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汪朕帶老專家吃了一頓地道的京菜,又陪他四處逛了逛,欣賞一下帝都的夜景。回到家已經十二點多了,到了小鬼活動的時間,汪碩的精神頭兒正足,趴在客廳地毯上,和兩條蟒蛇玩得很歡實。
汪朕一進來,汪碩的臉就沉下來了。
「你幹嘛去了?」
汪朕不理他,顧自去裡屋換衣服。
汪碩氣洶洶地跟了進來,站在不遠處瞧著汪朕不緊不慢地除掉身上的衣服,露出精悍的身段,臉上露出膈應的表情。
「casbin是不是你請來的?」
汪朕隨口回道,「是。」
「你他媽到底怎麼想的?」汪碩惱了,「你丫是不是我哥?」
汪朕套上休閒褲,赤裸著上半身,完美的胸肌對著汪碩的臉。
「我是不是你哥,與我幫不幫他沒有直接的衝突。小事是否幫忙要看情誼,大事是否幫忙看的是道德,你對他有再大的意見,都不該轉嫁到他病重的母親身上。」
「誰和你論這事呢?」汪碩急了,「我氣的是你瞞著我!」
汪朕不說話,冷著臉走到外面接水。
汪碩擋在飲水機前,不讓汪朕接,繼續對著他罵。
「誰沒道德?是我沒道德還是你丫心胸狹窄?多大點兒事啊?搞得跟特務行動似得!我就是再混再不講理,也不至於攔著你給他親媽瞧病啊!」
汪朕把汪碩推倒一旁,繼續接水。
汪碩搶過杯子不讓喝,冷聲質問汪朕。
「在你心裡,你弟就這麼沒人情味兒麼?」
汪朕又把杯子搶了回來,兩大口喝乾,再把杯子放下,轉身朝沙發走去。
汪碩還追在後面嗆嗆。
「給你打電話不接,發短信不回,最後還關機了。你防誰呢?防我呢?怕我搞破壞?怕我使壞心眼?我真缺德到了那種地步?汪朕,今兒你必須給我個說法,不然這事沒完。」
汪朕不動聲色地打開抽屜。
「你不說話是吧?不說話我就讓媽主持公道,我要讓她知道知道,她兒子為了幫外人,連自個兒親弟弟都防著......」
啪!
汪朕直接用膠帶封住了汪碩的嘴。
.......
汪碩氣得直瞪眼,拳頭爆砸汪朕的頭。
汪朕直接起身回屋,一副懶得搭理瘋子的模樣。
汪碩試著揭開膠帶,可汪朕的手勁實在太大了,粘的不是一般的結實。汪碩往下揭的時候,感覺嘴邊的肉都跟著撕下來了。剛揭到嘴角就疼得受不了了,衝到汪朕的房間門口,使勁用腳踹門。
汪朕不理他,相當鎮定地在裡面玩電腦。
汪碩砸了一會兒沒勁了,又躺回客廳的地毯上,眼睛瞪著天花板,裡面滿滿的怨恨。
大約兩個鐘頭過後,汪朕感覺外面沒有一點兒動靜了,便開門走了出來。
汪碩躺在地毯上睡著了。
這麼多天,頭一次在晚上睡著,因為嘴被封著,不能說話,精神無比倦怠,再加上剛才折騰了這麼久,眼皮累得合上了。
汪朕靜靜地看著地上的汪碩,他側身蜷著,懷裡抱著一條大蟒,和小時候的睡覺姿勢一樣。
人家說,這種睡姿的人缺乏安全感。
汪朕俯身將汪碩抱起來,朝他的房間走去。
只有睡著了的汪碩,才能讓汪朕的心暫時撂在肚子裡。他往汪碩的嘴上塗了一層油,待到完全溶解過後,膠帶直接就脫落下來。
輕輕用手指撫去他唇邊殘留的膠痕。
汪碩夢囈般的哼出聲。
「池騁......」
汪朕柔和的目光,瞬間冷了下來。
.......
