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啟軒很想鄙視他,可惜臉腫成這樣,啥表情也做不出來,只能皮笑肉不笑的乾笑兩聲,呵呵!
葉佳瑤知道小景同學向來沒啥出息,直接忽視,問趙啟軒:「你就這樣被他揍了?下文呢?」
趙啟軒怏怏道:「用馬車把我拉回來,扔在府門前就走了啊!」
葉佳瑤無語望天,弱攻弱到掉渣,偏偏彆扭受還那麼強大,怎麼破?怎麼破?
「趙啟軒,我看你還是算了,就算蘇蘇是匹汗血寶馬,你駕馭不了也是白搭。」葉佳瑤試探道。
「不行,我有預感,我只要再堅持那麼一下就能成功了。」趙啟軒道:「我認識蘇蘇這麼多年,第一次被他打的這麼慘,說明他已經無路可退了,我很快就能攻破他的防線,徹底征服。」
那腫成一條縫的小眼睛裡迸發出自信的光芒。
「拉倒吧!我看你還是先去練點打架的本事再說。」赫連景嗤鼻道。
葉佳瑤瞪他:「你少在這裡洩氣。」
赫連景無辜地想:我不是順你的話說的嗎?是你自己先洩氣的。
「趙啟軒,好樣的,百折不饒這才是男兒本色,來,我給你支個連環招,我就不信拿不下他。」葉佳瑤腦筋一轉有了主意。
三人湊頭,一陣嘰裡咕嚕。
在蘇府悠閒喝茶的蘇逸蘇三公子,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連打三個噴嚏。
而夏淳於,馬不停蹄的從普濟寺回來,先回宮覆命,然後回府,準備洗漱換衣,今晚要跟瑤瑤好好聚一聚,剛下馬,門房就告訴他天上居的夥計來傳話說李主廚被宣進宮了,問門房是什麼時候的事,門房說是早上的事,嚇得他上馬的時候腳軟,差點摔下來,等他馬不停蹄的趕回宮裡,打聽後才知道瑤瑤早就出宮了,虛驚一場,卻是驚得一身汗。不由抱怨,出宮了也不傳個信,差點沒把他嚇死。
這一番來回折騰,夏淳於越想越不安,所幸今日傳瑤瑤進宮是好事,萬一是不好的事,他又不在,豈不糟糕?
洗了個澡,換了身衣裳,夏淳於就跑天上居去了。晚飯乾脆就在天上居吃,好些天沒嘗到瑤瑤的手藝,肚子裡饞蟲不安分了。
誰知,到了天上居,鄧海川說瑤瑤不在,沒回來。
「不是說早就出宮了?」夏淳於詫異。
鄧海川道:「小的也不清楚,是景小王爺身邊的人來報的信。」
「她和景小王爺在一起?」夏淳於蹙眉。
「應該吧!早上堯哥被傳進宮,堯哥讓小的去給您報信,可您不在,小的擔心堯哥有麻煩,只好去找了景小王爺,景小王爺就進宮去了,要不,您去赫連王府瞧瞧?」鄧海川道。
夏淳於頓時連吃飯的胃口也沒了,好巧不巧,偏偏他今日不在城中,皇上就宣瑤瑤進宮,白讓小景佔了便宜。他百分百的肯定小景對瑤瑤的心思不簡單。現在兩人又不知道去了哪裡,難道還要他滿大街去找?
今日的計劃全盤打亂,夏淳於越想越憋火,索性飯也不吃了,去姜叔那兒坐等。
葉佳瑤原本是想回天上居幹活的,但趙啟軒一定要留她吃飯,盛情難卻,加上赫連景在一旁鼓動,就留下了,權當給自己放個假。
永寧侯夫人派人來送藥,不盯著趙啟軒喝藥,夫人不放心。
葉佳瑤見那媽媽好生眼熟,那媽媽訕訕笑了笑,葉佳瑤這才想起來,那日來天上居要買月餅的就是她。
呃……原來那個經不住誘惑嘴饞的主人就是趙啟軒他娘。
這一耽擱,天就黑了,葉佳瑤起身告辭,趙啟軒道:「等計劃實施那日,你們一定要來給我助陣啊!」
赫連景拍拍他肩膀:「就算堯堯沒空,我一定來的。」
趙啟軒道:「你來不來無所謂,關鍵是李堯得來,給我壯壯膽。」
赫連景黑臉,氣哼哼地威脅道:「信不信我這就去找蘇蘇。」
趙啟軒不以為然,歪著嘴巴說:「主意是李堯出的,你去告訴好了。」
赫連景立馬焉掉,他可不敢出賣堯堯。
葉佳瑤甩了個大白眼給兩個傢伙,都不是好東西。
小紹送他們出門,正巧平安找了過來,說是長公主有急事,請小王爺立刻回府。
赫連景本想送堯堯的,這下送不成了。
「堯堯,那我先走了,明兒個我再來找你。」
葉佳瑤揮揮手:「你趕緊回吧!別讓你娘等急了。」
葉佳瑤回到小院,姜月來給她開門,小聲道:「瑤瑤姐,世子爺來了,在跟我爹喝酒呢!不過我看世子爺似乎心情不太好,喝的還有點多。」
哎呀……葉佳瑤一拍腦袋,她忘了件要緊的事。
她讓鄧海川去靖安侯府報信,卻忘了通知淳於,她沒事兒了。
「我知道了,我先回屋去換身衣服。」葉佳瑤道。
姜月進得飯廳,見爹又在給世子爺倒酒,便道:「爹,世子爺,瑤瑤姐回來了。」
姜叔倒了一半就收住了,笑呵呵道:「你瑤瑤姐今兒個回來的早,你問她吃過沒?沒吃過來吃。」
