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都是真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她告訴你書房裡有暗格的,而你對我將信將疑,想著如果暗格裡發現了秘密,那就選擇相信那個老東西,如果沒有發現,那就繼續相信我,是嗎?」他伸出長指抬起我的下巴,就好像在斟酌著一件玩物,「你現在看到了這些信,所以相信了那個老傢伙,而不相信我?」
「那你回答我,她說的是真的嗎?」我迎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想讓自己堅強一點,但是卻還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淚水,辟里啪啦的往他手上掉。
他低頭看著我,又看著自己手上的淚,眉頭又皺了起來,「她還對你說了什麼?」
「你先回答我,她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倔強的問。
他把手放下,負在身後,頓了頓,然後輕輕的說:「是。」
我的腿一下子就軟了,踉蹌了兩步向後跌去。
他眼疾手快一把撈住我,直接把我按在他懷裡,我抽身想要掙脫,卻被他牢牢禁錮住,我狠了心,張口咬在他的肩頭,他高大的身子頓了一下,卻紋絲不動,手上圈著我的力道也絲毫不松。
我聽見他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都是我做的,是我派人監視你,是我安排人在你的飲食裡下了慢藥,是我把你和中原的一切聯繫都切斷了,我就是要你留在我身邊,為了你,我可以不擇手段。」
我的嘴角滲進了一絲絲血腥味,聽著他的話,淚水卻更洶湧了,一絲一毫的力氣都提不起來,鬆了口,木呆呆的哭。
那樣的溫柔,竟然全都是偽裝的,如今,我又該如何面對他。
他鬆開了手,認真的看著我,眼裡的東西卻是我再也看不懂的,「柒月,你若是乖一點,我又何苦要費這麼多心思呢?」
我被他陌生的樣子嚇到了,哆嗦著後退,他卻步步緊逼,一直把我逼到牆角,「柒月,你總是在躲著我,如今你知道了那個傢伙沒有拋棄你,恨不得一下子就飛出去找他是不是?」
我聽他說起此事,突然想起了什麼,「信上說他來錫戎找我,我為什麼沒有見到他?你把他怎麼樣了?」
他嘴角掛起了一絲含恨的笑,「他……你要不要猜猜,我把他怎麼樣了?」
「你殺了他?」
洛鴻影「嘖」了一聲,「你一個女人家,怎麼老是想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呢,那是你的救命恩人,是你的師父,我怎麼忍心呢?」
「你到底把他怎麼樣了?」我知道他在故意吊我的胃口,可是我已經快要瘋了,哭著喊著問他,「洛鴻影你告訴我,他是不是死了?」
洛鴻影直勾勾的看著我,沉靜了好一會兒,「如果我告訴你他還活著,你是不是一刻都不想留在這裡?」
我已經快站不穩了,拉著他的手臂跪了下來,「洛鴻影我求你,你告訴我好嗎?求你告訴我……他是不是已經死了……求你……」
洛鴻影慢慢的蹲下身,憐憫的看著我,「你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果然,只要你知道真相,你我之間的情份就蕩然無存了,是嗎?」
我已經沒有別的思緒了,只是扯著他的衣服死不放手,「求你……」
他用大手捏住我的臉,「季柒月,你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真心實意的對過我,哪怕一天,哪怕一刻也好。」
我朦朧著淚眼,卻不知如何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木呆呆的看著他。
「柒月,你果真對我一刻都沒有愛過我嗎?」
我也愣住了,呆呆的問我自己,我對他的心意,到底是如何,連我自己都不清楚了。
他突然一甩手,把我甩在一邊,我不及防備,重重的摔在地上,他低喝著:「我不會讓你有機會離開我的,你是我錫戎的皇后,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你休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個人。」
說完,他竟伸手來扯我,修長有力的手臂把我瘦骨嶙峋的身子拎起來,回身扔到榻上,我被摔得頭暈眼花,轉眼間他已經撲上來,不由分說噙住我的嘴唇,舌頭用力撬開我的牙關探了進去,動作間絲毫不見平日的溫存,一寸一寸的攻城略地,我呼吸困難,用力躲著他,他卻一絲一毫都沒有放鬆,繼續侵佔著我,一雙大手也毫不留情拉扯著我的衣服。
