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來青島已經兩個禮拜了,從第二個禮拜開始,倆人結束了住賓館的日子,改為租房。一來可以節約開支,二來避免了過於頻繁地外出走動。白天一起貓在房間裡複習功課,晚上去海邊散散步,日子倒也愜意。
「好像有人敲門。」白洛因伸頭朝門口看。
顧海直接站起身去開門。
「您好,快遞公司的,這是您的包裹,請簽收。」
顧海臉一沉,不用說了,又是書。這幾天白洛因沒事就在網上學麼書,從教科書到參考書再到習題冊,買了將近一百本了,快遞員每日必到,每次都是顧海簽收。而且買回來的這些書十有八九都是給顧海看的,白洛因只負責監督,所以顧海一每次看到快遞員,就想一腳給丫踹出去!
「你怎麼又買書啊?」顧海垮著臉,「你就不能買點兒別的?」
「有什麼可買的啊?咱們什麼都不缺。」
「怎麼不缺啊?」顧海擺弄著手裡的打火機,「套套沒了你怎麼不想著買一箱啊?」
白洛因磨牙,「一箱……」
「還有情趣用品,昨天我上網看了一下,種類特別多,有的可好玩了,咱都沒用過。你怎麼不關注一下啊?這些才能提高咱們生活質量,你瞧瞧你買的……書!!我去!」顧海嫌惡地將手裡這本書扔到地上。
白洛因幽幽地看了顧海一眼,「起來。」
顧海怒視白洛因三秒鐘,沒等白洛因倒計時,自個兒就主動把書撿起來了。
白洛因朝顧海問:「前兩天我給你的那本書看完了麼?」
「看完了。」
白洛因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顧海,顧海一副問心無愧的表情。
「拿來給我檢查一下。」
顧海把書遞給了白洛因,白洛因翻開一看,還真的都寫完了。答案被白洛因沒收了,這些題都是顧海自個做的,為了避免他投機取巧,白洛因還特意檢查了一下完成情況,看看有沒有瞎寫亂寫的,結果檢查下來一切良好。
「怎麼樣?沒騙你吧?」顧海伸手要把書拿回來。
白洛因的手突然回撤了一下,用力攥著書封,感覺書的厚度有點兒不對勁。他把書翻開,看了一下頁碼,頓時火冒三丈。尼瑪!隔一頁少一頁,隔一頁少一頁,不用說了,肯定讓這無賴給撕掉了!
顧海看到事情敗露,迅速朝另一個屋子逃跑,白洛因緊追不捨,終於在衛生間將顧海逮住,順手抄起門後的拖把,狠狠朝顧海的身上抽去。顧海被打得四處亂竄,最後逃到一個小旮旯,夾縫中求生存。
「別打了,寶貝兒,你把我打壞了,回頭誰伺候你啊?」
「我不用你伺候,我自個也能活得好好的。」
顧海反手將白洛因推擠到牆上,身下的巨物抵著白洛因的命根兒,下流地磨蹭著,感覺到白洛因的掙扎,顧海一口咬在白洛因的耳垂上,「也就是我這個型號的,別人誰餵得飽你啊?就你這雙手,擼脫臼了也趕不上我一半的速率。」
於是,顧海又挨了結結實實一悶棍!
「我好像聽見電話響了。」顧海說。
白洛因仔細聽了一下,貌似真的是顧海的手機鈴聲。於是鬆開他,兩個人一起走出衛生間。
一看是顧洋的手機號,顧海開口便叫哥。
「我已經到青島了,你住在哪?」
「這麼快……」顧海詫異,「你來青島幹什麼?」
「你爹派我來俘獲你!」
顧海哼笑一聲,「瞧他找的人,找了半天找了個同夥!」
白洛因拿起自個的手機,翻看了近些日子的通話記錄,隱隱間察覺到了什麼。
「行了,你現在在哪,我出去找你吧。」顧海說。
「隨你。」
放下手機,顧海朝白洛因說:「我爸已經知道咱們在青島了,他還派我哥過來擒獲咱倆,你說他是不是腦子有泡?」
「你就知道顧洋和你是一夥的?」白洛因頂了一句。
「不然呢?」顧海反問,「他要真和我爸一個鼻孔出氣,當初何必幫咱們?」
白洛因臉色變了變,「我還是勸你謹慎一點兒。」
「行了,我知道了,我出去一趟。」
顧海剛一走,白洛因就給白漢旗打了個電話。
「爸……」
「兒子啊!」白漢旗爽朗一笑,看樣子心情不錯。
「最近幾天,顧海他爸有沒有去咱家?」
「沒有啊!」白漢旗一派輕鬆的口吻,「我也納悶呢,自打你倆走到現在,他還沒露一個面呢,你媽也是,都沒來這打聽一句。」
相比白漢旗的輕鬆,白洛因的心卻咬得死死的。
「爸,您要是方便,就用別人的身份證換個手機號吧,我這邊可能也要換。」
白漢旗的呼吸凝重起來,「怎麼了兒子?你那邊出啥事了麼?」
「沒有。」白洛因寬慰道,「我這挺好的,我不是為了以防萬一麼!」
「甭擔心,出了啥事有爸罩著你呢!」
白洛因心裡酸澀澀的。
「對了,兒子,爸和你說件好事,前兩天老師打電話過來,說學校已經定你為保送生了。這下你不用擔心了,在外邊好好放鬆放鬆心情吧。」
