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鼎原本可以脫掉韓東的泳褲,直接將他屁股上的塗料擦乾淨,這樣更符合他的一貫磊落的行事風格。
然而,他卻選擇了和韓東相同的方式。
粗硬的手指捲起韓東泳褲的邊緣,緩緩的將布料收攏在掌心,最後塞入臀縫之中,成一條丁字褲。
沉默地端詳了很久。
腦中閃出一個畫面:韓東兩隻手捏攥著夾入臀縫中泳褲的上下兩端,來來回回勒扯著中間的縫隙。而韓東臉上的表情,絕對比王中鼎平日最不齒的那種還要不齒……
這個畫面剛一出現,王中鼎身下的雄獸就猛的揚起頭。
但是這種時候顯然不能發情。
他還保留著基本的底線,再想要也不能趁人之危,雖然韓東極度歡迎。
王中鼎還是將清洗劑倒在手上,朝韓東腫脹的臀瓣上塗抹而去。
結果抹著抹著,韓東的泳褲濕了,那幾套濕身誘惑的照片又跳入王中鼎的腦海。
為了克制,他把韓東的泳褲脫了下來。
結果,韓東翻身側躺,姿勢和王中鼎那天鬼壓床看到的一模一樣。
當然,這也是韓東的習慣性睡姿。
一條腿屈起,一條腿平伸,兩條腿劈分開一個大大的角度。私處全部暴露出來,彰顯著王中鼎內心深處真正迷戀的奔放與狂野。
再也忍受不住了,就像一匹馬掙脫開韁繩,瘋也似地馳騁在情慾的草原上。
王中鼎一口咬上了韓東的脖頸。
其實,他就是個俗人,比任何一個男人都有過之而無不及。之所以蟄伏這麼多年,不是不色,是未入眼而已。
韓東的手指纏住王中鼎的頭髮,半夢半醒間發出粗重又撩人的喘息聲。
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王中鼎粗魯地在韓東的脖子和耳側吮吸舔抿,那種迫切和狂熱出賣了他壓抑已久的不良心態。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是從韓東用舌頭耍賤,說出那句想怎麼舔就怎麼舔?還是從他夢遊上了自己的床,動手動腳亂摸一氣?亦惑是他那絕美性感的寫真?風騷誘人的大鳥照?或者根本就是從韓東這個為他量身定制的身體出現……
無論從什麼時候開始,王中鼎都清楚地認識到:他迷戀上了這個人。
或許他早就明白了,只是放不下慣有的自尊和驕傲。無法接受自己喜歡上一個脾氣秉性不投合,甚至完全犯沖的人。
韓東迷迷糊糊,神志不清,完全憑借身體本能熱烈地回應著。
王中鼎更加肆無忌憚地宣洩真實的情緒,舌頭從脖頸下滑至胸口,突然又想起韓東說的那句「我的乳頭很敏感」。
當時冷眼以對,現如今卻又吸又咬,那熾熱如火的眸子裡分明寫著: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敏感……
韓東也不負所望,雙手扯王中鼎的頭髮迫使他更加用力,口中斷斷續續地哼道:「癢……嗯……癢……」
同樣,在化妝間對韓東如泥鰍般扭動的行為各種訓斥,現在全然換了一副面孔。
我就是喜歡讓你癢,你越是癢得受不了,越是掙扎我越喜歡……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硬生生地打斷了這狂熱的氣氛。
「爸爸。」西西的聲音。
王中鼎不由的一愣,孩子不是送到學校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爸爸,你在裡面麼?」西西再次試探性地問,語氣聽起來更可憐了。
於是,王中鼎穿上外套,冷卻掉臉上的熱度。再出去時,依舊是西西的正人君子爹。
「你怎麼回來了?」
司機一臉歉意地在旁邊解釋,「我送到半路他就不願意了,非要回來,我打你的電話又沒人接。」
其實,手機就在外面,王中鼎如此強悍的聽力剛才竟沒有聽到。
「行,我知道了。」
司機走了之後,王中鼎看著西西,問:「你為什麼要回來?」
「我怕你和小辮子叔叔商量把我轉手的事情。」西西很委屈。
換做平時,王中鼎哪允許兒子用這種借口逃學啊?但是今天,他一反常態,沒責備還好脾氣地安慰了幾句。
「沒有的事,無論什麼會變,我是你爸爸這件事是永遠都不會變的。」
西西似乎放心了些,又問:「那小辮子叔叔是好人麼?」
若是放在以前,王中鼎想都不想就說:絕逼不是好人啊!
但是現在只能給個模糊的答案,「凡事都有兩面性,我們不能單純地定義一個人是好是壞。」
西西似乎懂了,又問:「那你什麼時候讓他走呢?」
「幫人要幫到底,起碼要等他的傷養好。」
「堅持不懈!」西西舉著小拳頭。
王中鼎點點頭,「對,堅持不懈。」
西西似乎已經完全拋開了負面情緒,又奔著自己的小書包去了。
王中鼎問:「現在可以回學校了吧?」
不料西西只是從書包裡掏出畫筆,全部擺在寫字桌上,說:「不,我要陪著爸爸。」
「你陪著我幹什麼呀?」王中鼎皺眉。
西西說:「我不願意讓爸爸一個人受苦,如果我走了,家裡就剩下你和小辮子叔叔。你那麼討厭小辮子叔叔,我才不讓你們獨處呢。」
王中鼎終於說道:「我不討厭他。」
不料,西西露出與當初王中鼎教育他時如出一轍的表情,連說話的語氣都一樣。「爸爸,你讓他騙了,他特別狡猾。」
王中鼎知道一時半會兒又解釋不清了,於是怕拍西西的腦袋說:「我不留在家裡,我要去公司,這回你總要去學校了吧?」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家裡只剩下他一個人哪成?我要看著他!他特別愛吃糖,萬一他把咱家的糖都騙走怎麼辦?」
王中鼎深吸一口氣,說:「咱家的一塊牆皮就能買一屋的糖,他有必要偷那東西麼?」
結果,西西又把韓東的台詞搶過來了。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