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夏耀臉上的浮腫減輕了許多,淤青和細小的傷痕也淡退了。就是眼角的傷疤比較重,導致兩隻眼看起來極不對稱。骨折回復得很快,這兩天可以下床簡單的活動了,才陸陸續續打電話通知家人和朋友。
這兩天夏耀頻繁照鏡子,一天不知道要照多少次,導致他看到最後已經臉盲了。完全想不起自個兒以前長什麼模樣,也不知道這張臉恢復到什麼程度了。
「夏耀捅了捅袁縱,「你覺得我的臉完全恢復了麼?」
其實袁縱看起來,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區別,頂多就是細微之處稍有瑕疵。而且袁縱還挺喜歡這種瑕疵,尤其喜歡夏耀浮腫時一笑就擠出的雙下巴,看起來特別的喜感。
「差不多了。」袁縱說。
夏耀又問「差不多是差多少啊?」
「基本沒什麼區別。」
夏耀就像中了五百萬似的,呲牙咧嘴獰笑得得瑟的笑。趁著袁縱彎腰收拾東西的時候猛地在他結實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這一巴掌來的有點突然,袁縱身形一凜,扭頭詫異的朝夏耀看過去,夏耀正笑瞇瞇的看著他。
袁縱想笑,「幹什麼?」
夏耀依舊笑瞇瞇的,大小眼擠出滑稽的神韻。
「沒事,突然覺得你特別招人稀罕。」說完又在袁縱的屁股上拍了兩下,哈哈哈奸笑兩聲,「你怎麼這麼招人稀罕呢?」
袁縱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早就五迷三道了,硬漢也不禁誇,更何況是心肝來誇。即便這心肝僅僅是打著誇獎的旗號掩飾內心對容貌恢復的狂喜,也不妨礙人家表情生動的勾人,足夠袁縱陶醉一陣子了。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
袁縱過去開門,看到夏母,頓時露出和氣的笑容。
「阿姨您過來了。」
夏母朝袁縱笑了一下後,馬上急匆匆的走進病房,所幸看到夏耀無大礙,心裡的石頭瞬間放下了,但也忍不住抱怨和心疼。
「你這個孩子......讓我說你什麼好?開著還不注意力集中點兒!」
怕夏母多想,也為了給袁縱洗脫「罪名」,夏耀只是和夏母素自個兒是出車禍了,跟其他人也是這麼說的,而且不允許袁縱說出實情。
夏耀說:「車半路除了故障我也沒轍啊!」
「行了,沒出大事就好。」夏母歎了口氣。
夏耀朝袁縱使了個眼神,暗示他回公司看看,這裡有他額娘照顧就好。袁縱本來就有一大堆幾艘的事要辦,看到夏目再者照應著也放心啦,當即收拾東西閃人。
袁縱剛從病房裡出來沒幾步,就看到一抹靚影從電梯裡出來。
袁茹一身亮色大衣,手捧鮮花,保持著百分之百回頭率的身姿朝夏耀病房走來,女王范十足。
「你來這幹什麼?」袁縱冷著臉問。
袁茹說「我來看看他啊!探個病不行麼?」
袁縱倒不是介意袁茹探病,而是介意袁茹這張嘴。
「我跟你說,你一會兒到病房裡看他,不要對他的臉指指點點,尤其是不能提大小眼的事,聽見沒有?」袁縱冷臉嚇死命令。
袁茹被袁縱威懾的目光真得一臉慎色,忙點頭保證。
不能提大小眼的事......不能提大小眼的事......袁茹反覆提醒和絮叨著推開病房的們。
「阿姨好!」
看到夏母,袁茹禮貌的問候。
夏目定睛看了袁茹一眼,心裡不由得感歎,這姑娘太漂亮了。不過沒有直白的表達出來,只是笑著招呼她坐下,接過鮮花插在花瓶裡。
袁茹坐下後,第一件事就是下意識的盯著夏耀的眼睛看。心裡直憋笑,艾瑪.....還真是大小眼啊!其實袁縱如果不提醒她,她可能還看不出來,因為夏耀的眼睛之差只有笑起來才會很明顯,他果斷不會對袁茹笑。
夏母在旁邊問袁茹「姑娘也是北京的麼?