白洛因英挺的眉毛微微皺起,「我記得保送生得經過兩輪測定呢,我壓根沒回學校,怎麼通過審核的?」
「我也不知道啊!」白漢旗大喇喇的,「你剛走的時候我去了學校一趟,老師還說學生不來,誰來也沒用。結果昨兒就打電話通知我,說你的審批條件都符合,直接列為保送生,檔案都提交了。」
白洛因頓生疑惑。
「兒子啊,過兩天我再找老顧聊聊,你倆趁早回來吧!咱家祖祖輩輩就出來你這麼一個清華大學的高材生,我得好好擺幾桌,請請那些親戚朋友,咱也露露臉啊!」
「行了,我知道了,爸,您別忘了換號碼的事。」
放下手機,白洛因的手在寫字桌上敲著鼓點,一下一下甚是密集。突然,他的手一停,眸底巨浪翻湧,趕忙拿起手機撥了顧海的電話。
「大海,你別去見你哥了,趕緊回來!」
顧海募的一愣,「為什麼?我已經到了酒店門口了。」
「甭管為什麼了,趕緊回來就是了。」
顧海以為白洛因出事了,剛要轉身往回撤,突然感覺後背一涼,橫跨一大步,猛地將身後那個企圖偷襲他的傢伙逼了出來。顧海把帽簷壓得很低,又帶著墨鏡,這個人最初也只是懷疑,這會兒和顧海交了手之後,才確定他就是顧海。
這是個練家子,功夫絕不是蓋的,顧海和他硬碰硬來了幾拳,就感覺此人和之前交過手的那些完全不同,他一點兒都不怕傷了自己,他的目的就是盡其所能地制服他!
大概覺得這樣打勝算不大,突襲者突然低頭說了句,「匯都大酒店東街拐角。」
顧海這才發現此人領口掛著一個小儀器,心裡頓生不妙,一腳狠狠踹出,撒丫子就跑。顧海也不知道那些人都埋伏在哪裡,他只能碰運氣,一路朝西狂奔。
很快,身後的腳步聲從兩個變成了N多個,顧海知道情況不樂觀,但是現在除了跑別無他法,只要有一線生機,他就得牢牢攥住。
顧海跑進了繁華的商業街,在人群中快速穿梭著,他進了一個購物商場,一路狂奔到三樓,然後闖入工作人員的休息室,直接從休息室的窗戶跳了下去,這一跳就跳到了商場後面的小胡同,距離瞬間拉開了。
顧海停下來喘口氣,正巧旁邊站著一個年輕的小伙子。
「哥們兒,幫個忙,一會兒你穿著我的衣服,戴著我的帽子往那邊跑,我被一群追債的盯上了。你放心,他們發現你不是本人,不會為難你的。」
小伙子嚇得臉都白了,連連擺手,「我不穿,我不穿……」
顧海硬是把衣服給小伙子套上了,還把他的手插進了衣兜,那裡面裝著一疊鈔票,「你幫我這個忙,這些錢全歸你了,你不幫我,落我手也沒個好兒!你自個掂量著辦。」
小伙子的肩膀被顧海鐵鉗子一樣的手攥著,臉都疼紫了。
最終,倒霉催的小伙子還是穿上顧海的衣服,在他的目光逼視下朝北邊跑了。
「我看見了,在那邊,給我追!」
顧海神經一緊,瞧見旁邊有輛車,趕忙竄到車後,正巧有個美女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找什麼,顧海一把將人家薅起來,按在牆上就親!
一路人馬浩浩蕩蕩地在顧海的身後穿行而過。
聲音逐漸遠去,顧海這才放開了美女,也不知道剛才親到了哪,軟乎乎的,還帶著一股香氣。美女的眼睛灼視著面前這張臉,陽光俊朗,英俊不羈,本想朝他臉上甩一巴掌,居然還下不去手了顧海尷尬地笑笑,「不好意思,瞧你太漂亮了,一時沒忍住。」
美女心理素質絕佳,非但沒生氣,還朝顧海笑了笑。
顧海第一次耍流氓耍得如此成功!
狙擊手站在樓頂上,槍口瞄準顧海的小腿,心裡不由的冷笑,真有兩下子,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掉包,幸好留了一手,不然讓個混小子給耍了。
於是,迅速叩擊扳手。
顧海正欲離開,突感腿上一陣劇痛,牙關死咬,表情猙獰。
這不是一般的子彈,他對人的身體沒有殺傷力,但痛感不低於普通子彈,而且痛過之後就是高度麻痺,被襲擊的部位很快就會失去知覺。顧海意識到自個的這條腿抬不起來了,與此同時,剛跑掉的那群人又回來了。
顧海以為死定了,結果美女的一句話又讓他絕處逢生了。
「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正好要回家,不如搭你一程,把你送到醫院吧!」
「這是你的車?」顧海問。
美女笑,「不然呢?」
顧海直接打開後車門,粗魯地將美女塞了進去,而後自己坐上駕駛位,迅速啟動車子,朝馬路上衝去。
一輛汽車從身邊疾馳而過,那群人才發現目標已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