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太累了,白洛因洗完澡沒多久就睡著了。
顧海趁著白洛因睡覺的空當,掰開他的臀縫看了看,還好只是輕微的紅腫,把事先準備好的藥給他塗上,才放心地躺到床上。看著白洛因酣睡的臉龐,顧海心裡有種莫名的感慨,壓抑在心底的那份愧疚感減弱了很多,被濃濃的自豪感所取代,這個人終於完整意義上地屬於自己了,心裡和身體都打上了自己的標籤,再也不怕他被哪個俏妞兒拐跑了。
就這樣一直回味著,最後竟然摟著白洛因偷著樂了半宿。
早上,白洛因醒來的時候,顧海已經睜著一雙賊眼瞄他半個鐘頭了。
「還疼麼?」顧海問。
白洛因翻了一個身,貌似除了乏了點兒,真的什麼感覺沒有。相比上一次酷刑之後的那種刻骨銘心的疼,這一次簡直算得上VIP待遇了,回想起昨天那翻雲覆雨的場面,白洛因還有點兒後怕,以後要是都這麼折騰,還不得讓他吃得死死的?
一看白洛因這副表情,顧海就知道他不疼,心裡那叫一個得意啊!怎麼著?還是為夫厲害吧?說不會讓你疼就不會讓你疼,第二天起來還讓你神清氣爽的,以後你就乖乖地在為夫的胯下承歡吧,哈哈哈……
白洛因還在想事兒,突然被一雙老虎鉗子一樣的大手攬了過去,臉上被親了數口,口口帶響兒,嘴唇又被封住,狠狠吸了幾口,然後是耳朵、脖頸……他這還沒緩過神來呢,那邊兒就像人來瘋一樣地折騰上了。
最後白洛因將手扣在顧海的腦門上,使大勁兒才把他的臉推開了五公分。
「你幹什麼啊?」白洛因氣結,「大早上抽什麼瘋啊?」
顧海又粘了過來,臭不要臉地貼著白洛因的臉頰,樂呵呵地說:「我就喜歡你,越看越喜歡,你怎麼這麼招人喜歡呢?」
白洛因滿臉黑線,一拳掃在了顧海的小腹。
「滾一邊去!」
吃過早飯,顧海朝白洛因問:「我得回家一趟,拿戶口本,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白洛因本來是不想去的,畢竟那是顧威霆和姜圓的家,可一想到顧海從小生活在那裡,那裡埋藏著很多顧海的回憶,他又對那個地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嗯,成。」
顧海的眼睛裡透出笑模樣,「才讓你舒服了一晚上,就離不開我了?」
白洛因馬上變臉,一條腿赫然抬起,猛的一個轉身,將悴不及防的顧海按在了沙發上,抄起除塵刷,狠狠朝他的後腰和屁股上抽了十幾下。
鎖門的時候,顧海還在叫苦:「你丫下手真狠。」
白洛因笑得雲淡風輕。
車子開到軍區別墅,一下車,就被一種肅穆冷清的感覺籠罩著。白洛因忍不住瞧了顧海一眼,顧海的表情也從嘻嘻哈哈變得冷峻漠然,他心裡一緊,突然間感覺到,也許顧海讓自己來,不光是想讓他見見自己的家,更多的是想得到某種安慰。
顧海打開門鎖的鑰匙,兩個人一起走了進去。
家裡一個人沒有,房間內的裝修古樸高雅,到處都規制得井然有序,地板擦得珵亮,像是從未住過人。這樣的房間雖然很具觀賞性,但容易給人造成一種壓抑感,像白洛因這樣隨性的人,待在哪裡都覺得不自在。
「要不要去我房間裡看看?」顧海問。
白洛因沒說話,直接跟著顧海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整潔規矩的房間,甚至連一張貼圖海報都沒有,被子方方正正的,床單平整,禁不住讓人想起顧海在部隊裡所住的那個房間。儘管有幾個月沒回這裡了,屋子裡還是一如既往的乾淨,窗台擺放著一盆花,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可以明顯感覺到,這裡每天都有人來打掃。
顧海蹲下身,去櫃子裡翻找自己的戶口簿。
白洛因則在屋子裡走走轉轉,看看書櫃裡的書,除了名著、工具書,剩下的都是一些軍事書籍。書櫃最上層有個很亮眼的書封,看起來不像是這類書,白洛因拿下來一看,才發現是一本相冊。