第二天上午,casbin去給吳媽診療,汪碩跟著一起去的。
前期檢查和商定治療方案的時候,汪碩一直都待在車裡,沒下去搗亂。就給池騁發了條短信,告訴他汪朕給吳媽找名醫看病的事。
等汪朕和casbin有說有笑的走出來,汪碩看情況良好,才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吳所畏正巧送二人出門,看到了不遠處的汪碩。
後來,汪朕送casbin回酒店,汪碩故意沒跟著一起走。
吳所畏猶豫了片刻,還是朝汪碩走了過來。
「你媽情況怎麼樣?」汪碩關心了一句。
吳所畏點頭,「挺好。」
「那我就放心了。」汪碩拍了拍吳所畏的肩膀,「我就怕無意間說出傷你的話,有人再說我落井下石之類的。」
「你想多了。」吳所畏溫和的笑了笑。
汪碩歎了口氣,「你的命還挺好,我剛往小圓蛋上寫完字沒幾天,池騁就發現你色盲了。」
「傻人有傻福。」吳所畏說。
「確實。」汪碩不得不承認,「池騁為了這事還擠兌了我一頓。」
「你別往心裡去。」吳所畏安慰汪碩,「他這人就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話說得狠,其實心裡挺不忍的。」
「不用給我剖析他的性格,我比你瞭解。」汪碩笑吟吟的,「我讓他當著我的面親口說不愛我,他都說不出口,你說這人心有多軟?」
吳所畏面不改色,「如果是我,我也不願意拒絕一個真心愛我的人。」
「別介。」汪碩不痛不癢,「別把『真心』倆字套我身上,我不過是佔有慾強了點兒。」
「你也別總是抹煞自個兒的付出,我知道你這麼多年挺不容易,我堅信你當初沒有背叛池騁,你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吳所畏說。
汪碩嘲弄的笑笑,「你還真挺大無畏,我不介意你繼續為我漂白,但這並不妨礙我再黑你一次。我不會感恩也不會同情,你做你的聖母,我當我的毒蛇,我們互不干擾。」
「你怎麼會是毒蛇呢?」吳所畏還真聖母起來了,「你都知道我和岳悅的事了,卻沒告訴池騁,可見你心眼兒多好。」
汪碩一副愧不敢當的表情,「我只是把主動權交給你,讓你親口和池騁說這件事。我勸你早點說,趁他對你還只是喜歡的時候,趁他會對你無節制縱容的時候,趕緊開這個口。免得等他真的愛上你,到時候你再說,就會和我一個下場了。」
「謝謝你的提醒。」吳所畏說。
汪碩笑了笑,沒再說什麼,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吳所畏定定地看著出租車揚長而去,汪碩勢在必得的後腦勺漸行漸遠。
.......
晚上下班,吳所畏沒有回家,而是進了一家商場。
轉眼又到了十一月底,馬上就要進入冬天了。
又到了保暖內衣的熱銷季。
吳所畏這次進了商場,二話不說,直奔高檔男士內衣專櫃。挑了一條最好的羊絨褲,連價錢都不看,拿著就去櫃檯刷卡結賬。
池騁晚上回到家,破天荒的發現吳所畏回來了。
他又趴在寫字桌前吹糖人,眼神專注,腮幫子一鼓一鼓的。
之前已經吹了幾百個,擺的房間到處都是,基本上所有蛇的模型都讓他吹出來了,就差小醋包一個。
吳所畏今天吹了又吹,扔了又扔,最後還是吹不出滿意的模子,因為小醋包實在太漂亮了。
「今兒怎麼沒在家睡?」池騁問。
吳所畏說,「我大姐二姐都回來了,還有幾個孩子,家裡沒地兒睡了,我媽就把我轟出來了。」
