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他淫蕩的笑聲,「我可是個大牢裡提出來的將死之人,我當然知道您是娘娘,想不到我這條爛命,這輩子也有能睡到皇后娘娘的機會,今天,我也來做一次君王了。」
他解了自己的衣服,露出壯實的胸膛,我連連後退,意識卻越來越模糊了。
不知這藥的力量到底有多大,直到他不安分的手來摸我的腿,我才突然恢復了一些理智,猛地推開他。
此時的我才意識到自己是什麼樣子,渾身滾燙,正在一個陌生男人面前毫無形象的頹靡著,這樣子,真是淫蕩荒唐到了極致,被浸了豬籠都不冤枉。
我用盡最後一絲理智,奮力從他的大手中抽身,央求著:「求你,你放了我,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的。」
「娘娘,您太高估小人了。」他淫笑著看我,大手又來抓我,「就算你給我富貴,小人我也是沒命花的,現在就想一親芳澤,臨死前做一回風流鬼,也是值了。難怪大家都想做君王,原來君王可以睡到這麼漂亮的女人,嘖嘖,要是沒有這些傷疤就更漂亮了。」
我拼了命,抬手給了他一巴掌,沒想到反被他抓住了手,緊接著不由分說又湊了上來。
我發了瘋一樣的躲著他,身上都被汗水浸透了,好像藥力也稍微小了一些,人也清醒了很多。
我從枕頭下面摸出暗藏的匕首,趁他不備,反手插進了他的喉嚨。
他男人的眼睛瞬間瞪得碩大,暗紅的血從脖頸嘴角流下來,抓著我的手也放開了,緊接著,身子一歪,載在了床下。
我坐在那裡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也不管被子上沾著血跡,裹著自己的身體,瑟瑟發抖。
那屍體就一直晾在地上,我知道外面只有書靜嬤嬤一個人守著,在旁人回來之前,我不可以發出聲音,於是悄悄起身,強忍著身上未退的炙熱,穿好了衣服,坐在桌邊大口喝茶壓著心裡的灼燒。
我看著那歪在地上赤裸著上身的男人,暗自叫苦,連書靜這樣的老傢伙都已經在暗自謀害我了,身邊到處都是危險,真的不知道,有何人可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見外面有人說話的聲音。
「怎的宮中如此冷清,皇后醒了嗎?」
緊接著是書靜嬤嬤慌慌張張的聲音,「陛下,您來了?」
「你急著派人去請我,是皇后娘娘有什麼事了嗎?她吃東西了沒有,又病重了?」
我在屋中聽著,心裡明白過來,書靜嬤嬤支開了我身邊所有的人,暗裡給我下了迷幻之藥,找了男人趁虛而入,又叫洛鴻影回來,原來她就是想要讓洛鴻影看到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若是真的被洛鴻影看到我和別的男人在床上糾纏,就算他知道我是被陷害的,就算他再寵愛我,估計作為一個男人,也無法忍受吧。
「娘娘,她……」書靜嬤嬤的聲音帶著一些猶疑,似乎還在為我和男人通姦之事隱瞞,我坐在屋中,聽她極力表現出的驚慌失措,不禁暗笑。
門外毒婦的聲音又響起來,「陛下,老奴不知道此事該如何對您提起,但念在太后娘娘對老奴的恩情,老奴不可以讓陛下蒙受這樣的委屈,您是堂堂的一國之君,娘娘這樣做……娘娘她支開了宮中的所有人,若不是老奴恰好趕回來看到,還不知道她要欺瞞陛下多久呢……」
「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陛下,您還是進去看看吧,娘娘恐怕現在還在……」
緊接著,我的房門砰的一聲打開了,洛鴻影急步走進來,看到屋中的場面,他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一旁的書靜嬤嬤也完全驚住了,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
洛鴻影快步衝到我面前,一把把我抱在懷裡,摸著我的臉,「你臉怎麼這麼燙,你怎麼了,柒月,你說句話好嗎,別嚇我。」
我哆哆嗦嗦的看著洛鴻影,手指向書靜嬤嬤,「她給我下迷藥,想要害我。」
書靜嬤嬤已經跪坐在地上抖如篩糠,「老奴……」
洛鴻影回頭喝道:「大膽奴才,竟然敢構陷皇后娘娘,簡直是膽大包天!」
