
幾個兵卒持刀擋在星慧郡主跟前。
小童拂塵一抖,所有人的兵器掉在地上,癱倒在地。
星慧手腳上的鐐銬粉碎。
區區國師童子已有如此法力,在場眾人無不驚呆。
小童攙扶,星慧郡主下馬,走過趙瀾之身邊,狠狠說道:「趙瀾之,我早告訴過你,我的事情你管不了!要想活命,到此為止。離我遠點!」
她瞪著眼睛,咬牙切齒,看似威脅,實則勸誡。
趙瀾之搖搖頭:「今日可以放你走,但你知道,我不會就此罷休。」
星慧再道:「別找死!」
她上了小童的車子,飄忽而去。
那前來迎接的劉大人著急地:「瀾之啊瀾之,星慧郡主乃是皇親國戚,又是國師高徒,誰人敢惹?你?你怎麼能把她給銬上?你好大膽子!你不要以為天後器重你,你就可以跟國師作對!天後自己還要對國師禮讓三分呢!」
趙瀾之沉聲道:「謝劉大人提醒,瀾之心裡有數。」
晚一點的時候,另外兩人也回了洛陽城,那是狼狽不堪的遠安和她天樞大爺。遠安拍響大門,夏叔開門,嚇一跳:「啊?……小主子?老先生?你們回來了?穆樂呢?霍都山的山賊不是都絞殺了嗎?你們把穆樂帶回來了嗎?」
遠安搖著手往裡面走,邊說:「他走了……他走了……」
天樞跟在後面搖頭歎息。
遠安回了自己房間,嬤嬤和丫鬟們倒了熱水放進大盆裡,遠安躺在裡面,猶自失魂落魄。
呆呆地想起穆樂,想起他急頭白臉的親她,想起他為自己擋了巨石,想起他在自己懷裡奄奄一息,想起他把木梳放在自己手裡,想起他吃了藥,醒過來,精氣神回來了卻彷彿變了另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她從鬼市上撿回來的那個小孩子了,不是她怎麼捉弄都行的小孩子了,這個人走了……
遠安呆呆地忽然滑進水裡,嗆了一口坐起來咳嗽,咳嗽得眼淚鼻涕全下來,嬤嬤上前:「小主子,小主子你還好吧?
遠安抹了臉:「我沒事兒,嬤嬤。就是,就是做了個夢而已……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