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海從包裡拿出兩套衣服,一套遞給鄒嬸,一套遞給白漢旗,朗聲說道:「這是我倆找人專門給您們訂做的衣服,可以在出席婚禮的時候穿,您試試合適不?」
鄒嬸面露喜色,「哎呀,還是孩子知道疼人啊!我正發愁沒一件衣服穿得出去呢!」
白洛因又把另一個手提袋遞給鄒嬸,「這裡還有首飾,您看看喜歡麼!」
鄒嬸感動得不知該說什麼好,「你瞧瞧,又讓你們破費了。」
說罷,迫不及待地回房間去換。
白漢旗哼笑著說了句,「歲數越大還越臭美了。」
白洛因瞧著白漢旗這一身幾十年不變的組合,跨梁背心,大褲衩,塔拉板兒……忍不住說道:「爸,您也把新衣服換上試試吧,不合適我們再去改。」
白洛因擺擺手,「不試了,怪熱的。」
「熱怎麼不開空調啊?」
顧海這麼一提醒,白洛因才注意到屋子裡的溫度,剛進門的時候以為是走樓梯走得出汗,這會兒才發現屋子裡真的很熱。
白漢旗旁邊有一把蒲扇,他是寧肯自個動手,也不樂意費那幾度電。
顧海突然間很慚愧。
「行了,爸,我陪你進屋試試衣服吧。」白洛因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進了臥室之後,白洛因幫白漢旗把新鞋換上,又給他拽拽褲子,最後幫他細緻地紮好腰帶。白漢旗垂目看著白洛因,愛憐的用手去撫他的頭髮。
「兒子,爸問你,你倆是誰娶誰啊?」
白洛因幫白漢旗繫鞋帶,頭也不抬地說:「我倆不分嫁娶,就是身份平等地結婚。」
「就該這樣,咱不比人家差,在婚姻這方面不能讓,這是一輩子的事。爸雖然平時總向著大海,可真到了緊要關頭,爸的心還是跟你拴在一起的。你們的日子還很長,記住爸的話,委屈誰也不能委屈自個。」
白洛因點點頭,「您放心吧,我會把您這輩子受的氣全都補回來的。」
白漢旗哈哈大笑。
顧海剛才出去了一趟,這會兒都回來了,那爺倆兒還悶在屋裡沒出來!說什麼悄悄話呢?顧海的頭探了過去。
「爸,顧海來了,咱出去吧。」
白洛因扭頭要走,白漢旗突然又拽住了他,偷偷摸摸問:「你在那方面沒吃虧吧?」
白洛因自然知道白漢旗所謂的那方面是哪方面,心裡一緊,當即搖搖頭。
白漢旗笑了笑,充滿自信的眼神看著白洛因,不愧是我兒子。
「記住,這方面絕對不能吃虧。」
白洛因覺得自個愧對白漢旗的自信。
在鄒嬸的盛情邀請下,倆人決定晚飯就在家裡吃了,顧海主動要求去買菜,白洛因和他一起下了樓。
倆人剛走沒一會兒,白漢旗就朝鄒嬸說:「先把空調關上,等孩子回來再開。」
砰砰砰……
「有人敲門,我去開。」
白漢旗打開門,看到外面站著的是物業公司的員工,當即扭頭朝鄒嬸問:「咱們這個月電費沒交麼?」
「交了啊!」鄒嬸從廚房走出來,「我昨天下午交的。」
白漢旗笑笑地朝物業員工說道:「我們交電費了。」
很難得的,一貫態度惡劣的員工這次竟然面帶笑容地看著白漢旗和鄒嬸。
「您中獎了!」
「中獎了?」鄒嬸瞪圓眼睛,「中什麼獎了?」
「剛才我們物業公司舉辦隆重的抽獎送電費活動,您這一戶抽到了一等獎,總價值一萬元的電費,恭喜您。」
說罷還把臨時寫好的獲獎證書遞給白漢旗和鄒嬸。
白漢旗愣住了,「有這好事?」
「是啊!」員工含笑的眸子看著白漢旗,「不過您必須要在一年之內用完,過期就作廢了。」
鄒嬸定了定神,疑惑的目光投向白漢旗,「你說是不是那倆孩子搞的鬼啊?」
白漢旗還沒說話,鄰居老甄也捧著一張榮譽證書上來了。
「老甄,你也中獎了?」白漢旗急著問。
老甄喜上眉梢,「是啊!中了500度電,夠使仨月了!」
白漢旗和鄒嬸這才信自個真的走運了。
