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聰明,還得數吳所畏,人家絕不把小醋包往床下趕,直接餵了十幾隻大肥鳥。小醋包撐得肚皮都快爆了,呆滯的目光瞧著床上的兩個人,動都懶得動一下。
「我草,別擠了!」吳所畏煩躁地推搡著池騁。
本來就一張單人床,加上池騁這麼魁梧的身軀,倆人能躺下才怪。池騁剛一上床,就把吳所畏往裡面擠,吳所畏的臉都貼到牆上了,能不火麼?
「別擠了成不成?」又吼了一聲。
池騁能被這聲吼鎮住麼?繼續擠壓這個人肉餡餅,吳所畏忍無可忍,最後直接翻身而起,躺到池騁身上了。你沒看錯,是躺著不是趴著。後腦勺枕在池騁臉上,散亂的頭髮成心在池騁臉上刮來蹭去。還以為這麼做多解恨呢,其實人家心裡正爽著。
普通的洗髮水味道,聞著卻很舒服,池騁把臉埋入吳所畏的髮絲中。吳所畏明顯僵了一下,他還等著池騁把他轟下去,哪想兩條胳膊反而圈了上來。
「大寶。」池騁淡淡的。
吳所畏喉嚨乾澀的嗯了一聲。
「我明天要和領導出差,估摸要四五天才能回來。」
吳所畏倒沒太大的感覺,去就去唄,你去了,我就能消停幾天,做點兒正經事。
池騁又說,「岳悅也陪我去。」
聽到這話,吳所畏明顯一僵。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甚至料到這事是自己促成的,可話從池騁嘴裡說出來,突然就變了味兒。
沉默了好一陣才開口,「挺好,就當度假了。」
吳所畏猜得沒錯,那條短信發了之後,池騁的戀情就成了鍾文玉的心病。她先找到池騁的領導,問了最近的安排,特意給兒子申請了出差的機會,其實就是變相度假。後又找到池騁,死乞白賴讓他帶上岳悅,池騁不應,鍾文玉又哭又鬧的。
其實,池騁知道出差是刻意安排的,也知道鍾文玉擔心什麼。可他就是沒料到,背後還有一個慫恿者,如今就躺在他的懷裡,自個兒跟自個兒生悶氣。
「大寶。」池騁叫了一聲。
吳所畏從池騁的身上翻身滾下去,繼續躺回床上,這回池騁再擠他,無論怎麼擠他都不吭聲了,賴瓜一樣貼在牆皮上。
池騁會調情,會挑逗,會威脅,會強上……樣樣精通,可他唯獨缺了一門工夫,那就是哄人。吝輩子沒哄過誰,沒道過歉,連一句服軟的話都不會說。
可偏偏就有人戳他的軟肋。
吳所畏的臉皮被揪起一卡長,低沉的嗓音從後邊傳來。
「生氣了?」
黑著臉,擰著眉,撇著嘴,翻著白眼,還大言不慚地回一句,「好著呢!!」
後面又問了,「好你怎麼不看我一眼?」
吳所畏張開嘴,恨不得啃下一塊牆皮來。
「懶得瞅你!不待見你!」
說完,整個人像被攤煎餅一樣地翻了一個兒,睡袍不知扭了幾道彎,只剩一根帶子綁在腰上,胸口大敞。池騁的視線炙烤著這片區域,大手撫了上去,同樣是胸肌,池騁的強韌結實,吳所畏的則柔韌而富有彈性,揉弄起來手感極好。
「你甭給我來這套。」吳所畏強扭著池騁的手腕。
池騁銜住吳所畏的一片薄唇,哼道,「你就吃這套,我為什麼不能來?」
吳所畏呼粗重的喘息聲全都撲進了池騁嘴裡。
「池騁,我特麼膈應你!」
池騁把吳所畏的兩個手腕攥在一起舉過頭頂,舌頭從鎖骨滑到腋下,將腋毛打濕,下流的用牙齒扯拽,舌尖鑽入毛孔中肆虐。吳所畏脖頸上揚,難耐的喘息聲夾雜著凌亂的咒罵,縈繞在耳邊甚是撩人。
「全身上下沒有一塊不騷的肉。」池騁給的評語。
吳所畏俊臉爆紅,剛要強辯,嘴被堵住了。
也許是前段時間嚴重缺「愛」,這一晚吳所畏不知被玩射了幾次,臨睡前眼角都是濕的。池騁知道他心裡還有氣,輕揉著他的腦門兒說:「誰都可以生我的氣,就你不能。」
吳所畏迷迷瞪瞪地回斥一句,「為什麼?」
沉默了許久,池騁才開口。
「因為只有你生氣,我才會著急。我應了你的,必然會做到。」
可惜,池騁說出這話的時候,吳所畏已經睡著了。
久違的同床共枕,相擁而眠。
小醋包看了一宿的限制級表演,這會兒也消化得差不多了,晃了晃尾巴從床頭櫃溜下來,找了個縫鑽進去,尖腦袋貼在吳所畏腦門兒上,無聲無息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