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齷齪的小領導

整整一個下午,白洛因一直紮在車間裡改裝新型戰機,中途連口水都沒顧得上喝。進去的時候太陽掛得老高,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身上像是散了架一樣,一會兒還得去研究室看看工程進展。

手機一直放在宿舍,白洛因拿起來一看,有七八個未接電話。

糟了,已經八點多了,晚飯應該送過來了!

白洛因急匆匆地走到門口,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白洛因拍了他肩膀一下,那人轉過頭時,兩隻耳朵凍得通紅。

「等很久了吧?」白洛因挺客氣。

送飯的人是顧海臨時雇的,叫黃順,顧海沒空過來的時候,都是黃順替他來送。

「沒有,我剛來半個鐘頭,今兒顧總也加班,飯菜準備晚了。」

說罷打開車門,把保溫飯盒拿出來遞給白洛因。

白洛因面露感激之色,「麻煩你了。」

黃順樂呵呵的,「不麻煩,這是我的工作。」

「要不你去我屋坐坐吧,我和看門的說說。」

「不用了。」黃順揮揮手,「我也得回家吃飯了。」

白洛因從錢包裡抽出兩張紅票兒塞到黃順衣兜裡,「今兒耽誤你時間了。」

黃順急忙推讓,「別別別……多不合適啊!顧總已經給我錢了……」

「你就拿著吧!」

白洛因硬是把錢塞了回去,轉身便走。

黃順想追沒追上,最後無奈,只好把錢裝進衣兜,開車回去了。

白洛因提著飯去了研究室,剛把門打開,幾個湊在一塊聊天的工程師迅速散開,各歸各位。白洛因不動聲色地走回自個的位置,一邊吃飯一邊審核資料。

這是白洛因一天中最放鬆的時刻了,每次打開飯盒前都有一種期待,因為顧海給他做的飯菜兩個禮拜都不重樣兒,每天都能吃到不一樣的東西,有很多以前都沒吃過,估摸是顧海新學會的。

這樣一邊吃飯一邊工作,對於白洛因而言就等同於娛樂了。

離白洛因最近的工程師叫甘偉強,這小子觀察好幾天了,白洛因總是用一個飯盒吃飯,而且他那個飯盒飄過來的香味,簡直能饞死人。

「咳咳……我說,小白同志!」甘偉強忍不住開口。

白洛因斜了他一眼,「幹嘛?」

「你這外賣從哪訂啊?怎麼看起來這麼好吃啊?」甘偉強伸著脖子瞅。

白洛因揚起一個嘴角,甚是得意地說:「我這外賣全中國獨一份,你絕對買不著。」

甘偉強還是第一次在白洛因的臉上看到這麼鮮活的表情,他發現了,這傢伙是個徹頭徹尾的吃貨。對什麼事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態度,只要一抱起飯盒,情緒立馬就變,這會兒和他聊天、談事,基本不會遭到拒絕。

「給我嘗嘗唄!」甘偉強的鼻子都快湊到白洛因的飯盒裡了。

白洛因轉了個身,背朝著甘偉強,意思很明顯。

甘偉強嘖嘖兩聲,「白首長,你也太摳門了,我又不是要吃多少,我就是想嘗嘗。」

「不給!」白洛因一點兒都不像開玩笑的。

甘偉強無奈地笑笑,「要不這樣吧,小白,我把錢給你,明兒你也幫我訂一份,你看這樣成不?」

「都說了全中國獨一份,就賣我一人!」

甘偉強還是不死心,「小白啊,這外賣不是你媳婦兒給做的吧?」

此話一出,整個研究室的人都活了,全拿一張八卦臉對著白洛因。他們特好奇,到底是何等仙女,把白洛因這號人物都給拿下了。不過看他這副護食的樣子,倒是印證了一句話,想拴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得先拴住他的胃。

據說部隊新調任來一名師長,這幾天軍容軍紀抓得特別嚴,白洛因從研究室出來已經十點多了,還得去軍營裡溜躂溜躂,看看那些士兵的就寢情況,抓幾個典型出來殺雞儆猴。

白洛因這張臉除了震懾不住顧海,對於其他士兵而言還是很有威信的,那些士兵晚上就寢前聊聊天,只要一提起白洛因,都是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這裡面的新兵幾乎沒有哪個沒被他整過的。

白洛因穩健的步伐穿梭在軍營的各個角落,陪著他的只有一盞探照燈。

「……嗯……不要……太深了……」

「哪啊……我這還沒插到底呢……」

「唔……好脹……求求你……」

「求我?……是求我停下還是求我繼續呢?……」

白洛因的腳步猛地停了下來,緊跟著手裡的探照燈關閉,四週一片黑暗,那倆人的聲音越發清晰。白洛因清清楚楚地聽到,這就是兩個男人的聲音,急促的喘息聲似乎就在耳旁。白洛因聽了都耳根發熱,膽兒也太肥了吧?