「哎呀,這可太好了,一年不用交電費了……」鄒嬸嘟噥著。
白漢旗忙不迭把空調打開,又催促鄒嬸,「把能開的家用電器全打開,不能便宜了物業那幫孫子!」
晚上,白漢旗硬是把白洛因和顧海留在家裡睡了,倆人睡在白洛因的臥室,和白漢旗的臥室就隔了一面牆。
三更半夜,白漢旗不睡覺,趴在牆頭聽隔壁的動靜。
顧海像條大蟲子一樣懶散的趴在床上,白洛因坐在他的身上,給他按摩著肩膀和脖頸。
「你這麼幫我揉一揉,感覺好多了。」顧海說。
白洛因納悶,「你說你睡著覺,肩膀怎麼還能抽筋呢?」
「不知道,可能是這幾天對著電腦的時間太長了。」
「可你以前也總對著電腦,以前怎麼沒事呢?」
顧海故作委屈地說,「以前我也經常肩膀抽筋,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白洛因目光憂慮地看了顧海一眼,「以後別長時間待在電腦旁,時不時就站起來溜躂溜躂,活動活動脖子。我告訴你,你將來要是在我之前癱在床上,我可不伺候你!」
說罷使勁捏了一下。
「額……」顧海痛呼,「輕點兒……」
白洛因雙手攥拳,用指關節去頂顧海的肩胛骨,顧海立刻吸了一口氣。
「對,這樣頂很舒服。」
白漢旗的耳朵都快鑽到牆裡了,偷聽著隔壁傳來的床底私語,從悄悄話裡面分辨著人物角色。
「輕一點兒……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兒?」顧海的聲音。
「不用勁頂能舒服麼?」白洛因的聲音。
「可你剛才的勁太大了……哎呦……」
「頂這對麼?現在這力度怎麼樣?」
「很好……很爽……」
白漢旗用力攥了一下拳,太棒了!他兒子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鄒嬸習慣性的摸摸旁邊的位置,發現空了,睜開惺忪的睡眼四處尋覓著,結果發現一個龐大的黑影出現在牆邊,鬼鬼祟祟的,正朝著門口移動。
我滴個媽啊!進賊了!
於是,鄒嬸抄起立在床頭的長棍,一棍子朝白漢旗的肩膀上楔了上去。
「啊!!」
白漢旗轟然倒地。
鄒嬸瞬間一驚,趕忙走下床,轉過賊的臉一眼,竟然是白漢旗。
「你……」
敲門聲響起,白洛因的聲音,「爸,您怎麼了?」
鄒嬸剛要說話,白漢旗趕忙摀住了她的嘴,咬著牙朝外邊說:「爸沒事,你回屋睡覺吧!」
顧海和白洛因走了回去。
白漢旗冒著冷汗朝鄒嬸說:「快,快把我扶起來!」
鄒嬸費了好大勁才把白漢旗扶上床,打開燈朝肩膀上一瞧,青了一大片。
「你說你半夜三更的不睡覺,貼著牆根走,這不是存心找挨打麼?」鄒嬸歎了口氣。
不料,白漢旗美滋滋地說:「我這一棍子,挨得值!」
那屋,顧海剛一鑽進被窩,就和白洛因膩歪起來。
「哎,剛才你聽見你爸的那聲吼沒?底氣十足啊!想不到啊,咱爸都這個歲數了,還龍精虎猛的呢!你說,咱嬸兒會不會再給你生個弟弟啊?」
白洛因斜了顧海一眼,「孟通天都十六了,再生一個都快差輩兒了!」
顧海把手伸到白洛因的腿上,來來回回暗示性地撫摸著,臉上的淫色顯露無疑。
「白天沒玩過癮。」顧海粘膩的聲線刺激著白洛因的腎上腺素,「都沒和小菊弟打個照面……」說罷將手探了過去。
白洛因一把攥住顧海的手腕,「告訴你,別在這鬧,我們家房間不隔音,我爸在那屋聽得清清楚楚的。」
「怕什麼?」顧海繼續撩撥,「咱爸都那麼豪放,聽聽剛才那聲吼,多帶勁!!」
說罷又學著白漢旗在白洛因耳邊呻了一聲,白洛因的呼吸立刻變重。
「來嘛來嘛!」
顧海翻身將白洛因壓在身下。
白漢旗還在那屋偷著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