「吃飯了麼?」池騁又問。
吳所畏點點頭,「吃的素餡包子和小米粥。」
「我掂量掂量,看看你吃了多少。」
說著大手掐上吳所畏的腰,直接這麼提了起來,而後抱著就不撒手了,咬著他的耳朵說:「五個白菜餡包子,一碗小米粥,外加半碟鹹菜,對不對?」
吳所畏震驚,「你也太神了!!」
池騁獰笑一聲,把吳所畏的褲腰帶往上一拎,扛在肩上直奔浴室走去。
剝乾洗淨之後,吳所畏讓池騁試試新買的羊絨褲。
池騁看了一下,說,「這個碼合適。」
吳所畏問,「去年我給你買的那條呢?兜不住JJ的那條。」
池騁從枕頭下面拿出來遞給吳所畏。
「我試試,我要能穿就給我吧。」
池騁當即拒絕,「你想要我再給你買條新的,幹嘛穿我剩下的?」實際上他是不捨得給吳所畏。
吳所畏一邊往身上套一邊說:「這條褲子還好好的,我怎麼就不能穿了?」
說完,站起身往上提了提,要說這條羊絨褲的質量也不錯,彈性十足,池騁比吳所畏腿粗,去年穿了三個月,今年吳所畏再穿依舊緊繃繃貼在腿上。
「還挺合適,褲腿稍微有點兒長。」吳所畏自言自語地說著,又把褲襠扣子一顆一顆扣好,還用手摸了摸,說:「全裝進去了。」
池騁被吳所畏這一系列可愛的舉止逗樂了,虎爪直接撤掉吳所畏一條腿,讓他倒在自個懷裡,手撫著他的臉頰問:「幹嘛非要穿我穿過的衣服?」
「你穿過的衣服更暖和。」吳所畏說。
池騁一口朝吳所畏招人稀罕的薄唇上咬去。
膩歪了一陣之後,吳所畏又催池騁,「試試我給你買的褲子。」
池騁本來不想試,因為現在他就想和吳所畏肌膚相親,試了還得脫。可架不住吳所畏那一臉期待的目光,只好先按住蠢蠢欲動的巨龍,拿起褲子往身上套。
吳所畏就趁著池騁試羊絨褲的工夫,拿起他的手機看了看。
池騁從來不刪短信,汪碩給他發的那條還在,而且他看過了。
等池騁試好,吳所畏又把手機放了下去。
池騁這兩條大長腿,筆直筆直地屹立在吳所畏的勉強,肌肉線條粗野剛陽,被彈力褲結結實實的包裹住,相當有料,看得吳所畏口水四濺。
猛地抱住池騁一條腿,悶頭喊了聲,「大神!」
池騁被吳所畏氣得心癢癢,大腳在吳所畏屁股上踢了兩下。
「找操是不是?」
吳所畏又拽抓池騁的那條腿,繼續抱住,賤兮兮地說了聲,「求大神恩寵。」
然後就被池騁安在床上,徹底「收拾」了一頓。
釋放了一次之後,吳所畏和池騁倚在床頭,抽顆煙休息一會兒。
「我看到汪碩給你發的短信了。」吳所畏說,「你怎麼沒朝我發火?」
「幹嘛朝你發火?」池騁一口煙霧噴在吳所畏臉上,「你又沒死乞白賴地求人家給你找醫生,是他資格送上門的,那麼好的醫生給老太太瞧病,我憑什麼不樂意?」
吳所畏嘴裡的這口煙也噴到了池騁的臉上。
「你對我真寬容。」
池騁淡淡說,「我不是寬容,我只是講理。」
吳所畏開始抽悶煙了,「是呢,你對我真講理...」
「你希望我不講理是麼?」池騁瞇著眼睛斜著吳所畏。
吳所畏趕忙搖頭,然後想說什麼沒說出來。
明明知道汪碩的話代表不了什麼,可吳所畏就是不想把岳悅的事挑明,怕池騁原諒他又怕池騁不原諒他,好像無形中踩進了他設下的一道陷阱,寧可摔得粉身碎骨也不願意屈膝投降。
「有話快說,我這顆煙馬上就要抽完了,不抓緊時間就沒機會了。」
吳所畏直接拔出池騁嘴裡的煙頭,放進自個嘴裡狠狠吸了兩口,然後把煙吹進了池騁的嘴裡,同時迷倒了兩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