裡面有顧海各個時期的照片,甚至還有百日照,難以想像他也有過這麼清澈的眼神;隨後又看到了顧海少年時期,和軍區大院那些孩子們的合影,站在裡面霸氣側漏的;還有和部隊官兵的合影,和哥們弟兄混在一起的街拍照……白洛因發現,顧海從小到大,照相都是一個姿勢,一個表情,看著很僵硬,讓人忍不住發笑,卻又有點兒淡淡的心疼。
他記得顧海和他說過,他以前是個很正經的人,白洛因對這句話嗤之以鼻。現在看到這些照片,白洛因突然就不難想像了,也許在他認識之前的顧海,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生活是刻板的,心情是麻木的,性格自然就是沉穩的……
翻著翻著,白洛因的目光定在一張照片上。
照片上的顧海大約三四歲,靠在一個女人的懷裡,一副乖兒子的模樣。女人儀態端莊、溫婉大氣,眉眼間和顧海有幾分相似,白洛因猜測她應該就是顧海已故的母親。
這是顧海所有照片裡,唯一一張帶著笑容的。
白洛因還在發愣,手裡的相冊突然被人抽走了。
「瞎看什麼?」顧海佯怒的看著白洛因,「我允許你看了麼?」
白洛因沒說話。
顧海又問:「是不是特帥?」
白洛因回了他兩個字,「特傻!」
顧海笑笑的把相冊放回了書櫃裡。
「戶口薄找到了麼?」
顧海揚了揚手裡的棕色本子,「在這呢。」
「那咱們走吧。」白洛因推開門。
顧海躊躇了一下,淡淡說道:「我想去我媽屋看看。」
白洛因點點頭,「成,那我去外面等你。」
接過顧海手裡的戶口薄,看著他走進母親的房間,然後把門關上,白洛因的心情突然變得有些沉重,也許是感受到了屋子裡那種悲涼的氛圍。自始至終,顧海都沒有主動和他提過自己的母親,白洛因只知道他母親去世了,至於什麼時候去世的,怎麼去世的,白洛因一無所知。而關於自己的家事,顧海倒是瞭解得一清二楚,經常充當那個安慰的角色。
現在,白洛因突然感受到,顧海比自己苦多了。他僅僅是沒有體會到母愛,而他的母親一直都在,想什麼時候看到就什麼時候看到。顧海卻被硬生生地剝離了那個溫暖的世界,從陽光明朗的白晝直接跌入漆黑的夜。
白洛因一步步地朝樓下走去,想給顧海和母親一個安靜相處的空間。
走到樓下客廳的時候,門突然開了,一個秀麗的身影走了進來。
姜圓在看到白洛因這一刻,黯淡的眼神一瞬間恢復了幾分光亮,好像完全忘記之前兒子對她的那些不敬之語,看到白洛因,心裡除了高興別無其他。
「洛因,你怎麼過來了?」
白洛因淡淡回道:「顧海說要來拿戶口薄,我就跟來了。」
「哦,他的戶口薄啊!在他房間儲物櫃下面的第二個抽屜裡,收在一個書夾子裡面了,我去瞅瞅。」姜圓作勢要往上面走。
白洛因攔住了姜圓,「他已經找到了。」
姜圓站住腳,不由的笑了笑,「找到就好。」
白洛因沒再說話。
姜圓看了看白洛因,試探性地問道:「要不中午留在家裡吃個飯吧?」
「不了,一會兒顧海出來我們就走了。」
白洛因說完,逕直地出了門。
車停在門口,白洛因坐在車裡等著顧海,眼睛透過落地窗朝別墅裡面看去,姜圓的身影一直在空曠的房間裡晃動著,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模糊。她的事情差不多做完了,就在窗口附近的桌子前坐一會兒,靜靜地坐著,眼睛看著外面,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白洛因禁不住猜想,她每天都幹些什麼?難道除了收拾這麼大的幾個房間,就是這樣呆呆地坐著麼?她不無聊麼?不空虛麼?還是說只要看到眼前那些價格不菲的傢俱和擺設,她的心裡一下就充實了?
姜圓離開白漢旗,嫁給顧威霆,白洛因一直覺得她是愛錢愛勢,可現在看到她一個人孤獨落寞地坐在這樣一個空房子裡,突然又有了別的感受。如果姜圓真的追求奢華的生活,為何不直接傍個有錢的老總呢?為什麼要選擇一個軍人呢?像她這樣精明自私的一個女人,難道會不知道軍嫂生活有多艱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