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池騁開車在後海酒吧街亂逛著,副駕駛位上盤著蔫不唧唧的小醋包。自打池騁強行餵了他人工飼養的倉鼠,它就一直是這副狀態。
一家酒吧裡,英俊的服務生正無聊地數著杯子,一個身影的闖入,讓他的瞳孔放射出異樣的神采,幾乎是飛撲了過去,整個人吊在池騁的脖子上。
「池少,你都好久沒來了。」
池騁冷眼瞟著他,「今兒我不是來找你的。」
「找小冰果啊?他不在這干了,讓老闆給辭了。」一臉的僥倖。
池騁儼然狀態不佳,「你甭管我找誰,先從我身上下去。」
「我不。」小俊男的屁股一直在池騁的小腹周圍蹭著,「我下去了,一會兒你點了別人怎麼辦?我都盼了你一個多月了,好不容易把你給盼來了。」
池騁直接從包裡掏出一疊錢塞進小俊男衣兜,「錢給了,你先讓我消停消停。」
不料,小俊男又把錢塞回了池騁手裡。
「我不要錢,我就要你。」
這話一說完,旁邊好幾個服務員偷著樂,見過倒貼的,沒見過這麼倒貼的。
「你是多久沒讓人操了?」池騁問。
「天天都有人點我。」小俊男扭動著腰肢,「就是沒你幹得爽。」
池騁強忍著最後幾分耐心說道,「聽話,今兒先找別人操成不成?」
「不成,就想讓你操,就想讓你操……池少,你和他們不一樣,他們來這是為了消費我,我是真心喜歡你。」
把角一個幽暗的角落裡,某人嗤笑一聲,「真特麼是個極品。」
郭城宇開口,「你指的是誰?」
「還能是誰啊,那個小賤貨唄!」李旺說。
郭城宇不鹹不淡地回道,「這個詞用在池騁身上更合適,我敢打賭,這裡面站著的服務生十個有九個都和那個小賤貨一個想法,只是他們不敢說。你難道沒聽說過麼?除了蛇佬,池騁還有一個外號,叫京城第一炮。」
李旺是沒聽說過,但他見識過,現在還能想起小龍被幹得哭號連連的浪樣兒。
這家酒吧裡的男服務員,十個有九個都是彎的,但凡模樣俊俏的,幾乎都被池騁「臨幸」過,所以郭城宇這話說得一點兒都不誇張。
郭城宇起身朝池騁走過去,李旺跟在他的後面。
「嘿!」郭城宇在小俊男的屁股上擰了一把,「你先陪我哥們兒玩一會兒,我有話跟你池哥說。」說罷指指身後的李旺。
小俊男知道郭城宇是什麼身份,駁他的面子不好,瞧李旺模樣還過得去,就乖乖鬆開了池騁,臨走前還拽著池騁的袖子說,「池哥,等你們聊完了,記得找我啊!」
郭城宇和池騁坐在尖角絨椅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完全看不出有隔閡。
「你那批蛇還沒找到?」
池騁的大手狠狠在郭城宇的肩膀上揉攥了一把,粗糲的視線硌著他帶著紅血絲的眼球,調侃道,「怎麼著?手癢癢了?沒人跟你鬥蛇了?」
正說著,小醋包從池騁的腿縫裡探出頭,慵懶的視線打量著郭城宇。
郭城宇佯裝驚訝,「喲?還剩了一條呢!不愧是汪碩送的,跟褲腰帶一樣,走到哪都繫著……」
池騁的臉融在陰暗的光線裡,聲音陰森森的。
「別在我面前提這個名字。」
郭城宇很體貼地轉移了話題,「我最近又瞧上一個小帥哥,特有個性,等我收了他,記得來睡我的小傍家。」
只有池騁知道,郭城宇根本不體貼,他這是赤裸裸地往傷口上撒鹽。
當然,這鹽灑得郭城宇一點兒都不痛快。
走出酒吧,池騁給剛子打了個電話。
「幫我查個人,查查他住哪。」
「誰?」
「吳所畏。」
「無所謂?」那邊噎住,「那……那還怎麼查?」
池騁深吸了一口氣,「他就叫吳所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