按照軍隊的紀律,別說在外面發現,就是在宿舍裡發現,都會被嚴重處分。

白洛因突然將探照燈打開晃了一下,情動的聲音立刻戛然而止。

白洛因往前走了幾步,感覺到右邊的動靜,燈光一轉,立刻看到兩個身著軍裝的男人,全用一副驚駭的目光看著他。

「首長,我……我們……」

白洛因冷著臉朝他們走過去,令他詫異的是,倆人衣著完好,而且全都蹲在地上,沒有任何低俗的舉動。

難道逮錯了?白洛因又拿探照燈在周圍晃了一下,就他們倆人,沒別人啊!

「怎麼回事?」白洛因冷厲的視線投向那倆人。

那倆人交換了一個眼色,還是決定如實招來,在白洛因面前撒謊絕對是自尋死路。

「剛才有兩個蛐蛐在那個,我倆就給它倆……配音……」

白洛因感覺有一道雷從頭頂上方劈了下來。

倆人垂頭站在白洛因面前,一聲不敢吭,有個人不知道是凍的還是怕的,兩條腿一個勁地打哆嗦。白洛因盯著他們足足看了十分鐘,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如果這兩隻蛐蛐出現在八年前他們的小窩,他倆是不是也會幹出這麼缺心眼的事?

這麼一想,白洛因突然發現這倆娃也挺可愛的。

「行了,回去睡覺吧!」

那倆人以為白洛因會大發雷霆,想個損招狠狠整他們一頓。結果戰戰兢兢地等了半天,居然等到這麼一句不痛不癢的話。倆人簡直不敢相信,這白洛因出了名的法西斯,怎麼今天會如此寬容?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滾?還等著團長來逮你們呢?」

倆人一聽這話趕緊溜了。

白洛因拖著一副疲倦的身軀回了宿舍,洗了個熱水澡,感覺身體更乏了,頂著一腦袋濕漉漉的頭髮就上床了。電吹風就在抽屜裡,白洛因本來想吹乾再躺到枕頭上,結果看到插座離床那麼遠,實在懶得下床了,於是又放任了一次。

拿起手機給顧海打電話。

顧海也剛躺到床上沒一會兒,正要給白洛因打電話,結果他那邊先撥過來了。

「喂……」懶洋洋的。

顧海聽到白洛因的聲音,整顆心都暖下來了。

「你今兒怎麼沒來?」白洛因問。

顧海柔聲說道:「加班太晚了,回來就收拾東西,我得出差一個多禮拜。」

「這麼久?要去哪啊?」

顧海淡淡回道:「去深圳。」

白洛因窩在舒服的大床上,心裡卻不怎麼舒坦。

「那你明兒還來麼?」

「嗯。」顧海柔聲說道,「明兒中午給你送本周的最後一頓飯。」

白洛因的眼神有些黯淡,「你還是別給我做飯了,你早點兒來,咱倆還能多待會兒。」

「呵呵……這麼不捨得我?」

白洛因冷哼一聲,「那你明兒甭來了。」

顧海寵溺地回道:「我怕我不去,你抱著我的衣服哭怎麼辦?」

白洛因一連說了六個滾字!

顧海想著白洛因那張臉,心裡就癢癢的。

「因子,咱把視頻打開吧,我想瞅瞅你。」

白洛因剛要說成,突然掃到了自個鬢角的那一縷濕漉漉的頭髮。

「那個……我都把燈關上了。」

「你再打開唄!」

白洛因輕咳了一聲,「我衣服都脫了,懶得下床了。」

「你忘了?我給你換的那張床有床頭燈,你打開那個就成了。」

顧海的聲音可溫柔了,可白洛因卻覺得手機周圍寒氣逼人。

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慫了?我堂堂一個軍官,幹嘛非要聽他的話?白洛因真的很想怒吼一聲,老子沒吹頭髮,你怎麼著吧?可一想他明兒就走了,這一嗓子要是把最後一面給吼沒了,多糟心啊顧海久久沒聽到回應,邪惡的心一下就想歪了。

「怕什麼?我就是想看看你的臉,又沒說要看你下邊。」

白洛因磨了磨牙,突然又想起什麼,聰明地轉移話題。

「對了,今兒我檢查紀律的時候發現一件特有意思的事……」

然後把那倆貨給蛐蛐配音的事一五一十地和顧海描述了一番,顧海聽後果然很感興趣,樂呵呵地問:「他們怎麼配的?你給我學學。」

「自個想!」

「你要給我學了,我就不逼著你和我視頻了。」

白洛因最終沒能禁得起某人的誘導,整個人鑽進被窩,把一個領導的齷齪展現得淋漓盡致。

顧海那邊擼得正起勁,手機裡突然傳來一陣警報聲。

「不好,我得集合了!」

白洛因迅速竄下床,費勁地穿上褲子,按了按翹著的老二,緊急跑了出去。

《你丫上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