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鼎急忙跑出去找。
結果,樓上樓下三層,十幾個房間全沒發現韓東的身影。
王中鼎問門口值班的警衛,警衛表示沒發現有人出來。證明韓東還在別墅裡面,說不定藏哪了。
王中鼎首先想到衣帽間,因為裡面空間大櫃子多,可藏身的地方也多。
結果進去之後沒發現韓東,倒發現這裡被人翻找過,很多衣服的擺放位置都變了。而且王中鼎還發現,之前他鎖在櫃子裡的那些女士用品不見了。
難道是怕自己反悔,才在夢遊的時候將這些東西偷偷扔了?
但前提是他怎麼知道家裡有?
王中鼎正納悶著,突然聽到外面傳來撻撻的聲響,像是高跟鞋踩地的聲音。
這麼晚了怎麼會有女人出入?
懷著幾分好奇,王中鼎走了出去。
韓東之前,真在保姆的化妝間,因為保姆的房間王中鼎是不進去的,所以他才沒有發現韓東。而現在王中鼎循聲出門,恰好看到一抹艦麗的背影,瞬間呆愣住了。
那一刻,王中鼎根本沒敢往韓東身上想。
即便這位「美女」有著超模般驚艷的身材,獨一無二的絕美雙腿,甚至還穿著王中鼎熟悉的衣服……但因為「她」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風騷媚勁兒,讓王中鼎的「電子眼」瞬間失靈,寧可相信這是女鬼也不相信這是男人。
韓東邁著冷艷的步伐進了王中鼎的臥室。
王中鼎默不作聲地跟了過去,推門而入,房間空無一人。
就在王中鼎以為剛才看到的一切是幻覺的時候,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姓王的。」
王中鼎扭過頭,發現衛生間門口侍著一個人。當「她」把臉轉過來的一瞬間,有種叫做「性別」的理念在王中鼎心中徹底坍塌了。
如果韓東把此時此刻王中鼎的表情拍下來,足夠他得瑟一輩子。
除了身體數據,王中鼎根本看不出任何韓東的痕跡。如果韓東不開口,王中鼎差點以為自己對另一個人動心了。
可憐的韓大仙兒,算對了王中鼎會對他一見鍾情,卻算錯了時辰。
果然現世報這種東西是存在的,十年前韓東扮女人「坑」了一位大好青年,十年後韓東再扮女人「坑」了自己一輩子。
至此,王中鼎已死心塌地。
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可入他的眼。
王中鼎將韓東打橫抱起,穩步朝自己的大床走去。
韓東是個天生的演員,即便是在夢遊中,只要一上妝,就會馬上入戲。
王中鼎親吻著韓東的紅唇,女人的香艷和男人的氣息雜揉在一起,錯亂的快感幾乎將他的道德觀念全部摧毀。
被絲抹包裹的雙腿勾勒出一條絕美的曲線,藏在短裙下面的兩個臀瓣形成一個完整的圓,完美地詮釋了什麼叫做性感之巔峰。
王中鼎的臉埋入了那道渴望已久的溝壑深處,扭取屬於他的醉生夢死。
韓東放浪矗形顫抖如篩,撩人哼吟綿延不絕。麻了耳朵,癢了心窩,醉了那早已飽脹的雄渾之物。
而那神秘的領地,最終還是完好地保留,待到美人醒來再續。
一切都平息之後,韓東臉上的妝容幾乎都被親花,身上的衣服也被撕破。尤其是那條絲抹,襠部被硬生生地撕開一個大洞。
王中鼎這麼一個潔癖的人,面對此情此景居然無動於衷。
因為他一旦將韓東身上的衣服褪去,就意味著撕掉所有的冷艷和妖嬈。再度恢復二貨的本質,七仰八叉地在床上翻跟頭。
所以,王中鼎得趁著最後的寶貴時光好好與韓大美人交流交流。
「為什麼騙我說你女裝持別丑?」
弗太美人笑道:「因為怕你發現我演繹女人應付自如,而懷疑我有異裝癖或者變態的嗜好,從而對我產生厭噁心理。」
平時描眉畫眼的娘炮王中鼎當然厭惡,但平時不漏痕跡,化起妝來卻可以驚艷眾人的純爺們兒他不僅不厭惡,還非常非常喜歡。
「那你為什麼又扮女裝給我看?」王中鼎再問。
