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所畏回到房間後,把三塊點心放在櫃子上的餐盤裡,轉身往浴室走。剛要進去,感覺到身後一股陰風邪氣,嗖的一轉身,凌厲的目光朝池騁掃過去。
「出去!我不跟你一塊洗!」
說完,砰的一聲關上門。
沒一會兒,吳所畏發現沒拿乾淨內褲,便又開門走了出去。結果正好撞見池騁在那吃點心,當即雙眉倒豎,怒喝一聲。
「誰讓你吃的?放那!」
池騁斜掃了吳所畏一眼,問:「不是給我拿的麼?」
「我留著自個兒吃的。」
池騁又問了遍,「真不是給我吃的?」
「不是!」
池騁直接拿起那兩塊點心,強行塞進了吳所畏的嘴裡。
「那你就都吃了吧!」
吳所畏硬繃著臉走進浴室,嘴上罵罵咧咧的,心裡卻挺不是味兒。池騁偷吃的那一塊點心味道挺一般的,最好吃的這兩塊他都沒吃著。
於是,等吳所畏洗完,池騁進浴室,吳所畏又偷偷溜了出去。
郭城宇房間的門開著,吳所畏把頭探了進去。左瞅瞅右看看,確定沒人後,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
結果,剛把手伸進烤箱,手腕就被人攥住了。
扭頭看到郭城宇冷笑的臉,禁不住一驚。
「你從哪冒出來的?」
剛問完,就聽浴室傳來姜小帥的一聲質問:「郭子,誰來咱們屋了?」
吳所畏手掌一合,眉心一擰,兩個大眼珠子碧波蕩漾,可憐兮兮地朝郭城宇作揖。郭城宇神色微滯,心口窩麻酥酥的,池騁調教的真不錯,賣的一手好萌。
浴室朝浴室的方向說了句:「李旺給我送東西來了!」
「哦,嚇死我了,我以為是大畏呢!」
吳所畏奸笑一聲,挑了幾塊好點心,美不滋的走了。
池騁洗完澡出來,看到櫃子上的餐盤裡又多了兩塊點心,和剛才自個兒塞吳所畏嘴裡的一模一樣。吳所畏像個沒事人一樣,趴在床上玩手機,筆直的腿愜意地伸展著,堅挺的雙臀就像兩個包裹嚴實的大蘋果,閃著誘人的光暈。
池騁身體還冒著水汽就上了床,而且還趴在吳所畏身上,手臂上鑲嵌的那點兒性感的水珠全部蹭到了吳所畏的臉上。
吳所畏立刻露出嫌惡的表情,兩個胳膊使勁戳擊池騁的胸膛,想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結果像小猴一樣被池騁裹在懷裡,兩個手腕都被攥住了,完全動彈不得。
「離我遠點兒!」吳所畏說。
池騁全然不顧他的嫌惡,依舊把頭湊到吳所畏的頸窩處,把滿口的熱氣噴到他大敞的衣領裡。
「你要不要臉啊?」吳所畏沒好氣地說,「剛才還為了小獄警打我那麼多巴掌,現在又厚著臉皮膩歪上了......」
池騁沒說話,定定地注視著吳所畏,觀察他的表情變化。
其實吳所畏一直在等池騁解釋,解釋他不是因為小獄警才打他腦門兒的。結果等了好久,池騁一點兒解釋的意思都沒有,吳所畏那張臉上的戾氣越聚越多,越聚越多,終於,小鋼炮一樣的嗓門嚷嚷開了。
「混蛋!甭JB摟著我!爺膈應你!」
池騁被吳所畏這幅小樣兒逗得獰笑兩聲。
吳所畏一看池騁笑,心頭的火更旺了,連爆了幾句粗口。
池騁毫無自覺性,還把嘴唇貼到吳所畏的耳旁,幽幽地說:「我就是不樂意你欺負賈申,人家對我多好啊!其實,我挺不捨得從看守所出來的,在那又小帥獄警相伴,還有小賤犯人給洗腳,日子快活著呢!」
吳所畏連罵人的慾望都沒了,臉一沉不搭理池騁了。
池騁接著逗他,「以後你也給我洗腳,創個男僕裝跪在地上,用那種賤兮兮的眼神瞧著我,一邊洗一邊管我叫老爺......」
吳所畏一想自個兒那些天苦苦掛念著池騁,生怕他吃苦受罪,結果人家竟然過得這麼逍遙。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委屈,半個腦袋都扎進床墊了。
