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安初夏恍然大悟,再次看向仰頭等煙花的姜國立時,眼中多了一些敬佩。
「彭啪」遠處的天邊一道光快速地往天空飛去,在半空的時候突然摔開了無數種顏色。
漸漸地,煙花越來越多,整片天空都被掛上了各種各樣的煙花。
她仰頭看著煙花,面露憧憬,手卻是感覺一緊,她低頭一看,韓七錄不知不覺中握住了她的手。
「五四三二一」市中心那邊的所有廣播都響出了倒計時。
「新年快樂。」韓七錄看向她,眼底映出一片的煙花。
她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你也是,新年快樂。」
「還有。」韓七錄頓了一頓,深吸了一口氣,方才說道:「你在車上的時候,問我的那個問題。我的回答是,會。」
她的問題是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嗎
次日清晨,安初夏被一陣臭味給熏醒。
好臭怎麼會有臭味是幻覺嗎
她翻了個身,昨晚凌晨才睡的,她準備繼續睡覺。
然而那臭味只消失了一會兒,就又重新回來了,而且似乎比上一次更加濃烈,濃烈的令人作嘔。瞌睡蟲在瞬間全部被臭死,她猛地睜開了眼睛,卻見兩雙襪子正懸空著,往她鼻子上湊。
她下意識地用被子摀住鼻子,抬眼一看,拿著臭襪子的人正是韓七錄
「韓七錄你幹嘛」安初夏快速地坐了起來,抓著枕頭就往韓七錄砸。
韓七錄一時躲閃不及,被枕頭爆頭。
他也不惱,撿起枕頭放在了床上,嘴角微微勾起,神情有些意味深長。
「你有病嗎臭不臭啊」安初夏臉上滿是怒意,牙關緊咬著,恨不得衝上去一口咬死他
他走上前一步,嫌棄地扔了手裡的臭襪子,拍了拍手,才說道:「誰讓你自己睡得跟豬一樣快點下樓給我做早飯,本少爺快餓死了」
做早飯
早飯不一向都有專門的廚師來做的嗎她平時想進去幫忙洗點菜都會被推出來,怎麼今天讓她下樓做早飯韓七錄是昨天看春晚看傻了吧
似乎是看到她滿臉的疑惑,韓七錄微直了下腰,風淡雲輕地說道:「家裡所有人都回家探親或是度假去了,所以,早飯得由你來做。」
安初夏狠狠地翻了個白眼,問道:「那請問,為什麼不是由你來做早飯呢」
「因為我是少爺,你是少爺的女人。做飯不都是女人做的事情嗎」韓七錄半勾著嘴角說道,一臉的理所當然。
她正欲對著韓七錄劈頭蓋臉地罵一頓,忽而臉上的表情僵住,緊接著滿臉驚訝地問道:「你說大家都不在家裡了」
這反射弧,稍微也忒長了點。
韓七錄撇嘴道:「對,現在整個韓家上下,只有我們兩個人了。」
「可是舅舅呢」安初夏遲疑地問道。
韓管家和張嫂他們,家裡雖然沒有了親戚,可是韓管家有劉東宇媽媽的故里要去,張嫂也還是有故鄉的,他們走了很是正常。但姜國立去哪兒了呢張嫂說了,姜國立是會在a市待上一陣子再回部隊的。
聽到她的疑問,韓七錄一拍腦袋,懊惱地說道:「我差點忘了他了他還沒起床呢,睡在客房,你快去做早飯吧,順便做點醒酒湯。一會兒他醒了就可以喝了。」
韓七錄跟個大少爺似的吩咐這個吩咐那個的,安初夏心裡雖然覺得很不爽,但是舅舅是長輩,他昨天喝了那麼多酒,她也的確是應該去做碗醒酒湯的。
她蹙眉瞪了他一眼,沉聲道:「你出去。」
韓七錄臉色黑了黑,盯著她說道:「安初夏,我用臭襪子熏你是我不對,可姜國立那貨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他要是醒過來覺得不舒服,那」
「我有說不下去嗎」安初夏像看白癡一樣看著韓七錄說道:「我好歹把睡衣換了吧,大哥」
韓七錄一愣,繼而臉色變得緩和。
「那好吧,那你快點。」韓七錄說完,剛邁出一步腳步,忽而又退了回來,快速地湊到了她的身邊,邪笑著說道:「你換衣服,我不需要出去吧」
安初夏重重地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氣沉丹田地吐出一個字:「滾」
簡直不要臉
韓七錄立即灰溜溜地跑了出去,關上了門。
門一換上,安初夏立即伸手用手背貼在自己的臉上,讓臉部降溫。那個傢伙連耍起流氓來都讓人心跳加速,這一定是她不正常了沒錯,一定是
換完衣服,梳洗完畢後,她快速跑下樓,韓七錄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看體育新聞,手裡拿著一個啃了好幾口的蘋果。