書靜嬤嬤依然嘴硬著,「陛下,不是老奴膽大,是皇后娘娘,在您身邊多年,卻不能為您添子嗣,那就是大罪,陛下不能再沉迷于于這個女人了,老奴也是為了陛下好……還請陛下一定要聽從老奴的勸告啊。」
洛鴻影已經完全惱了,「朕沒空聽你的廢話,容兼!」
容兼跑進來,看見屋中的場景也傻眼了,「陛……陛下,這……」
「把屍體處理掉,還有這個毒婦,一併押出去。」
「是!」
容兼招了一些侍衛進來把那狂徒的屍體抬了出去,又把書靜嬤嬤押了出去。
洛鴻影把我抱起來,輕聲說:「這屋子裡都是血跡,我抱你到小閣去休息。」
我縮在他懷裡,一直到他把我安置在小閣的榻上,我紅著臉拉著他的手,用蚊子哼哼一樣的小聲對他說:「你得救救我……」
他愣了一下,抬手摸我滾燙的臉,「怎麼了?」
我把頭縮進他懷裡,用自己都快聽不見的聲音說:「我被下了藥,是……那種藥……只有你能救我。」
洛鴻影眨了眨眼睛,然後摸摸我的臉,臉上帶著一絲竊喜和玩味,故意拖了長音,「你……在求我……親近你?」
我的頭已經快縮進脖子裡去了,伸手環住他的腰,去解他的腰帶,他輕笑著把我收在懷中,附身吻住了我。
深夜月明,我靠在洛鴻影的身上,他手中擺弄著我的長髮,在鼻尖輕嗅,低聲對我說:「對不起,我還是沒有保護好你……」
我對他苦笑,「我一個人也可以把惡人殺了,你不用為我擔心。」
「傻瓜,你擋得住一個惡人,擋得住中原皇帝和皇后的欺負嗎?」
我瞪大眼睛看他,「你……都知道了?」
「有人進了我的後宮,我會不知道嗎?你昨日是因為這個才病的吧?」
我老老實實的點頭,「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只是做昨天開始就一直沒有機會和你好好說說話。」
「我沒有責怪你,但是有事情不要自己扛著,我是你的夫君,我會幫你承擔這些事,你又何必苦了自己。」
「洛鴻影,我……知道你因為我,已經在前朝受了很多煩擾,我不想因為這些事情再讓你擔心了,你放心,我不會幫著他們一起害你的。」
他笑了笑,「那你就忍心讓安神醫受苦嗎?」
「你怎麼知道他們用安大哥來要挾我?」
洛鴻影愣了一下,轉而又說:「我……以我所知,中原還能用來威脅你的人,恐怕就只有安大神醫了,所以我胡亂猜了一下,沒想到猜中了。」
「哦,我還以為你能掐會算呢。」
「我哪有那本事,我要是能掐會算,就要先掐算一下你這小心思裡都在想些什麼。」
「你不是說我從不掩飾嗎?又怎麼會難猜呢?」
「柒月,許是我太在乎你了,所以總覺得對你照顧的不夠多,瞭解的不夠深,我恨不得……把你看得透透的,把你牢牢的放在我身邊,你的一絲一毫,我都不想錯過。」他側過頭,認真的看著我,「柒月,你不會怪我太束縛你了?」
我抬眼看他,輕輕的搖頭,「洛鴻影,你可不可以不問我這麼多問題……你知道我很笨的,你讓我怎麼回答你。」
「好,柒月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不問就是。」
「那中原的事情,該怎麼辦?」
「這些事情,我來處理,你只要安安心心的就好,以後若是有事,就告訴我,我會幫你解決的。」
「那你要怎麼解決啊?」
他在我臉上輕輕啄了一下,「保密。」
我也無心再想別的,這兩日疲憊的緊,靠在他身邊,朦朦朧朧間拉著他的手,安安心心的睡了。
洛鴻影答應我的事情,我選擇相信他,況且,我現在身在此處,已經找不到任何救安子亦的法子了。
我安下心來,老老實實的休養身體,而書靜嬤嬤,我卻再也沒有見過她。
我問洛鴻影把書靜嬤嬤怎麼了,他只是搖頭說無妨,再問下去,就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青松幫我悄悄打探,卻也沒有絲毫的消息,好像那日她被押走之後,整個人都在人間消失了一樣。
時間久了,我也不再在乎,以為她被秘密處死了而已,直到兩個月之後,我再次見到她。
那天,我一個人在宮裡溜躂著,胡亂走到了一個從前未曾來過的地方,這地方清冷空曠,明明已經是轉暖時節,這院落卻枯寂如深秋,寸草不生,破落不堪。
我看著好奇,悄悄探進去,竟聽到那殘破的窗紙中透出低低的呻吟聲,似有人在裡面抽泣。
我好奇心起,慢慢的靠近搖搖欲墜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