我的舌頭被他咬破,腥甜的血混合著黏膩的味道,讓我覺得發暈,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捶打他,哭喊著:「洛鴻影你放開我……」
「你答應我不再想他,我就放開你。」
我依然拼了小命的掙扎,但是也不知道他這兩年給我下的藥到底有多厲害,我掙扎了幾下,就沒了力氣,只好央求著:「洛鴻影,求你,放開我……求求你……」
我聽見他帶著怒意的聲音,「季柒月,我早就說過,我不會放開你的,你就是我的,那個姓初的,你一輩子都休想見到他。」
「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的眼裡滿是通紅的血絲,「我不想怎麼樣,我只要你,就算你會恨我,我也不會放了你,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可以不擇手段。」
他說著,寬去自己的衣服,結實高大的身軀緊緊的壓著我,平日裡讓我充滿安全感的身軀,如今看上去卻只有壓迫和恐懼。
我的衣服被他扯得凌亂不堪,他的眼神裡帶著凶狠和佔有,好像要把我的血都吸乾一樣,看著他像變了個人一樣,我失了魂魄,像一具木偶一樣躺在那裡,仍憑他的大手故意弄疼我,那力道一抓就是一塊淤青,我咬緊牙關,閉上眼睛不去看他,只是默默的流淚。
他急了,啞著嗓子對我吼:「告訴我,你是愛我的對嗎?」
我閉著眼睛默不作聲,他又低吼了一句:「你倒是說話啊!」
我像一個木頭,死氣沉沉的躺在那裡,洛鴻影發了狠,在我肩膀用力咬了一口,我痛的渾身一抖,眼淚更加洶湧。
我的嘴唇都咬破了,汗水浸濕了枕頭,他卻一言不發,牢牢把我困在他的掌控中。
我已經連喘息的力氣都沒有了,癱軟著,麻木著,只有身體清晰的痛告訴我,我不是個死人。
我垂在暈厥和清醒的邊緣迷離著,勉強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著這個曾經待我如至寶的男人,而今,我與他而言,也不過是一個隨時可以用來發洩的工具而已。
過了不知多久,洛鴻影沉默著起身,穿好衣服,回頭看我。
我已經被淚水浸透了,躺在那裡,呆呆的望著棚頂,連恨他的力氣都沒有。
他沉著聲音說:「以後你就好好的待在宮裡,哪兒都不要去,我會加派人手保護你。」
「你要把我關起來,做你的玩物嗎?」
「你好好休息,外面危險。」
「危險……」我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比你還要危險嗎?」
他怔了怔,回頭看著我,眼中露出一絲心疼,「總之,沒有我的命令,你不可以踏出鳳昭宮一步,我會告訴所有的人,說娘娘病了,不見任何人。」他說完,頭也沒回,轉身離去了。
過了一會兒,柳心把門推開一條小縫,探頭進來看我,看見床上氣若游絲的我,嚇得捂嘴輕叫,然後趕緊跑到我身邊拉著我的手,「娘娘,您怎麼了?您沒事吧?」
她慌手慌腳的用被子把我赤裸的滿是青紫和血痕的身子裹起來,哭著說:「娘娘,您怎麼了,陛下怎麼會這樣,他不是向來最疼愛您嗎?」
我奮力擠出一絲苦笑,「給我準備點水吧,我好髒,想洗洗。」
她趕緊點頭,抹著眼淚跑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又跑回來,扶我去沐浴。
我靠在水汽氤氳的木桶裡,默默地流著淚,身上的傷痕一見了水疼的更厲害了,那灼熱的痛讓我覺得很痛快,恨不得再拿刀給自己捅上幾刀才好。
柳心一直服侍在我身邊,默默的流眼淚。
我抬頭看她,「你怎麼了?」
她帶著哭腔,「娘娘,陛下素來寵愛您,怎麼會如此不愛惜娘娘呢?奴婢看著心疼。」
我看著她,緩緩的開口,「陛下要你們來監視我的時候,你也看出了愛惜嗎?」
柳心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娘娘,陛下下令讓我們看著娘娘的一舉一動,奴婢以為陛下是太在乎您了,所以才會時時刻刻都要知道您在做什麼。」
「在乎,所以把我關進籠子裡養著……」
「娘娘,奴婢知罪,做您的奴才,又反過來走漏娘娘的行程,您責罰奴婢吧,要打要罰,奴婢都認了。」
「起來吧,你一個小小的女子,又怎麼敢違逆君主的命令,是我自己太傻,一直以為他是真心待我。」
「娘娘,您別難過了,養好身子要緊,奴婢去給您拿藥來擦。」
我點點頭,起身出了浴桶,剛走一步,就覺得頭重腳輕,一頭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