夏淳於面無表情道:「不用問了,她會沒地方吃飯?」
「世子爺,瑤瑤姐說她去換身衣裳就過來。」
夏淳於自行拿過酒壺給自己滿上。
姜叔和姜月面面相覷,看起來世子爺的心情不是一般的不好。
葉佳瑤換好了衣裳,特意帶了那塊御廚的牌子來到飯廳,待會兒跟他炫一炫。
飯廳裡的氣氛有些尷尬,姜月朝她使眼色,姜叔道:「月兒,去讓你娘再弄兩個菜,我去瞧瞧還有沒有酒。」
父女兩找借口避開。
葉佳瑤也覺得自己今天做的不對,明知道他會擔心,卻忘了通知他。
「淳於,你什麼時候來的?」葉佳瑤腆著笑臉在他對面坐下,慇勤地給他倒酒。
夏淳於瞥了她一眼,沒搭理她,只顧喝酒。
「你瞧,這是什麼?」葉佳瑤把牌子拿出來給他看。
夏淳於眼皮都不抬一下,不用看都知道是什麼,今天她給皇上做御膳,得到賞識,皇上給了她一個御膳房行走的身份,雖無品無階,卻也是一種榮耀,一種認可。
「看一下嘛!人家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得到的。」葉佳瑤嘟了嘴撒嬌。
夏淳於抬了下眼皮瞄了一眼,就沒有其他反應了。
「我在宮裡還碰到琉璃了,她說她不跟我計較了,你覺得她的話可信嗎?我怎麼覺得有點不安吶!」
夏淳於陰陽怪氣地說:「你有什麼好不安的,有景小王爺鞍前馬後的。」
這話怎麼聽著那麼酸啊!這傢伙該不會在吃小景的醋吧!這醋吃的有點莫名其妙啊!她只是把小景當弟弟。
「什麼鞍前馬後的,我可是先找的你,誰讓你不在。」葉佳瑤癟嘴道。
夏淳於自嘲地冷笑:「所以說,多虧了有小景,我會不在,小景總是會在的。」
「能不用這種口氣說話嗎?我承認我忘了通知你我沒事了是我疏忽,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行了嗎?」葉佳瑤很不喜歡他這種帶刺的話語。
「那你想要我用哪種口氣說話?像小景那樣,跟只小狗似得屁顛屁顛的圍著你轉?」夏淳於嘴角譏諷的笑意越發明顯。
葉佳瑤也不高興了:「小景礙著你什麼了?你這麼說他?你生氣衝我來就是,損別人幹什麼?」
「我有損他嗎?我說的不是事實嗎?他見了你就笑的跟個傻子一樣,你說一他不說二,你往東他不往西,一雙眼睛就黏在你身上,葉瑾萱,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的心思,或者,你根本就是享受其中。」她維護小景,讓他更加惱火。
葉佳瑤瞪了他三秒,噗嗤笑了起來:「你在吃醋,別不承認啊,酸得人牙都要倒了。」
夏淳於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黝黑的眸子因沾了酒意蒙上一層水霧,在燭光的映襯下如同蒙上了一層朦朧的光暈,讓人看不透那眸底蘊藏的情緒。
「吃醋?葉瑾萱,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是不是覺得自己當了御膳房行走,全天下的男人都該圍著你,為你吃醋?」
葉佳瑤臉上的笑容僵住,只覺得有什麼東西慢慢戳進她心裡,鈍鈍的痛著。
她依然笑著,只是此刻的笑是冷的:「那你在這裡喝悶酒給誰看?」
「這是姜叔家,不是你家,我坐在這裡喝酒我高興,也沒邀請你來看。」夏淳於道。
葉佳瑤氣笑了,也給自己倒了杯酒,慢悠悠地說道:「夏淳於,今兒個被宣進宮的時候,我很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我讓鄧海川去找你,可惜沒找著,好在鄧海川機靈又跑去找了小景,今天要不是小景,我可能就死在梅妃宮裡了。」
說著,葉佳瑤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將酒杯倒扣在桌上:「你慢慢喝,我就不奉陪了。」
她冷冷一笑,起身就走。
她不想吵架,尤其是跟個酒喝多了的人吵架。
只是……這個地方,看來也呆不下去了,他說這是姜叔家,其實應該說是他的家,他的房子,他願意,就給她一片遮雨的瓦,他不高興,隨時可以請她出門。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很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