韓大美人用手摩挲著王中鼎的胡茬兒,幽幽地說:「因為我知道你想看。
王中鼎攥住韓東的手指把玩著,果然誠實的韓大美人深得他的歡心。
這個過程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直到天已經濛濛亮了,王中鼎才戀戀不捨地將手伸到韓東的衣服上,打算回歸現實。
結果,韓東卻在那一刻攥住了王中鼎的手。
「我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你。」
王中鼎滿目柔情地看著他,等著最後的甜蜜收尾。
「其實,我站街拉過客。」
王中鼎臉上的笑意慢慢,慢慢地冷卻。
「你確實該恢復原樣了。」
韓東醒來之後,先是被滿屋地追著打,而後又收到一個更悲慘的消息,女裝戲份不僅不會刪,而且還會增加。
一家商務會所的包廂內,李尚正給伊璐調著咖啡。
「韓東手上的那塊表就是王中鼎送的。」伊璐很肯定。
李尚攪拌的動作頓了頓,沒說話。
「他們的感情發展到什麼程度我不知道,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王總這個人對於精確的人或物都有著變態的癡戀。如果不是因為韓東的性格問題,他愛上韓東都是有可能的。」
李尚把咖啡端給她,「喝吧。」
伊璐嘗了一口,甜度剛剛好。
「我早就跟你說過,王中鼎的好感不是取悅來的,而是自發的。你偏偏不信,害得我為了提升你的形象還把自己偽裝成暴發戶。」
李尚點點頭,「我明白,我會撤手的。」
「這就對了,對誰抱幻想都不要對王中鼎抱幻想。與其在他身上浪費時間,還不如握住你現有的力量。」
李尚問伊璐:「你覺得我還有翻盤的可能性麼?」
「如果電影一敗塗地,他連個出頭的機會都沒有,就算你不抗議,公司的高層董事也不會放任不管的。王中鼎不只在給自己賺錢,也在給這群人賺錢,他不會那麼糊塗的。」
李尚深吸了一口氣,「看來我只能祈禱他的電影慘敗了。」
「祝你好運。」
李尚點點頭,剛要轉身往外走,伊璐又叫住了他。
「趁早把梁景踹了,你跟著他走不遠的。」
李尚沒說什麼,推門走了出去。
轉眼到了七月底,電影的後期已經完成,就差拿去送審了。
馮俊把樣片交給王中鼎,「你看看吧,我剛掃了眼還不錯。」
王中鼎心中莫名一緊,「先放這,我還有一個會要開。」說著就習慣性地看向自己的黃花梨木腕表。
馮俊打趣地說:「既然都不准,你看它幹嘛?」
「現在是准的。」王中鼎說。
馮俊問:「你修好了?」
「沒有,它每天慢兩個小時,今天恰好是第七天,又恢復正常點兒了。」
馮俊噗嗤一樂,「你幹嘛不換一塊呢?」
王中鼎不解釋,他就喜歡這塊慢性子表,戴著它就像把韓東那貨掛在手腚上。
結果,他沒嫌棄韓東的表,韓東倒嫌棄起他的表了,風風火火地走進辦公室,摘下來直接扔到王中鼎面前。
「還給你,我不要了。」
王中鼎不解,「為什麼?」
「為什麼?自打我戴上這塊表,就沒睡過一宿踏實覺,整天擔心自己夢遊把它賣了。你趕緊拿走吧,別再讓我鬧心了。」
王中鼎呵斥他,「瞧你那點兒出息。」
「我就這點兒出息。」韓東破罐子破摔。
二雷在一旁打趣地說:「要是哪天你上一份器官險,出了事賠償個幾億,你是不是真會在夢遊的時候把腿鋸了?」
韓東很自信地告訴他,「如果是幾億,我夢遊的時候肯定會鋸。」
「那如果是幾十億呢?」二雷又問。 韓東說:「那我現在就鋸了。」
王中鼎那張臉「好看」得不忍直視。
「王總,該開會了。」馮俊提醒。
王中鼎剛要出去,韓東一把拽住他,問:「電影什麼時候送審?」
「後天。」王中鼎說。
韓東點點頭。
路上,馮俊不解地問王中鼎:「不是明天麼?」
「是明天。」
「那你怎麼告訴他是後天?」
王中鼎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