安初夏幾步走過去,伸手就拿過了他的蘋果放到了沙發前面的玻璃茶几上,沒好氣地說道:「空腹不能吃蘋果,這點常識都沒有嗎你」
「餓了。」韓七錄簡短地回答了一句,臉上的表情用「楚楚可憐」來形容也不為過。
「哎」安初夏歎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道:「你再等等,我現在就去做早餐。」
她說完,快速地往大廳外走,早餐她打算煮些肉粥,簡單美味又健康。
前往冷凍室的路上,她發覺就連姜國立的那些警衛也不見了。那些人跟雕塑一樣,在這大年初一居然也不見了人影。拿了食材回大廳一問,才知道這是姜國立特許他們回家過節。
一頓早餐,肉粥加一杯熱牛奶,健康又美味。
安初夏調小了煮著醒酒湯的火,端著兩碗肉粥走出去。
「早餐已經」她話說一半,這才看到韓七錄正在打電話。
「是嗎」韓七錄挑眉,瞥了她一眼,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繼而顯得有些為難地說道:「那好吧,那我現在就過去。她嗎好吧,那一會兒見了。」
掛斷了電話,安初夏正好把兩碗肉粥放到了餐桌上。
「誰打的電話啊」她忍不住問道。
看韓七錄剛才打電話的時候顯得有些為難,她心裡頓時更加疑惑了,難道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也沒什麼,就是凌老太爺讓我去凌家吃午飯。」韓七錄站起身,看了下手機顯示的時間,已經是近十點了,換一下衣服拿一下禮物,再到凌家估計差不多要十一點了。
「那你好歹先吃了早餐啊。」安初夏指了指肉粥,說道:「我煮了三個人份的。」
「不用了。」韓七錄擺擺手:「舅舅正好要吃兩人份的,你在家裡照顧一下舅舅吧。寒羽說,你最好還是別去了。」
她最好別去
這是為什麼
安初夏下意識地皺了下眉頭,說道:「我沒說我要去啊。可是,為什麼讓我不要去」
這話聽起來怪是傷人的。
「是這樣。」韓七錄耐心地解釋道:「你應該知道了寒羽現在有個女朋友了,他們是在他受傷住院的時候認識的,那個女生當時在醫院實習,正好負責照顧寒羽。」
「這事兒我聽說了。」安初夏點了下頭說道,她心裡還一直挺為凌寒羽覺得高興的。
「她那個女朋友吧」韓七錄頓了一頓,猶豫著說道:「性格跟江南有點像,你去凌家的話,寒羽怕會出什麼事,不過這也只是猜測,所以,我一個人去就夠了。」
「原來是這樣。」安初夏恍然大悟,在愛情面前,每個人都是小氣的。
凌寒羽曾經對她的感情,想來,那個江小塔應該知道了。也難怪放假那天,江小塔說話的語氣說不上來好,只讓人覺得怪怪的。
這她完全可以理解。
這麼想著,她心裡頓時沒有了不悅的感覺,坐到了餐桌邊吃起早餐來。
韓七錄則是上樓換了套正裝,到倉庫裡去拿年貨之類的東西去了。沒一時,他拎著一大堆東西,找了車鑰匙開車出去了。
韓七錄雖然比較煩人,品行還老是很惡劣,可是他真不在了,她心裡就覺得空落落的。
所以說,人都是犯賤的啊
安初夏歎了口氣,收拾了一下碗筷,往樓上看了一眼,繼而走到廚房,盛了一碗醒酒湯往樓上端去。
現在已經是十點多了,如果再睡下去,怕是醒過來的時候頭會更痛。所以她現在要去叫姜國立起床,免得他自己自然醒醒過來的時候會更加難受。
只是不知道姜國立會不會有起床氣。
連韓七錄都打不過的人,她倒是真有些擔心姜國立的起床氣會很大。
她雖然也會跆拳道,但她這點功夫在姜國立面前,就是班門弄斧,自不量力了。
不過叫還是必須得叫他的。
她沒有再猶豫,走到了姜國立所睡的客房門口,騰出了一隻手敲了敲門:「舅舅您醒了嗎」
房間裡許久也沒有傳來動靜,安初夏略微遲疑了一下,直接打開了門。
「舅舅」推開門,她又是喊了一聲,但還是無人答應,房間的窗簾被拉得死死的,燈也沒開,眼前是一片的黑暗。
她連忙用不端碗的手摸開了房間內電燈的開關,一轉身,倏地看見一道人影立在床上,而那人影
竟然沒有頭
她整個頭皮都覺得發麻,剛要尖叫出聲,忽而聽到姜國立的聲音:「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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