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害跟著禍害。
夜深人靜,白洛因穿著一條小褲衩,坐在電腦前。
屏幕上映出一張清晰的流氓臉。
「嘿,還穿著內褲幹什麼?脫了唄!」顧海調侃道。
白洛因一邊吐著煙霧,一邊用懶懶散散的目光打量著顧海。
「不脫,脫了不文明。」
顧海笑得狡黠,「就你一個人還文明不文明的?」
「誰告訴你就我一個人?」白洛因將電腦挪正,一本正經地朝顧海說:「你剛一走,我就把小情人給領回家了,昨晚上玩了一宿,倍兒爽!」
「是麼?」顧海哼笑一聲,「你們怎麼玩的?給我講講。」
「滾一邊去!」白洛因捻滅煙頭,「和你逗逗悶子,你還真信了?」
「我還就真信了!」顧海臉一沉,佯怒著朝白洛因說:「你把小情人藏哪了?」
白洛因瞧見顧海來勁了,心一橫,存心和他過不去。
「櫃子裡呢,我把他藏櫃子裡了!」
顧海越聽越邪乎了,威猛的大手一指,「把櫃子給我打開!」
白洛因哼笑著,「不打,打開了刺激到你怎麼辦?」
「我今兒就是找刺激的。」
「……」
楊猛從電梯裡猛地衝出來,瞧見門是虛掩的,嗖的一下閃進屋,一股熱氣竄到體內,頓時覺得心肝肚肺都暖和了。他赤腳走進白洛因的臥室,悄無聲息的,本想讓白洛因給他找件衣服穿,結果發現白洛因和他一個打扮,而且還在視頻聊天。
「我滴個娘啊!怎麼還開著視頻呢?」
小處男楊猛顧自嘟噥了一下,著急忙慌地閃進了衣櫃裡。
白洛因還在忘我地和顧海調情,不料眼尖的顧海臉色驟時變了。
「我怎麼看到有個人閃進了咱的櫃子裡?」
白洛因冷哼一聲,「本來就有……」
「我說的是真的!」顧海急了。
白洛因反諷,「演得還挺像。」
「誰和你演了?把櫃子給我打開。」
白洛因輕咳兩聲,「這可是你要找打擊的?到時候瞧見我的小情人,可得客氣一點兒,怎麼著也是你的……你的……草……咋還成真的了……」
白洛因把櫃子打開了,楊猛正在裡面挑著衣服,還沒來得及套上,就穿著一條內褲縮在櫃子裡。瞧見櫃子打開,楊猛也嚇了一跳,然後和白洛因大眼瞪小眼。
「不是……你怎麼在這啊?」
楊猛還沒說話,顧海那邊先開口了。
「白洛因,你丫要是個爺們兒,你就別跑,明早上我就到家。」
啪——
屏幕黑之前一陣碎裂的響聲,砸到了白洛因的心坎裡。
「這回操蛋了!誤會鬧大了。」白洛因的臉上罩了一層霧霾。
楊猛挺尷尬地撓撓頭,「顧海應該能看出來是我吧?」
「看個蛋啊?!」白洛因惱意十足,「攝像頭離這多遠啊!他除了能看出來你沒穿衣服,別的啥也看不出來!你說你來我這怎麼不事先打個電話啊?就算不打電話,你也不能這個打扮過來吧?你……」
還沒說完,楊猛先撲到白洛因身上嚎啕大哭。
「因子啊!你可得給我做主啊!」
白洛因滯楞片刻,算是找回了幾分善心,拍著楊猛的後背說:「有事慢慢說,是不是尤其和你表白了?」
「別跟我提他!」楊猛使勁捶了白洛因後背幾下,「我這輩子算是栽他手上了。」
白洛因瞧見楊猛掛在自個身上,兩條腿圈著自個的腰,圓潤的兩瓣正好卡在小腹處,再加上倆人都只穿著內褲……這場面,連他自個都想入非非。
「你先冷靜冷靜,咱慢慢說。」
待到楊猛情緒穩定下來,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和白洛因講明白,白洛因卻一副完全不在意的表情,「鬧了半天就這麼點兒小事啊?這不挺好麼?既給了你一份好差事,又給了你一個台階下。」
「好?」楊猛呲著牙,「擱你你樂意麼?」
「要是有個朋友這麼真心實意對我好,就算是騙我的,我也感激他。」白洛因說得不痛不癢。
楊猛斜了他一眼,「如果這事是顧海做的呢?」
白洛因瞇縫起眼睛,目光中散發出幾分寒意。
「那我就削了他!」
剛說完,顧海那邊來了電話,白洛因這才回過神來,他還惹了這位爺呢,估摸著挨削的會是他。於是趕忙態度端正地和顧海解釋,這一解釋就解釋了半宿,熬得楊猛眼圈都黑了。
「說通了?」楊猛打著哈欠問。
白洛因點點頭,「嗯,總算把這位爺給搞定了。」
「先睡覺吧!」
楊猛拍拍被子,他剛才已經做了一個夢了。
白洛因剛要從這間臥室走出去,門鈴就響起了。楊猛突然從床上躥起來,一把拽住白洛因的胳膊。
「肯定是尤其,肯定是尤其,就說我不在,絕對不能讓他進來!!」
白洛因批了件衣服去開門,打開門一看,果真是尤其。
「因子,猛子在你這沒?」
白洛因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猛子不是整天和你在一起麼?」
「少給我裝!」尤其挺精,「你丫這麼晚還穿戴這麼整齊,家裡一定有人,讓我進去。」
白洛因挺無奈,「他不讓你進,要不等過兩天他心情好點兒,你再過來?」
正說著,手機又響了,白洛因心裡這個煩啊!不是已經說通了麼?怎麼又來電話了?電話剛接起來,白洛因還沒來得及開口,尤其先說話了。
「因子,你就讓我進去吧,看在我是你老相好的份上。」
「誰是你老鄉好啊?」白洛因對著手機那頭暴怒一聲。
尤其趁機行事,對著手機大聲說道:「你要不讓我進去,我就把咱們當年那些事全倒出來,當初你睡覺不穿衣服,你……」
白洛因一腳將尤其踹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