「不是,我十幾歲才來的北京,老家是東北的。」
「東北的......夏母心中突然燃起一把小火苗,有種詭異的預感在心底升騰。」
「東北哪兒的?」夏母又問。
袁茹說「黑龍江的啊!」
夏母某種預感又強烈了些,在袁茹最後的一句陳述中達到了巔峰。
「剛走的那個男的,他是是我哥。」
夏母好像一瞬間明白了夏耀為什麼大過年的往東北跑,而且還在相親的節骨眼上。至於和袁縱那種親密無間的關係,似乎也找到了合適的理由。
這麼一想,夏母忍不住和袁茹多聊了幾句。
夏耀一直沒有參與她們的對話,兩隻手時不時的伸到眼角上比劃一下,總有種不對稱的感覺。
袁茹看時間差不多了,起身站著和夏母告別。
「阿姨,我要回去了。」
「路上小心點兒。」
剛走到門口,正巧一個護士敲門,順手遞給袁茹一張單子。
「下午做個眼部檢查。」
夏母在後面問:「這是什麼啊?」
袁茹一順嘴就說了出來,「護士讓做個大小眼檢查。」說完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想修正已經晚了。
夏母用比她高亮十幾分貝的聲音反問「大小眼檢查?」
夏耀的臉蹭的一下變色了。
「什麼大小眼?」夏母說著朝夏耀看過去,眉頭瞬間皺了起來,「哎喲,你不說我還沒看出來,還真是一眼大一眼小,怎麼回事啊這是?」
夏耀的臉有難看了幾分。
夏母剛要過去查看一下,袁茹趕忙拽住她,用最容易引起誤會的方式趴到夏母耳邊小聲說「阿姨,您別說他大小眼,他不樂意聽。」
夏母瞬間露出會意的笑容,忙著點頭。
「那就不提了,那就不提了。」
其實沒有這個提醒,夏耀還不會懷疑袁縱提前打了招呼,現在果斷的臉色更差了。
袁茹一臉尷尬地走了出去,不停的呸呸呸,,,,我這張漏斗嘴,怎麼又給禿嚕出去了?正想著,突然看到一個身影急匆匆的朝夏耀的房間走來。
宣大禹看了病房門牌號,剛要進去,就看到門口橫著一個大美女。
袁茹定定的看著宣大禹,問:「你是來找夏耀的麼?」
宣大禹上下打量了袁茹一眼,一下子就鎖定了她的身份了。因為彭澤和他提到過幾次,他也看過照片,一般人都會把眼中釘的模樣深記於心。
「是。」很淡漠的回答。
但袁茹卻很熱心腸,拽著宣大禹的胳膊和他說,「我跟你說啊,進去一定不能對他的臉指指點點,慪氣不能提大小眼的事。」
宣大禹對這番話沒有異議,單純的不爽袁茹用警告和暗示身份的舉動。
「我跟他說什麼,聊什麼,用得著你管麼?」
袁茹立刻翻臉「你這人怎麼則會有啊?我好心提醒你、、、、」
「用-不-著!」宣大禹冷硬的將袁茹推開,精緻推門進去,再匡噹一聲撞上門,將自個兒敵視的態度表現的淋漓盡致。
「什麼人啊這是、、、、、」袁茹罵罵咧咧的走了。
宣大禹進去之後,夏母笑著和他打招呼,「大禹來了。」
夏耀看到宣大禹心裡頓時就亮堂了,宣大禹看到他心情正好相反,別說看夏耀腿上的繃帶和臉上的傷,就是看到這白床單、白枕套和病號服,都心疼得不行。
「媽,您去幫我把這些換來下的衣服洗了吧。」夏耀故意支開夏母。
夏母走後,宣大禹走到夏耀病床前坐下,定定的看著他,不發一言。
夏耀先打破尷尬的氣氛,繼續用調侃的語氣和宣大禹說「你不是跟我決裂了麼?你不是受不了我麼?還來看我幹什麼?」
宣大禹依舊嘴硬,「我是想看看你遭多大報應。」
夏耀也不介意,依舊用逗弄的目光調戲著口不對心的宣大禹。
宣大禹明明心疼卻一副酸溜溜的口吻,「有人還不樂意你受刺激,專門告訴我別提你大小眼的事兒,你已經把自個搞成大小眼兒了你還怕別人說?」
夏耀那張臉瞬間綠了。
之前他只是懷疑袁縱提前打了招呼,經過袁茹層層披露之後,他終於確定袁縱確實幹了這麼一件不光彩的事