池騁把吳所畏的臉從床墊裡「拔」出來,看到他眼角濕漉漉的,心裡咯登一下。
「你怎麼這麼不禁逗啊?」
說著,大手在吳所畏眼眶周圍掃了一圈。見吳所畏依舊臉色陰鬱郁的,笑容裡透著一股無奈和心疼之意。
「老公跟你鬧著玩呢,沒真讓你洗腳。」
吳所畏依舊側過頭不看他。
池騁強行將吳所畏的腦袋擰了過來,命令的口吻說:「聽話,不許跟我拉著臉了。」
說了半天沒動靜。
最後把池騁逼急了,張口就是一句。
「當初人家三番五次地傷你,你還拿板磚往腦門上招呼!我現在跟你開個玩笑,你就給我甩臉仔?」
板磚?......腦門兒?......吳所畏幡然醒悟,終於知道池騁為什麼莫名其妙發怒了,鬧了半天是有人先刺激他了。
這麼一想,吳所畏心情瞬間舒暢了,拿起手機繼續玩。
「看什麼呢?」池騁把下巴墊在吳所畏的肩窩處。
吳所畏愛答不理地說:「新聞。」
「有什麼好新聞麼?給我念一條。」
「沒有。」
池騁把吳所畏的兩個手腕拉過來,自個兒對著手機屏幕看了一眼,嘟噥道:「今兒是立秋啊......」
「立秋又怎麼了?」吳所畏哼了一聲,「立秋還不是這麼熱?」
池騁叼著吳所畏的耳垂問:「知道立秋講究什麼麼?」
吳所畏說:「吃包餃子!」
「你就知道吃!」
「本來就是!」吳所畏不服,「以前一到立秋我媽就給我包餃子吃!」
池騁定定地看著他,不說話。
「那你說講究什麼?」吳所畏問。
「賞菊。」
「賞菊?賞菊跟我有什麼關係,咱家又沒有......」
說到半截,吳所畏突然說不下去了,隱隱間有種不祥的預感。大眼珠緩緩地轉到池騁那一邊,看到他豺狼猛虎般的目光,立刻開始垂死掙扎。
池騁的目光跟著手一齊遊走到下面,下流的口吻說:「讓我來看看,今年的小菊是否有去年開得嬌艷。」
「滾,你丫把手拿走!啊啊啊......別扒我小褲衩......」
賞完「菊」,再吃一口小點心,這日子簡直甜爆了!
......
第二天一大早,池騁就出去了。
聯繫到了老院現在的戶主,那個矮胖的中年男人。兩個人見面之後,中年男人伸出三個手指,直接朝池騁一比劃。
「少這個數不賣。」
池騁淡淡問道:「你多少錢買的?」
「你甭管我多少錢買的,就這個數,少一個字兒都不賣!」
中年男人語氣相當果斷,吳所畏賣房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吳所畏是個有錢人,肯定是急著用錢才把這老院賣了的。像這種舊磚舊瓦的老院,承載著很多回憶,這是無價財產,無論多少都會贖回的。
所以他一點兒都不擔心池騁會回絕。
「三百萬可以,前提是這房裡的任何異樣東西都沒少。」池騁說。
中年人臉色變了變,好一陣才開口說道:「你放心,自打我買了這個老院,只進去過一次,根本沒動過裡面的東西。!」
「那就好。」
池騁說完,大步朝自個兒的車走去。
汽車開到一個酒店門口,剛子就在那候著,池騁把車停下,和他交換了車鑰匙。
「用不用我跟著你?」剛子問。
池騁說了聲不用,就上了那輛郭城宇改裝的蘭博基尼。
在高速路上試開了一段,伴隨著那低沉、陽剛、超震撼的轟鳴聲,池騁胸中的苦悶和壓力各種情緒都在瞬間得到緩解!
他和郭城宇都是飆車族,前些年經常參加大大小小的飆車局,各種下注各種賭。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很多人都從裡面退了,他們倆也很少再參與這種遊戲了。即便這樣,郭城宇改車的嗜好始終沒變,幾乎每一輛車的核心部位都做了相當大的改動。
晚上十一點,池騁接到電話後,開車直奔郊區,沿著盤山公路一直開到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